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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肇始(昔)

沈昭(一本正经,仿佛拿着教鞭):关于爱这个宏大命题,我们还要继续深入探讨吗?

安禾(懒洋洋地,带着点调侃):哦?昭昭大人有何高见?

沈昭(故作深沉):本想集思广益,征求下你的真知灼见。不过嘛...(轻哼一声)现在看来,由本座乾坤独断似乎更有效率?选个俗套点的开场如何?

安禾(了然于胸,拖长调子):我——猜——是——文学小说。

沈昭(挑眉,带着点小得意):猜对了?可惜,没有糖果奖励哦!我们前面可是进行了一场高度抽象的开篇总结。那么,提问!(模仿课堂提问)后续剧情,该如何推进?

安禾(突然坐直,举手,模仿小学生):报告老师!追本溯源!回忆往昔!

沈昭(满意点头,敲敲想象中的讲台):完全正确!感谢安禾同学的精彩回答。那么...(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神秘)你,准备好了吗?

安禾(一脸懵圈):啊?!

沈昭(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没有时间犹豫了,安禾同学!下面——(手臂一挥,如同拉开帷幕)那些看似毫无意义、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的装扮记忆和青春戏剧,就此——开演!

——

2019年,初秋。

薄凉的风已悄然染上金桂的甜香,执拗地在空气中浮动。

沈昭与安禾升入高中、相遇的第一个月,尚未迎来国庆长假,夏日长足的燥热被几场疏落的秋雨洗去,只余下渗入肌骨的凉意,然而,人们的心神仿佛还滞留在那个漫长、凝滞、带着粗粝质感的暑热假期里,未能完全抽离。

午休结束的铃声已在十分钟前响过,再十分钟,下午的第一节课便将开始,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午睡初醒特有的、暖烘烘的、带着点浑浊汗味的沉闷气息,混杂着书本纸张的陈香。

沈昭双肘支在桌面,掌心托着脸颊,脸肉被挤得微微嘟起,整个人尚陷在混沌的余韵里,眼皮酸涩发胀,纤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时不时无意识地轻颤、磕碰,或许在某次相逢后就会不再分离了。

午后偏斜的阳光蒙尘的透过玻璃窗,在她微乱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空气里有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沉浮、旋转。

教室并不安静。

走廊外是走动的人影和模糊的谈笑,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带着空洞的回音,远处隐约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单调声响,“咚...咚...咚...”,像是缓慢流逝的心跳。

“有点吵,”她含糊地嘟囔,带着鼻音,顺手将垫在桌上小憩、还带着体温和淡淡皂角味的外套扯下来,胡乱盖在穿着校裤的腿上。

沈昭位于靠走廊的一排,侧过脸,视线便被窗外涌进来的、白晃晃的秋日天光填满,刺得人微微眯眼。

高一一班位于教学楼底层,窗外的广场,一排冬青被修剪得方方正正,规矩得有些拘谨,那绿是沉静的、近乎凝固的墨色,吸饱了秋日里过剩的水汽。几株紫薇花期将尽,枝头挑着些疏疏落落的淡紫色花串,伶仃地在微凉的秋风里打摆子,风过时,便有一两片薄命的花瓣,失了魂似的打着旋儿,栽进下方冬青那浓密的、几乎不透光的绿荫里。一条铺着浅灰色透水砖的小径,蛇一样蜿蜒着,扭向不远处那个圆得有点傻气的花坛。坛中几株金桂开了,小得可怜的金色碎粒,密密匝匝地簇拥着,固执地吐纳着清幽的香气,香气是绵长的,丝丝缕缕地沁入午后的空气,甜得有些恍惚,甜得让人心头微微发空。更远处,是空旷的操场,几片枯卷的梧桐叶,被风推搡着,贴着赭红色的跑道,无声地翻滚、滑行,最终蜷缩在跑道边缘的灰白水泥地上。

走廊上,刚被铃声唤醒的学生们步履匆匆,脚步声、低低的交谈声、奔向厕所或水龙头试图用冷水浇醒困倦的喧哗。

至于校服?

除了庄严的周一升旗仪式,此刻大家身上多是各自的便装,色彩纷呈,却也显得杂乱无章。

“沈昭,吃吗?”

