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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狮城

我牵肠挂肚地爱你——美食家

下午两点半,首都国际机场。

航班号GL1413的登机广播响起,邓烟雨再度检查机票,看向身旁的人,他显然也听见了,正和电话那端说着“改日再聊”。

领导一通电话见缝插针打了进来,公冶只好接起,似乎是要事,他皱着眉嗯了好几声,缓慢站起,跟邓烟雨指了指登机口,意思是“我们先过去”。

“好,好的。没有没有,我肯定是服从安排的。”

对面不是熊小滚,所以他语气谦卑多了,还陪领导笑,邓烟雨仰头,这不完全在假笑吗,打工人不容易,都在流放的路上了还要远程上朝。

那天,收到他要陪自己回灯港的消息,邓烟雨开心地哇哇叫,心情像坐了过山车跌宕起伏,冲进卧室抓着休眠的蛋宝使劲问:“这算度蜜月吗?”

蛋宝答不上来,两颗豆豆眼在屏幕里稀里哗啦乱晃。

金曦转了邓烟雨一笔零花钱,让她买好吃的,还在家庭群里包了大红包,邓烟雨点慢了,但还是抢了手气最佳,加上零花钱,她下单了几件在购物车躺很久的漂亮衣服,因为店铺不同,有三四个包裹。

所以当她接到快递员电话,踏着雀跃的步伐开门迎接时,公冶渡莲正好一手玫瑰一手公司年货,警装笔挺地站在家门口。

他没管邓烟雨脸上的惊喜,先扫了眼地上的快递,再看看她,唇角勾着些许笑意往里走:“哇,朝廷的赈灾粮发下来了。”

邓烟雨脸红,往后一退。

“公冶警官,这束花是?”

“送你的。”

他转身,塞到邓烟雨怀中。

丝绒质感的深红玫瑰,纯正,饱满,高昂地盛放着,每一朵散发着充满爱意的香气,虽然只用简单的牛皮纸包装着,但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来自她最喜欢的那个人亲手送给她的。

“我好喜欢,”邓烟雨抱着花,目光灼灼地凝视他,“好喜欢啊。”

没花一分钱就将她这副表情尽收眼底,公冶有点吃心,却还是说:“这是熊警官加上特发科全员送给你的。”

邓烟雨愣住了。

“当然也包括我的一份心意,还有,我们部门想送你一个祝福,”公冶右手撑着玄关柜,左手叉腰,望着她,霸道又真挚地献上祝福,“邓烟雨,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希望你身体快快好起来,以后也不要再为自己灯港人的身份自卑,你的身后,有我们。”

花香馥郁,邓烟雨呆了半天,抱紧了花,说:“谢谢……”

她擦了擦眼睛:“啊,我要哭了,笨蛋,你上午不就是去开个会吗,怎么一回来就搞煽情啊。”

公冶边走边懒懒地说:“哥哥们就煽一次。”

“信你个鬼,上次捏我的脸还说就捏一次,结果呢!”

“真的,我们不搞这套,”公冶在开冰箱,声音遥遥传来,“你的公美姐姐们就不一定了。”

邓烟雨破涕为笑。

“你怎么换衣服了?”

“赵局和简局来了,就我一个穿自己衣服有点显眼,所以换了。”

他咬着冰淇淋自带的勺子,回话含糊。

“没冻着吧?你今天一早喊好冷,我以为你又要感冒了。”

“拜托,你空调制冷了。”

“哈哈哈哈,我开了一晚上诶?不好意思,我和我妈打视频电话来着,聊嗨了没注意啊啊啊你偷吃我冰淇淋!你不是说你不能吃的嘛!”

“偶尔吃不要紧的,”公冶把冰淇淋举高,她跳起来也够不到,“我等等就下单再给你买一盒,不要抢了。”

邓烟雨作罢:“你真要陪我去灯港?”

