看到师尊差异的表情,绮佳良心中也是闪过一瞬的不安,莫非连师尊都治疗不了夜罗的血瘾?
“你的这个朋友,的确有血瘾,是南离焰洲血煞门的手笔。”星韵走上前,一只手轻轻抚上夜罗的额头,读心之力开展:“那血煞门,常常窃取灵兽幼崽,为其种下血种,作为丹材培养。当灵兽结出金丹,便将灵兽炼成丹药。”
星韵探知片刻后收回手掌:“这血瘾我自有办法医治,但你朋友的问题,并不只是血种那么简单。她在出生时就被人下了血咒,这血咒要比那血煞门的血种厉害数倍。”
“当年血煞门的‘血种’种下之后,便已被夜罗体内的‘血咒’吸收。只是这两种东西太过相似,连血煞门也没有看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夜罗当作丹材养了下来。”
“当年你之所以能够从血煞门中逃出,也是因为‘血咒’养成的金丹,要比血煞门的‘血种’厉害太多,他们一时没有防备,才让你闯了出来,捡得性命。”
夜罗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仙尊的意思是……我体内的血咒比血煞门的血种更可怕?”
星韵轻轻点头:“这血咒极为古老,恐怕是上古时期某位大能的手笔。它会逐渐吞噬你的理智,将你转化为只知杀戮的凶兽。”
绮佳良急切地上前一步:“师尊,那可有解救之法?”
星韵叹了口气:“这血咒乃夜罗出生时所咒刻,现在已深深烙印进了她的灵根之中。我来治疗,也不是不能,只是按我的方法,你的这位朋友恐怕要灵根尽毁,再无修道可能。”
“师尊……你是不是骗人的?”绮佳良听后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扯起星韵的衣袖道:“那莫文莫武两位金丹修士,头都被砍了,还能被他们家老祖用起死回生术复活。您比那元婴老祖厉害那么多,怎么对这血瘾就没办法呢?”
绮佳良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师尊,夜罗曾说我身上的星辰气息能压制她的血瘾。您身上的星辰气息更浓,为何不能压制?”
星韵被徒弟扯着袖子,也不恼,只是无奈道:“为师何时说过没办法了?只是说按我的方法会毁了她的灵根。”
她轻轻拍了拍绮佳良的脑袋,继续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为师也不是全知全能,这血咒与夜罗的灵根已经融为一体,若要强行祛除,确实会伤及根本。”
“至于那星辰气息会压制血瘾……”星韵扯了扯嘴角:“你身上的星辰气息应该是先前在瑶台锻体时沾上的,那枚锻体丹可是凝了我三滴血瘾。但之所以能压制夜罗的血瘾……说来也扯,星辰气息与血瘾之间并无克制关系,可能只是我的气息比较强大,那血咒又十分敏感,它是被吓老实的……”
“但随着日后血咒在夜罗体内扎根越来越深,实力越来越强,这种压制效果会变得越来越弱。”
夜罗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跪身拜道:“仙尊,就按您的方法来吧,只要能摆脱这血咒,就算失去修为我也愿意。”
星韵看着跪伏在地的夜罗,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抬手轻拂,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夜罗托起。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星韵唇角微扬:“我虽对着血咒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我有一个朋友,她是这世间的不死鸟,她身上的火焰可以洗濯你的身体,帮你焚尽体内血咒,同时不会损伤你的修为。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你也会受到火焚全身内外数十天的痛苦,你愿意吗?”
夜罗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愿意!只要能摆脱这血咒,再大的痛苦我也能承受!”
星韵满意地点头:“很好。不过我那朋友现在还不在东林剑洲,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她转向绮佳良,“你们不是还要继续游历吗?不如这样,等你们抵达苍桐山时,我再为夜罗引荐。”
绮佳良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师尊的意思是,夜罗可以继续和我们一起旅行?”
