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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想加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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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伊尔河纵横的水道上方。

即使是在夏天,小法兰西也格外温柔。水道旁的小桥开满鲜花,野花开得烂漫,风一吹,像彩色的波浪。空气静谧安宁,像屏住了的呼吸。

林六月倒掉了餐厅早上第一批报废的食物垃圾后,靠在桥上,打开了微博。一同出来摸鱼的琳娜为了打发这无聊的上午,给自己和林六月泡了两杯店里即将濒临过期的速溶咖啡。

“这个男人真好看。”琳娜端着纸杯走向林六月,将咖啡递给她,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六月屏幕上的男人。“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让我非常着迷。”琳娜是加拿大人,正用着极度蹩脚的法语跟林六月交流。

“法语就不是人学的,你说英语就行,我听得懂。”实际上林六月有点无法忍受她怪异的法语发音,像是舌头被强制打了个结,口腔还时不时溅几滴唾沫出来。

林六月将手机递给琳娜,琳娜如释重负地用美式英语辱骂了几句法语后,才接过手机。她是前天下午刚到餐厅打工的留学生,餐厅虽然资金运转不周且平日里没什么客流量,但一到节日庆典,只有林六月和老板莱奥两个人完全忙不过来,这下找到个兼职洗碗工,面试几乎不到五分钟莱奥就将她录取,随后步行前往教堂歌颂上帝。

墨西哥餐厅厨师和服务生在年初相继闹罢工走人以后,店里服务生就只剩下了林六月。琳娜的到来让她想着,餐厅开门一天也没几个人来用餐,多个人多个朋友,一起混在店里悠闲地混吃等死,互相交流摸鱼经验,还可以趁机打听例如加签的办理步骤,跳槽北美的一些方法,纯赚。

红发的琳娜吹开杯子里缓缓冒出的烟气,下唇抵在杯沿,伴着咖啡香气与浓厚的烟雾看着微博上的照片。突然,她瞳孔放大,拍着林六月的手臂,有些惊喜地喊:“看这个!这是凯旋门吧?他是不是在巴黎?”

林六月只打开了微博,还没来得及多看,就将手机交给了琳娜。她原本靠着栏杆,此时凑过去,借着琳娜的手,点击照片,将其放大。

过后,林六月又退出去看了看推荐照片的营销号文案,“这就是顶流的威力吗?微博发出不到5分钟点赞破百万。”

林六月拿过手机,在搜索引擎输入了一个名字。

点进主页,发现最新的一条微博更新时间就在30分钟前,IP显示法国。

就两张照片,一张凯旋门风景照,还有一张他拍,内容是男人站在凯旋门前。该条微博仍旧没有主题,显示“分享图片”,林六月猜想是他又懒得打字。

此时评论有破百万的回复,林六月抬头对琳娜笑了笑,说了句:“yes。”

琳娜夸张地捂住了胸口,兴奋又惊讶:“你说我如果现在出发去巴黎,有没有几率在巴黎偶遇到他?”琳娜似乎已经笃定到自己一定能够在巴黎偶遇到人,她沉浸在幻想的喜悦中,和明星在老佛爷偶遇,然后夜晚在品尝了米其林餐厅及巴黎的美酒后,进入利兹酒店,在能够看见埃菲尔铁塔的套房大床上做些成年人习以为常的事。

“祝你好运。”林六月刷着百万里的热门评论,听到旁边的琳娜高喊要买火车票去巴黎找人合影,头也不抬地说。

琳娜听到这句话,挫败下来,也认为自己非常幼稚,巴黎那么大哪能说合影就合影,就算是419,也得把人位置在哪儿摸透才有机会上前去搭个话询问对方有没有那方面意思。

“不过我很久没去巴黎了,童,要不我们一起请假去放松两天?我认为你应该去浪漫之都邂逅下属于你的浪漫,不要整天待在店里。”琳娜凑到林六月身前,望着她的眼睛,“我才来两天,听到莱奥抱怨你在椅子上发霉的话已经不少于十次了。”

此时有风抚过,林六月感觉身体像被鞭子抽了一下,浑身触电般猛地一颤,但她下一秒立即抑制住这股难受的感觉,因此琳娜并未发现。

林六月慌乱地将手机锁屏,随后拉起外套的拉链,剧烈摇头,像是一只十分厌恶“浪漫”这个词的惊弓之鸟。

“我讨厌人多的地方。”林六月说。

琳娜看着她夸张的反应,耸了耸肩,“fine。”琳娜说,随后便握着杯子跟林六月挥手,“那我先回去跟莱奥请假,自己去玩两天。”

林六月点头,目送着她远去。琳娜走后,她手指摩挲着纸杯,感受着渐渐降低的温度,咖啡快凉了。

她端起杯子吹了吹,咖啡缓缓入口,被骗来法国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冬天太冷,夏天也不算太热,她不喜欢。

“法国的春天是属于世界的瑰宝。”林六月喃喃自语。望着木筋屋橱窗外竞相绽放的花,还有刚在泥土里长出芽的幼苗,花团锦簇,一直延伸至餐厅拐角,墙上的铃兰垂吊下来,骑自行车的人从面前穿过,随随便便一看就是一幅未干的油画。

林六月想着,几年没联系了?

