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森林之中,风中送来远处的虫鸣声。沈郁荼的旧情人半夜约他在这见面,那个多年前被他抛弃的旧情人在耳边说道:要让他付出代价……
沈郁荼说不清他此刻的感受,没有畏惧、也没有愧疚。反而有几分跃跃欲试。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安分的菟丝花。
“代价,你想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将军。”沈郁荼把最后两个字念得格外暧昧,好像他们不是互相敌视的旧情人一样。
青戈怒火中烧,不管什么时候,沈郁荼的话语总是对他杀伤力最大。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过去只想攀附权贵的青梅竹马,在守寡后,依然不曾安分守己。
青戈咬紧牙关,只想怒斥这个不知廉耻的寡夫。然后就是一个温热的躯体抱住了他。
是沈郁荼,青戈瞳孔一缩。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狠狠推开这个放.荡的寡夫,可他的身体没法做到。指尖攥得生紧,他怕他会接住沈郁荼。
“将军,你现在就可以让我付出代价。”沈郁荼不理会青戈内心的挣扎,他不但抱住这个在外界一向以严厉冷酷的著称的军部少将。
甚至还把脸贴到对方的胸膛处。在多年前,无数个夜晚里。他都是这样做的,那个时候,一开始还很青涩的青戈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生怕冒犯到他。
回想到从前,心冷如沈郁荼都有点软化下来。他抬头望着青戈,表情无辜又魅惑,好像他现在不是寡夫,他们也不是深夜背着人相会。
就像多年前的夜晚一样,沈郁荼说:“抱抱我”
青戈听见了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沈郁荼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还当他们这些年都没分手吗?
沈郁荼略等了一会,没等来旧情人的怀抱,顿时意兴阑珊,他今晚可不是为了单纯叙旧来的。
“既然将军无意,那我先回去了。”
“至于代价嘛,将军想要,那就自己来拿。”说完,沈郁荼就毫不留情准备离开这,那种冷心冷情的样子,瞬间让青戈回到那年被沈郁荼抛弃时的场景。
“够了,沈郁荼。”
“你这个没有心的怪物。”青戈一把抓住沈郁荼的肩,对他低声吼着。似乎想要宣泄这些年对他的仇恨。
沈郁荼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恨意,他眨了眨眼,却无动于衷。无心的怪物,应该叫他无心的草木才对。我们植物本来就没有心啊,沈郁荼并不觉得青戈在骂他,反而觉得他说了实话。
青戈只觉得他要疯了,又或者是沈郁荼疯了。月光下,被他按住肩头的沈郁荼不仅不害怕,反而冲着他笑。这样动人又有些阴森的场面,让青戈痛苦不已。
他想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理解沈郁荼的内心的想法。
青戈痛苦得摇摇头,脸上露出一阵苦笑。或许从他碰见沈郁荼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他会失败。
沈郁荼又感受到了,青戈内心的痛楚和那想要毁灭一切的绝望。他感受到对方锢住他的力道越来越大,好像想把他一起毁灭一样。
可最终,那双手无力地放下。青戈垂着头,不想再对沈郁荼说半句话,他的心死了。
青戈准备离开这,反而被沈郁荼再次拉住手。
“放开我。”青戈冷静地说道。
“你让我来,我来了。现在你又要抛下我离开。”
青戈在心里冷笑,只想说,你曾经不是也这样抛弃过我。
但他还是没说出来,然而沈郁荼不肯放手。
“放手”
……
一阵衣物掉落的窸窣声响起,等青戈意识到什么后,他才明白沈郁荼身上只有那件斗篷。
沈郁荼洁白的身体在月色下再次抱住他,青戈根本不敢回头,他咬着牙,硬是不肯再说话。
“你要是现在就走,就永远都别想见到我。”沈郁荼略带几分娇俏的话气,可青戈知道沈郁荼永远说到做到,没有人比他更懂对方的狠心冷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
“抱抱我”
……
“怎么,青戈将军不敢抱我嘛”
青戈手上的青筋暴起,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断裂了一半,心想:这都是沈郁荼自找的……
……
然后他被放到草地上,上面铺着他的斗篷……
……
沈郁荼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青戈宽阔的肩脊……
青戈没有留情,对他来说,唯有无情的举动才能让沈郁荼记住。
……
夜深露重,明伦在小花园这边等夫人回来。眼见日出即将到来,明伦有点焦躁不安。
很快,一阵细微的响动从树林那边响起。明伦连忙过去,只见那个冷漠的将军怀里抱着裹紧斗篷的夫人,夫人被包得严严实实,连个头发丝都没有露出。
明伦本来想接住夫人,但是迫于青戈更加冷漠的眼神,双手被迫收回。
"带路。"青戈才不想在这里多呆,看这个兔子半兽人矮矮小小,肯定没法抱稳沈郁荼,到时候掉下来,肯定会有声响发出。
明伦等了几秒,见夫人没有反应,心知是夫人默许,就沉默的在前面带路。他带青戈走另外一条小路,那条路克里德家族上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很快,青戈就走到沈郁荼的卧室门口。名伦看了一眼青戈的脸色,分不出是喜是怒,兔子半兽人打开大门。
青戈抱着沈郁荼走进他的卧室,珠帘摇动。他看着卧室里面的布局,跟沈郁荼在沈家的时候没有太多相似,里面的藏品也很讲究布局,不会给人一种暴发户似的金碧辉煌。