“自然可以。”星韵微微一笑:“我的哪位朋友要求还挺高,想要找她帮忙,可不能只凭一张嘴。让夜罗随你行走万里到苍桐山见她,也算是证明一片诚心。”
“不过在此之前……”她轻轻摘下自己的一根头发,系在夜罗的脖颈上。
“我的这根发丝上亦有些许星辰气息,平日里你就带着它,应该足够压制。”
夜罗闻言,立刻伏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多谢仙尊大恩!弟子定当时刻佩戴此物,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她直起身子,身体微微抖动,眼中闪烁着虔诚的光芒:“敢问仙尊那位不死鸟前辈的尊姓大名?弟子想在旅途中闲暇时为其诵道祈福,待到相见之日,也好多显一片诚心。”
星韵想起那人,唇角竟然不自觉的微扬:“她名唤乔婉倩,世人皆称她为凤主。”
“凤主……”夜罗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号,眼中渐渐泛起憧憬之色:“若到时候能得蒙凤主垂怜,弟子便不再是漂泊无主的孤狼了。”
星韵闻言轻笑出声,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夜罗的头:“傻孩子,你本来就不是漂泊之人。”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绮佳良,眼中满是促狭:“你不是还有这个爱管闲事的朋友吗?”
绮佳良顿时涨红了脸,跺脚道:“师尊!”
星韵转过身摆摆手笑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佳良,青露国的闲事管完了,后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绮佳良听到师尊询问后事处理,略一思索,便道:“师尊,青露国百姓受邪修荼毒已久,如今三国师虽除,但国中还有许多依附他们的修士和官员。我想留下来几日,协助紫电青霜两位前辈肃清余孽,并扶持一些正直的王公大臣,恢复秩序,还百姓一个太平。”
星韵点点头:“也好。不过记住,凡尘俗事不可过多沾染。你终究是修行之人,此番事了便继续上路吧。”
她转向紫电青霜,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徒儿既然要助你们善后,你们便多照拂一二。至于天魔剑宗那边,若有人问起莫凌生之事,就说是我星韵所为。”
紫电青霜连忙躬身应是,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前辈,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星韵又看向绮佳良,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为师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记住,一年后苍桐山见。”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星光般渐渐淡去,最终消散在暮色中。而在消失前的最后一瞬间,她忽然指尖一点,一道星光闪出,流入璃焰九的周身。
璃焰九吓了一跳,待仔细摸索后,竟找出一张跟之前一模一样的隐身符。而自己身上那被三位金丹邪修毁坏的金锁符箓,此时也被修复完全。她顿时大喜,连忙朝着星韵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拜。
绮佳良也师尊消失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她握紧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接下来的历练中更加努力。
“佳良……”夜罗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狼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
绮佳良回过神来,笑着揉了揉夜罗的脑袋:“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啊。”
璃焰九在一旁看得眼眶微红,小声嘀咕:“真好啊……我也想有个这么厉害的师尊……我那个师尊整日里只知道宅在阁楼里锻剑……”
紫电青霜对视一眼,严重闪过一丝苦笑。璃焰九再怎么说也是三大宗门之一玄丹宗的弟子,仅是筑基期出来历练,身上的符箓丹药就已经数不胜数。而她们的青冥剑宗,如今只能偏安东林剑洲,面对区区一个天魔剑宗的挑衅也只能谨慎应对……
而现在璃焰九还羡慕绮佳良的师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而绮佳良却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一般,转头道:“你那个师尊也在炼剑?”
“是,那把剑好像叫什么‘七星剑’。”璃焰九思索道:“师尊曾对我说若她能制成那把剑,便可斩破天灾。当时我还不了解,现在想来,她说的应该就是一年后的天灾。”
“我的师尊也对我说过一年后的天灾她自有方法应对。”绮佳良点点头:“应该不止我们的师尊,各个修真大能应该都能感受到一年后的天灾存在,也都在各自做着准备。”
“所以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夜罗研究了一会脖子上系着的发丝后,转身插话道:“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咱们就安安心心往苍桐山走,完成你们师尊的任务就好了。”
“话说回来,之前我们不是遇见了一个能伪装成其他人模样‘诡伪魔’吗?”璃焰九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当时佳良不是说那东西是什么‘域外邪魔’?莫非一年后的天灾跟它们有关?”
“呀呀呀!”绮佳良听了猛拍大腿:“是啊!那诡伪魔和域外邪魔那么怪异,我居然忘了跟师尊打听它的底细!这下糟了,下次见师尊恐怕要一年后了,这下疑虑难消了!”
几人闲谈间,紫电青霜望着渐暗的天色,上前轻声道:“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明日还要处理许多琐事。”
夜罗伸了个懒腰:“也是也是,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这些天在牢里都快憋死我了。”
绮佳良点点头:“也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去血池看看。”
众人来到血池边,只见原本沸腾的血水已经平静下来,颜色也从暗红变为清澈。星韵的那道星光不仅超度了怨魂,似乎也净化了池中的邪气。
青霜感叹道:“前辈神通广大,只随手一挥,这血池中的邪气竟被净化得如此彻底。把血池都变成蕴含灵气的灵池。”
紫电也点头附和:“是啊,如此一来,这血池倒是可以改造成一处福地,对城中百姓大有裨益。”
绮佳良望着清澈的池水,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那些被囚禁的百姓现在如何了?”