“陪到8号。”

“和我在灯港过年嘛。”

“饶了我吧,”他苦笑,“人生地不熟,我被你卖了怎么办?”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哪有那种渠道,”邓烟雨欣赏千金难换的花,再欣赏这个千金难买的男人,笑道,“而且我哪敢卖你呀,不等钱到手,我就先被你铐走了。”

她埋着脸蛋,藏在花后,纯红的花瓣轻轻扫过她的睫毛,比那一晚还醉心。

如果条件允许,他一定会把这一幕拍下来,裱起来,心情不好就看一看,但这样会不会太变态了?

此时此刻的他不这么想了,他非常需要“抱着玫瑰花的小雨”治愈他啊!

公冶挂断电话:“地球爆炸吧,我不想上班了。”

邓烟雨一脸崇拜:“哥哥哥哥,你打电话的样子真帅,要是地球爆炸了,我还怎么看你帅帅地打电话呢?”

公冶缓缓低头,狐疑地问:“你硬夸啊?”

“是的,”邓烟雨大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别叫我‘哥哥’。”

“为什么,上次你还说你是我的哥哥。”

“什么时候?”

“就你代表特发科全体成员送我祝福的时候,男公美是我的哥哥,女公美是我的姐姐。”

原来她还记着,这下好了,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跳。

公冶不是排斥她这么称呼自己,几个年纪小的女同事也喊过他“哥”,没什么奇怪的,偏偏换成邓烟雨,他心会乱。

长长的登机桥通道阻隔了候机厅的喧嚣,抗压地毯一路铺出,耳边响起不知何种机器的静谧运作声,两侧玻璃外的阳光晒着航站楼和停机坪,数不清的跑道上有客机在滑行,尽头舱门那,深紫制服的空姐笑意美好欢迎着各位。

“下午好,欢迎登机。”

邓烟雨走在前面,和欢迎她的温婉空姐点了下头,往里去时,便听那位空姐柔声说:“先生您好,需要和您确认是否携带镇血剂。”

排在后面的两个小年轻露出惊疑的表情,他们多半没见过美食家。

公冶将大衣口袋里的小银管拿出来给她看,空姐微微欠身:“好的,感谢您的配合,欢迎登机,祝旅途愉快。”

之前在登机口被工作人员例行检查了一次,结果上飞机前还要检查,没完没了地掏进掏出,不过机场也是为了保障旅客的安全出行,看似重复的环节却是必要的。

邓烟雨等他进来再往里走。他们的位置靠近后排,邓烟雨坐靠窗,正管自己调节着安全带长短,左侧传来一声:“哇,珍美?第一次见呢。”

她抬头,一个穿搭时髦的大姐姐放好行李,冲公冶一笑。坐了下来。她妆容靓丽,眼眸笑得璀璨:“还是个帅哥,可算不虚此行了。”

公冶出于礼貌打招呼,她热情似火地贴过来,和他畅所欲言,聊了没两句就搭肩膀。

邓烟雨傻看着,一句话也插不上。

大姐姐压根没注意里边有“小孩”,她对美食家抱有浓厚的兴趣,自来熟地问东问西,公冶还蛮羡慕这种性格。

“你是警察呀?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模特,”她喜出望外,“公美都长成你这样吗,那简直碾压现在的男团了!”

她的笑声引来过道上好些视线。

“珠宝设计师,”听她自报家门,公冶随便一猜,“BCU读回来的么?”

“哎呀,你看人好准!我是在那儿学了珠宝,”她双手拍在一起,“不过我一开始是学国画的。”

“纯艺啊,那后来怎么做珠宝了?”

“靠纯艺吃饭等于逆天而行,你别看现在艺术家名堂比天大,他们也需要商业包装,不然谁给他们出这个名,”她像是遇上知心人了,倾吐衷肠,“张岱有句话说,劳碌半生皆成梦幻,我要玩高风亮节那一套,下场指不定多惨呢……啊不对,我还没有张岱雄厚的家业,要不然坐吃山空也不失为一种消遣。”

公冶笑了。许是职业关系,女人十分健谈活泼,他虽然爱听,但也有点跟不上节奏,就等着小雨解围,可邓烟雨早就灵魂出窍了,哪有空组织语言。

“里面是你的妹妹吗?”

