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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四周的窗户被封的严严实实,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属于权力与秘密的重量。

“还好,至少还在横滨不是吗?”弗兰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带着他特有的那种缺乏起伏的调子,像是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他翠绿色的眼睛平静地扫过面前背对着他、几乎融入阴影的身影,视线最终停留在离自己脖颈动脉不到一厘米的、闪烁着寒芒的锋利刀尖上。

他默默地、极其缓慢地举起双手,其中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变魔术般捏着一小块白色的手帕,像投降的小旗子一样轻轻晃了晃。

“好吧,sir,”他拖长了语调,目光在那件标志性的黑大衣和垂落的红围巾上逡巡,“你的背影看起来有点眼熟,升职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Me记得不久前你还只是个喜欢入水的绷带精。”

那身影没有立刻回应,但这短暂的沉默反而让弗兰确认了更多细节——那打理得过于一丝不苟、却难掩疲惫的黑色短发,以及即便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的、那股沉重得快要将灵魂压垮的窒息感,尤其是那双在阴影中微微侧转时露出的眼睛……

弗兰在心里默默补充:嗯,还有那快要猝死的眼神,简直是标志性特征升级版。

“这位小姐,”弗兰的视线微微偏转,落在他身旁那位抱着厚厚皮质笔记本、一身剪裁利落职业装的年轻女性身上。

她容貌清秀,气质文静,乍看之下像是刚毕业的实习生,但那双握着匕首的手却稳如磐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的针,牢牢锁定着他,没有丝毫动摇。弗兰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处于危险之中的不是自己。

“能把刀稍微挪开一点点吗?Me的脖子很脆弱的,稍微用力可能就会像玻璃工艺品一样‘咔嚓’碎掉哦。”

“好了,小银。”一个低沉而带着奇异磁性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打破了凝固的紧张感。

那位坐在宽大红木办公桌后高背椅上的人影终于完全转了过来。弗兰的目光与他相遇——是太宰治,但又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

眼前的人面容轮廓更深,线条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削刻过,透出一种近乎冷酷的成熟。眼下浓重的青黑如同不祥的烙印,昭示着长期透支的睡眠。

他身上那件昂贵的黑色大衣一丝不苟,那条象征港口黑手党最高权力的暗红色围巾,像一道凝固的血痕缠绕在颈间,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病态。

他一手随意地搭在雕花的椅扶手上,另一只手的手肘撑着桌面,指尖轻轻点着下颌,鸢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像两口枯竭的古井,静静地、带着审视意味地打量着这个凭空出现在首领办公室核心地带的少年。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优雅得体,却像一张精心描绘的面具,隔绝了所有真实的情绪。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确认什么,又像在压抑某种翻涌的情绪。既然这位“访客”尚未察觉更深层的异常……那就让这场误会有趣地继续下去吧。

“好的,首领。”被称作小银的女子立刻应声,声音清脆而恭谨,没有丝毫犹豫。她手腕一翻,那柄致命的匕首便如同变魔术般消失在袖口,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她微微躬身,抱着笔记本退向门口,“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我就在门外候命。”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将空间彻底留给了办公室里的两人。

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降临,只有墙上那座古董座钟的钟摆发出规律而沉重的“滴答”声,像在丈量着所剩无几的某种时限。办公桌后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角落里巨大的保险柜,都无声地诉说着主人肩上难以想象的重担。

最终,是太宰治率先打破了沉寂。他没有睁眼,只是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疲惫:“你是被十年后火箭炮砸中了吧?”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扶手表面,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检索着关于眼前这个绿发少年的所有碎片记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却被一张骤然凑到眼前的、放大的、面无表情的脸惊得瞳孔微缩,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后仰,拉开了距离。

“原来那就是十年火箭炮啊?”弗兰仿佛没察觉到对方的抗拒,保持着弯腰凑近的姿势,翠绿色的眼瞳像扫描仪一样仔细端详着太宰治的脸庞,语气带着一丝科学观察般的认真,“但是话说回来,太宰,你十年后……感觉营养不良得很严重啊。脸颊上的肉感都没有了,身材也消瘦得过分。果然当首领是一件非常、非常消耗生命力的事情吗?”

他的目光扫过对方眼下的乌青和眼中深藏的、近乎绝望的疲惫,“Me很好奇,这是森先生留下的‘优良传统’吗?还是说……纯粹是工作压力太大?”

