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发男人眸色淡淡的,听到眼前这个闹腾的小家伙称呼自己为怨大种脸上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像是默认了这个奇怪的称呼。
真是好脾气呢。
北觅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些,那让人又爱又恨叭叭不停的漂亮小嘴巴又开始欺负老实人了:“那么请问这位怨大种先生,您突然冒出来吓我一大跳是暗恋我呢?还是……暗恋我呢?”
他仰起头笑得一脸无害,男人垂眸能看到他纤纤白玉似的脖颈,仿佛一折就能断掉似的脆弱娇气。
像花儿一样。
男人默默的移开视线,北觅随之脸又凑了上去,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开得极盛极艳的美貌近观下有种直冲人心的震撼美感。
长发男不由得屏住呼吸,才发现自己没有心跳,当然也没有呼吸。
冷冰冰的,像人造的玩偶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你很会利用自己的美貌,这给你解决了不少的难题,同样也给你招来了不少麻烦。”
男人的眸色极淡,透的像水蒸气,轻飘飘的一股子非人感。当他直视别人时有种悲天悯人但又无可奈何的颓丧,那里面似乎是空洞的白,又像是承载了太多东西而泄露出的极致绝望。
北觅看的入了神,手轻抚上去,抚上那双压抑苍白、让人看一眼就很不舒服的眼眸。男人就这么站在那儿低着头任由他的触碰,甚至当北觅指尖轻点他的瞳孔时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指尖传来的澎湃强烈感觉如同黑云压城般的沉闷一下子席卷他的胸腔,攫取他内心的情感与柔软。
他听到有人在埋怨,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咒骂,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哭嚎……
种种的负能量震的他后退了一步,北觅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眼前这个静默得像雕塑一样的男人:“你不觉得吵吗?”
男人轻轻一笑:“那你有感觉到……他们对你的心意吗?”
北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当然听到了有些人爱而不得的绝望与嫉妒,怨恨夺取自己所爱之人,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有人爱他想要跟他在一起他就得敞开胸怀说:来吧,你是我的第n号男朋友!
估计到时候就被有些人指着鼻子骂渣男了吧。
北觅有些委屈,抬起头发现男人看着自己目不转睛,感觉他是在看笑话似的顿时脸色羞红像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看什么看!你那么博爱你去给他们每个人一个家呀——反正我没那个义务哈恕我不奉陪呢!”
他气呼呼的转身想要离开,让人幻视一只小奶猫背对着人尾巴直直竖起,奶凶奶凶的。
很快的他穿梭在那些灰色的人影里,在漫漫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男人静默立在原处,脑海里那些偏执绝望的声音还在争吵,许久,他叹了一口气。
话都不听人说完,真是任性的孩子呐。
……
北觅讨厌死那个长发男神神叨叨说话讲一句藏一句的样子呢,不过对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毕竟自己躲图书馆来半天外面那个红发女人也没有追上来,看来是惧怕这个黑发男人。
可能是一个来帮人过剧情的npc呢……北觅靠在图书馆三楼阳台漫不经心的想着,看着夜色估计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要天亮了。
也许天亮一切都恢复正常呢。他支着小脑袋,突然发现对面楼窗户有点异样。
定睛一看,有个红衣女鬼死死扒着对面楼的窗户瞪视着他,那眼中的怨气与怒火仿佛两个人有不共戴天的仇般让他无法忽视。
……哦豁,这又是哪位?
女鬼的速度极快,跟安了马达似的一下子出现在对面楼下,四脚着地跟蜘蛛一样。
对方还嚣张的扭动着脑袋露出惊悚吓人的面容狞笑着看着北觅,恍惚间他还能听到女鬼桀桀桀的怪声。
……他想起来这是哪位了,现在认错叫姐姐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的,女鬼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向这边袭来。
北觅掉头想跑,结果突然撞上一个冷冰冰的怀抱。
他反应极快的靠在男人怀里抬头露出漂亮的脸,可怜巴巴的睁着大眼睛卖萌:“可爱的黑先生,能不能收留一下幼小又无助还被鬼追杀的小可怜呢……”
他假意掉了几滴眼泪,余光里还在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这一招他无往不利,可是对上这冷冰冰还嘲讽过他的家伙,他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担心这男人又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听着心烦。
男人幽幽说了一句:“我并无战斗力。”
话音刚落北觅一下子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咬牙切齿道:“那你不早说,浪费人感情!”
