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枳说她困了,就进去了。
江年匆忙翻好下楼就看到了紧闭的门。
没法子,他就在村子里乱逛。
他逛回了大牌的地方,全村也就这里最热闹了。
他一靠近就有人和他打招呼。
“唉,你是叶只今的孙子吧。”
“嗯,是我,您好。”
“真是,乖小伙,你看,白白净净的,真好。”
江年手足无措的被掐着肩膀。
“你过奖了。”
老奶奶笑着说:“有没有女朋友啊?”
“还没有。”
“哎呦喂,我孙女也还没男朋友,要不要给你俩介绍介绍,她现在在城里当老师呢。”
“不用了。”
“客气啥。”
“你看,她刚好也过来了。”
江年转头看了一眼,老奶奶立马附在旁边说:“是不是很漂亮?”
江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越来越眼熟,原来是以前跟在他后边的跟屁虫。
“是你?”
“好巧,你回来了?”
“嗯,没想到还能碰上,咱们都好久没见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连微信都没加。”
“小丫头片子。”江年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
老奶奶兴奋了,“你俩认识,那太好了。”
“我奶奶又乱点鸳鸯谱了?”秦羽轻声说道。
“嗯。”
“那你呢?这么优秀的人还没女朋友?”
“还没有呢。”
“那要不咱俩凑凑算了。”
江年的眼神立马变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又怎么了,我也有喜欢的人。”
“那你应该去追你喜欢的人,跟我说这干嘛。”
“我是在追我喜欢的人啊。”
“。。。。。”江年打马虎眼道:“咱们都多久没见了,这玩笑也太假了。”
“我是认真的。”
江年理了理衣服,起身就走,“你们玩。”
“你喜欢夏枳。”秦羽幽幽说道。
江年顿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她。
“昨天在坡南的时候看到你们俩了。”
“你认识她?”
“她打小就孤僻。”
江年又坐了回来听她讲。
秦羽手拿把掐的笑了。
“她呀,小时候也就做过一件让人瞧得起的事。”
秦羽故意掐着调不讲。
江年追问道:“什么。”
“明天她们要搞一个篝火节,很多少男少女都要去,你要去吗?”
“好,我去。”
“那就明天再跟你讲。”
秦羽见好就收的上了牌桌。
江年本想着等她下了牌桌再问,结果她打到了天黑也没下桌,反倒是阿公喊他回去吃晚饭了。
饭桌上,江年问道:“·夏枳,你要不要去篝火晚会。”
“不去。”
“去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外公搭腔道。
“不要。”
江年说道:“我明天要去,你陪我去呗。”
“不了,你玩的开心。”
*
第二天晚上,夜色还未完全昏暗下来,江年便自顾自的去篝火晚会了。
夏枳等到天边只剩下一丝光亮的时候还是出门去江年家里找他,准备一起去。
她到的时候,江年已经出发了。
她就自己慢慢的往前走。
走着走着就听见了那首熟悉的曲子。
她站外围看着坐在人群中央的江年,背影和多年前重叠。
多年前的那只蝴蝶在她的心头振了一下翅。
时隔多年,他依旧耀眼,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坐在角落里,又拿起了笔,一如从前,认真描摹着他。
他们就这样被人海隔绝。
画到最后,只剩细化的时候,笔没油了。
她皱着眉头用力敲打:“没带铅笔就算了,你还断油。”
一只笔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之前丢的那只纪念笔。
“你哪儿来的?”
江年回道:“之前算数据的时候,匆忙从路边一个纸盒子里拿的,可惜笔主人后来一直没联系我。今天恰好带着了。”
“你怎么出来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江年不答反问:“你在画我吗?”
“嗯。”夏枳把画递给他。
“那有了这个,你会原谅我一件事吗?”
“好。”夏枳鬼使神差的说。
“要一起跳舞吗?”
夏枳摇了摇头。
“那我陪你坐在这儿。”
夏枳没了回答。
可秦羽来找江年,问他:“你想知道答案吗?”
夏枳看着江年,他站起来了,他走了。
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她又听不见声音了,她觉得愈发没趣,也起身回了家。
江年回来找她的时候,只看到了被石子压着的那幅画。
外公看到夏枳还疑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没什么好玩的,我回去睡觉了。”
“这么早?”