四年?

她打开微信,“也不知道有没有换微信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添加好友输入一串字符。

点击搜索前她迟疑了,思考着,或许会为了躲开狗仔和私生饭而把所有添加方式锁起来,让人无法搜索,只能当面扫二维码或者当面临时开一下加好友权限,加了又马上关。

记忆里印象深刻的东西太多,林六月感觉自己都没怎么回忆全,看着搜索两个字,最终还是点击了进去。

下一秒便出来一个账号。

“哦,没换号,也没锁。”林六月松了口气。心下了然,看来微信还是安全的,没被人扒出来。

不过,下面一行“添加到通讯录”让她又开始有些生气,其中夹杂着一些难过与惭愧。她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明明当初删好友的也是她,而且当时看上去她还删除得透彻洒脱。

林六月有些紧张地触碰了一下那句话,链接跳转下一个页面,弹出来一个对话框:发送添加朋友申请。

按照林六月往常的个性,她会发:我是你爸爸,或者:我是你爹。

但今时不同往日。林六月默默打上了自己的全名,然后点了发送。

发出去的同时她就后悔了,不知为何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她只能缩着脖子将外套帽子扣上,再赶紧将咖啡喝完,随后往餐厅走。

“真抽象啊。”林六月心情是懊悔的,在心里骂着自己。

要是时间能够重来,或者微信推出一个好友申请也可以撤回并且不会被对方看见的功能就好了。林六月发自内心的想将该想法投稿给微信团队。

可来不及她多次在心里忏悔辱骂自己的不当行为,对方几乎是在收到申请过后的同一时间,就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这下林六月更尴尬了。

该说什么?

她在手机这头开始装死,不打算和对方寒暄,不过加上的瞬间,她指尖便不受控地戳进对方朋友圈。

对方的朋友圈没有设置三天一个月半年这样的开放权限,林六月怕他因为加了她之后过会儿就把权限设置了,呼吸发紧,贪婪扫视每一寸角落,急速地吞咽着一条条动态,有的甚至来不及细细咀嚼。她想先走了个量,把量翻完,回头如果没被屏蔽,有空再细细品读更多的内容,此时手指迅速地在屏幕上滑动,每一条动态都不放过,每一张照片都恨不得将手机看穿。

“没怎么变啊。”林六月有些庆幸,还有一点点觉得自己对他特别了解的自豪。果然还是每到一个没去过的地方就会拍一个当地的机场照,最新的朋友圈照片是戴高乐机场。

可对面的人并不想放过她,让她愉快地装死。

林六月还没翻完前年的动态,消息在此时弹了出来。

唐雉向她甩来一个:?

林六月尴尬地捏着手机,停止了视奸,她看着这个问号,手心的虚汗贴在手机后背上,像桑拿房上玻璃窗的雾气,湿漉漉的让人难受。

“你总是要学会突破自我,童。”她想到梅达拉对她说过的话。

于是她在对话框打出:你在法国?怕对面的人等得不耐烦,她来不及多想便点击发送,消息发了出去。

然后,继续返回视奸动态。

“都成明星了,也还是不喜欢拍照。”林六月带着释然的轻笑。尤其是自拍,一年算下来也发不了几条东西,朋友圈让她很快就翻到了底。

第一条动态时间在三年前的夏天,唐雉拍了一张右腿打着石膏,左手扎着针正打着点滴的照片,配图文字简洁明了:住院。

可能评论和私聊问他怎么搞成这样的人太多,隔了几个小时他又在评论里补了句:统一回复,走秀踏空了,台子上直接歪下去,详情看热搜,谢谢,祝大家身体健康。

更早的动态已经被全部清空了。

林六月看着住院的这条动态日期,有些欣慰:“清空也挺好。”

免得让什么黑粉狗仔私生饭营销号甲方看到他曾经是个多么抽象的人......屁大点儿事都能连续发好几条表情包的那种抽象。

林六月遨游完朋友圈,又返回对话框,等着他的私聊回复。

她回到店里,莱奥在门外的椅子上坐着打瞌睡,琳娜在后区玩洋抖拍手势舞,声音震耳欲聋。

她又钻进了前台背后她常坐的那张长椅,腿弯曲,蜷缩在上面,头靠着扶手上的枕头,躺下去,披上空调毯。额前有几缕细碎的头发挡眼睛,长长了,她暂时懒得自己动手剪,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发卡,将头发别住,让眼睛能够更清楚地看到手机屏。

后知后觉林六月又想到了什么,她倒回朋友圈。

林六月惊奇发现,胖子,一个她和唐雉的共友,在她出国后曾经有次打电话主动对她信誓旦旦的承诺:“你放心,自打你出国,我就把唐雉删了,留着这种贱人没意思。”

没意思?

如今我们相遇在此时此刻此地,被你称呼为贱人的这位贱人的朋友圈,您对他的多条动态发表点赞评论的时间在我出国前和出国后都有,是号被人盗了?

