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约瑟夫接到嘉涅打来的电话。
“有事?”
“几个?”
“所以呢,你在跟我炫耀你弄死了两个公美,特别牛逼是吗?”
约瑟夫边说边笑,用戏谑的口吻打击嘉涅的自信心,军靴踢开一地碎物,来到她面前。
人质们吓得牙齿打架,蜷缩在墙角边,男人不再衣装整洁,女人头发也乱了好几绺,他们脚边还有一具外交部长夫人死不瞑目的尸体。
约瑟夫随便一蹲,粗粝的大手扳起极乐的脸,恣意地欣赏这名女公美满脸满身的伤:“顺便问下,你弄死的那两个公美,是男的,还是女的?”
极乐多个指骨骨折,髌骨到小腿大面积粉碎,腹部一个贯穿伤两击枪伤,还有大大小小的地方在细密出血,身体自愈能力完全忙不过来。
血覆到了眼睑上,凝固。极乐还留有一口气,咬牙怒视约瑟夫,看着他的面庞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没意思,我这可是个A级货呢。”
约瑟夫挂断电话,像头肌肉线条优美的猛兽,垂首喘息。
“小妹妹,”约瑟夫贴近她,传递热气,“是不是特不痛快?你一个资质优异受过特训的珍美还打不过我这个连垃圾都不如的稀美。”
极乐吃力地瞥向躺在血泊中的外交部长夫人,气愤得发抖。
这是她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人质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
他们绝望的哭吼求救,被枪杀被折磨时条件反射的挣扎,逐渐不动的躯体和瞪大的眼珠,都化作刀斧一下一下劈在极乐的心脏上。
打不过。
此人的身体素质凌驾于公美之上,交手的瞬间,极乐就知道打不过。
她锻炼到可以躲过子弹的敏捷强大的体魄,却在此人面前一无是处。
极乐瞳孔涣散了一下。
毒株……刺舟……组长……小雨……
……
简繁……
她在心中不停地呼喊他们,希望能汲取到一点力量,哪怕只有一点,让她再支撑一下,坚持一下,等到救援部队赶来。
至少……不要再让任何一个人死了。
即使今晚她难逃一死,也不要再有无辜的人,死去了。
约瑟夫冷绿的目珠犹如两点幽火,自高处投下目光,静静俯视极乐。
“喂,你代号叫什么?”
“……”
“你身上怎么一件像样的装备都没有?GS这么穷了吗?”
“……”
“你应该没注射你们那个有时间限制的激化剂吧?”
“……”
“算了,问了也白问,”约瑟夫揉捏着极乐的脸,讥笑,“总之,你们公美真是——弱,爆,了。”
极乐暴起反击,被约瑟夫一脚重踹在地,吐出口血。
“啊!”人质中有人惊呼出声,随后拉着自己丈夫说,“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公美……”
约瑟夫听到了,面无表情走过去,举枪射击,火焰四溅!
砰砰砰砰砰!
众人大叫成一片,惊恐地捂住眼。没过多久,硝烟味散开,那个女人躺倒在丈夫怀里,朱唇微张,高跟鞋蹭掉了一只,胸前血流成河,还有血溅在了她硕大的翡翠耳坠上,折射着宝光。
约瑟夫用滚烫的枪口抵着她丈夫脑门:“让你老婆安静点。”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知道……”
约瑟夫微笑环顾其他人:“我不喜欢杀女人,各位长官,烦请让你们的老婆都安静点,OK?”
所有人噼里啪啦地点头,顾不得擦脸上被溅到的血。
极乐痛苦地喘息,抬眼望向胸部中了五枪死去的女人,整个人一顿。
是蓝女士,死的是……那位蓝女士。
“老约,江先生说这层的人先别着急处理,你一上来就‘双杠开花’,这还怎么玩?”他的同伴莫傩坐在皮沙发内,专心鐾刀。
“慌什么,重头戏是这几个,”约瑟夫拿枪指指那群男人,今晚盛装出席的各界要员此刻失魂落魄地畏缩在枪口下,已吓丢半条命,“让江爷快点,我可没多少耐心。”
“放跑了祁泰,你还有这脾气对江先生说话?”