夏璐瑶带着一阵活泼的风转过身来,旁边的陈思彤也跟着侧过身子,带起轻微的桌椅摩擦声。

额前细密的刘海被一枚红色的Hello Kitty发卡别起,她手里举着一大袋色彩缤纷的软糖,似乎怕沈昭又如往常般客气推拒,故意将袋子摇得“哗啦哗啦”作响,那声音像被初秋的风滤过,清亮又带着点刻意的甜腻:“葡萄味的!超——好吃哦!”

她尾音上扬,笑容灿烂得晃眼。

啊...

沈昭心里自然知道是葡萄味的,那包装袋上明晃晃的紫色。

可是...

看着夏璐瑶满溢的期待,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咽了下去。

“谢谢。”声音是惯常的轻柔。

她微微倾身,从那敞开的袋口里,小心地拈出两颗独立包装的紫色糖果。

糖果送出,夏璐瑶和陈思彤满意地转回身去,很快便投入了属于她们的唧唧喳喳闲聊,简直是一群不知疲倦的麻雀。

沈昭猜想,可能会提到自己的名字,大约会说她那个言必称“谢谢”的习惯。上次四人结伴放学,暮色四合中,夏璐瑶就嘀咕过,觉得相处月余还这般客气,显得生分,安禾对此类话题向来是无可无不可的淡漠,仿佛置身事外的观察者,陈思彤则秉持着各人有各人活法的随和态度。

沈昭心底认同陈思彤的观点,只是未曾宣之于口,高中女生的闲聊,本就如掠过窗外的风,带着季节转换的微凉,话题倏忽来去,很快便会转向更新的、更有趣的、但也同样转瞬即逝的方向。

收回心神,把桌上摊开的余秋雨《行者无疆》合拢收进桌兜,书页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藏起那些关于远方的宏大叙事,又将散落在外的各色荧光手账笔一支支仔细收进笔盒,沈昭这才拿出物理课本。

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向身侧,安禾依旧伏在桌上,睡得浑然忘我,缭乱的短发像一团深色的海藻,散落在她白皙的后颈和手臂上,几缕发丝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这人从午自习的铃声响起,便维持着这个几乎要把自己嵌入桌面的姿势,仿佛要将整个白昼的困倦都酣睡过去。

“安禾,安禾。”

沈昭拿起那支黑色中性笔,用圆润的笔帽末端,带着点小心翼翼,轻轻戳了戳安禾裸露在短袖外、线条流畅的小臂。

光线穿透薄薄的眼皮,在安禾紧闭的眼睑内投下一片混沌的、带着暖意的暗红光影。

安禾猛地抬起头。

骤然涌入的、过于明亮的蓝白光线让她眼前瞬间蒙上一团模糊晃动的光晕,沉重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急遽扑闪了几下,挤出几丝生理性的泪水。

她用力眨了眨眼,视野才渐渐清晰,目光有些茫然地落在自己那张褐黄色仿木纹的课桌上。左侧随意横放着几本书,书页边缘在阳光下微微卷曲,她习惯将主科课本竖放在桌兜右侧,副科和练习本则堆在左侧,书本都还很新,书角平整,连练习册的塑料封皮也没起皱。

“糖。”一只白皙的手伸到眼前,五指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手背皮肤细腻,在光线下能看到一层极淡的、近乎透明的绒毛如同初熟的桃子。

“嗯。”

安禾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接过一颗紫色的小糖果,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沈昭的手心,或许是醒来活动了一会儿,竟已经有些微微凉。

今天有些反常,她比平时醒得早,蜷缩在那被课桌和手臂圈出的、带着惰性体温的、小小的黑暗世界里,她仿佛暂时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时间的流速也变得模糊而粘稠。她只是被动地听着:听着尖锐的铃响撕破沉寂,听着前排夏璐瑶和陈思彤睡醒后即刻响起的、压低的絮语,听着走廊上不同脚步匆匆掠过带起的、裹挟着凉意的风声,听着身边沈昭持续不断的、细小而琐碎的动静——翻书页时纸张发出的、如同枯叶摩擦的沙沙声,笔尖划过纸张的嚓嚓声,还有她偶尔无意识的、极轻的呼吸。

剥开糖纸,浓郁的人工合成葡萄香气瞬间在口腔里爆开。

太甜了,甜得发齁,夹心的酸味非但没有中和,反而增添了一种怪异的层次。

太甜了...

