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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恋爱

叶明苏和季从昭的恋爱进度很慢,慢到令双方的恋爱军师抓狂,不过两人却乐在其中。

虽然刚上大一,但平时的课排得还算紧,一月后选修开课,两人的课表重了一小部分,便约着一起去上课。

大一这一年,两人的关系没发生质的改变,不过熟悉了不少。

叶明苏的性格开朗了一些,不仅仅是因为几个舍友人很好,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愿意打开自己了,其实高中的同班同学人也都不错,只是她强硬地把自己封闭起来,用麻木麻痹自己。

在那种生活环境下,不麻木点的话,整个人都会崩溃。

叶明苏没再回去过,寒暑假她会在附近短租个小房子,然后接很多家教。

家教是她最主要的收入来源,马上要大二了,大二的课排得很紧,周一到周五都是满课,从早晨第一节上到晚上最后一节,周六周日也不清闲,几乎一半时间都在上课,她根本没办法腾出时间去赚钱。

大一的这个暑假,她几乎每天都在干家教,刚结束完这一个,就立马赶去下一个。

暑假结束后,叶明苏的存款达到了一个不小的数目,足够支撑她接下来几年的学费和住宿费。

——

大二这一年,她和季从昭的见面次数减少了,季从昭的课同样排得很满,两人一周最多能抽出半下午的时间见面。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叶明苏想,自己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

那时两人已经大三了,他们仍在地点约在图书馆。

林希总是笑道:“你俩结婚,图书馆要坐主桌!”

叶明苏以为又是一场平平无奇的自习,直到她看见站在梧桐树的季从昭。

季从昭穿了白衬衫,是一件比较正式的白衬衫,手背在后面。

叶明苏走过去,他拿出藏在身后的花,一束粉白玫瑰。

季从昭的告白同样也很直白:“叶明苏,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这是叶明苏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另一个是他们结婚时。

因为两人的课业太忙,第一次约会竟然推到了下周天。

为了这次约会,叶明苏硬是挤出两小时去商场买衣服。

“哎放下,穿这个!”

没等叶明苏拿起那件朴素小白裙,就被宿友林希的大嗓门喝止了。

“大姐,有没有搞错啊,明天可是你们第一次约会,你怎么还要穿得这么普通?来,试试这套。”

林希手上拿的是件一字肩上衣和一条半身包臀裙。

叶明苏连连摇头。

“哎呀,虽然是包臀裙,但都到膝盖了,不会走光的,还有这件一字肩蕾丝上衣,根本就没漏什么的,就是看着性感,苏苏你先试试嘛。”

叶明苏拗不过,只能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上衣倒是不短,只不过腰部用白色蕾丝镂空了,还有这个包臀裙,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她浑身不自在地走出试衣间,林希发出阵阵感叹:“不愧是我选的衣服,太适合你了,苏苏你穿这身非常好看!”

林希把她推到镜子前,“看看,是不是和你平时很不一样,这么细的腰,又有胸有屁股的,还长了张沉鱼落雁的脸,不打扮简直天理不容!”

叶明苏扯了扯领口:“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很好看啊。”

叶明苏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个上衣,要不换件领子高一点的?这个裙子……”

“打住打住!叶明苏,你真是保守得吓人。”

叶明苏整理了下裙子,“嗯,这裙子留下,然后上衣……”

林希帮她挑了件白衬衫,V领的,带点蕾丝元素,正好和裙子相称。

“这样也很不错,和你平时的穿衣风格不太一样,细看吧,觉得差得不少,又觉得差得不多。”

林希这样评价道。

翌日,叶明苏就穿着这身去见季从昭了。

这是第一次约会,她很紧张,化妆时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问:这是真的吗?季从昭和她告白了,他们在在一起了,今天还要去约会……是梦吧。

叶明苏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林希:“林希,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快来看,苏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哈哈哈。”

叶明苏画了个淡妆,走出宿舍前她深吸一口气,拉开玻璃门,朝在外面等她的季从昭走去。

季从昭先是一愣,随后朝她笑了笑,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叶明苏的手指蜷着,很不自然地把手递了过去。

