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里徒步回来后,两人的感情又升高了好多分,虽然他们各自都很忙,但一周总会抽出一天偎在一起,做些无聊的事,比如做做饭,喝喝茶,打打游戏看看电影。
都是些情侣间很普通的活动,但对两人来说却很新奇,琐碎的事跟喜欢的人一起做就会变得很有情趣。这种热情和初夏一样,每一分钟都在走向高温。
秦甄已经问了李延资好几次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李延资是真不想他花钱,想了一下想起他会画画,干脆就问他要一幅画。
秦甄爽快答应了,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李延资忙阻止他恐怖的想象力,惊喜就算了,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刺激,只要正常点的就行。
“什么叫正常点的?”秦甄故意不理解。
“就是……正常的,比如说画寿桃、祝寿什么的。”李延资其实也没想好,被他问到只能临时编。
秦甄却哈哈大笑,笑得李延资一头雾水,问他,他怎么都不肯说,还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可怕!李延资打了个寒颤,有个挺不好的预感,但秦甄却让他别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一幅画而已。
他越是说“别怕”,李延资越是觉得可怕。
好几次了,“别怕”这两字就跟疯魔了一样。
不过,这段时间正值暑假开始,学生们大多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校园里空了不少,李延资也将重心放在了校办企业里,几乎天天在公司搞项目,他觉得凭学校的专业技术背书和华康科技的几次合作,机械工程项目一定能拿下,但没想到出了岔子,被S市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科创公司拿下,这家公司的法人叫江俊,并且只关联了一家公司。
李延资想不通他是怎么从自己手中把华康抢走的,通过关系打听到内幕,这个江俊原来是个关系户。李延资很气愤,华康这么大公司还搞这种操作。
梁同谨只是陪他气愤了一会儿,便开解他:“毕竟没有公开招标,算了算了,别生气。”
可付出时间和精力的李延资依旧很郁闷,更令他郁闷的是这个江俊竟然打电话给他,表示要跟他合作,两人互相探底后李延资算是明白了,他们没有技术想要自己出技术,不仅钱要拿大头,技术还有泄漏的风险。
这笔账算下来,傻子才会跟他合作。
李延资果断拒绝,忍着恶心:“江总雄才大略,看得上我们校办企业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只是……哎,我真的很为难啊,公司不是我的,要是我个人的,一定跟着江总好好赚一笔。”
江俊哈哈一笑:“李总客气啦,没事,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下回来S市小弟做东,这可一定要赏脸哦。”
“一定一定,江总客气,哈哈。”
两人哈哈两声像是一笑抿恩仇,但过了两天,李延资就听到江俊在传播自己坏话,什么眼高于顶了、清高、不爱理人、看不起人以为自己是皇帝啦巴拉巴拉。这种近乎小儿科的言论让李延资和梁同谨都哭笑不得,什么玩意。
有人告诉梁同谨因为A大拒绝和江俊合作,江俊这段时间急病乱投医到处托关系找人,只是找的人都没什么用,这才恼羞成怒地到处散播谣言。
“没事的,你什么样的人大家不知道吗?江俊不过就是跳梁小丑,不会有人跟他合作的。”
李延资摇头苦笑:“我这是被他网暴了呗。”
梁同谨想了想,觉得也对,学校应该保护自己的教职员工,况且现在被欺负的还是自己师弟,很快他就以学院名义在圈里发了个声明,暗戳戳的贬低某科创公司的卑劣行径,明眼人都能看懂,反正也没拿到项目,既然华康不怕得罪他们,他们也不怕得罪华康。
这下两方的矛盾被摆到明面上了,有好事者就开始扒事情的来龙去脉,越扒越有,风头逐渐转移到有背景背书的大企业华康身上,这要是被上头注意到,再被有心人利用下很可能华康上下血雨腥风。
江俊一开始咋咋呼呼,但也就一两天的功夫他就偃旗息鼓,再不出来蹦跶了,朋友圈里直白的骂街也没了。
李延资正觉得奇怪,忽然收到消息,华康将原先拿给江俊的份额分出去了一半,这回江俊所谓的科创公司只能做些基础工作,技术方面由另一家负责。
李延资刚开始还觉得老天长眼,这个家伙吃了个大亏再也不能得瑟了,但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这可是把江俊的财路拦腰截断,人家还不得急眼?