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睛让太宰治感到一种微妙的不适。

他侧过脸,避开了那过于直白的视线,目光落在桌面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似乎放着一个倒扣着的相框。

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自嘲意味的嗤笑,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弗兰君?这里……就根本不是你所在的那个‘十年后’。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他重新抬眼,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刺穿少年那层平静的表象。

弗兰终于直起身,慢悠悠地踱开两步,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墙上那面巨大的、显示着横滨实时监控画面的屏幕墙,以及书架上那些厚重得能砸死人的精装典籍。

“波维诺家族的十年火箭炮出问题,就像Me师父的BOSS走路会平地摔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啊。”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着,“都说交换时间只有五分钟,但是Me之前听师父抱怨过,有人用这东西去十年后莫名其妙拯救了世界,也有人和十年前的自己交换了人生体验。所以……”

他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偶尔发生点技术故障,和某个平行时空的自己交换一下位置,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吧?”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的古董座钟,时针和分针的夹角显示着时间的流逝。“啊,”他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节,仿佛才注意到时间,“看来快到了。”

他重新看向办公桌后的太宰治,眼神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不过,”他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能看到别的时空的你……嗯,至少从物理层面来说,还活得好好的,Me也稍微放心一点了。森先生可能会少唠叨几句。”

“活得好好的……吗?”

太宰治的指尖猛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被这句话无形的针尖刺痛。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下投下更深的阴影。

脖颈上那条暗红色的围巾,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滚烫的烙铁,又像是一道无形的绞索,沉重地缠绕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枷锁的冰冷触感,让他几乎窒息。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无情地倒数。

时间快到了。

就在这临界时刻,太宰治抬起了头。

他脸上重新挂起了那个完美的、属于首领的微笑面具,但那双鸢色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有难以言喻的羡慕,或许还有一丝……近乎残忍的祝福?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斟酌了许久:

“弗兰君,麻烦帮我带句话吧。”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弗兰,望向了某个遥远时空里、某个他永远无法再成为的幻影,“就带给那个……被幸福眷顾着,却对此毫无自觉的小鬼。”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那笑意却冰冷彻骨,带着一种洞悉命运后的苍凉与自嘲,一字一顿地,将最后的“赠言”钉入空气:

“请书写一个好结局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办公室内骤然弥漫开大量浓稠的粉色烟雾,迅速将弗兰的身影吞噬。

几秒钟后,烟雾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抽走般急速散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地板。办公室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唯有古董座钟的滴答声依旧规律地响着,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太宰治独自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一动不动。半晌,他静静地掀开了窗帘的一角,窗缝透入的光线切割着他半明半暗的脸庞,那条象征权力的红围巾,在昏暗的光线下,红得刺眼,如同永不干涸的血痕。

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却沉重得如同铅块,坠入肺腑,激不起一丝涟漪。随即闭上眼,将自己更深地沉入身后那片象征着他此刻命运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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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硝烟味尚未散尽,港口黑手党大楼顶层的破洞灌入咸湿的海风。

弗兰只觉得后颈一紧,整个人像被拎起的猫崽般悬空,视野瞬间天旋地转。魏尔伦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老地方见,别让我等你太久”在破碎的空间里回荡。

“喂!等等——!”刚回来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弗兰的抗议被灌入喉咙的强风噎住。

八十多米的高度在魏尔伦脚下如同平地,他如同黑色的流星,精准地落在下方一条偏僻的后巷。

双脚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弗兰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表演一个五体投地。魏尔伦松开手,他像一滩软泥般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内脏都移了位。

弗兰揉着发麻的后颈,小声嘀咕:“Me的脊椎……魏尔伦,你这降落方式比师父的斯巴达教育还要狂野,Me觉得需要工伤赔偿……”

他偷偷抬眼观察魏尔伦。

魏尔伦背对着他,站在巷子阴影与微弱光线的交界处,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沾染着未来时空的尘埃与难以言喻的疲惫。

他微微佝偻着背,肩膀紧绷,像一头刚刚经历殊死搏斗、伤痕累累却依旧危险的雄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风暴过后的死寂,以及魏尔伦身上散发的、几乎凝成实质的痛苦与混乱。

弗兰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异常。魏尔伦他比离开时更加……破碎?他经历过什么?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轻盈地落在巷口,挡住了大部分外界的光线。