“我他妈三头六臂能同时对付四个条子?其中两个还是公美。”
“公美怎么了,你不是说‘弱爆了’吗?”
“量变引起质变。”
“啥玩意儿,你最近看书了?说话怪恶心,”通讯闪,莫傩和那头对完话朝约瑟夫勾勾手指,“哎,楼下来了消息,小的还在楼里。”
“是么,”约瑟夫给枪上膛,“那可是祁耀集团唯一独苗啊……”
说着,他瞟向地上的极乐:“对了,忘记问你,死掉的两个公美,你想知道他们的代号吗?”
血滴滴砸砸,极乐再次爬了起来,表情被散乱滑落的碎发遮挡着。
“你组长是不是叫影青?”
极乐獠牙毕露,暴怒地挥拳,尖刃深深划伤了约瑟夫的脖颈。约瑟夫感受着割裂的刺疼,一步也没后退。
他伸手摸了下伤口,笑了。
“不疼,小猫朝我挠痒痒,我乐意还来不及,”约瑟夫嘴上笑着,手却狠狠扯住极乐的头发,拉近,“老子一定让你活着——今晚十二点前,老子就提着你影青组长的头来见你——!”
轰隆——!
紫黑色的夜空捶响惊雷。双紫星楼下,毒株站在一张塑料椅子前,仰头紧盯着最顶层,风依旧未停,把火势刮得亮如白昼。
“毒株警官,请您不要随意走出作战待命区。”
“待你哪门子命?”毒株冰冷凶恶的视线钉在救援队后勤的脸上,“你说那把椅子?”
他往回走,抓起椅子挥臂一摔,椅子废了。
“老子他妈站着也能待。”
猎猎寒风吹拂在一众领导人威严的面庞上,公安反恐局副局长濮国邦从装甲指挥车上下来,和另几位高官商量了几句,斜眼藐视着毒株。
“摔什么摔?公美哪有你这个样子的?让你待命你还委屈了?”
“无组织无纪律,冲不相干的人发火,你组长就这么教你的?我告诉你,我等会把你组长也扣了!你要是不服,不想干,就滚!这有的是公美会干!”
蒋淮皱眉,望了熊小滚一眼,熊小滚刚打完电话,他同样听到了濮国邦等人不友好的言论,今晚忍气吞声积攒一肚子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
熊小滚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越过领导吩咐:“毒株,你去增援,有什么问题我来担。”
众人惊愕:“熊指挥官,你疯了?你这是越级!”
“那是我的下属,”熊小滚面朝他们,“我下属为救人质在上面失联了,生死未卜,我派人去救我越什么级了?”
濮国邦负手,脸色很不好看:“熊小滚,你看看你什么态度!”
“我还想请问各位领导是何意,刺舟负伤,你们要他休整,我能理解,那身体状况良好、可以正常作战的执勤公美呢?你们为何也迟迟不准他们出警?消防队进入现场救火遇到美恐袭击怎么办?就算不让公美增援,提前赶来的反恐支队和特警总队为何就像兵马俑一样干杵在楼下?他们是来看风景的?”
刺舟刚取出肩膀的子弹,面色有些发白,枫走一身血,站在刺舟边上,捏紧了拳头。
“我非常不理解啊,”熊小滚目光隐忍地闪动,“濮副局长,你们这是在浪费黄金救援时间,在漠视被困人员的生命!”
话音一落,毒株就朝双紫星大步迈去,守卫的特警持枪拦截了他。
“公美毒株,听从上级安排,于作战待命区待命。”
毒株心凉了一截,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们端起枪:“因为是美食家,所以你们觉得救不救都无所谓,是吗?”