邓烟雨一愣,和大姐姐斗胆对视,内心不禁夸赞她好美,再看看公冶,人忽然蒙了。

俊男靓女,搭得没王法。

“不是,”邓烟雨冷静下来,语气难掩消极,“我是他朋友。”

公冶眸色微不可察地一沉。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欢迎您选乘古洛国际航空公司GL1413次航班由歌华前往灯港……”

第二段英文出来后,大姐姐指着上方的广播轻笑打趣:“你听,她英文说得很流利呢。”

邓烟雨轻抠背包带子,拉链下坠着那只在法国餐厅抽来的公美娃娃,她在飞机起飞期间一直对它捏扁搓圆,听他们从珠宝行业聊到国际时事,每一个话题见闻都在刷新拓宽她的眼界。她当然向往,却涉足不了他们的领域,自觉见识短浅又万般苦恼,索性塞上耳机望着窗外。

傍晚5点35分,飞机准时落地灯港的机场。

下了飞机,邓烟雨去取托运行李。她站在慢腾腾旋动的行李转盘前,自己的东西来了也没察觉,还盯着吐行李的黑口,公冶伸手提了她的箱子。

她如梦初醒:“哎呀,我发呆了,对不起。”

公冶抽出行李箱拉杆,垂眸仔细看了她一眼,欲说什么,被她强颜欢笑的几句闲话打断了。

边陲的天暗得晚,临近六点仍天光大好,邓烟雨的老家在狮城小镇,是灯港下面最大的县城,前年建起了地铁,通行便捷许多。

他们乘上二号线。灯港依山而建,地铁往空中高架开,穿楼绕山,一抬头就可以望见远方丹霞地貌的山景,它们的岩层侵蚀出流动感,绵延万里,被自然之力打磨得巍峨斑斓,在巨大西沉的日暮里,拔起一片荒悍气象。

灯港即便吃了十余年的战争炮火,依然美得支离破碎。

三十分钟后,广播喊着“狮城到了”。一出地铁站,迎面的冬风入味了一股烤肉香,此地乔木多,没有居民区,香味兴许是摊子上飘来的。

“要买点吃的么,”公冶怕她饿坏了,“你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

“没事,我回家吃。”邓烟雨这般说着,行李箱也坚持自己提。

狮城是灯港最破落的古迹圣地,战火杀伐味过重,马路两旁除了树,到处散乱着古建筑废墟和战后空城,因为太碎太分散,都没有收门票的余地,免费给大家当做沿途风景一睹为快,真正有分量的前朝遗址会被圈起来保护,在上头修个博物馆发扬光大。

往她家的方向步行,很快来到一个网红打卡地,这地方神秘色彩浓厚,就是个融入狮城县古城多种元素乱建的影视基地,有点废弃掉的味道了,邓烟雨说走这可以横穿过去,省时间。

一出冷艳的落日烧在断壁残垣之上,来了几只红嘴乌鸦歇脚,小小的头扭来扭去,在熔金的石堆里觅食。

它们不怕人,也不亲近人。公冶的目光随着乌鸦跃起,落在一堵墙上。

这里的街道略脏,墙也邋遢,撕满了眼花缭乱的广告纸,他目光锁定在一张尚新的寻人启事上,纸面彩打着一个女生的大头照,旁边印着一堆黑红相间加粗的字:罗XX,女,现年18岁,2130年1月1日(元旦)晚上7点左右在病墟县夹子道走失,走失当天穿白色棉服外套,蓝色牛仔裤,如有知情者请速与家人联系!感谢!!

