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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瞒我瞒(装鬼美攻X病弱壮受)

1

陈大将南下剿匪大获全胜,不日返京!

随接二连三的捷报一并传回京城的,还有这样一句好消息。

满朝最高兴的人当属纪挽朝——

担惊受怕百多天,终于盼到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临行前饯别宴上的未尽之言,而今终于有了再叙之日。

这回绝不能再叫人回避了去,一定要把这全身上下数嘴最硬的家伙的真心话给逼出来!

好阿勒,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2

陈勒的手紧紧捂着腹部,嘴里死死咬着一团布巾,肌肉紧绷着蜷在马车里,浑身上下冷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内里死命翻搅的物什没有半点平息下来的迹象,被活活撕扯开似的剧痛让陈勒完全无法放松,只能在僵直和痉挛之间挣扎徘徊。

“呕”地一声,一滩深红色的血顷刻又浸满了齿间紧咬着的碎布。

伴在身边的军医邓秩眼都红了,颤抖着又扯了一团新的帛布,趁着陈勒喘息的间隙,飞速将他口中已被咬烂了的血巾换了下来。

“大将,你真要瞒着吗?不如上奏朝廷,请示陛下,您战功赫赫,与陛下亲如手足,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宫内御医那么多,谁知道个偏方,或许就有救了呢?再不济,陛下广召天下名医,总有人有治愈的办法啊!”邓秩又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

陈勒刚刚痛完最后一波狠的,总算熬过了今日的时辰,疼痛如潮水般渐渐退去,眼下已慢慢恢复了些神智,闻言摇了摇头,随即软软地昏睡了过去。

他实在太困顿了。

自打在最后决战的战场上不慎中蛊以来,蛊虫在腹内翻搅作乱,扰得他睡不安寝,食不下咽。更要命的是,类似这样的疼痛每四个时辰都要袭来一次,每次他都要以全身的力量拼命与它对抗,如此周而复始,区区半个月,他就几乎已想不起正常安稳的休息和生活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那人死前还明确地说了一个期限——

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他就会因蛊而死。

唯一让陈勒感到幸运的,是这蛊虽然折磨他,却也似乎在“温养”他,让他这个宿主的身体看起来和中蛊之前没什么两样。

至少在他人面前,陈勒还有机会装作无事发生。

这一点对陈勒很重要。

他只要瞒过一个人就好……

只有那一个人,是陈勒无论如何,都想瞒过去的。

至于陈勒拒不如实禀奏,坚决不肯请皇帝帮忙,无非也是出于同一个考量。

他死没关系,至少在死之前,他要把那团纠缠在他和纪挽朝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彻底处理干净。

3

高高举起的“陈”字大旗飘扬在京城御街的上空。

这是陈勒独有的恩宠,是皇帝特许,彰显他对自己这个童年玩伴的倚重和信任。

陈勒也的确不曾辜负过这份信任。

享有类似偏爱的,还有同为伴读出身、自小偕同长大的纪挽朝。

纪挽朝立在群臣之中,紧张地望着渐渐行来的队伍。

为首的高头大马上那个高大健壮、雄狮一样的男人,就是他的阿勒。

满面红光,身姿挺拔,还是那样宽硕厚实,不仅全须全尾,而且没病没伤——

真是太好了。

纪挽朝满心欢喜,脸颊通红地凝视着陈勒,嘴角扬着止不住的笑意。他已迫不及待,一心只想赶紧度过今夜的庆功晚宴,然后将他的阿勒困到桌角,让他扎扎实实地吐露已整整延宕了十年的、两人都爱听的心里话。

想着想着,陈勒已下马跪地,领受皇恩。

4

可纪挽朝到底没能如愿。

陈勒托辞疲倦,与皇帝叙完之后就席中告退,完全没给纪挽朝敬酒的机会。

甚至全程,连看都未看纪挽朝一眼。

纪挽朝失望不已。

但人在京城,日日能见,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纪挽朝劝着自己,边将两人份的酒喝了个底儿掉。

