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女士有些迟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就我所知,他们两个是因为感情不和才离婚的,也许就是性格不合适吧。”
“我也是在和达安结婚以后,才知道他在几年前还有过一段婚姻。”
“您在和他结婚之前,都不知道对方之前处于离异状态吗?”孟子常觉得很奇怪,这些基本信息应该是在交往期间就互相知晓的,起码不是婚后才知道的。
安女士脸上又露出些许窘迫,她交握的双手收紧,有些游移地回答:“我和达安,是家里面定下来的。”
也许是两个侦探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都流露出不同程度的不赞同。安女士赶紧补充起来,“我和达安是真心相爱的!虽然是家里人定下来的,但是在这两年里面,我们的生活一直很幸福!”
季春申看向安女士的眼神中,怀疑的色彩又加深一重。
“真的!达安非常有绅士风度,仪表堂堂,对我也很温柔。”安女士为丈夫说起好话,“他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整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和达安处不来。”
“我遇上达安,可以说真的很幸运!他不仅仅博学还多才,实在是万里挑一的一个好男儿……”安女士持续不断地夸赞丈夫。
孟子常摸摸自己的鼻子,“好的,我们已经了解了,您丈夫和您琴瑟和鸣。现在我们来聚焦一下您丈夫失踪的事。” 安女士说得有些太多了,给他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安女士适时止住话,但是看到侦探们依然透露出不信任的表情时,还是忍不住再次为丈夫申诉一下。“是真的,他,他。”
安女士绞尽脑汁,想要找出一个更具有信服力的说法,她环视四周,在看到桌面上摊开着的报纸的时候,眼前一亮。
“他简直就和季侦探一样!是一个从外形到人品都值得信赖的人!”她指着封面照片上,季春申那露出一半的帅气侧颜。
季春申正拿着茶水喝,听到这话不由地被呛了一下。孟子常连忙递给他一张纸,再次对安女士强调:“安女士,我们现在回到委托本身吧!”
明明照片上,他孟子常的脸占了五分之三,季春申只占据了五分之一,一定要用季春申来类比吗,真的很伤人!
“不好意思,可是这个侧脸真的和达安如出一辙的英俊。”安女士看着被呛得不轻的季春申,和表情僵硬的孟子常,也明白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季春申缓了一下,重新用茶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安女士,请您详细说一下您丈夫失踪那天的事情吧。”
虽然刚刚闲扯了不少委托之外的事,但是侦探们也对安女士的性格有了初步的认识。
安女士刚刚夸奖丈夫时,脸上挂着的笑容这时候也逐渐消退,愁云又一次笼罩在她的眉宇之间,“直到晚饭的时候,我才发现达安不见了。”
这里是半山别墅,是本代最有名的石雕艺术家王达安的家。王达安的工作和生活并不界限分明,除了在市中心的工作室工作外,他也时常会在家里进行创作。
可以说,他对于工作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他从来不觉得工作是一个累人的活,他爱工作。对他而言,工作就是他的爱好,是他的生命。
“那天一早,达安就和我说,他要去工作室完成之前的一个作品,大概要晚饭时间才能回来。我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达安向来都对自己的作品投入十足的热情,这次的作品更是他的得意之作。”
天还没亮,王达安就换上了妻子提前一天熨烫好的衣服,洗漱完毕的他,轻轻推开安女士房间的门,唤醒还在睡梦中的妻子。
“这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道别。”
安女士在醒来之后,照例做了一些简单的家务,在给丈夫的房间收拾打扫完毕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完成自己的工作。
“一直等到晚饭时间,达安都没有回来,我也一直联系不上他。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不是在工作室创作石雕太投入,才忘记了时间,毕竟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但是当我跑到工作室的时候,仍然没有见到他。我这才发现他失踪了。”安女士表情痛苦,“我等了达安一晚上,他也还是没回家,更别提联系上他了。”
孟子常总结安女士提供的证言,“在晚饭之前,您丈夫出门之后,您就一直都没有联系过他吗?”
安女士微微颔首,“达安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被打扰。”
孟子常沉思,如果王达安真的失踪了,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从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出事了。
季春申打断孟子常的提问环节,“安女士,刚刚您是说,您丈夫来您的房间叫醒您,您去打扫您丈夫的房间,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是分房住吗?”