“每个人都给我一种巨无比真诚的感觉,然后到最后都他妈幽老子一默。”林六月气笑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找了条日期比较新鲜,死胖子也点赞评论了的动态,也敲击两下手机,把赞给点上了。

过了六分钟,林六月等来了一个定位。

林六月看着定位上插在巴黎的绿色图标,将地图放大又缩小,默默算着距离。

琳娜的洋抖音乐变成了一首中文歌曲,好巧不巧,这首歌之所以火到了国外,是因为唐雉在今年节日晚会上假唱带火的。

她不是因为假唱被扒上了热搜才知道的,重大节目的歌声都是提前录好的,大家都清楚,对口型就行,热搜上一片平静;爆的热搜趋势前三提及的都是唐雉365度无瑕疵的脸。之所以林六月说唐雉假唱,是因为她心里门儿清,唐雉压根就不会唱歌。

唐雉的歌声不能说是五音不全,完全就是十窍通了九窍,剩一窍不通。一般唱一句就要在录音棚里修个五六遍——一句歌词五六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修;公司早就放弃了让他唱歌成名这条花路,在他还没火到现在这种程度,自己开工作室之前,公司不允许他私自开单人直播,就怕有粉丝在评论刷屏点歌,也不接任何音乐类活动和综艺,更不让他在其他节目或者vlog里哼歌,但凡看到“唐雉唱歌”、“唐雉声音天籁”这类tag,直接花钱降热搜,属于是严防死守。

林六月听着这首歌望着手机,很快地打出一行字,发出去:我在斯特拉斯堡。

对面没再回复。

林六月能理解,自己发送的是陈述句,因为是陈述句,所以他应该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我这句话。

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直奔主题,免得让人云里雾里地不明白她到底要干嘛。

她又发出一句:明天有时间吗?可以见一面?

消息发出后,她便觉得自己有些羞耻,虽然想帮琳娜要签名,但和唐雉见面这种事,她并不打算告诉她。

因为唐雉的职业很敏感......因为琳娜可能会激动得发疯说不定让她带她一起去......而且,万一提早跟琳娜说了,最后又没见到,装逼装了个倒的。

毕竟哪有因为想见面就一定能见到的事。

等消息的时间里她闲得无聊,于是点开谷歌地图,计算着抵达巴黎的时间。从斯特拉斯堡车站坐TGV到巴黎东只需要大约1小时45分钟。林六月在心里盘算,往返车程最多也不过四小时左右,请一天假就行。

她靠在具有浓烈墨西哥风情的木椅上,从斯特拉斯堡的晨曦一直坐到了入夜,手机再也没响起能够证明她在等待的声音。

“收拾吧,”厚胡子老板莱奥叫她,“一天又过去了。”

琳娜到她自己下班的点就溜之大吉了。林六月吃住都在店里,餐厅就是她的家。只不过要当斯特拉斯堡的华灯绽放到午夜时,她才能回到二楼属于自己的小房间。

林六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随后去关上了门,想着又是一天,不知为了什么还在工作的、漫长的、没有希望的一天,又在昼夜变换当中过去了。

莱奥带着卷饼以及没喝完的啤酒醉醺醺地离开了。林六月清洁着店里的卫生,结束后,她倚靠着橱窗,在一楼驻足了一会,眼神飘到了花团锦簇的远方,那里有矮牵牛花,细细长长的,像被遗弃了一样。

林六月打开了微信。

“将联系人‘唐雉’删除,将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红色且醒目的“删除”让她的心揪着,她只敢疼一下,便义无反顾地点击了它。

林六月打着手电,走上狭窄的通道,上了阁楼。推开陈旧的木门,这间屋子局促得像被压缩的盒子,天花板几乎压到头顶,里面堪堪放置着一张单人沙发床,一盏床头灯,以及她的一只28寸行李箱。这就是她的家。

她身高165,与法国女性平均身高持平,倾斜的屋檐与低矮的门框,将她每一个动作都框进局促的空间里。林六月在门口脱了鞋,略微弯腰进了门,地上铺着她冬天在跳蚤市场上淘回来的不知道几手的黑色棉布地毯,虽然是夏天,但她更怕冷,一切冰凉的东西她都无法适应,整个屋子连台风扇都没有。

唯一的好处是阁楼有个挺梦幻的长方形小窗。林六月跪坐在毯子上,托着腮帮子,侧脸浸在窗棂漏下的光斑里,看着外面寂静的街道,就这样度过了在斯特拉斯堡的无数个漫长的黑夜。

生活的磋磨榨干她最后一点心气时,她偶尔也冒出过向国内营销号投稿的荒唐念头。

就写那个刚拿了巴黎电影节奖项、揣着“茉莉最受欢迎男演员奖”和“灵龙最佳男配”两座奖杯,凭着模特身份爆火、全网粉丝过亿的唐雉,是她这个灰头土脸的素人前前后后谈了三年恋爱的前男友。

她想实名举报。就像当年他在学校实名举报她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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