他还不解气上前踢了男人两脚:“穿的神神秘秘的一身黑袍子搞得我还以为你是啥厉害boss,原来你就是一个小米辣……”骂骂咧咧的把对女鬼的恐惧都抛之脑后呢,全然都是自己被占了便宜、费尽心思勾搭的男人结果不行的憋屈感。
长发男人被踢被骂也不生气,只是幽幽来了一句:“你好现实哦……”
“漂亮男人都那么轻浮又现实吗?”
北觅气笑了,他就知道这个扑克脸憋半天绝对憋不出啥好话来:“啊对对对我现实,我就喜欢高大威猛又帅气又有钱又对我好又爱我又有能力帮我解决任何难题的男人,如何呢?”
男人静静看着他,突然来了句:“为啥不自己解决呢?我觉得你可以。”
北觅突然哑声,他真怀疑男人又是在嘲讽他,嘲讽他的弱小,嘲讽他只是朵菟丝花只能靠依附男人才能存活,可是看男人认真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又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敛下眼眸,声音渐低:“我真的……可以吗……”
男人低头弯腰扣住他的手心,两个人的脸慢慢贴近。
北觅怔怔看着对方,他听到他说——
“我给你力量,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然后他的唇贴上他的唇。
北觅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片雪花亲吻了似的,带着丝丝浸心的凉意,冻了他一哆嗦。
再睁眼时,男人已然消失不见。
手心复杂的圆法阵图案精美诡谲,红光转瞬即逝,手心又重新变得白皙光洁,仿佛那个图案是人看花了眼看错了。
北觅手慢慢握起,仔细聆听法则的声音。
[恭喜玩家激活狼牌,您需要收割全场屠夫方能通过本关,由于您身份的特殊,您有三次向我提问的机会。]
“全场有几个屠夫?”
——9个。
“羊里面有真人吗?”
——有。
“每个屠夫都杀死过真人吗?”
法则沉默了一瞬,回应了一句“是”。
它没有说的是,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每只“羊”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荒诞的,同时也是真实的,残酷的。
丛林法则是亘古不变的。
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就是这么的残忍。
……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红发女人又一次被怪兽般的那个男人的铁拳砸中击倒,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倒在地上咳出血来染红了她的衣襟,目光恨恨的看着那个男的:“我们俩都是屠夫,幸存的名额还够,为何我们要自相残杀呢?”
男人似乎是在皱眉疑惑她的生命力为何如此的顽强,女人也在暗恨这个浑身长满肌肉的男人皮厚的要死,挨了她好几斧子一点事都没有。
两个疯子。
她垂头思考了片刻,凭借女人的直觉她很快抓住了重点,然后吃吃笑道:“还是说你喜欢刚刚那个小漂亮,觉得我会伤害他哈哈?”
她能感觉到她被打断的肋骨在重新生长出来,体内阻塞的血管也鲜活畅通起来,摔断的腿又要好了,劈叉的手指又恢复如初。
这就是她的能力——复生。
甚至就算她死了,她又能重新活过来。
靠着这个逆天的能力,她熬过好几个凶险的副本,身边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只有她永远会是最后的赢家。
她继续言语挑拨:“你是杀不死我的,为何不去捉回那个小家伙好好疼爱一番呢。我看他是在避着躲着你吧,你与其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去找他,别到时候人丢了还赖上我。”
男人恍若野兽般眼睛黄澄澄的喘着粗气,肌肉鼓鼓囊囊的上面有很深一道血口子,就是女生刚刚偷袭留下的杰作。她刚刚也在濒死卖惨,然后一跳直冲对方心脏去的,哪知道这个男人血条那么厚,这都不死。
她思索着等下砍男人脑门有几成把握,男人也被她拖得精疲力竭,双方却是不死不休。
可恶,那群人不会还在楼顶上风花雪月吧,也不知道下来帮帮我。虽然说死不了但是真的痛啊可恶!
直播弹幕已经有人在赌她跟那个男人最后谁死谁活,知她底细的都猜她,刚刚进来的路人都打包票肯定是那个壮汉。
蠢货。
看着男人似乎想上来再一拳了结她,她闭上眼睛无奈的想:那群所谓的同伴到现在都不来估计都巴不得她死吧,那要让他们失望了。
呵呵,一群蠢货。
可是她等来的不是要她命的拳头,而是规则又一次更新了——
[注意,有玩家觉醒狼牌,要求所有屠夫坚守自己的阵营不要自相残杀,一同消灭狼,否则将清除叛徒。]
女人突然笑了,笑得迷人又危险。
“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你这个该死的浑身长满恶心肌肉的暴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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