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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明断拳馆远比白天热闹,但这种热闹也是随着他们对手的名气而变化,闫阅第一次上擂台真正参与打拳时因为没什么名气,观众一水的高喊“干掉他”
后来随着赢的次数多了,他在明断渐渐变成招牌,观众也更想有人能干掉他,甚至有时候他们还会带人过来打拳,这些人是Alpha的可能性也高。
闫阅真正与一个 Alpha 对打,是容翌。容翌在 5 年前去他们学校演讲,之后两人很偶然地遇见过几次,签完合约就规定Alpha易感期,他必须压制住容翌。
但尽管打了抑制剂,涌上来的本能还是使得容翌躁动。身为S级的Alpha,从未受过训练的Beta想要压制他实在太难了。就因为第一次太过惨烈,才有了拳馆做拳击手的闫阅。
现在容翌没有陷入失去理智时他能和容翌有来有回的对打。
最近赛事安排满满,闫阅拿的提成节节升高,当然身体也在受损。约定的日子来到,场馆内人山人海,闫阅低头,面色冷静地绑腕带。
Alpha 身体素质远高于 Beta 和 Omega,如果他没经历与容翌的交手,那么那个 Alpha 一定让他难以翻身。
他正在做准备,一旁盯了许久的同事忽地上前想为他整理领子,闫阅迅速抬手挡住他的动作。
对方举起双手,讪讪一笑:“抱歉,我就是想帮忙,”他指了指领口的位置又看向他的手。
闫阅:“没必要。”
张苑笑了笑,回到座位上透过其他人,眼神虚虚地看向擂台的方向,半晌,嘴里喃喃自语:“beta 应该和beta恋爱才对啊。”没有人比 Beta 更懂 Beta。
坐在他旁边的人,下意识接话:“啊?什么?苑哥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张苑偏头:“你觉得我们 Beta 是不是应该和 Beta 在一起才会幸福, Alpha 傲慢自大,Omega 又骄矜脆弱,怕是站擂台一分钟都要吓晕,只有 Beta,对吧,只有Beta。”
“Alpha先不说,可是Omega那样其实也很好啊。”青年脸色微红地摸着头,“再说也不是所有 Omega 都骄矜脆弱,海星城,苑哥你知道吗,他们有一个区长就是 Omega ……”
张苑:“……”
张苑懒得和他多说,转头重新看着由网编织严实的擂台,视线不一会儿又落到正在做准备的闫阅身上。他的男友是 Alpha ,一开始并没有察觉,直到有个 Alpha 指出他带着浓郁的 Alpha 信息素,像一头雄虎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气势汹汹,哪怕不在眼前随时都有种被撕咬的感觉。
明断拳馆的 Alpha 都不愿意和他玩。如此强横的信息素大家都在猜测会是谁。但那位 Alpha 却从来不曾出现。
张苑扯扯嘴,很明显对方根本不想跟他们这些下城区的人来往,他不信闫阅感觉不到。
他怀疑闫阅是被威胁了,明明日常中根本看不出一点恋爱脑,偏偏却又和那个 Alpha 纠缠至今。他难道不知道越是最后 Beta 越容易被放弃吗?
张苑东想西想。等比赛开始的铃声敲响,他马上坐直身体,紧张又期待地看向擂台。
闫阅在下城区拳赛本就很出名,先前那场赛事又把他推上新的峰值,现在都在说打赢他才有资格在下城区立足,导致现在别的区域的场馆都过来挑衅。
打拳从来不存在安全一说,轻则身上时刻备着止血化瘀的药,重则直接入院。闫阅刚开始比赛时快把医院当成了家住,直到后面慢慢打上去,特别是名气打出来以后,明哥只安排一场,不像以前从开始打到结束。
此次比赛对象依旧不可小觑,身高近两米,身材如铁塔,他盯着闫阅,目光谨慎却又带着一丝丝戾气。对比之下,闫阅身材长相过于纤长清俊,不像地下拳手。
但他出手的速度,刁钻的格斗技巧都远在他人之上。外人不知道,他们心里门清,闫阅好像有专门的格斗师傅。
张苑收敛心神,望着戴好拳套走入擂台的闫阅,他并不属于蛮干类型,如果长期观察就会发现,他是属于用脑子击杀对方,哪怕落入下乘也能耐心蛰伏,等待一击必杀的时刻。
但这个脑子好像只属于赛场,不然他也不会跟个Alpha纠缠那么久。
空气随着双方的有来有往变得灼热、窒息,当铁塔一般的人挟制住闫阅时空气稀薄到了极致,但当闫阅反手一拳砸在他脸上,氧气好像又进来一点。
张苑每次看他比赛心脏犹如坐过山车,起起伏伏,没有一刻是能放松,旁边的人已经在为闫阅激情欢呼,张苑开不了一点的口。
奇怪,Alpha 为什么能同意闫阅在地下打拳,是以为正规赛还是说根本不在意,可带伤的时候不会怀疑吗?
