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师兄——望师兄——”
“朔月接住了,就是朔月的。”望圆摸了摸两个师弟的脑袋,“你俩要是想要,可以问你们朔月师兄讨。”
“朔月师……”
不等两人说完,朔月捧在掌心的篮球就递到俩小孩的手里了。
“谢谢师兄。”
朔月摇头:“不客气。”
就这么三两句话的工夫,原本还在观望的师弟都凑了过来,一人一句“朔月师兄”来打招呼。
朔月看到一个顶漂亮的小孩,抬手打了个招呼:“你是袭嘉吧。”
“嗯。”慕容袭嘉多看了朔月一眼,站到望圆和朔月之间。
望圆:“你认识?”
朔月笑了一声,理了理慕容袭嘉歪掉的领子,唇角微弯:“这不是你们芒种的老幺嘛。”
“真的年纪好小啊。”朔月不经感叹道。
慕容袭嘉辩驳道:“我十四了。”
“十四啊?”朔月突然一愣:“……十四也不大。我看过你的舞台,台风很稳。”
这世界永远有人十四岁,十四是一个很奇妙的数字,养成系的孩子一转眼就能长大,明年夏季运动会,慕容袭嘉肯定会成长为一个更明媚的少年。
望圆脸色微黯:“别跟哄孩子似的,按辈分,你俩同辈。”
慕容袭嘉看望圆神色不对劲,又不知怎么称呼朔月,一时间愣在原地。
朔月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那也别叫什么师兄了,既然同辈,就算是兄弟了。”
望圆的脸彻底黑了。
慕容袭嘉得了个不好的眼色,没敢称兄道弟,很快跑开,跟那群年纪差不多大的师弟一起投篮去了。
旁边几个原本还想上前打个招呼的师弟愣在原地,望圆就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墙,把朔月和小师弟们隔绝开来。
有眼力见的小师弟跑了,没眼力见的小师弟被有眼力见的拽着跑掉。
朔月抬脚,往旁边挪了挪,那副模样,不似避,只是简简单单想要看师弟们投篮。
但朔月一挪动,望圆就跟着挪动,一米九一的大高个,把什么好东西都挡住了,就留下那张攻击性十足的脸,差点没怼到朔月的眼睛里。
“你挡我镜头了。”朔月不满道。
望圆很有镜头感,他把朔月扳过来,背对着自己。
朔月愣愣的,等被望圆抓着翻过身的时候,耳垂已经变了色。
望圆朝无人的观众席一指,认真讲:“那儿有机位,你要饭撒朝那撒。”
“都没人。”朔月咳了一声,欲转回身,但肩膀还被望圆捏在手里。
望圆:“没人也不妨碍你。”
朔月:“……”
“三分球……没有……”
“十佳宝贝!三分球……”
投空了,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摔了下来。
“十佳宝贝,不要气馁。”慕容袭嘉的兄弟团都给他打气。
一句“十佳宝贝,没事没事,下一个一定能中”后,朔月肩上一松,他回头,好巧不巧看见球又没进。
“你自己不要镜头的,怪不了我,”望圆面色微好转,夺过旁边的队旗,一把塞在朔月手里,“练开幕式队形。”
“就咱俩?”朔月回头多看了眼还在投篮的师弟们。
“还不够?”望圆一把掰正朔月的脑袋。
朔月回头,似为了验证什么,往篮球场的方向多望了一眼。下一秒,又扔了杆旗子过来。
望圆盯着他。
朔月看看望圆,这一刻,他有点想看看自己。望圆眼里的朔月是怎样的。
望圆快步就走。
朔月抱着两杆旗,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
“我举。”望圆故作不耐烦,“你实在是不行。”
“那我呢?”朔月笑问。
“你饭撒。”
“啊?”
“我举。你饭撒。你不是最会魅粉了嘛。”望圆多看了朔月那张清纯无害的脸,他自然说道,“天生魅魔。”
他此时很认同粉丝对朔月的评价——
天生魅魔、是笑起来很甜很萌还会钓人的魅魔。
彩排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随便吃了点儿,直接回宿舍楼理行李。
朔月的行李箱老早就被运到五楼了。
楼#1514。
望圆站在阳台上吹风,房间里有两个行李箱,不过,另一个银色行李箱的主人还没到。不过——也快了。
望圆朝房门口看了一眼,他倒是很期待朔月的反应,平静?还是不平静?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都挺有意思。
阳台上养着紫色的无尽夏,很唯美,轻嗅一口空气,满是夏天的味道。
无尽花开无尽夏——
钥匙转了一圈,房门开了。
望圆给花浇好水,回头,朔月正好站在玄关处,房门被朔月顺手带上,一时间,屋内的空气都有点拥挤了。
朔月的神色很奇怪,很淡定,但仔细看表情是僵着的。
不一会儿,他回过神来,
“啊?是你啊。”朔月站到自己的行李箱边,拔出横杆后,手掌就一直拽着,“怎么是你啊。”
“因为我是你队友。”
队友?
