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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舞节告白

萨巴斯蒂安和梅利斯正站在新安装好的洒水器前,看着细密的水雾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梅利斯得意地拍手:“这简直就是自动化农场嘛!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浇水的问题了。”

“梅利斯,萨巴斯蒂安,你们在家吗?”刘易斯的声音由远及近。他走近时,看见两人正站在田埂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今天是春日花舞节,你们不去看看吗?”

萨巴斯蒂安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满脸好奇的梅利斯:“要去吗?”

“花舞节是什么?”梅利斯眨着翠绿的眼睛问道。

刘易斯困惑地看了看两人:“是迎接春天的节日,大家会在山谷空地上一起跳舞、开派对。”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通常都是互有好感的人一起跳舞。”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瞥了萨巴斯蒂安一眼——威利不是说这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吗?怎么梅利斯连花舞节都不知道?难道萨巴斯蒂安还没告诉他?

萨巴斯蒂安不自在地避开刘易斯的视线,内心一阵无奈。

听完解释,梅利斯立刻雀跃起来:“那我先去换件衣服!”说完便欢快地跑回屋子。

刘易斯趁机拉住萨巴斯蒂安,压低声音:“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威利不是说你俩已经在一起了吗?”

“没…没有,”萨巴斯蒂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没告白…”

“什么?”刘易斯惊愕地瞪大眼睛,“还没告白?那格斯和威利怎么都跟我说你俩都订婚了?威利还特意送了订婚礼!”

萨巴斯蒂安这才明白那天威利送的珍珠是什么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不行,你俩还没在一起,你怎么就住进人家家里?”刘易斯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这孩子该不会是在骗人家感情吧?”

萨巴斯蒂安简直百口莫辩:“真的不是!刘易斯叔叔,我…我喜欢梅利斯,但是我不知道梅利斯喜不喜欢我。他还像个小孩子,可能不太懂这种感情。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丝黯然。

刘易斯背着手,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就是想太多。梅利斯要是不喜欢你,斯图亚特怎么可能同意让你住进来?你真以为斯图亚特就是个普通管家?”他语重心长地说,“斯图亚特在梅利斯家族就是老爷子的代言人,谁都不敢轻视他。他跟着老爷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看过的人不计其数,能看不出你那点心思?他既然同意你跟在梅利斯身边,还让你住进梅利斯的家,就是认可你的人品。”

他拍了拍萨巴斯蒂安的肩膀:“最重要的是,梅利斯肯定对你有意,斯图亚特才会让步。你啊,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低。什么身份地位差距都不重要,梅利斯不看重,斯图亚特不看重,我们这些人更不看重。”

刘易斯咂咂嘴,又补充道:“不过你说梅利斯没开窍我倒是同意。斯图亚特和我说过,梅利斯这么多年在家族里活得战战兢兢,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像寄人篱下,只有在他和老爷子面前才像个孩子。他这么多年也没心思思考情爱的事情,但他肯定对你有好感。”

刘易斯肯定地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这么多年都不容易。能遇到彼此真是上天给的缘分,别犹豫,别害怕,一定要把握住彼此,懂吗?”最后,他故意板起脸,恶狠狠地瞪了萨巴斯蒂安一眼:“不然有你小子后悔的!”

就在这时,梅利斯换好衣服出来了。看到刘易斯似乎在训斥萨巴斯蒂安,他连忙凑过来,有些讨好地对刘易斯说:“刘易斯叔叔,怎么了?萨巴斯蒂安惹您生气了吗?您别怪他,他不会说话!”

刘易斯朝萨巴斯蒂安眨眨眼,意思是:看吧,梅利斯多在意你。

萨巴斯蒂安温柔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梅利斯,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他朝刘易斯点了点头,心里豁然开朗。以前的自己总是顾虑太多,却从未认真考虑过梅利斯的心意。梅利斯没有开窍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在他身边的是自己,他允许自己靠近他、拥抱他、陪伴他,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想到这,萨巴斯蒂安释然地笑了起来。

告别刘易斯后,两人换好衣服来到花舞节现场。会场布置得五彩缤纷,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山姆一看到他们就窜了过来:“你们选好舞伴了吗?”他看向萨巴斯蒂安,“塞比,你今天还是和阿比一起跳舞吗?”

梅利斯愣住了,想起刘易斯说花舞节是互有好感的年轻人一起跳舞。所以塞比和阿比…他们互相喜欢吗?梅利斯感觉心口一阵发闷,他强装轻松地转向萨巴斯蒂安:“那…那塞比你去跳舞吧,正好我有些累,在旁边看着就行。”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

萨巴斯蒂安恼火地瞪了山姆一眼,急切地追向梅利斯:“梅利斯,等等!”

山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俩咋了啊?不和阿比跳也可以和我跳啊?”

“你是个傻子吗?”阿比盖尔幽幽地在旁边出声,把山姆吓了一大跳。

“卧槽,阿比,你干嘛骂我?”

阿比盖尔诚恳地对山姆说:“山姆,你真的该去找哈维先生治治脑子了!”说完便飘然离去,找艾米丽她们玩去了,徒留山姆一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梅利斯在山林里越走越远,没注意脚下的路,被横生的树枝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萨巴斯蒂安快步赶上,及时搂住他的腰。

“梅利斯,你没事吧?”萨巴斯蒂安担忧地问。

“没,没有。”梅利斯躲闪着他的目光,眼圈微微泛红,看上去难过极了。

萨巴斯蒂安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我和阿比不是你想的那样。花舞节不全是互有好感的人一起跳舞,有时候凑不到人,我和山姆也一起跳过。大家就是图个热闹开心。”

梅利斯抬头望着萨巴斯蒂安的眼睛,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写满了认真。梅利斯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羞愧。阿比也是萨巴斯蒂安的朋友,两个人跳舞有什么不可以?就像自己一样…自己?