理应站在一线的同僚,将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毒株,并不回答。熊小滚牢牢望着领导堆里的那个人——邢建宁,他在后面,什么也不做,任由特警队把枪指向特发科。
“公美的命难道不是命了?!就光让消防队去救火?!被困在楼里的那些人可以不管了是吗?!”
“当然要管!”公安保美处的郁处长往前一步,“但绝对不是你这种情绪狂躁不稳定、会对双紫星被困人员产生极大危害的肉畜能插手的!”
毒株眼里好像吹进了东西,一下子红了:“说我什么?你说我‘肉畜’?”
刺舟一点点站起来,走到毒株身边,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了:“领导,您管我们叫‘肉畜’?”
“怎么,这个词很陌生吗?你们不是成天被这样说吗?”
刺舟发怔半天,悲凉地笑了:“那么多人叫我们肉畜,我都能接受,可您是公安部保卫美食家工作处的处长!这两个字!不可以从您口中说出来!!”
郁处长恼羞成怒:“押下他们!!”
“押下谁?”
车门震响,简繁已从一辆警车中跨出,赵平功坐在车内,正降下车窗和那帮老家伙不温不火地对视。
三辆防暴装甲车在后面急刹,下来一大群公美。
“熊队!”
“枫走!刺舟!毒株!”
同伴们赶来了,刺舟捂着伤口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快哭了。
“伤如何?”暮火检查刺舟伤势,“你激化剂先别打,缓一阵,等血不流了再说。”
蒋淮和庄鹭闻声赶来,简繁朝他们微微点头,按住熊小滚的肩,那双美得锋利的狐狸眼犹似冰刃:“一路上得美恐分子多方照顾,来迟了,还请诸位领导人见谅。”
众人不语,唯余一片杂声。
“都在这,那楼里有些谁?”简繁扫视自家阵营,没有极乐。
难得的,能从简繁的脸上寻出一丝阴戾之色:“人不救了?”
“去救人。”
全体公美闻讯而动,再次被特警阻拦,这次,蒋淮也望向了邢建宁,邢建宁没躲避,隔着距离,递给蒋淮一眼。
濮国邦站出来:“等火势小点,建筑确定不会有坍塌危险,你们再进去。”
简繁:“何时能确定好?”
“正在和消防确定。”
“正在?”
“正在。”
“……”
简繁最恨绕车轱辘话,毫不客气地拆穿:“清楚了,我级别没你高,现场受您指挥监督,我无权对GS公美下达命令……”
“那么美委代表人呢?”
众人愣神之际,某辆警车车门开启,从后座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深褐色的头发梳得清爽而时尚。
段宁泊还在关海区和许久未叙的老友吃海鲜呢,一通红色警报电话就把他打了过来,上厕所都来不及。
不过即使憋着水,他依旧举止优容,目光缜密地打量这一个个被资本哺育得丰润无比的官僚:“难得出关一趟,不欢迎?”
濮国邦回神,赶紧伸手,要和段宁泊握手。段宁泊情绪淡淡地撇下视线,盯着他的手,只是笑了笑。
众人微惊,濮国邦的手僵在空中一会儿,尴尬地缓缓地放了下去。
“代表人何必来一线。”濮国邦说。
“自然是要做些代表人该做的事,”段宁泊柔声说,“通往双紫星的交通道上惨不忍睹,美恐分子把市民遗体丢在路中间,阻碍车辆前进,好在你们倒是来得挺早,没被他们堵上。”
人群中无人说话。
段宁泊笑了:“看来,大家都不是很意外。”
“段……”
“不好意思!书面文件要等明天了,我现在口头告知一下,”段宁泊打断濮国邦,面向众人,“经美食家决策委员会代表部裁夺,从现在开始,美委将全权指挥GS对双紫星的救援行动,歌华市的公美不再由公安系统直管负责。”
万人空巷般的寂静盛况,简繁以沉默应对,眼中只有那幢上不去的高楼,赵平功还在车内,养精蓄锐。
“GS的美食家从现在开始也可以不称作公美,因为对你们的指挥调动权不再归属公安,接下来的工作,由我们美委来做。”
郁处长深觉老脸丢尽了,在心中咒骂崔瀚他们不顶事,嘴快气歪了。
——明明只负责拖延时间,哪知道一把岁数了还要砸了自己这张老脸皮!谁家美委代表人上一线夺权?!段宁泊你个畜生!