沈昭正对着摊开的物理课本出神,等待老师到来的这几分钟总显得格外漫长,看书提不起劲,学习也意兴阑珊,仿佛生命里所有无聊的、需要忍耐的、被虚度的时光,都被浓缩、被挤压在了这短短几分钟无谓的等待中。

“物理课。”见安禾终于咽下那颗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然后随手将揉皱的糖纸像丢弃一件无用之物般塞进桌兜深处,接着也对着空气发起呆来,沈昭忍不住出声提醒。

声音不高,带着点午后的倦怠。

“我知道。”

安禾有些无奈地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发丝,撩开再次滑落到额前、挡住视线的几缕碎发。这位同桌有时真是...她抬抬下巴示意,深绿色的黑板上方,那方方正正、写得清清楚楚的课程表,不就在那儿挂着么?

好吧...好吧...

她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带着点认命般的妥协,慢吞吞地从桌兜里抽出那本崭新的物理书。

不过是晚拿出来几分钟,又能耽误什么呢?她漫不经心地想着,目光飘向窗外那片被框起来的、灰蓝色的秋日天空,几缕云絮像被遗忘的棉絮。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翳,那几株紫薇的花瓣似乎又凋零了几许,风掠过冬青丛顶。

那时的校园里,市区的省重点,学风相对自由,对学生的管束并不严苛,女生们的发型也大多中规中矩,或扎着简单的马尾,或留着齐耳的短发,透着一种千篇一律的学生气。

安禾站在那儿,便与周遭规规矩矩的学生气格格不入。最抓人眼球的是那头短发,打理得极有章法,却又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劲头,发尾利落地收在精巧的耳垂下方,带着天生就有的、柔和的弯度向里扣着,没有丝毫拖沓的毛躁感。头顶的头发被不知是巧手还是无心打理出蓬松的层次,恰到好处地垫高了颅顶,显得饱满而有生气。几缕额前的碎发,不长不短,平日里乖巧地垂着,偏生人一动,或是风一来,便不安分地飘拂起来,软化了短发本有的那份硬朗,平添几分懒洋洋的随性。鬓角处,总有一两缕发丝不甘寂寞似的,微微向外翘着,带着点俏皮的不驯。

这发式衬着她那张脸,干净得如同被初雪擦洗过的青空,透亮,晨光初醒时的、微凉的疏朗。

此刻,被撩起的碎发又垂落下来,带着点凌乱,松松地搭在额角。沈昭看着,下意识想伸手帮她理一理,最终还是作罢。

“安禾?”

“嗯?”

安禾循声转过头来,脸颊上还印着几道清晰的、被挤压出的红痕,眼神里残留着未褪尽的懵懂和一丝被打扰的茫然,像只刚被唤醒的、带着起床气的猫。

“你不冷吗?”

季节的更迭总是不动声色却又猝不及防,秋老虎的余威早已散尽,空气里分明渗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沈昭看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的短袖夏季校服,裸露的手臂在微凉空气中显得格外白皙,甚至能清晰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纹路,忍不住问道。

来自非亲非故之人的关心,总带着别样的暖意,尤其当这份关心来自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得像山涧溪水、脸颊还带着未褪婴儿肥的小姑娘时。

安禾的心尖像是被一片轻盈的羽毛不轻不重地搔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的痒意。她看着沈昭那双圆溜溜、盛满真诚的杏眼,和那因托腮而被挤得微微嘟起的、带着健康红晕的软嫩脸颊,一股强烈的、想伸手去捏一捏、揉一揉那团软肉的冲动骤然升腾。

这念头来得如此汹涌,让她指尖都有些发烫。

权衡利弊只在电光火石间。

捏脸?

太过唐突,风险太高。

最终,她选择了更为稳妥、却也带着试探意味的方式——直接伸出手,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力道,一把握住了沈昭随意搭在桌面上的那只手。

果然,触手微凉。

那点凉意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里,竟意外地舒适妥帖。

沈昭的手背被安禾整个手掌覆盖住,那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异常清晰的温热,仿佛一个贴身的小暖炉,迅速驱散了沈昭手上的微凉,甚至顺着血管,一路暖烘烘地蔓延到心口。

“那也要注意点,最好带件外套来学校,傍晚降温快。”沈昭没有感到唐突,女生间握手时间再稀疏平常的事情,语气却认真起来。

“啊?”