李延资心理负担有点重,以前还爱加个班什么的,现在绝对是在天黑前到家。他又想起针对家里和朋友的三次袭击,更加疑神疑鬼,大热天出门也是帽子口罩戴好。
这种反常行为秦甄撞上过一次就觉得有问题,在他的追问下李延资才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个小区不安全,前几次又是砸玻璃又是伤人的,就是冥冥中在警告我,这儿已经不适合住了。”
秦甄尴尬地摸摸鼻子:“怎么突然迷信起来了。”
李延资正色道:“这不是迷信,这是预警。”
秦甄喜欢这间屋子,他不想离开这儿,在这里他宣誓主权最终赶跑敌人,这里对他有意义。不过李延资坚持,他想了一下便问他要了江俊的信息,说找人查一下再搬。总不能听风就是雨,也总不能对方还没任何动作就被吓破胆了。
经他这么一说,李延资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秦甄不放心他,开始每天住家里,早上送晚上接,但礼物不是还没送出去,作画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先买了一套真丝睡衣充个数。
离李延资的生日只有两天了,秦甄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时间,手头活一空下来就动手画,连劲哥都不可思议,凑过来看一眼,狐疑道:“你这是贺寿?”
秦甄笑道:“是啊,给我们家长辈的。”
“不会就是你那战斗力爆表的老爹吧?”
“怎么会,他还不配。”
“也对。”劲哥是见识过秦祥丰胡搅蛮缠的本事的。
劲哥对琴棋书画没兴趣,瞥了一眼后就没有下一眼了:“还不如买现成的,画这玩意简直比老太太绣花还费劲。”
“一份心意嘛。”
“过几天开业你可别给我搞这出啊,人家看到一大男人在这绣花还以为来错地方了,我这儿生意还要不要做。”
“劲哥您放心,明天差不多就完工了。”秦甄保证,听他嗯了一声,忙又问,“上回托您的事?”
“哦,那事啊,还没消息,我再帮你催催。”
劲哥当场就打电话,听那内容他根本就是忘记打听了。
这个江俊有点东西,特别喜欢做老板,但每次都能把生意做折本,前前后后已经开过好几家公司了,各行各业都有他的身影,这几年放眼在科创界,觉得能搞出点名堂,这不,一头热的下水逐浪了嘛。
四十来岁正是折腾的好年纪,很多人以为他是个富二代,毕竟家里有钱嘛,有钱就能搞一搞,但深入后才发觉他是草根一枚,那开公司的钱从哪来?普通人是经不住一而再破产的。
深入调查后终于挖到了墙角,钱可能来自席柯,华康的股东之一。
席柯年纪也不大四十来岁,却是个标准的富N代,只是这个富N代从小就是个信托宝宝,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创下自己的天地,回国后觉得华康还不错就入了股,还有一定的决策权。
华康是大公司,大公司里水也深,席柯出于利益考虑扶持了一个小人物,这个小人物就是江俊。
坊间传言江俊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是看人下菜碟,嘴活一流,把席柯哄得高高兴兴;又有人说江俊是席柯的情人,自然要给小情儿投钱。
这两种说法都不对,据调查,江俊是席柯的远房表亲。席柯用得趁手,从中得了不少好处,这几年也赚不少,两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互相成就。
李延资看懂了,江俊是席柯的白手套。
原本以为只是搅黄了江俊的生意,但没想到还拖出这一大佬,李延资有点头疼,不由得抬手揉太阳穴。
在一旁的秦甄很有眼力劲,立马跪坐在他身旁缓缓按揉着,声音也放得很轻柔:“老师别害怕,这件事与您没关系,挑事的是对方。”
李延资头更疼了,他有种错觉,秦甄的嘴像是开过光一样,只要他说别怕,那就一定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果然,当晚秦甄就说要让他放松心情,给他放了泡泡浴,撒了玫瑰花瓣,点了蜡烛放了轻音乐,最重要的还是让他泡完澡后换上自己送的新睡衣,然后把人压在床上,撕开新睡衣,用运动让他解压。
解压运动直到天明。
两人躺在床上放空,不得不承认,做/爱的确能够放松情绪。
两天后就是李延资的生日了,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生日还要每天腰酸背痛。
生日当天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腰酸背痛的准备,秦甄却来了个电话说今晚要加班,可能不能准时来接他下班了,让他先回家,预订的生日蛋糕会送到。
李延资有些失落,这种失落的情绪在夜幕降临后更深重了。
哎,他连连叹气,实在是太依赖秦甄了,这种坏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围的空气,熟悉的楼道,邻居家的饭菜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提不劲儿,他突然就不想回家了,还不如到外面吃一碗面算了。
可想归想,他已经站在家门口了,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回去下面吧,反正家里还有几包方便面。刚打开门,眼前亮得他一阵不适,心里却非常高兴,秦甄这小子,原来是要给自己惊喜啊。
“小资,生日快乐!”
李延资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他揉了揉眼睛,妈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仅如此,妈妈身后还站着一本正经、笑得有些僵硬的老爸。
“Superise吗?”李夫人化了精致的妆,头发也做过了,看上去神采奕奕。
李延资跟老李同样僵硬,尬笑地点点头,今年生日搞大发了,很多年不回国的老爸为了给儿子庆生,不远千里光临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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