朔月明白了。
朔月沉默了。
望圆冷冷看他。朔月的手还搭在行李箱的横杆上。
行李箱往玄关处送了两步,朔月的手刚握上门把的时候……
望圆没好气,他瞥了眼房里的两间床,道:“怎么?还睡不下你?”
朔月没说话,加快了拨弄门把的速度。
“怎么,还怕我睡了你?”望圆语气轻佻,又几近逼问。
朔月:“……”
朔月:“不安全倒是称不上……只是想去认识更多的队员。”
“哥、你是不是有点认知不全,”望圆冷笑一声,快步上前,从阳台到玄关,“我们队的几乎都是师弟。你一个二十多岁的老爱豆,人十来岁的小孩不乐意跟你住。”
朔月:“那我单开一间。”
“你以为这是你家啊?”望圆一把拽过行李箱,蓄力一推,把朔月往床上推去。
朔月一个不备,在望圆的眼皮子底下踉跄几步,离床近,便直接摔坐在床上了。
纯白柔软的被单陷下一个不小的弧度。
朔月瞪了一眼望圆,戳了戳脑门,道:“你精神状态真的不佳。”
“是啊。就是不佳。”望圆看他,冷哼道,“睡左边睡右边?”
朔月不应,眯了眯眼,警告道:“你没什么贞操,我没什么贞操。但是——”
朔月的声音重了重:“你有豆德,我有豆德,那种事情别发生了、别让粉丝失望。”
望圆的眼底闪过一瞬的恍惚,他“呵”了一声,冷言冷语,“你想多了。”然后,没往朔月这张床去,把门锁上,径直往左边那张床去。
朔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就沉默了。
墙角的行李箱就那么呆呆地立在这里,仿佛随时准备离开。望圆多看了一眼,很快别开眼。
房门由内往外锁上,里边的人想出去容易,外边的人想进来难。
罗青站在1514房门外,拍了两下门,迟迟没有回应。
“朔月,你在吗?”
“我屋子里就我一个,朔月,你搬来跟我住吧。”
长久的无声。
就在罗青准备离开的时候,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一时难辨。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直接把罗青的步子拉回来。
“砰砰砰!!!”
半晌,就当罗青要破门入的时候,房门由内打开了。
看不清里边状况,望圆身形高大,硬生生堵住一切可窥视线。
“朔月呢?”
望圆:“你说吧,他听得见。”
罗青:“我俩约好了一间的。”
望圆答非所问:“他不同意。”
就在罗青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呼之欲出时,朔月从另一头传出
声音:“哥、我玩些来找你。”
“啪!”
门关上了。
“还想跟罗青睡?你怕不是疯了。”望圆面色冷峻,“今晚你老老实实呆这儿,哪儿也不准去。”
朔月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来情绪起伏很大,他有点失望地盯着望圆一字一句道:“望圆,我以为你只是任性,但……你真的变了。”
望圆突然顿住步子:“我早就过了任性的年纪,”他解开绑着一半朔月的绳,似是逼迫又似挽留,“难道不是吗。从你离开银雀起,跨年都是我一个人过的……说是我变了,我倒觉得是你变了。”
“都解完。”朔月语气并不好。
绑在手上的东西依旧牢固,望圆就像是做了番假把式。
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朔月看,把朔月都盯出一丝无措来,然后莫名其妙地开了电视,电视播到以前银雀娱乐养成系的团综物料——“无尽夏”。
物料叫无尽夏,有趣的是,片头曲也叫无尽夏。
“无尽花开无尽夏。”
“远方佳人来信了。”
朔月沉默了,目光从屏幕上转开,死死定在阳台上那个人身上。
阳台上的无尽夏开得极好,没有歪掉,没有烂掉,他没有看花是怎么长成,他错开了一段春,如今只是遥遥一观,撞上了花期。
很久之前吧。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似是个普通冬天,那时候,银雀娱乐公司不远有户修车的邻居。
他和望圆都叫人家轮胎叔叔。
他和望圆一人一个,从轮胎叔叔那儿搬来废弃轮胎,说是养绣球花。
但是没多久,春未至,他就搬到了HYZ。
HYZ的每个人都挺好的。望圆想,罗青对朔月的意义,是他不能取代的。
就像是朔月对他的意义,不能取代。
但他必须把朔月留住,留在眼皮子底下,不论是以“一起出道”的借口,还是“一起参加运动会”,又或者……“一起录团综”,只要朔月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么一切不定性因素都能成为定性的。
因为他可以替朔月去死。
从来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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