而是另外一种让人一见就知道这间主人的设计很有品味,且极其有钱。青戈没有太在意那些摆件,他走到内室,直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床头上那张结婚照。
明伦看见青戈的表情,下意识的缩起肩膀,上过战场的兽人凶势迫人。他看着这里好像要把这里全都毁掉一样。很快,明伦就强迫自己走到旁边,准备见势不妙,就替夫人挨打。
青戈才不理这个胆小又固执的兔子仆人。收回目光,没有半点留恋的把沈郁荼放到床上,就转身离开。
他才不会对沈郁荼说半句温存的话语,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百般伺候他。
明伦见对方走了,松了一口气,连忙放开还在斗篷里面的夫人。斗篷很暖和,冷不到沈郁荼,就是有点太热了,让夫人神色迷离,脸庞潮红。
明伦目不斜视,他是夫人身边最专业的贴身仆人。很快就取来温水帮夫人擦拭身体,等把夫人略微收拾妥当,他取来一张干净的毯子把沈郁荼抱进浴室,浴室烟雾缭绕,里面有一个6米宽的室内温泉。
等把夫人放进温泉水中,剩下的事情就是夫人自己处理。明伦沉默的低着头离开,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垂下,他努力不让自己想起夫人身上各处的斑驳痕迹。
烟雾弥漫的浴室内,沈郁荼伸出一双白藕般的手臂搭在浴池边上,他的身躯在水雾的掩盖下,有股半遮半掩的美感。可惜他脖颈的斑斑红点以及肩头上的青紫,破坏了这股美感。
沈郁荼没有在意身上的痕迹,这种痛楚能更让他的欲.望得到满足。他忍不住拿以前青戈和现在的青戈做对比。
从前的青戈总是很克制自己,生怕沈郁荼受伤。而像今晚的状况得想办法让对方失控才行。
问沈郁荼更喜欢哪个?他两个都喜欢,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沈郁荼有点烦恼。浴室之中,看着镜中自己,得到滋润后,显得红润无比的唇角勾起。
他可真坏啊。
……
经过一夜的沈郁荼第二天如往常一般,在小叔子和父亲们的视线下,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他们不会想到这个还在丧期,浑身都被丧服包得严严实实半兽人。他的脖颈、胸口全是痕迹。
郁木拉着沈郁荼的手,身后跟着明伦。走着走着,他们就来到昨晚的小花园这边,这边很是清净。
郁木找张座椅带沈郁荼坐下,他的荼荼很沉默。郁木在脑海中又过一遍他要说的话。
"荼荼,你后面的路准备怎么走啊?"最终,郁木打破了父子俩的沉默。帝国的半兽人要少于兽人,为了提高生育,所有半兽人到了年纪都得缔结婚姻,哪怕丈夫死去,也得在一年后重新再找一个丈夫。
在很久之前,这几项规定还是强制执行的,如果半兽人始终不愿,就会由系统自动分配对象强制婚配。
而到现在会略好点,半兽人要是有钱给得起每年的高额罚款,那么不婚配也行。不过一直不结婚的半兽人在帝国终究是少数中的极少数。
"亚父,我后面不想再嫁人。"郁荼知道亚父的言外之意。郁木更急了,在他看来诺伊斯这个儿婿并不好,在外界看来,是郁荼高攀了,毕竟郁荼除了美貌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传出。
可郁木就是觉得自家孩子很好很好啊,也厌恶诺伊斯在婚后百般限制郁荼的活动。可半兽人出嫁后,都得听丈夫的话,面对这样的情况,郁木和沈康时再急都没用。
郁荼又在平时的聊天里总说诺伊斯对他很好,投鼠忌器下,郁木也不敢多说对方坏话。
肯定是云谏以前没好好教荼荼,思来想去,郁木不愿怪他的荼荼,也不想怪丈夫,只能怪郁荼的大哥沈云谏。
从前他身体时好时坏,没法一直照顾荼荼,后面沈康时教过一段时间的荼荼,然后被云谏看见,就自告奋勇说要教弟弟。
那时沈云谏极其优秀,在外界名声也好。夫夫俩本着想让兄弟和睦相处就答应了,过了一段时间,荼荼的成绩提高很多,也交到许多朋友。同样也让沈家夫夫更加放心让大儿子去教小儿子。
"你还那么年轻,别着急就这样否定未来的人生。"郁木揽着郁荼的肩头。沈郁荼感受到身上的传上的痛感,脸色不变。
"亚父,我还在丧期,并不想说这些。"郁木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说这些。像郁荼这样的亲属守丧起码得过半年。
那就半年后再说吧,他想或许之后荼荼自己就想通了。郁木转而跟郁荼说起大儿子沈云谏。
"你哥他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丈夫都没了。他也不过来。"
"军部那边事务繁忙,哥哥那边是任务在身。"沈郁荼总是能体谅家人的不容易。
"我也知道,你哥他指不定又在哪执行任务。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希望人没受伤。
"哥哥身手很好的,亚父你别担心。"沈郁荼握住亚父的手,宽慰几句。
"我才不担心呢"郁木嘴硬,然后僵硬的岔开话题。
"你们俩兄弟要是换换就好了,云谏年纪那么大,喊他去相亲他就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婚。"随着沈云谏年龄增长,郁木心里着急。
郁荼心里暗笑,就他大哥的性情也不知道哪个嫂子会那么不幸。他接着安慰亚父,说哥哥位高权重,会有半兽人看上的。
……
在小花园隐蔽的角落,利安得听着嫂子和他亚父的对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利安得在那晚后觉得自己越来越疯,总是在梦里梦见他的寡嫂。同时白天悄悄关注嫂子的一举一动,还不能让沈郁荼发现。那晚上他太冲动了,嫂子之后总躲着他,利安得这段时间总是小心翼翼保持着跟嫂子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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