5

出乎意料的是,一连五天,纪挽朝都没找到同阿勒说话的机会。

不,纪挽朝再三确认了,是陈勒根本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朝会一散就不见人影,上门寻人托辞军务繁忙,找去驻地又说人已回府,纪挽朝来回扑空了好几次,终于耐不住火气,怒冲冲写了封措辞严厉、笔锋狠辣的抱怨信,亲自拍在了将军府的大门上。

陈勒读着信上诸如“薄情寡义”“冷硬心狠”“倔如顽石”“翻脸无情”云云恼羞成怒的指责和控诉,一边痛得发抖,一边还止不住想笑。

他攥着信的一角,看着上面无比熟悉和亲切的字字句句,头一次在疼痛的苦海中稳住了神志的小船,还算顺利地度过了又一阵蛊毒发作的折磨。

“提亲的事,谈得怎么样了?”陈勒舒了口气,又问了一次。

“已经报请陛下恩准了。”唯一知道陈勒的秘密、已经快成了陈府半个管家的邓秩开口道。

陈勒点了点头,捧起信来,打算再读一遍。

6

纪挽朝脑子嗡地一声,险些气得要撅过去。

赐婚?陈大将撮合?言称天生一对?!

好啊……躲着不见也就罢了,连红线都给他拉上了,啊?!

纪挽朝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开口:“臣幼年算过一卦,天煞孤星命格,克妻无子,就不耽误贵女了。”

皇帝诧异地瞪着他,连忙帮着缓颊圆场了几句,让请旨赐婚的大臣先回去,反过来责备地瞧着纪挽朝:“卿这是何意?阿勒帮忙牵的线,也是一番好心,怎么说话这样难听。”

纪挽朝心里正压着委屈,闻言眼眶一红,怒道:“臣对阿勒究竟是什么心思,阿勒不肯承认也就罢了,难道陛下也看不出吗?”

皇帝犹豫道:“可是阿勒分明不愿,难道纪卿要孤家寡人一辈子吗?”

“谁说阿勒不愿……”纪挽朝猛地住口,隐忍片刻,咬牙道,“我去找阿勒问个清楚!”

7

陈勒算了算时辰,离毒发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叫人把纪挽朝放了进来。

纪挽朝怒气冲冲地闯进院子里,远远地望见陈勒在湖边休憩,忽然缓下步子,定了定心,敛了怒意,摆出一副冷峻的样子走上前去。

陈勒听到他靠近的脚步声,眼都不睁,只问:“纪大人何必如此客气,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大人亲自登门致谢。”

纪挽朝愣了一下。

什么……??!

想明白了陈勒在说什么浑话,纪挽朝心中的怒火登时翻卷而来,烧得胸口都麻痹了起来。

硬咽了险些冲口而出的怒斥,纪挽朝冷声刺道:“是啊,还真要感谢陈大人一番盛情,费心为纪某寻了这样一场天赐良缘。”

“纪某此前浑浑噩噩,不知情爱为何物,今日方知个中乐趣,来日定会与夫人琴瑟和鸣,做一对恩爱夫妻,白头偕老,子孙满堂,方不辜负陈大人的牵线之恩。”

“婚期一定,纪某一定亲自登门下贴,届时还请陈大人赏面出席,纪某与夫人必将扫榻以待,多同大人敬两杯喜酒。”

连给人回复插话的气口都不留,纪挽朝一口气说到了最后。陈勒木然地听着,终于等来了回话的机会,缓了缓神,将一早就想好了的说辞干巴巴地讲了出来:“好,陈某提前恭喜纪大人与夫人百年好合,恩爱不移。”

他许是没命看纪挽朝与他人结婚了。所以,这样……算刚好。

纪挽朝道了声谢,便转身走了。

陈勒一直忍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抚着已痛到麻木的胸口,俯身大口大口地呕起血来。

边呕血,他还边止不住笑。

虽是自己亲手把人推出去的,可当真推出去了,果然还是会难受的啊……

8

纪挽朝当然没真走了。

他觉得陈勒很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所以纪挽朝打算诈他一诈。

纪挽朝自忖演得很烂,许多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生硬,根本不像真的。

但陈勒竟真没发觉。因为陈勒也在演,他演得还更烂一些。

以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陈勒无心辨别真假,只一味要切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勒开始呕血的时候,纪挽朝的指甲已死死嵌进了掌心。

就算是心疼,就算是难受到他这个地步了,他一个文臣,都没有这样吐血!

