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交个男朋友,然而当自己每天从沈慎怀里醒来,却觉得心里一直空缺的地方被填补上了。
但沈慎粘人程度实在超出他的预料。
阮恬撑着从沈慎臂弯里起床,脚刚沾地就被沈慎拉回去接了个深吻。
阮恬被箍得死死的,挣脱不开:“唔…沈慎……你还没刷牙!”
沈慎又亲了他两下,才睁开眼将人抱起来,找来衣服给他换上,甚至袜子都是亲手套上,阮恬又羞又孬,气得踢他:“我不是小孩了。”
沈慎弯腰又亲了他一口:“我是小孩,你迁就迁就我好不好?”
冰美人难得撒娇,阮恬抵挡不住,没出息地红了脸,乖乖被人拉去洗漱了。
今天是高三开学报到的日子,阮恬看着洗手台摆放的情侣牙杯、情侣毛巾一时恍惚,短短一个暑假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竟然和曾经最看不顺眼的人成了情侣。
阮恬有时候会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是喜欢沈慎还是因为需要贴贴才对沈慎产生了感情。
不过同性恋毕竟不是主流,两人并不想高调公开,免得招来麻烦,进教室便一前一后错开了距离。
正巧,迎面也有人出来,教室门狭隘,阮恬便往边上让了让,抬眼对上一张漂亮英气的脸,他一愣,直到对方出声才认出这是臧眉,原来一直以来,刘海遮住的是这样一张美丽脸庞。
臧眉向他打了个招呼,性格还是之前的腼腆内向,贴着墙根走了。
“怎么了?”沈慎看他怔神,又返回来。
阮恬抬头看向沈慎,明明还是那张清冷帅气的脸,可是靠近却再也没有往常致命的吸引力,他仓皇地抓住沈慎手腕,却再也没有以往那种异常的熨帖感。
阮恬眼睫一眨,眼眶就红了,这是个只需要相貌第一的病他早就知道的,可为什么会是臧眉,明明他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还没记住。
沈慎微微皱眉,将人拉回座位坐下:“怎么了?”
阮恬到现在从来没和沈慎说过自己的病症,而沈慎这样谨慎的一个人,竟然会选择不问只是信任他。
他握住沈慎的手指,眼睫因慌乱微微颤抖,无论如何除了沈慎他不愿意和其他人亲密接触,他只要沈慎。
此时此景,阮恬还是没忍住笑了下,明明早上还在纠结的问题现在就有了答案,他对沈慎的喜欢并不是病症的影响,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沈慎罢了。
他稳住心神:“晚上回去我告诉你一件事。”
沈慎定定看他半晌,见他笑了,心里稍微安心,安抚似的回握住他的手:“好,有我在,别怕。”
阮恬被惹笑了,压低声音:“沈大学霸,没想到你谈起恋爱不仅粘人还daddy。”
沈慎闻言只是偏头看他:“合你心意吗?”
阮恬被看得脸红,又才真正明白自己心意,轻轻道:“很合。”
阮恬的别扭沈慎是知道的,他本没指望得到回答,没想到是意外之喜,他突然有些担心阮恬晚上要和他说什么事,竟然转性了。
“阮恬。”班主任在门口叫他,“跟我来一下。”
阮恬应了声,挣开沈慎手指:“等我一下。”
阮恬跟着班主任一路往办公区走:“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没想到本校最强关系户竟然看起来十分乖巧,声音也和蔼起来:“有人找你。”
阮恬一时没想起来谁会找他,等到班主任打开会议室的门,见到熟悉的人他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
班主任一听这话头,顿觉可能有不为人知的私事,连忙跟陈羽曼打声招呼,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陈羽曼已经显怀,见阮恬一副抗拒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你的母亲,我不管你,难道要看你这样堕落下去吗?”
阮恬视线扫过她的孕肚,不想和她多讲:“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一沓照片甩在阮恬脸上,他沉着脸捡起来,看到他和沈慎各种照片:接吻、牵手、买菜……还有沈慎日常的其他照片。
阮恬走进会议室关上门,声音有些冷:“你想干什么?”
陈羽曼冷眼瞧他:“我也想问你在干什么?”
“和男生不清不楚的混在一起,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
阮恬将照片收好:“我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你在我这里没那么重要,要是你敢散布对他不利的消息,我会把你婚内出轨的事公开。”
“阮恬!”
阮恬转身:“没别的事我走了,我们三个人各过各的,就当不认识。”
“站住!”
陈羽曼微抬下巴,站在门口的保镖就将阮恬拦下,她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你必须出国,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今晚的机票,后天到了就可以报到。”
阮恬挣扎却被人按在地上:“你这是绑架……”
陈羽曼:“我是你母亲,送你出国断了孽缘是天经地义。”
纵使阮恬再怎么不愿承认,陈羽曼也说得没错,她是他的监护人,确实没办法做什么,可他不能就这样跟沈慎不告而别。
最重要的是,万一出国后他遇到比沈慎更好看的人他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万一他意识又再次消失不清不楚跟别人在一起了怎么办?
至少他想和沈慎曾经是完整的属于彼此。
阮恬垂下头,像是彻底接受了自己命运:“妈妈,那你会来看我吗?”