铁塔怒从心起,整张脸涨得通红,他大吼一声向闫阅的方向冲去,整个擂台顿时响起“砰砰”地动山摇的轰鸣。
闫阅并没有闪身躲避,迎着他只微微躬身,眼神前所未有的冷静,当他离自己还有一拳的距离时他动了。
铁塔也迅速变化招式,终于上勾了,不枉他装莽夫跟他打了一阵。
□□相撞的闷响,拳头撕裂空气发出的尖锐鸣叫,现在两人才正式对上。
闫阅并不是第一次对上体型速度力量都与他有巨大差距的选手,他也知道如今地下都叫嚣着干掉他,唯有耐心耐心再耐心。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对手强过容翌。
容翌是闫阅见过的最奇怪的 Alpha ,他们之间的开始不是基于美貌不是基于兴趣,单纯只是性。
容翌每年有三到五次不等的易感期,他不想找 omega,具体为什么闫阅也不知道,但第一次易感期他真的狠狠跌了一个跟头。
合同中一条便是他必须增强体质,扛过每次的易感期。像野兽一样缠斗,直到一方胜过一方。
每次易感期他们都需要打一架,闫阅从最初的躲避到现在已经能够招架。
一场赛事结束,就是检查身体。唇角打肿了,身体不同部位都有痕迹。
医生拎着医药箱为他上药,擂台还有其他人在用,明哥抽空过来看他。
闫阅眼皮微撩,明哥笑嘻嘻说给他加钱,他想了想却道:“可能就再打几场就不打了。”
明哥有些诧异,随后就是怅惘,问他准备做些什么。
闫阅拿出搪塞院长的理由搪塞他:“可能要去考个公务员什么的,过稳定的生活,毕竟闫书也快上大学了。”
明哥微愣,随即点点头:“哦,那挺好的,公务员的话……以后我们也是有人罩的。”
闫阅知道他在说笑,上面要是没有人,拳馆也不至于一直开着。虽然地下擂台如今已经合法化,几个城区都有,但日常从来没受过刁难。
明哥叼着烟:“今天一起去喝个?”
“算了,等我真走了再喝个痛快。”闫阅婉拒了约餐。
“也行。”
天色已暗,浓墨铺天盖地,周围是吆喝着坐车的司机,再远处还有一团巨大的亮光驱散黑暗,闫阅认出那是上城区的位置。
出了中益街,下城区这会儿变得很安静,不似白日,闫阅慢慢走到指定的位置打车,飞行器的价格一向比汽车贵,他看也不看就滑过。
等走到一半离着还有些距离,若有似无的视线如影随形,闫阅眉头一皱,脚步微顿,不由向后面看去。
空无一人的街道,风卷着空气呼啸深夜的清洗街,看着格外冷清。余光却瞧不出问题,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更何况这里他可走了千八遍,闭着眼睛都能画出地形。
“诶,人呢?”只一晃眼,前方的人便消失个干净,踏踏的疾步声骤然响起,伴随着低声嘟囔,很快一个少年模样的男生浮现。
他穿着简单,白皙的肤色,天真活泼的神情透出家境无忧。
闫阅躲在暗处眯了眯眼,这人不是上次过来问他闫书什么时候回来的?跟着他干嘛?
“阅哥走得也太快了吧。”
盯着越走越远的背影,闫阅心里浮现一个猜测。
果不其然,等他休息好去到福利院时再次遇见了少年。闫阅眼眸往上一撩,看他笨手笨脚地辅助机器人干活。
“闫阅哥。”少年冲着他笑。
闫阅点点头,眸子黝黑深沉,静静看着他活泼健气的身影。
显然其他人也认识他的。
“他说是小书的朋友,过来帮忙,”助教笑着跟闫阅打招呼,“已经来过一段时间,难得能坚持下来,不愧是小书的朋友哈哈哈。”
还来了一段时间了?
助教说着,停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闫阅,“说起来,小书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写生会不会太久?”
闫阅抿抿唇,熟练于心地解释道:“要为大学做准备,他们老师说多转几个地方,人物练习也好风景也罢,多些意象正式考的时候也不至于脑袋空空。”
闫书进的高中虽然在上城区数一数二,但管理并不苛刻,以前一到周末就能回来,最近跟着老师去写生都快一个半月了,福利院上上下下都惦记着。
“唉,那不是要统考时候才回来?”助教皱眉,“那个老师靠不靠谱啊,怎么小书其他同学都没去?”
这倒是以前不会说的话,因为问过太多次,闫阅同样话术已经将大家洗脑,没想到——
他看了一眼远处装乖的少年,眼睛微垂,面对助教担忧的目光,难得露一点锋芒:“那当然了,他们又不用担忧考不考得上。”
助教顿时不说话了,他也是在福利院待了四五年,闫阅对闫书有多上心是看在眼里的。
说得也对,上城区的人何曾担忧过考试,怕是将高考也只当做一场普通考试。
助教离开后,闫阅脸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见对方休息,他抬脚往那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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