底下是联系方式以及酬谢的重金。

公冶浏览过去,神情逐渐凝重,整面墙贴的竟然全部是走失人口,他仅一眼粗略扫过,今年失踪的就不下十人。

其中七人在病墟县走失,且均为女性。

灯港最近这么乱?

他不安地皱眉,一转头,邓烟雨已不在身边,他心头猛跳:“小雨!”

“啊——?”拖着行李箱走开老远的邓烟雨才发现他没跟上来,隔着两三个在拍照的游客,伸着脖子喊,“怎么啦——?”

公冶心下暗叹,快步追上去:“你别走那么快。”

邓烟雨:“怕啥,你有我家地址,迷路了找警察,五分钟送你上门。”

公冶:“……还真会活学活用。”

他们穿出日落乌啼的古迹区,来到城镇街上。这里正常多了,和歌华的城中村挺像,越往里越繁华,属于豪华版城中村,五颜六色的集装箱房子杂乱却有章地散布各处,电线宛如拉出的糖丝,把小巷狭窄的天空割裂。

他们爬上陡峭的石阶,拐进一条曲折的羊肠小道,走出百米重见光明,继续爬楼梯。爬到不知几重高时,邓烟雨气喘吁吁转过去问他:“你累吗?”

公冶面容平静,不带一丝喘,说:“箱子给我吧。”

“我家的路线比较复杂,这是捷径,虽然累点,但胜在快。”邓烟雨撑着膝盖往上跨,公冶调侃说:“和重庆那边好像,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几楼。”

“就狮城这个鬼样子,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啊——快到啦!”

回归平地,他们穿过马路,沿着老小区的外围走,进了大门。

邓烟雨似乎也不惦记飞机上的不愉快了,满脸带了女婿回家过年的高兴,乐陶陶地问:“你今晚住我家吗?”

“怎么可能,”公冶望着小区里的大树,“我把你交到你父母手上,就去找宾馆住,或者去朋友家。”

“你在灯港有朋友?”

“嗯。”

“怎么认识的呀?”

“小时候认识的,他工作来了灯港。”

邓烟雨听极乐说过,他十七岁前待在瑶光省独玉市,生活得不好。虽然他主动提起童年往事,可终归是一块伤疤,再小心地去揭,也会痛。

她转移话题:“你留下来陪我们吃年夜饭吧,一起看春晚。”

“我是想着,”公冶略作犹豫,“把你送到就走了。”

“不要啊,”邓烟雨沮丧地拽他袖子,“我爸爸可会烧菜了,你留下来和我们一块吃吧,求你啦。”

公冶向来是拗不过她的,只好答应了。他们转进后面一栋旧居民楼,楼里没电梯,还得爬,公冶提着箱子跟她上了五楼。

邓烟雨站在门口,翻找包里的钥匙,公冶看着发旧的502门牌,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

“嗯?”

“咦?”

“啊咧?”

眼见她越来越慌乱,最后把背包口子拉到最大,倒出里面所有东西,也未闻一个金属物件掉地的叮当声。

“我钥匙呢?”她抖抖包,瞅瞅地上,再面向公冶,“我没拿吗?”

“出发前,我关照过你,”公冶意识到事态不妙,满目悲凉,把临走前那句话原封不改地复述,“机票,钥匙,手机,身份证,记得拿。”

“我记得的,我——”邓烟雨想起什么,脸色登时大变,“我当时忘了耳机去房间里拿,然后钥匙放在玄关门口了!!”

公冶:“……”

邓烟雨:“……”

楼道窗外,有两只鸟扑翅落在枝杈上,埋头清洗羽毛。

“你父母在家吗?”

“我敲敲。”

邓烟雨拍了拍大门,门的另一边寂然无声,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嘟了好久金曦才接起,电话里传来嘈杂的人声,混着小朋友的尖叫:“宝贝!”