梅利斯这才惊觉,从知道花舞节要跳舞开始,他就默认萨巴斯蒂安会和自己跳舞。可是…如果只是朋友,那萨巴斯蒂安和谁跳舞都没关系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就好像萨巴斯蒂安被别人抢走了一样!梅利斯一时间心乱如麻。

萨巴斯蒂安担忧地看着他:“还回去跳舞吗?要不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梅利斯抓住萨巴斯蒂安的手臂,摇了摇头:“你…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骑车兜风吗?现在就带我去吧!”

萨巴斯蒂安凝视着梅利斯的双眸,温柔地笑了:“好!”

两人回到罗宾家,萨巴斯蒂安推出一辆深蓝色的摩托车。这辆机车造型酷炫,一看就被主人精心保养着。萨巴斯蒂安跨坐在机车上,侧身看向梅利斯:“上来。”

梅利斯看着戴着头盔的萨巴斯蒂安,帅气的身影让他的心怦怦直跳。他坐上后座,萨巴斯蒂安细心地帮他戴好头盔,然后引导他搂住自己的腰。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萨巴斯蒂安精瘦的腰身充满力量感。梅利斯伏在他的肩背上,看着沿途的风景飞速掠过,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他们骑了很久,最后在一处山顶停下。萨巴斯蒂安小心地扶着梅利斯下车,替他摘掉头盔,指着远处一片辉煌的灯火:“那儿就是祖祖城。”

梅利斯望着那片瑰丽的夜景,久久没有说话。

萨巴斯蒂安看向他,轻声说:“我从未带任何人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你喜欢吗?”

梅利斯呆呆地望着他。月光下,萨巴斯蒂安眼中的忐忑、认真和在意一览无余。在这一刻,梅利斯仿佛突然开窍了——他明白了山姆那些玩笑背后的含义,理解了格斯和威利笑容里的意味深长,懂得了刘易斯特意强调花舞节的用意,也终于读懂了自己心口的郁闷和难过,更看懂了萨巴斯蒂安那些温柔呵护背后的深情。

梅利斯的眼里不自觉地泛起水光,嘴角缓缓勾起释然而愉悦的弧度。他扑进萨巴斯蒂安怀里,开心地大笑起来:“喜欢!我太喜欢了!萨巴斯蒂安,我喜欢你!”

萨巴斯蒂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惊住了,随即感觉自己像是中了亿万大奖。他不可置信地紧紧搂住梅利斯,将脸埋在梅利斯的颈窝里,一遍遍地重复:“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梅利斯。”

在星露谷最适合俯瞰祖祖城的山顶上,萨巴斯蒂安和梅利斯紧紧相拥。梅利斯从城市来到鹈鹕镇,原本是为了逃离压抑的生活;而萨巴斯蒂安一直想要离开这个熟人社会,去寻找自由。两颗渴望逃离的、寂寞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待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两人额头相抵。梅利斯有些懊恼地说:“我是不是反应太迟钝了?这么久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你那次喝醉,也是因为我对不对?”

萨巴斯蒂安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皱起的眉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错。我总是把问题想得太复杂,瞻前顾后。”他的声音温柔似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非常开心。”

感受着萨巴斯蒂安落在眉间的吻,梅利斯有些害羞:“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你对我一见钟情?”

萨巴斯蒂安低低地笑了起来:“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他低下头,嘴唇轻轻划过梅利斯的眉头、鼻梁、鼻尖,最后温柔地覆上那双柔软的唇。

梅利斯紧张地闭上眼睛,长睫像蝶翼般轻轻颤动。萨巴斯蒂安的吻轻柔如花瓣,先是细细摩挲着梅利斯的唇瓣,然后用舌尖轻轻舔舐他的唇缝。梅利斯不自觉地张开双唇,任由萨巴斯蒂安的舌灵巧地探入,温柔地纠缠着他的舌,将他的口腔搅得天翻地覆。

梅利斯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头顶直窜而下,腰腹以下酸软发麻,几乎站立不住,全靠萨巴斯蒂安支撑着。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两人嘴角滑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深吻过后,萨巴斯蒂安缓缓退出,一道银丝在两人唇间牵连。梅利斯眼神迷离,不知该看向何处。萨巴斯蒂安再次将梅利斯拥入怀中,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手指轻柔地梳理着他的长发。

“感觉像做梦一样。”萨巴斯蒂安轻声说。

梅利斯喃喃回应:“我也是。”他抬起头,眼中闪着俏皮的光,“那我们这算是确立关系了?”

萨巴斯蒂安低沉一笑:“当然,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梅利斯开心地笑起来:“当然不会,男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忍不住又亲吻在一起,仿佛化身为连体婴,无时无刻不想黏在彼此身边。

夜深了,两人手牵着手回到家中。洗漱完毕后,他们并肩躺在床上。梅利斯突然又笑了起来:“晚安,男朋友。”

萨巴斯蒂安好笑地看着兴奋的梅利斯,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晚安,男朋友。”他在梅利斯耳边轻声补充,“睡吧,Liz。”

梅利斯从萨巴斯蒂安怀里探出脑袋:“Liz?”他嘟起嘴,“像个女孩子名字。其实我想叫你爱丽儿的!”

“那还是Liz好。”梅利斯忙不迭地说。

萨巴斯蒂安被怀里人的可爱模样逗笑,忍不住又吻了上去。梅利斯被他吻得发丝凌乱、面颊绯红。萨巴斯蒂安的眸色渐深,重新抱紧梅利斯:“好了,睡吧!”

梅利斯感受到小腹处抵着的灼热,顿时不敢吱声,乖乖地闭上眼睛,在恋人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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