安禾被沈昭这没头没脑、带着点命令口吻的叮嘱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对上对方那双写满“你必须答应我”的执拗眼神,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傻气沈昭是误会她用手来证明她不怕冷了。

她扯了扯嘴角,无奈地应承:“行,我明天就带。”

语气敷衍,像在哄一个孩子。

本以为话题到此为止,谁知沈昭竟还不肯罢休,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语重心长地继续补充,仿佛肩负着教导主任的职责:“还有,安禾,不要天天熬夜玩手机了!很伤身体的。”

安禾没有回应玩手机这个她自己之前给出的理由,她只是挑起一边眉毛,带着点玩味,反问道:“不玩手机,那干嘛?难道——好好学习?”

“肯定的呀!”沈昭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天经地义,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然的、对学习这项事业毫无杂念的信仰之光。

安禾心底倏地滚过一声闷笑,像石子投入深潭,看着沈昭那副天真未凿、认真到近乎固执的模样,一股强烈的、混杂着自嘲、怜惜和某种阴暗冲动的情绪猛地冲上喉头。她想说出实情:那些让她深陷困倦、灵魂仿佛被抽干的黑夜,并非献给虚拟的游戏世界,她灵魂深处盘踞的、如同藤蔓般缠绕的疲惫与某种难以言说的沉坠感,远比手机屏幕的蓝光更加幽暗。但“肮脏”、“堕落”这样**裸的字眼刚在脑中浮现,就被一股更强大的、冰冷的、名为恐惧的怯意狠狠摁了下去,死死捂在喉咙深处,那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直视的深渊,她不敢也不愿在此刻、在这个眼神清澈如水的女孩面前袒露。

她几乎是本能地选择了转移话题,将那点呼之欲出的真相死死压在心底最暗的角落:“哎,沈昭,”她话锋一转,声音放软了些,撒娇般的亲昵,“马上月考完要换座位了,你选位置的时候...能不能选靠窗那边的?”

沈昭一脸狐疑,认识以来,这还是安禾第一次向她提要求。

“为什么?”她下意识问,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探究。

“那还用说?”

安禾回答得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痞气,“窗边好啊!督导老师巡查死角,方便我——补、觉、呗!”

这毫不掩饰的颓废理由让沈昭有点小恼火,猛地将那只一直被安禾“霸占”的手抽了出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小风。用指关节轻轻怼了怼安禾的手背,撞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笃笃声,再顺势把她的手往桌面上按了按,带着点赌气的意味:“哼!自己不好好学习,光想着偷懒睡觉,求我也没用!”

“可是,沈昭——”

安禾任由她敲打,手背传来的微痛感反而让她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她非但没缩回手,反而用一种近乎耍赖的腔调,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拖得又软又长,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我就跟你熟嘛...你看我成绩这么烂,你要是不给我在窗边占个座,我、我...”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瞟向教室后排那几个正闹腾的男生堆,才慢悠悠地接上,“我就只能去跟他们挤着坐了哦。”

那语气,仿佛后排是龙潭虎穴。

沈昭敲打的动作倏地停住了,指节还悬在半空,看看安禾那张带着促狭笑意的脸,又看看自己刚刚敲过的那只手,一种微妙的、被讹诈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要像个壳一样贴着我...”她小声嘟囔,声音闷闷的,像含着一颗糖。

安禾依旧没有把手抽走,掌心贴着微凉的桌面,手背上还残留着沈昭指关节敲击的触感。他人的肌肤相亲,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点新奇又有点微妙的异样感,她甚至能感觉到沈昭指尖那一点点残留的凉意,正慢慢被自己的体温焐热。

沈昭的观察没错,安禾的确像个游离在集体边缘的孤岛,或是一道沉默的阴影。开学至今,坐在沈昭旁边这个位置,除了被动回应沈昭偶尔的搭话,以及和沈昭那几个玩得近的朋友有过极其有限的、浮于表面的、礼貌而疏离的交流外,她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上课伏案睡觉,课间偶尔起身活动筋骨,更多时候是趴在桌上假寐或发呆,连上厕所也是独来独往,步履匆匆,目不斜视,从不结伴。

“好吧...”沈昭看着她这副赖定你的模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但是!”

她竖起一根手指,表情严肃地强调,“你自习课的时候,得好好写作业!不准光趴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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