“那么,美委旗下的各位美食家,我对作战指挥这块不熟悉,就让你们的前指挥官熊小滚,和前GS总部领导人简繁,坐镇你们的这次救援行动。”
段宁泊抽空瞥了眼濮国邦等人,说:“夜深了,你们可以回家睡觉了。”
濮国邦气得血压飙升,急转箭头,喊道:“赵平功!你下——”
赵平功早已下车,大步过来,请了濮国邦借一步说话,态度老成:“公美是隶属公安,但没有美委就没有公安美食家,您要知道,美委完全可以自己管理出一套武装美食家,这样的美食家,不被公安管制,不被人民约束,美委一句话他们就能无罪,那才是真正的无法无天了,现在美委愿意匀出这一部分武力,由我们直管掌控,何乐而不为呢?”
濮国邦拂袖:“还不是他一句话说夺走就夺走!公安美食家可以随他要来要去的吗?!”
“就今晚一晚,美委没有多余的精力直管GS,等双紫星的事过去,就还权了……”
“野蛮!简直野蛮!一小小代表人还敢藐视公安部!”
“那您想怎么办,让政府废除美委机构?让美食家从此在国内横行无忌,滥杀滥食都没人管?”
濮国邦抬高下巴,维持仅剩的体面,赵平功稳重一笑,背手而立:“这次双紫星救援行动,现场执勤的公美救援效率拖沓,赶来增援的公美速度拖沓,我们公安确实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归根结底,这又赖谁呢?”
濮国邦品出意思,怒目圆睁:“赵平功你……!”
“眼下救人要紧,”赵平功眉眼温和地道来,“公安的错处,我也请美委多多担待了,您有任何不满,明天尽管来找我,我会同国安机关随时恭候。”
话被他封得滴水不漏,赵平功借用“公安”的名义包揽了今晚救援过程中的全部过失,可吃下害处的只有濮国邦一人。
第二辆警车上,国安机关反间谍情报局的一位专员正坐在里面。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情势已变,郁处长心知未来的路不会好走了,濮国邦也是脸色铁青,忍无可忍冲着立在前方的人无能发怒:“你们美委凭什么猖狂?!”
高楼的气流倾泻而下,裹挟着大火余温,肆无忌惮地袭来,吹起段宁泊敞开的西装,泛过歌瑞亚纪念喷泉池水中那一汪波荡的烈火,和那一道稳稳映照在火光中的傲然挺拔的身姿。
段宁泊回首,温雅地开口:“凭这个国家,还需要我们。”
……
“喂喂,喂喂?”
“刀疤,新消息,地面拦不住了,你们要加快速度。”
“刀疤,汇报任务进度,你那一层污染率达标了吗?”
“喂,刀疤,回话。”
“妈的,人呢?桃桃,495?倒是来点人声啊,都他妈打扑克呢?救援队要上来了……”
雾落捡起乱响的无线电通讯设备,冷厉的绿眼在昏暗的环境中缓慢梭巡:“小女孩和燕尾服,去哪了?”