是兰波。

他穿着厚重外套,平时保暖的耳罩在刚刚的战斗中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眼神异常复杂,混合着担忧、警惕,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没有立刻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锁在魏尔伦的背影上,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存在,是否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固执又孤独的搭档。

魏尔伦缓缓转过身。

巷子里的光线昏暗,却足以照亮他眼中翻滚的情绪——那是一种弗兰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近乎绝望的挣扎。痛苦、悔恨、暴戾,还有一丝……茫然?他看向兰波,视线锐利得像刀子,却又在深处藏着某种脆弱。

“你来了。”魏尔伦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喉咙被砂纸磨过。

兰波向前一步,声音低沉而紧绷:“保罗。你把他带到这里做什么?”他指的是弗兰,目光却片刻不离魏尔伦。

“你看到了什么?十年后火箭炮……”

“我看到了!”魏尔伦猛地打断他,声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破碎感。

“我看到了你用你的彩画集,用你自己!去填那个该死的特异点!就为了阻止我!我看到了,没有你们的未来……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魏尔伦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弗兰屏住了呼吸,他明白了。就和他看到的平行时空一样,魏尔伦看到了那个最残酷、最绝望的未来——兰波牺牲自己阻止了他的彻底失控。

“所以你就这样?” 兰波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那份平静下压抑的暗流开始涌动,他指向魏尔伦身后被吓得缩了缩脖子的弗兰,“用这种方式,像抢一件战利品一样,把弗兰带到这里?把他绑在你的身边?保罗,这就是你从那个‘未来’里学到的唯一东西?恐惧和……更深的束缚?”

“你懂什么!” 魏尔伦像被戳中了最痛处,猛地后退一步,几乎是无意识地,身体侧移,将弗兰完全挡在自己高大的身影之后。

这个动作充满了保护的意味,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独占性。“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不能再经历一次!那种……那种你在我眼前消失、而我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我宁愿……”

他的声音再次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我宁愿把你们都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用任何方式!”

弗兰终于忍不住了,他艰难地从魏尔伦的阴影里探出半个脑袋,青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语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吐槽:“魏尔伦,Me强烈建议你考虑一下家庭心理咨询……这种沟通方式对青少年心理健康非常不友好,而且Me快冻僵了……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适时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这声不合时宜的喷嚏,像一根针,微妙地刺破了紧绷到极致的气氛。魏尔伦紧绷如岩石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

兰波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几乎消散在风里。他没有再试图靠近,目光缓缓扫过魏尔伦伤痕累累的大衣,扫过他凌乱金发下那双写满惊魂未定的眼睛,最终,落回到他死死护住弗兰的姿态上。

那姿态,强硬得近乎蛮横,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看着眼前濒临崩溃的魏尔伦,喉咙发紧,艰难地开口:“保罗…那只是……一种可能性。”

“可能性?!”魏尔伦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笑,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痛苦,他猛地抬手捂住了眼睛,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像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峰。

“两次了……阿蒂尔……我差点杀死你两次……”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

弗兰看着魏尔伦剧烈颤抖的肩膀,那并非愤怒,而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悔恨。这个强大到非人的存在,此刻正被自己亲手造成的、可能发生的悲剧击垮。

兰波的眼神剧烈地波动着。

他看着魏尔伦的痛苦,看着他从未有过的脆弱姿态,那些积压多年的愤怒、委屈和不解,似乎在对方那声破碎的“两次了”中,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了距离。

“保罗,那个选择,从来不是因为‘只有那一条路’,”兰波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而是因为,你是我带回这个世界的搭档。保罗·魏尔伦。无论你是‘暗杀王’,还是失控的怪物,或者……只是一个迷路的笨蛋。”

“保罗,那个‘未来’,它或许让人很绝望。” 兰波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风声,“它像一面最残酷的镜子,照见了如果我们继续迷失在恐惧和错误的道路,最终会走向何方——彻底的分离与湮灭。”

他微微停顿,目光越过魏尔伦僵硬的肩头,落在弗兰身上,那少年正抱着胳膊,冻得嘴唇有些发白,但绿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但镜子只能映照,它决定不了现在。” 兰波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带着一种斩断迷惘的力量,“十年火箭炮让你窥见了深渊,但选择权,始终在我们自己手中,在此时此刻!”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久违的、极其轻微的、属于过去的熟稔。