安女士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对,达安说他晚上睡觉不踏实,怕影响我休息,所以我们一直都是分房睡。”
季春申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孟子常接着问。
相比起刚刚推断的琴瑟和鸣,总感觉应该说夫妻二人相敬如宾。两个人分房睡,男方经常性地外出工作一整天,而且,工作的时候还不喜欢被打扰,夫妻双方的交流看起来并不多。
孟子常明白季春申问题背后的深意,对安女士重新提问。“王先生失踪之前还和家里的什么人留过话吗?”
“没有,他出发的时候家里只有我。阿姨只是在做饭的时候会来,本来我也可以下厨的,但是达安说不能让我多操劳。”安女士说到这里,幸福的神色挂在了脸上。
“本来达安还请了阿姨清理房间,但是我说没有必要,不然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孟子常调整了一下眼镜,安女士对王达安的了解实在是太片面了,而且她对王达安还有一种很盲目的信任,她认为自己的婚姻是百分百的幸福美满。
孟子常和季春申打了个手势,季春申点点头。
对话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那么安女士,您的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清楚了。您给我们留一个您家的住址和王先生工作室的位置就行,您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快回家好好补一下觉。”季春申站起身,等安女士留好信息后,他拉开侦探社的门。
“孟子常,你送安女士上车。”孟子常点点头,示意安女士走在自己前面。
等车的时候,孟子常帮安女士撑了一把遮阳伞,和安女士继续寒暄。
“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达安,”安女士显得惴惴不安,“越快越好。”她内心深处还是认为丈夫可能已经凶多吉少,“达安说,自己如果出事……”
“安女士,我相信王先生一定没事,毕竟汪女士那个时候已经被捕,王先生可能只是有事,自己出行了。”孟子常打断安女士。
安女士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整个人稍微轻松一点,挂上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也是。而且达安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呢,如果他出什么事的话,我又该怎么和达安的母亲交代。”
“?”,孟子常眨了眨眼睛,安女士不知道汪尚洁和王达安有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吗?
“王先生和他前妻也没有生过孩子吗?”孟子常旁敲侧击。
“嗯,达安说他前妻是丁克,不想生孩子,我和达安结婚之后,达安的工作也一直很忙,考虑到生了孩子之后,不好照顾,我们目前还没有要孩子的计划。”安女士说得很自然,很明显,她也是信服王达安给出的这个说法的。
古怪。孟子常仔细回忆安女士在侦探社时说过的话,她不是说,自己在家里无事可做吗,如果生了孩子,怎么会出现不好照顾的情况。
“如果有了孩子,您应该也有空照顾孩子吧,毕竟您看起来很有责任心。”孟子常侧面出击。
安女士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扭头看孟子常,“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达安说,我一个人照顾孩子太辛苦了,而且,童年缺少父亲的参与,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好。”
“对吧,孟侦探?”孟子常听到后半句,后牙合拢。他忍不住去看安女士的表情,但是对方一脸的状况外,好像真的就只是在和他讨论育儿方法。
孟子常胡乱点头,“对了,安女士,那您现在的职业……”
预定的车停在了两个人面前,孟子常止住话,上前帮安女士拉开车门,等对方坐好,细心地帮对方又关上车门。
简单和司机再次确认目的地后,孟子常嘱咐安女士到家后,给侦探社回一个电话。
“好的,劳烦孟侦探费心了。”安女士接回孟子常刚刚没说完的话,“我现在是自由职业,主要帮别人设计一些演出服。”
演出服?孟子常一听这个词就有些发憷。
“不好意思,是帮剧院做戏剧演出服吗?”鬼使神差地,他多问了一嘴。
安女士有些惊讶地回看孟子常一眼,“不是,更多的是一些私人的礼服订单。”
“不过戏服,我应该也能做,孟侦探是有需要吗?”
孟子常连连摇头,“不用不用,那司机师傅,就麻烦您了。”他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只要不是戏剧行业的从业人员就行。
目送安女士离开后,孟子常用伞把自己遮住,慢吞吞地走回侦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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