星坠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好痛好累,四肢有种快被扭断的错觉,脸上还有被揍的淤青。
打女孩子的脸,刀疤这一拳直接让星坠暴走,多少激化剂都比不上飙升的肾上腺激素。
冷空气铆足了劲灌入破碎不堪的餐厅,星坠缓了缓,才直起身,路过刀疤的尸体,踢开他的枪,拖了把餐椅,索性坐下说:“让他们逃了。”
雾落也靠墙蹲下,他用椅子腿当门闩锁住了厨房大门。
厨房里不断发出低吼呜咽声,雾落听着,说:“我和你,加起来,才打得过一个稀缺等级的美恐分子。”
星坠抬臂,抹了把脸颊的血,气息不太稳:“落哥,楼下来增援了,我们是等他们送来作战装备,还是去找一组汇合?”
“问问他们何时能到,总不能干等着,”雾落绑着伤势过重的手臂,“要是来不了,就去找一组,极乐毒株也没有激化剂,不一定能……”
砰通——
餐厅外传来响声。
星坠和雾落瞬间起身,进入警觉状态,十级戒备地锁定声源方向——
脚步声接近,黑暗中晃动出一个人影,高大颀长,执勤肩灯的红蓝光在一闪一灭。
星坠眸中顿亮:“是组长!”
“爬个楼累死。”野旷扯开领口透气,头发像做过定型打理,拉风地甩起。
“我靠不是吧,”雾落单手扶腰,“合着你才来啊?组长?我以为你去楼下叫增援了呢。”
野旷丢给他们一只畸形的对讲机:“楼都下不去,我刚在商业区,差点被暴乱的人群踩死,我在被踩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爬楼。”
“爬楼。”
野旷没脾气点评了,扫视一地打斗留下的残渣:“解决几个?”
“一个。”
“这么难搞?你们伤重不重?”
雾落偏头:“我手臂受了点伤,星坠没事。”
星坠跳起:“我哪没事,我脑袋磕破皮了。”
雾落:“你哪有脑袋。”
星坠:“你——”
“那里头是什么?”野旷听见厨房的声音,要过去,被雾落拦下:“别别别开。”
“怎么?”
雾落面露难色:“那里头,都是美恐分子的杰作,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奇怪的药物,人都变异了,见着正常人就咬,而且有感染风险。”
“是啊,”星坠说,“跟细胞分裂似的,一开始里面就几例感染体,这会儿已是全军覆没了,也不知道对我们有没有危害。”
野旷皱眉:“人变异?”
“严格来说,他们就像变异失败的美食家。”
“你们和熊队汇报了该情况没?”
“还没,这不关在里头呢,刚发现的。”
星坠补充:“另外,逃了两名美恐分子,组长你上来的时候有见着没?一个小女孩和……”
“小女孩?”野旷大拇指一竖,往外一指,“见着了,我抓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撂门口了。”
雾落和星坠目瞪口呆。
不是吧!那小女孩都能扛着加特林乱扫了还说手无缚鸡之力?!
星坠鸡皮疙瘩起来了,觉得自己曾经真是愚蠢,错看了野旷组长,他脸盲症晚期怎么了,他健忘症晚期又怎么了,最后还不是拿实力说话!
雾落则是死也不信:“组长你咋抓的?还撂门口?她加特林不kuku一顿扫你啊?”
“我看她鬼鬼祟祟的,一抓就抓住了,我提进来,”野旷说着就去提了,还疑惑,“但她就只是个小女孩,哪来的加特林?”
野旷用公美专用的特制电击警绳绑了她,真就提年货似的提进来了,那年货还在拼命地挣动,呜呜呜地想说话。
“嘴巴都贴住了?您下手可真利索……”星坠一语未竟,看清小女孩的外貌特征后,干巴地吐出两个字,“我去。”
“是美恐分子?”
“是个屁,组长,没开灯你就瞎了是吧。”
野旷:“……”?
星坠撕开小女孩嘴巴上的胶带,可惜没撕干净,胶带就粘在她卷卷的茂密的黑发上。
小女孩喘出一口气,终于能说话了:“我——我——我是邓烟雨——”
野旷:“……”
星坠:“……”
雾落:“……”
“我不是坏人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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