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哨声带着凉意钻进窗户时，芥川千羽猛地睁开了眼。
窗外的天刚泛白，云层压得很低，像块湿漉漉的灰布。
他坐起身，后背还残留着昨夜那道视线带来的寒意，指尖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机，屏保照片上的樱花树在晨光里显得有些模糊。
【当前生命值：39%。】
系统面板安安静静的，没再弹出任何预警。
可芥川千羽知道，那道藏在黑暗里的视线不是幻觉。
就像现在，他站在宿舍楼下的洗漱台前，总会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操场边缘的树林，总觉得那片黑漆漆的树影里，藏着什么东西。
“发什么呆？牙刷都拿反了。”
松田阵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今天乌黑的天然微卷短发被晨风吹得更蓬松了些。
他走到芥川旁边的水池，剑眉微挑，凫青色的桃花眼扫过来，带着点不耐烦：“快点，等□□能训练又要被教官罚。”
芥川回过神，发现自己果然把牙刷柄塞进了嘴里。
他吐出来重新拿好，眼角的余光瞥见松田阵平脸部两侧的直鬓角，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股利落劲儿。
“知道了。”
“真是个呆子。”松田哼了声，却在挤牙膏时，多挤了一管放在芥川的漱口杯旁。
两人往训练场走时，刚好碰到萩原研二。
他那头黑色的半长发用发带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柳叶眼弯成了月牙，紫罗兰色的眸子里盛着笑意。
“哟，两位早啊～松田，昨晚又拆模型到半夜？看你这黑眼圈，跟熊猫似的。”
“要你管。”松田阵平皱眉，却没像往常那样炸毛。
萩原研二也不介意，走到芥川身边，胳膊搭着他的肩膀晃了晃：“芥川，今早食堂有纳豆饭，去晚了可就没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味，和他风流又干净的气质很配，说话时眼角的弧度总能让人想起春风里的柳叶。
芥川刚要回话，就见伊达航从远处跑过来。
他的板寸头在晨光里泛着青色，浓眉下的下垂眼睡眼惺忪，黑色的瞳仁里还带着点迷糊，长相确实比同龄人老成些，跑起来时肩膀宽厚得像堵墙。
“等等我！娜塔莉给的能量棒，谁要？”
“我要！”萩原研二立刻举手，从伊达航手里抢过一根，塞进嘴里，“还是葡萄味的，谢啦伊达～”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走了过来。
降谷的淡金色头发被露水打湿了些，贴在小麦色的额角，紫灰色的瞳孔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透，看到他们时，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诸伏景光跟在他身边，黑色的直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眼角上挑的瑞凤眼和他兄长如出一辙，只是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总带着股温和的暖意。
他的目光落在芥川身上时，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早。”
芥川回了句“早”，心里却微微一动。
诸伏景光刚才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像是带着点探究，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难道他昨晚也察觉到了？
可没等芥川细想，体能训练的哨声就响了。
鬼冢教官站在操场中央，吼声震得人耳朵发疼：“都给我精神点！今天练五公里越野，最后三名罚加跑两圈！”
五公里越野对芥川来说依旧是煎熬。
跑到第三圈时，他的呼吸又乱了节奏，肺部像装了个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刺痛。
他看到降谷零跑在最前面，淡金色的头发在风里扬起，小麦色的皮肤渗出细密的汗珠。
紫灰色的瞳孔始终盯着前方，步伐稳得像个节拍器。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并排跑着，不知道在吵什么。
萩原的黑色半长发被风吹散了些，贴在脸颊上，柳叶眼眯成了条缝，紫罗兰色的眸子里闪着促狭的光，时不时伸手去扯松田的卷发。
松田阵平的桃花眼瞪得溜圆，凫青色的瞳孔里满是怒意，却总在萩原快要摔倒时，不动声色地扶一把。
伊达航跑在中间，板寸头下的浓眉拧成了疙瘩，下垂眼因为缺氧而有些泛红，却还是坚持着，嘴里还在念叨“娜塔莉说坚持就是胜利”。
诸伏景光跑在芥川身后半步，黑色的直短发被汗水打湿，瑞凤眼偶尔扫过来，带着点担忧。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伸手帮忙，只是保持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像道无声的屏障。
芥川千羽咬着牙跟上，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扫向操场边缘的树林。
还是那片黑漆漆的树影，风一吹，枝叶晃动，像有无数只眼睛在里面眨动。
那道视线……还在吗？
【系统提示：未检测到异常视线。】
系统的声音很清晰，没有昨晚的杂音。
可芥川心里的不安，却一点没减。
跑到终点时，芥川扶着树干大口喘气，视线都有些模糊。
诸伏景光递过来一瓶水，蓝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惯常的温和：“还好吗？”
“没事。”芥川接过水，指尖碰到他的手，冰凉的，“谢谢。”
“刚才看你总往树林那边看，”诸伏景光忽然说，声音很轻，“在找什么？”
芥川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他。
诸伏的瑞凤眼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没什么，”芥川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就是觉得那边的树长得有点奇怪。”
诸伏景光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帮伊达航拿毛巾去了。
他的黑色直短发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背影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可芥川千羽知道，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上午的战术演练课，他们模拟了仓库突袭。
萩原研二负责破解电子锁，黑色的半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
柳叶眼专注地盯着密码器，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映着跳动的数字，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搞定～”他吹了声口哨，拍了拍手上的灰，“松田，该你拆弹了。”
松田阵平蹲在模拟炸弹前，乌黑的卷发垂下来，遮住了部分脸颊，剑眉微蹙，凫青色的桃花眼紧紧盯着线路，指尖的镊子稳得惊人。
他没理会萩原的调侃，只是在剪断最后一根线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伊达航负责破门，宽厚的肩膀猛地撞过去，“哐当”一声，门板应声而倒。
他的板寸头在阳光下泛着光，下垂眼瞪得圆圆的，黑色的瞳仁里满是兴奋：“冲啊！”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率先冲了进去，降谷的淡金色头发在仓库的阴影里依旧显眼，紫灰色的瞳孔快速扫视四周，动作干净利落。
诸伏景光跟在他身后，黑色的直短发在跑动中微微晃动，瑞凤眼警惕地观察着角落，蓝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松懈。
芥川千羽跟在最后，负责殿后。
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仓库的通风口。
那里是视野最隐蔽的地方，像极了昨晚可能藏人的角落。
演练结束时，鬼冢教官难得表扬了他们。
“配合得不错，尤其是拆弹和破解环节，比上次快了十秒。”
萩原研二立刻凑到松田身边邀功：“听到没？都是我的功劳！”
“滚开。”松田阵平拍开他的手，脸上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伊达航笑得一脸灿烂：“晚上我请大家吃拉面！就当庆祝！”
降谷零点头同意，紫灰色的瞳孔看向芥川时，带着点询问：“你也一起来？”
“嗯。”芥川点头，视线却越过他，看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正低头收拾装备，黑色的直短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在抬起来时，恰好与芥川的目光对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
没有探究，没有疑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说“走吧”。
芥川千羽跟着他们往外走，心里的那块石头依旧悬着。
他确定诸伏景光昨晚一定也感觉到了什么。
可他没说，芥川也没问。
有些话，似乎不用说出口。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吵嚷声，伊达航的大嗓门，降谷零偶尔的插话，还有诸伏景光落在他身上的、那道无声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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