阿勒究竟怎么了?身体……身体出了什么差错了?

是怎样的病,能让阿勒变成这样?

纪挽朝不敢去直接问大将军身边的亲信,他怕惊动阿勒,让所有线索彻底消失。

他只能设法迂回,搞到了大将军府每日倒掉的药渣,跟踪日日伴在陈勒身边的军医邓秩,可真相始终模糊不清。

无计可施之下,纪挽朝干脆用上了掳人绑架和威逼利诱的手段,出乎意料配合他的军医迅速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是南疆的蛊毒。战场上中的。每日都受极度疼痛的折磨。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了。

纪挽朝眼前一黑。

不到三个月……不到三个月……

傻阿勒,这种事,是可以瞒的吗?!!

想到阿勒自战场回归以来,每天都在忍受非人的折磨,纪挽朝就心疼得无以复加,紧捂着心口的五指像要把心脏挖出来似的,用力到深深嵌进了肉里。

军医惊呼着叫人拦住他,才让纪大人胸前的五个血窟窿没再剜得更深。

“纪……纪大人……”邓秩抖着声音说,“将军不肯让人知道,但,但御医见多识广,他们……他们可能知道解法也说不定……”

纪挽朝眼中顿时燃起了一簇光,推开众人就要出门,蓦地站住,回身凶狠地看向邓秩:“今日的事情你知我知,绝不能让大将军知道,你明白吗?”

邓秩小鸡啄米似地疯狂点头。

9

皇帝将所有御医都叫进了御书房。

“听起来,像是……蚀骨花……”

“虽然名花,却是蛊毒的一种。是母子蛊,除去母蛊,子蛊自解。”

“只要拿到中蛊者的血,就能让嗅觉灵敏者循着气味寻到母蛊。”

……

看着邓秩交给自己的一打被血渍浸透了的碎布,纪挽朝抖着手捧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里。

皇帝也一脸不忍瞧的表情,犹豫着开口:“纪卿,你真要孤身犯险吗?”

纪挽朝坚定地看他:“要,臣誓要把阿勒救回来!倘若阿勒死,臣也绝不独活!”

“陛下。”纪挽朝顿了顿,续道,“臣出发的事,还请陛下为臣保密。臣会与陛下及时沟通消息的。”

皇帝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10

纪挽朝奉命紧急离京驻外了。

陈勒在朝会上没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探问之下,得知了这个原因。

还真是不巧……

陈勒有些遗憾。

他这些天渐渐地感觉不太好了,五感仿佛也被蛊毒所累、在一点点弱化。原本还想在彻底失明之前多看看纪挽朝,可惜……

11

纪挽朝不在京,陈勒就不再勉强自己照常上朝,以养病为由向皇帝请了长假,只让人关注着纪挽朝的消息,以免那人回京之后发现自己不在。

皇帝深知陈勒病情,自然应允。朝上有些不知内情的,以为是陈勒居功自傲、藐视皇家,还以此参了陈勒一本,叫皇帝斥责一通、硬压了下去。

在纪挽朝离京半个月后,宫内忽然传出了一个噩耗——

纪挽朝不幸坠崖,生死未卜。

陈勒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解,而后难以置信地瞪着邓秩:“他奉命办差,究竟是什么危险的任务,能让一个文官坠崖??”

邓秩不知该怎么回话,忐忑地瞧着陈勒,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陈勒脸色一寒:“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说!”