“嗯,累了。”
她坐在床上,想和钟意聊天,想了想估计她现在和徐从南正约会呢,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她现在奇怪的感受。
可是越不说,心里越烦躁,心里越烦躁,就越睡不着。
睡不着,夏枳就到阳台上吹风。
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月亮离她那么近,却又离她那么远。
不得到,就不会因为失去而难过。
远离就好,远离就好。
这一次,夏枳早上一大早就起了床,因为这天要去另一个有机器的村子打年糕。
外公还问她,要不要等等江年一起。
她平静的说:“不用。”
朝阳还挂在遥远的的天边,清晨依旧带着夜里的寒凉,连风都刮得人脸生疼。
夏枳抱着大半糯米,一步一步的走在村间小路上。
心里是无比的平静,但平静地下究竟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阳光逐渐清晰,行人也逐渐变多。
可,夏枳的心却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时,坠入冰窟。
“江年,你起的也太慢了。”
“这骑得还慢,你当这是电动车呢?”
夏枳的头僵住了,她想看,却又不敢回头,只有努力忽视了江年喊她的声音。
但人的不行速度绝对比不过自行车的行驶速度。
江年骑到她面前停下来质问:“你要去打年糕,怎么不和我说,害我在你家门口等了那么久。”
“抱歉。”夏枳淡淡开口。
“就一句道歉啊,我现在可是连早餐都没吃呢!”江年的语调懒散。
夏枳从兜里掏出给自己预备的小蛋糕递给他,“早餐。”
江年毫不犹豫地接过:“这还差不多。”然后对着后座上的秦羽说:“你下去自己走路。”
秦羽用力的拍了下江年的背笑骂道:“喂,说好顺道送我的,过河拆桥啊。”
“那又怎么了,你又没说送到哪里,这儿就是我的目的地。”
他们俩嬉笑打闹,夏枳就像是旁观者,格格不入。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夏枳自顾自地绕开。
“哎,你等一下。”江年在后边一边喊她,一边催促着秦羽下车。
催促不成,江年直接下车,推着车跑到夏枳的身旁,把车交给夏枳。
他把车子递过来的时候,夏枳懵了。
江年把她怀里的糯米拿过来说道:“你骑车,你俩先去,我拿着这个一会就到。”
夏枳想抢回来,被江年格挡了开来。
她的心里更烦躁了。
“江年!”
夏枳的语气不善,把江年都听懵了。
默默的把糯米还了回来。
夏枳拿到糯米就又自顾自地往前走。
江年愣愣的,抛下自行车和车上的秦羽,跟上了夏枳。
坐在后座上的秦羽支愣着车子,想骂人。
江年跟在夏枳身旁问:“你怎么了?”
“我很好。”
江年嘀咕了一句:“又变成这样了。”
“。。。。。”
*
机器打出来的年糕还散发着烫人的温度,过了水后,拿出来在台子上晾晒,晒得差不多了就可以收起来。
夏枳自顾自地晒完收拾,然后又自顾自的走了。
出门的时候,碰上一个骑三轮车来的同村大叔,招呼着她们一起上车。
站了一上午,夏枳确实有些累了,又饿又累,也没推辞就上了车。
江年跟了上来,把自行车留给了秦羽。
三轮车慢悠悠的开着,江年随手在路边摘了一只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耍帅。
夏枳看了一眼,淡淡的问:“你不觉得味道怪怪的?”
“是有点。”
开三轮的大叔笑了,“脾气还是这么大。”
夏枳沉默着不应声。
“你俩是怎么认识的,我记得你在这住的时候,阿年都已经搬城里去了吧。”
夏枳不说话,江年回答道:“缘分,我们俩初中就是同学。”
大叔和江年笑谈起来:“我记得阿年小时候还很活泼捣蛋的,跟秦家那小丫头吧,上山下水的,你们两现在还有联系吗?”
“前段时间联系上了。”
“那刚好你们可以在一起玩。”
“嗯。”
大叔又感叹道:“你们都出去了,这里人都少了很多。”
“说不定以后还会回来。”江年笑道。“夏枳的愿望就是想待在这里。”
“是吗?也难怪,小时候老王老说你不是这里人的时候,你就打了他好几拳,他真是活该。”
江年好奇的问道:“你小时候,很多人这么说你吗?”
“嗯。”夏枳不以为意。
“那你为什么还想要回到这里。”
夏枳靠在栏杆处回想:“我小的时侯,家中亲戚日日念叨,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问他,我从小长在这里,我的外婆在这里,这里怎么不是我的家。他们说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后来,我经常想我的根在哪里,一个人在世界上,如果没有根,又怎么认识自己。”
江年答道:“所以你找了,你外婆家是你的根。”
夏枳语气坚定:“不,不是我找到了我的根,而是我选择了这里做我的根。我想着说不定以后的我,自这里出发,长成参天大树。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山水。”
江年看着她,有一丝心疼:“所以你把每一个说你不属于这里都打了一遍。”
夏枳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秦羽说的。”江年回答道。
今天写着写着,发现正常的爱情写不出来,要不试试写扭曲的爱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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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寻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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