季从昭的手很软很温暖,比她的手要大一些,被他牵着,叶明苏不自觉地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流程很普通,先去吃了个饭,然后在公园散步,又一起逛了美术馆,在逛馆时,叶明苏发现两人在艺术方面的审美很一致。

夕阳西下时,季从昭带她去了一个清静的小酒馆,酒馆的特色是青梅酒和烤鳗鱼。

季从昭问:“可以喝酒吗,这儿的特色青梅酒度数很低。”

叶明苏摇摇头,“没喝过酒,不知道能不能喝,不过既然是特色,我尝一点吧。”

梅子酒入口清甜顺滑,回味是生津的果酸,叶明苏说:“这个酒很好喝。”

季从昭夹起一块烤鳗鱼,放在叶明苏的盘子里,“尝尝这个,也很好吃。”

叶明苏看着他笑了笑,季从昭的眼神从温柔变成了略带慌张。

小酒馆坐落在公园深处,他们在二楼,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湖泊。

叶明苏感到由衷的平静,她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季从昭给她倒了一小杯青梅酒,有些拘谨地问:“会不会无聊?”

“啊?”叶明苏转过头,眼睛里充满不解,“怎么会?我很喜欢现在这种氛围,倒是怕你会无聊。”

“不会……和你在一起,就不会。”

叶明苏把头转了过去,看了一会儿风景又转过来,“季从昭,你的性格和外表很不一样。”

她说这话时有些犹豫,季从昭很快问她:“哪里不一样?”

叶明苏说:“……外表看起来很有距离感,但相处下来会发现,性格的底色是柔软……”

季从昭突然牵住她的手,“这一面,只有你能看到。”

当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这样表示自己拥有的特权,叶明苏的心脏无法抑制地升温变热。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她说。

季从昭了解叶明苏的家庭情况,他能理解她的封闭。

“我也这样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季从昭说。

叶明苏突然笑了声,“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很好……”

季从昭反问:“那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也很好。”

叶明苏愣了下,“我真的很好吗?”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心理扭曲的怪物。

“很好。”季从昭捏了捏她的手指。

叶明苏盯着季从昭左手腕骨上的一颗红色的小痣,抬手用指腹摸了摸。

季从昭问她:“喜欢?”

叶明苏嗯了声,“很喜欢……”

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在酒馆小酌后两人去看了电影,一部治愈系的美食剧。

或许是喝了小半瓶清酒的原因,还有二十分钟结束时叶明苏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一只大手轻轻扶了下她的头,随后她靠在了一个肩膀上。

叶明苏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梅子酒味。

电影结束后,季从昭不得不把叶明苏叫醒。

叶明苏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季从昭问:“是不是酒劲上来了?”

“一点吧。”

“嗯,我们回去吧,宿舍快关门了。”

“好。”

叶明苏一回到寝室,几个室友便围上了来,一脸八卦地盯着叶明苏。

叶明苏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样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幸福爆棚?”

叶明苏抿了抿嘴说:“是啊。”

“你们去干什么了?”

叶明苏把今天的行程说了个遍。

“天呐,好幸福……”

“我们307总算有一个脱单的了,真不容易!”

“累了吧,快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早八还有课呢。”

大三的课程比大二更重,叶明苏每天忙得脚不着地,大二寒暑假她仍在带家教,只不过带的没大一多了。

但一到大三,临床的课排得更紧,叶明苏一周和季从昭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小时。

被课程压得喘不过来气的林希感叹:“你们这谈恋爱谈的见不着人了。”

季从昭的课也很多,他主修管理,辅修信息技术,晚课结束后,两人才能在宿舍楼下说会儿话。

叶明苏仍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两人坐在花树旁的长椅上,她牵着季从昭的手,过了一会又碰碰季从昭的脸,在心里说:是真的……

季从昭被她逗笑,问:“干什么呢?”

叶明苏说:“看看你是不是真的。”

季从昭握着叶明苏的手,把脸贴在她掌心里,“是真的。”

过了一会季从昭突然说:“我妈这周末来这边,她想见见你……”

叶明苏倏地紧张起来,“……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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