邓秩被他暴喝得“扑通”一下跪了地,急促道:“是纪大人他,他知道了……知道了大将的病,还知道了解法,杀除母蛊就能救大将了!所以……所以……”

“所以他就去杀母蛊了?”陈勒抖着声音问,“他一个人去的?有人随他一起吗?”

邓秩摇了摇头:“纪大人独自去的……向陛下请了旨,还说……若将军活不了,他也不会独活……”

陈勒眼前本就已变得昏暗难视,闻言更是一阵阵发黑,“噗”地一声喷了口血,软软地瘫在了榻上。

邓秩惊呼一声,上前扶住陈勒,眼看着蛊毒似要提前发作,立马转身要去给他寻帛布堵口,却被陈勒一把薅住——

陈勒疼得抽气,仍强忍着维持一线清明,一边发抖一边勉力开口:“备马……马车……随我……南下……呃……”

邓秩抱着已开始不住痉挛的陈勒,又急又哭地喊:“大将,你这样虚弱的身体,怎还能赶路啊!”

陈勒紧紧扒着邓秩胸前的衣领,用尽了力气、微弱地推了一把:“去……快……”

12

陈勒能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眼前越来越昏暗模糊,视野越来越窄,像有什么在一点点蚕食着他的世界。

一并衰退的还有他的耳力、精力和他对疼痛的感知。

渐渐地,陈勒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邓秩只能按照皇帝提供的地点和路线,夜以继日的拼命赶路,只望在陈勒彻底睡去之前,赶到纪挽朝坠落的那道悬崖边。

或许冥冥中是有神佛怜悯,越靠近那个地方,陈勒的精神反而愈发好了些,感知未复、疼痛还没有那么剧烈,但眼前模模糊糊地,勉强能辨明些事物了。

陈勒想,这大抵就是传闻中的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但幸好,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13

陈勒站在悬崖上,感受着风从耳边一点点掠过。

就像昔年纪挽朝的手,偶尔拂过自己鬓边的感受似地。

到今日仍没有寻到人的消息,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陈勒奇异地感觉平静。

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他该是疼的,可是他已感受不到。

没关系,这样也好。陈勒想。

挽朝,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了。

陈勒唯一后悔的事是食言而肥,没有履行临别前的约定,还自作主张,给你许了别人。

结果,你还是不肯,你还骗我……

罢了,骗我就骗我吧……

从皇帝那里听说纪挽朝其实没有应那婚事时,陈勒其实是高兴的。

但再怎么高兴,到底是晚了。

这辈子……已不可能讲实话了……

陈勒仰起头,想让眼泪流到鬓角里。

至少不要哭得太明显。

他不想哭着去见纪挽朝。

14

眼前忽然掠过了一个影。

陈勒愣了一下,立刻追着影望了过去。

虽然影影绰绰地看不明晰,但那熟悉的窈窕身影,陈勒绝不可能认错。

他颤抖地、小心翼翼地小声唤了一句:“挽朝……?”

纪挽朝的影停住不动了。

陈勒泪水决堤似地滚落下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惊了这脆弱又飘渺的一缕幽魂,只能一遍遍地唤:“挽朝……挽朝……你来接我了,是吗……?”

纪挽朝没有说话。

陈勒唯恐他还怨恨自己,语无伦次地自诉道:“挽朝,我好后悔……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想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纪挽朝终于动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阿勒,如果重来一次,你要不要对我说实话?”

陈勒用力点头,哭着喊:“我说,我说实话……挽朝,我绝不骗你了……”

纪挽朝终于忍之不住,冲过来紧紧抱住了陈勒。

陈勒茫然地感受着拥裹着自己的温暖怀抱,听着纪挽朝熟悉而清晰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好,那我们就重来一次。”

【END】

对,纪挽朝成功灭除了母蛊。

坠崖的消息是他串通皇帝故意骗陈勒的。

陈勒后来渐渐好了、不疼了,是因为解了蛊,蛊虫的影响在慢慢消失。

所以就是个陈勒先骗纪挽朝,纪挽朝再骗陈勒的故事。

所以说,有爱就要说出来啊(纪挽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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