魏尔伦缓缓放下了捂着脸的手。他抬起头,那双总是盛满风暴的蓝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破碎的茫然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怔怔地看着兰波。

“那个未来很糟糕,”兰波继续说着,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魏尔伦心上,“它证明了我们过去的错误有多深重,证明了失控的代价有多可怕。但它也证明了另一件事——它证明了,即使在那样的绝境下,我依然无法放弃你。就像……就像最初我选择了你一样。”

兰波微微偏过头,似乎有些难为情,但语气却无比坚定,“那不是‘唯一的路’,那是我选择的路。”

“选择……”魏尔伦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第一次理解它的重量。他眼中的风暴渐渐平息,只剩下深沉的疲惫和一丝新生的、微弱的光亮。

他看着兰波,不再是透过愤怒和偏执的滤镜,而是像第一次真正看清对方眼底那份从未动摇过的、混杂着责任、愧疚与某种深刻羁绊的复杂情感。“你选择……为了我……”

“而你现在也在这里,保罗。”兰波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

“我们可以做一个……和那个绝望未来不同的选择。不是吗?”

魏尔伦沉默了。

他长久地凝视着兰波,仿佛要将对方此刻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巷子里的沉重气氛开始松动,那股令人窒息的痛苦和暴戾悄然退潮。

弗兰甚至觉得,魏尔伦紧绷的肩膀似乎微微塌陷了一点,那是一种卸下千斤重担后的疲惫。

“啧。”弗兰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过于沉重的安静。

他抱着手臂,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所以,大型家庭伦理剧终于要进入和解篇了吗?Me的脖子差点被掐断,还被当成行李拎来拎去,就是为了看你们互相坦白心迹?不过……”

他顿了顿,看着魏尔伦那依旧混乱但明显不再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以及兰波脸上那抹罕见的、真实的温和。

“能看到‘暗杀王’先生露出这种‘我好像做错了事但不知道怎么道歉’的表情,也算值回票价了。虽然过程有点费脖子。”

魏尔伦瞥了少年一眼,那眼神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一种带着点别扭的、近乎尴尬的复杂情绪。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生硬地转过头,低声道:“……闭嘴,小鬼。”

兰波看着魏尔伦这副样子,眼底最后一丝紧绷也消散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弗兰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

弗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觉得这沉重深刻的氛围实在有点超出他这个少年的承受范围。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试图打破凝重的、带着点虚张声势的语气开口:“那个……既然大家都有点知错了的意思,那Me是不是可以申请回室内了?再待下去,Me真的要变成被冻死的吉祥物了,这死法也太不酷炫了……”

兰波闻言,唇角终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一个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的弧度。他没有回答弗兰,目光依旧落在魏尔伦身上,带着无声的询问和等待。

魏尔伦终于动了。

他转过身,目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落在弗兰身上,又缓缓移向兰波。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腾的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了,留下的是被冲刷过的、略显空旷的疲惫,以及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一种刚刚萌芽、尚显笨拙的……归属感?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来时的方向,微微偏了下头。一个无声的示意。

随即迈开脚步,沿着崎岖的礁石小径往回走。他的背影依旧高大,却不再像一堵隔绝一切、拒绝靠近的冰冷高墙。步伐沉稳,带着一种卸下重负后的疲惫,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走向某个方向的笃定。

前方,城市沉睡的轮廓在渐次明亮的灰白天光中逐渐清晰。废墟与伤痕依旧存在,但新的一天无可阻挡地降临了。

就在即将踏上通往城市边缘那条荒芜小路时,走在前面的魏尔伦,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有低沉沙哑、却清晰无比的声音,乘着微咸的晨风,轻轻地送入了身后两人的耳中:

“……回家吧。”

兰波牵着弗兰的手,微微收紧了一瞬。弗兰只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望着魏尔伦在晨光熹微中显得不再那么孤绝的背影。

片刻的停顿后,兰波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温和力量,穿透清冷的晨风:

“嗯。回家,保罗。”

嗯?昨天居然忘了定时。

男鬼魏哥出现了,还是见到了be结局的加强版……回过头等他想起中原中也就变成了:我愚蠢的欧豆豆

求和宇智波鼬、伊尔迷一起交流一下养弟心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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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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