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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梦

叶南雪补充道:“不过,这几年你还能再好好玩玩,今日云雾阁传信过来,我和你爹商议的是等再过两年再成婚,你也不必太担心。”

岑山青沉声告诫:“告诉你,是让你做个准备,这几年,不能像以前一样胡闹了。”

岑也松了口气——清白暂时保住了。可让他几年后成亲,还是包办婚姻,他也是不愿意的。只能时机合适再去退婚好了。

眼下,他只专心做好两件事:一是讨好谢亦扬,二是扮演好岑也,绝不能露了马脚。

“过几日的历练,你也得做好准备,好了,你先回去吧。”嘱托完,岑山青挥了挥手,示意岑也出去。

岑也笑笑,对三人行了礼,便退出了屋子。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岑也才惊觉自己背后的中衣已被冷汗彻底浸透,冰凉地贴在肌肤上。方才在屋内,他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强作镇定,每一分笑容都僵硬无比,此刻终于能喘口气。

他刚放松紧绷的神经,一转身,心脏骤然漏跳一拍——谢亦扬不知何时静立在廊柱的阴影下,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岑也的神经瞬间再度紧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师兄,你怎么在这。”

谢亦扬才缓缓掀起眼皮,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岑也感到无形的压力。

“我有要事要与宗主商议。”

岑也笑容更盛:“哦好,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师兄再见。”

“等等,你刚刚……”谢亦扬话到嘴边,却又顿住。

“什么?”岑也眨着眼睛,心中忐忑地等着下文。

“没事。”半晌,谢亦扬终于吐出两个字。

岑也心中暗自吐槽这人说话大喘气,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不耐,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好的,师兄快进去吧,我先回了。”

谢亦扬看着岑也远去的身影,心中涌出复杂的情绪。他说不清道不明,那情绪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团湿棉花,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原本是想问岑也,为何要选甜食?明明从前嗜辣……可当时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算了,岑也那般讨厌自己,问了岂非自作多情?他转身步入厅内。“宗主……”

下午,岑也无事可干,他并不了解原著平日都做些什么,只在宗门内漫无目的转了一圈,熟悉一下坏境,至少不会下回再找不着路。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早上那几个洒扫丫鬟正在打理花枝。他百无聊赖坐在院子里看这几个姑娘忙碌,突然问道:“我平时,对谢师兄很恶劣么?”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岑也问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回到:“少主,你和谢师兄关系,算不上恶劣,只能是有些疏远的。少主问这个干什么?”

岑也笑了笑,随口胡诌道:“哦,我在想,平日里对师兄是不是太恶劣,想弥补一下,好歹也是我的师兄。”

丫鬟闻言,停下手里的活儿,打开了话匣子:“少主,早些年你对谢师兄那么好,可他就是不领情,何况他那性格,你疏远一些不也是情有可原吗?”

岑也心头一跳:听这意思,原来自己不仅不是对谢亦扬恶劣,甚至还曾……对他好过?那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另一个丫鬟也接话道:“对啊少主,你已经对谢师兄够好的了,本来就是孤儿,被收入长老的门下也是运气好而已……”

见她们越说越离谱,岑也皱眉出声打断:“够了,这些话,今日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不要在旁人面前提起。”

几个丫鬟噤了声,岑也有些头疼地坐在凳子上。

照几个丫鬟的意思,自己和谢亦扬关系已经有了嫌隙,不知道他先在开始讨好来不来得及。还有以前的事情,系统也没有提过,可若是再问那几个丫鬟,势必会引起怀疑。

系统从上午消失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岑也现在毫无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太阳穴隐隐作痛,岑也回到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岑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光怪陆离,他与谢亦扬竟非如今这般疏离,反倒有几分……融洽?

他会给谢亦扬准备好吃的点心,谢亦扬也会在他练剑时指点一二。原以为二人会一直这么相处下去。

画面陡然翻转,昔日一片祥和的云水宗一片狼藉的地狱,尸山血海,哀号遍野。

空中对峙着两方人马:一边云水宗弟子,另一边则黑压压站着一群黑衣人影,岑也只看到谢亦扬站在前面,似乎在和对面交涉。

最后,他只看到谢亦扬投来深深一眼,冰冷而决绝。下一秒,藤曼如毒蛇缠身,他被一股巨力猛然推向那群面目模糊的黑影!

再后来……岑也感觉自己是死了,死在那群人手中。他的视角再次回到云水宗。

那群黑衣人又回到了这里,原本该是充满灵气的地方,却死气弥漫,他看到一个弟子悲愤交加,拔出腰间的佩剑,上前想要和敌人决一死战,却被对面一掌打到胸口,跌下悬崖。

叶南雪和岑山青想要阻止,也相继被杀害……哭喊、尖叫、求饶,撕心裂肺!

岑也猝然惊醒!心脏狂跳如雷鼓,窒息感扼住喉咙,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大口喘息。冷汗早已浸湿寝衣,冷意刺骨,脸颊上残留的湿痕不只是汗还是泪。

暖暖的晨光透过木窗,刺的岑也有些睁不开眼。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宿主?宿主!】

岑也深呼吸几口气,手臂遮住双眼,才有些后怕地说:“我……我梦到我死了,我,云水宗的弟子都被杀了……”

【宿主!快醒醒,那只是原著既定的未来轨迹,您刚刚经历的只是原著发生的事情!】

岑也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没缓过来。

“系统,如果我,最后没有改变结局,我也会走向梦里一样的结局么?”

【是的宿主,若无法改变谢亦扬对您和云水宗的态度,梦境的结局就是您以后的结局。】系统回答冰冷无情。

岑也强迫自己回忆梦里的细节,他问系统:“我在梦里,似乎和谢亦扬关系很好,而且,我也不是被推出去挡枪的,这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宿主,请不要被梦境迷惑。原著中,谢亦扬的确在最后关头利用您转移了敌人注意。】

岑也心头的疑云却未消散,谢亦扬最后那复杂的眼神,梦中的被绑……真的只是简单的利用吗?肯定是有蹊跷,但问系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务之急是先改变自己结局。

“你昨天,怎么不见了?”

【宿主,我们系统也是要休息的,昨天能量耗尽了去充电了。】系统理直气壮。

岑也重重叹了口气,指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系统关键时候掉链子,果然求人不如求己。攻略谢亦扬,只能靠自己一步步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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