青霜答道:“已经全部释放了。我们安排人给他们分发粮食和衣物,暂时安置在城西的空宅中。”
就在这时,紫电忽然想起什么,从手指划过纳戒,取出三包东西,手掌一挥,分别飞向绮佳良、夜罗、璃焰九三人:“绮道友,这是之前答应给你们的报酬。”
而后,她又专门拿出两块青色的玉简,上面刻着“青冥剑诀”,递给绮佳良:“这是我们青冥剑诀的第二、三式,按约定赠与道友。”
绮佳良郑重地将玉简收好,拱手道:“多谢两位前辈。”
紫电摆摆手:“不必客气,此次若非绮道友机智勇敢,我们恐怕都难逃毒手。这点心意实在微不足道。”
众人又闲聊片刻,便各自回房休息。绮佳良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心中感慨万千。从假扮张掌司潜入青露城,到与变成白猫卧居莫白家中与三国师周旋,再到斩杀老国王、莫白,最后在师尊的帮助下除掉莫凌生……
当夜,瑶台之上。星韵正与一位红发女子打牌。
两人一边打一边闲聊,那红发女子先道:“你今天白天怎么去了那么久,莫不是现在连元婴都要打个半天?”
星韵轻笑着摇摇头,指尖轻点牌面,一张牌缓缓落下:“元婴?不过弹指间的事。只是我回来时又去了三宝城一趟,见了故人一面,耽搁了些时辰。”
红发女子正是凤主乔婉倩,她挑了挑眉,红发如火焰般微微晃动:“故人?你在三宝城还有故人?”
星韵眼中闪过一丝邪魅:“三宝城的来财宗师祖,曾与我有一面之缘,我当时折了一朵花做成法宝送给她。今天路过故地,正好去看了看,发现她已经圆寂了,只剩下后辈给她立的一座雕像。”
乔婉倩闻言,手中火羽牌微微一顿,抬眸道:“哦?那你感受如何?”
“没什么感受。”星韵啪抽出一张手牌放在场上:“我本就是长生不老客,怎渡这些中途短命人,只是平日里喜欢结缘,随便瞧瞧看看罢了。”
“不过巧的是,她临终前明明将那朵‘千变万花'传给了门下弟子。结果,今日那法宝竟然又落入了绮佳良手里,真是奇妙。”
“难怪你特意走这一趟。”乔婉倩红唇微扬,也打出一张牌:“不过你徒弟下去历练的时候才练气后期,你让她打青露国三个金丹,你到底怎么想的?”
“绕开青露国跑路,一般。帮助青冥剑宗的人解决青露国的事情,但是失败了逃走,优秀。帮助青冥剑宗的人成功解决青露国的事,完美。”
“但实际上青冥剑宗的那两个人没干什么事,她一个人就把三个金丹解决了,甚至还把你拉下水算计了后面那只元婴。”乔婉倩挑眉;“怎么评价?”
“唉……词穷了。也许到时候的天灾真能……”星韵欲言又止,忽然转移话题道:“不过不只是佳良,那夜罗的血咒,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乔婉倩听了,也是嗤笑道:“哈哈,出糗了吧?哎呦,师尊你是不是骗人的?人家元婴都能让人起死回生,你怎么连区区血咒都解决不了~”
星韵被乔婉倩模仿绮佳良的语气逗得忍俊不禁,摇头道:“那血咒确实不简单,我怀疑是上古时期某个大能的手笔。不过……我已经把这麻烦事转给你了,你不介意吧?”
乔婉倩手中的牌突然燃起一簇火焰,她故作恼怒地瞪了星韵一眼,“你明知道我最怕麻烦,还给我揽活?”
星韵轻笑:“谁让你是不死鸟呢?那血咒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可我也不是有应必求,每天求神拜佛的人那么多,怎可能人人都回应?”乔婉倩哼了一声,火焰在指尖跳动:“欲求天爱,需先自爱。欲求天救,需先自救。看那只小狼崽后面一路的表现吧,若她真是意志坚定,心存善良,我自会救她一救,否则,免谈!”
……
“欸!我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居然偷偷换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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