“妈妈,”邓烟雨一听那头有孩子鬼哭狼嚎,心叫糟了,焦急地问,“你们在哪,我到家了进不去,钥匙没拿。”

“什么?”吵嚷的背景音在拖鞋踩着瓷砖地的啪嗒声里变弱了,看来金曦换了个地方通话,“你今天回来?”

“你不知道我今天回来?”

“哎呀,你爸爸说你明天回啊!我也觉得安全起见晚一天没事,而且小冶会全程陪同,我就放心和你爸爸去了你舅家。”

暂且先不计较妈妈对公冶的称呼。舅舅家非常远,在灯港最北边,开车单程一趟将近三小时。他们家过年一般是邓家和金曦弟弟家一年一年来回轮着吃,今年正好轮到他们出发去北边吃饭。

“那怎么办,”邓烟雨知道平常去舅舅家吃年饭,父母都会带她过夜,第二天早上再返程,他们今晚十有**不回狮城了,“我钥匙没带呢。”

“你这孩子,我提醒你N遍了,钥匙手机身份证,这三样记得拿!你哪次把我的话记进脑子里? ”

骂得和公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邓烟雨明知理亏还反咬一口:“谁叫你们不装智能锁,你看我们楼里还有哪一户没换门?”

“和我叫板呀?这事说你爸去,是他不愿意装!”

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楼道口,邓烟雨焦头烂额和电话里气焰同样跋扈的母上大人对吼,台阶上,公冶安安静静像块碑,坐着刷手机。

他不是接受了事实,而是不想面对事实。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邓烟雨打完电话,坐到他身侧,小心翼翼抬眸观察他,“坏的是,我父母不在家,我进不去;更坏的是,我父母今晚在舅舅家吃年夜饭,不回来了。”

公冶放下手机,慢慢看向她。

“我今晚要风餐露宿了,和我的箱子一起睡大街。”她眸子一眨,睫毛一颤,颇有梨花带雨的势头要掀起。

“别装,”公冶说,“你妈妈让你去住酒店是吧?”

邓烟雨:“……”噫,这个男人不好糊弄了。

“是的,她给我转了money,”她挪了挪,用肩膀拱他,“你也别去你朋友家了,和我住酒店吧。”

“我好好的大平层不住,去挤什么小酒店,”男人不肯上当,露出笑意,不情愿地躲开她,“我不要。”

“公冶警官!”他变坏了,来了灯港没等水土不服,这性子就欠收拾了,邓烟雨还是头一遭拿他没办法,自顾自生了会儿气,垂下眼帘,摸着腕上绿光隐隐的检测仪,说,“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你今天是第二次向我道歉了,第一次为了什么?”

邓烟雨不懂他意指何处:“没有为什么啊,我习惯道歉了。”

“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在飞机上,”公冶不去看她,说,“只顾着和别人聊天,冷落你了,所以不开心是么?”

他突然旧事重提,邓烟雨忸怩地说:“我没那么小气。”

“无关小气,是我不够细心,抱歉,”公冶揉揉她脑袋,“不会再这样了,还请师父给个机会,让徒儿补偿你。”

补偿?怎么补偿,以身相许的补偿吗哈哈哈?

公冶瞧她脸蛋红了:“你又在脑补什么十八禁呢。”

“我哪哪哪、哪有!”邓烟雨舌头打结。

“走。”

她懵懵的:“去哪?”

“酒店啊,”公冶掸了掸裤子,拿上行李箱,往下迈了两步,回头,“放了行李,然后接下来,你要干什么,我都依你。”

邓烟雨浑身烧起来:“干什么,都行……?”

夕阳浸出一道颀长的身姿,他目光里揉着慵懒,抬起骨节修长的手指,朝她脑门轻轻一弹:“我指的是吃,玩,逛,不是你想的——”

“我没想!你……不要再捉弄我了!”

听他笑了一声,邓烟雨更加害臊,不明白自己到底拨了他哪个开关,红着小脸随他下楼找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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