陈羽曼似乎被这一声情真意切的称呼喊软了心:“看你成绩。”
阮恬耷拉下眉眼,似乎是闷闷不乐,陈羽曼抬了抬下巴让保镖松开压制,阮恬瞬间冲了出去,夺过桌上签字笔对准自己脖颈:“行程往后推迟一天,我今天不可以走。”
“阮恬!”
陈羽曼这下是真气了,但她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缓了口气:“你要是学习有谈恋爱这股劲头,成绩也不会这么差。”
阮恬早已对陈羽曼失望透顶,不想再和她争辩这些:“你想让我出国,我再怎么跑也跑不掉,所以我答应你出国,但是要推迟一天,不然你也不想你孩子没出声就先见个死人吧?”
陈羽曼定定看他半晌:“你知道跑不掉就好,我也是为你好,你和他能有未来吗?!”
阮恬:“这不用您操心。”
陈羽曼冷笑:“好,我答应你,明天早上六点会派人去接你,你应该也不想别人的人生受你牵连。”
阮恬出了会议室,整理了下被压乱的校服,叹了口气,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戴上笑容。
回到教室,沈慎问他:“怎么了?”
阮恬佯装生气:“学费的事,我妈她竟然把我学费停了,还好我自己攒够了,哼!”
沈慎看他半晌,阮恬几乎头上要冒冷汗时,对方像是终于放过他,捏捏他脸颊:“真厉害。”
阮恬脸红了,小声道:“在外面别动手动脚。”
*
晚上阮恬点了一桌子菜,反正都要出国了,自己赚的钱也要花在喜欢的人身上。
沈慎扫了一眼:“怎么点这么多?”
阮恬哼哼:“今天是个好日子。”
沈慎挑眉,眼里却全无笑意:“什么好日子?”
阮恬故作神秘:“等会告诉你。”
阮恬坐到沈慎旁边,一顿饭一直往他碗里夹菜,甚至还喂了几口,沈慎早就察觉了对方不对劲,可他舍不得把人逼太紧,便顺着阮恬的意把这顿饭吃了。
吃完,两人收拾完桌子,阮恬催他去洗澡:“明天还要上学,你快点洗,都十点了。”
沈慎亲了他一下:“好,你说的话我都会听,别这么难为自己找借口。”
这一句话让阮恬眼泪差点掉下来,连忙推他:“那你还不快去洗。”
沈慎深深看他一眼,进了卫生间,阮恬听着水声,靠在椅子上红了眼眶。
等到沈慎洗完出来时,阮恬赶紧指挥他:“快去房间里面等着。”
沈慎浑身带着水汽,撩起眼皮看他,阮恬推着他往前走:“我不是说要告诉你一件事吗,看着你我说不出口。”
总算把沈慎哄进房间,阮恬快速给自己洗了个澡,想到等会要做什么,脚趾都红了,又返回去将自己细细洗了一遍。
阮恬吹干头发,绕着客厅走了一圈找到电闸,看了半天没看懂,全部拉了下来,整个空间都陷进一片黑暗。
他跑进去和拿着手机出来的沈慎撞个正着,他一把将手机丢出房间,踮起脚尖圈住沈慎脖颈吻了上去。
“阮……”沈慎顿住了,怀里的阮恬什么也没穿。
阮恬实在没法在开灯的情况下那么主动,只能把电闸拉了,他将沈慎推上了床,跨坐在他腰腹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沈慎眉眼一片暗沉,压抑地扶住他的肩膀,耐下性子问:“今天发生了什么?”
阮恬趁着夜色:“你是不是不行?”
沈慎咬牙,一把握住他乱动的手,将人抱坐在床的内侧:“宝宝,告诉我,好不好?”
阮恬眼眶湿润了,他直起腰含住沈慎喉结舔了舔,一路往下,抬头:“沈慎,这样你都不…信不信我找别人。”
说完,没给沈慎反应时间,直接俯下身子。
炙热滚烫,青涩懵懂,汗水滑过相拥的躯|体,满室旖旎。
阮恬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关头发病,尽管内心再怎么愿意,可被病症控制的身体却隐隐生出对沈慎的排斥,疼痛一点点攀上肌肤。
沈慎察觉到他不适,就要起身,被阮恬一把拉下来:“你能不能重一点,是不是没吃饭——呃!”
沈慎捏着人下巴吻了下来,再也没放过他。
*
第二天一早,阮恬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多,天光朦朦胧胧从窗帘里泄出,两人刚睡下不久,他静静看着沈慎,等到人睡熟了才撑着起来,浑身酸痛得不行,他咬牙低声骂了对方几句。
他来的时候没带任何东西,只有身上一套衣服,走的时候,阮恬私心作祟穿了沈慎的衣服走,将自己衣服留了下来。
如果可以,他希望沈慎能记得他久一点,最好等他在国外高中毕业,他就立马回来找他。
阮恬给沈慎留了信,怕他不顾自己学业去找他,便说自己出国读书了,让他不要找他。
等到沈慎跟着生物钟醒来,臂弯里的温度已经凉了许久,只能看到远处天空的一道飞机线和桌上的一张笔压着的A4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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