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拥有拯救世界潜力的术式？

“哇。”听到夏油杰道貌岸然的话五条悟很给面子的哇了一声，然后赶紧义正言辞地指责夏油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杰，选择应该让小真昼自己来做才对！”

“哦？”夏油杰也意外五条悟居然说得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于是状似认同点点头，狭长的眸子看向一旁的雾枝淞：“伊斯，你说呢？”

雾枝淞看看夏油杰再看看五条悟，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认识？”

夏油杰点头承认：“是啊，悟可是我的挚友呢。”

“不像。”雾枝淞冷漠评价，她随后看向五条悟：“抱歉五条悟先生，我不会离开盘星教的。”说着她朝五条悟伸出手，手掌心对着五条悟，看上去不是要握手也不是要说拜拜。

而是——

五条悟发觉被他抢夺到手的水珠开始一点一点朝雾枝淞飞去，一个小水珠一个小水珠的漫出，像珍珠串一样往雾枝淞手掌心汇集。

“嗯？”五条悟试图用咒力裹住那颗水珠，阻止它们回去，可，水珠穿过了咒力屏障，依旧在往雾枝淞那边飞，并且还带走一点五条悟的咒力，没办法，五条悟只好放弃阻止。

“不要试图抢别人的术式啊，悟，”一旁的夏油杰无奈地说：“这个就是你在调查寻找的东西，伊斯的术式——绝对净土。她自己叫它‘念’，可以将人内心深处美好的东西唤醒，并将之具象化，也就是那个金黄色的水珠了。水珠化作雾气消散在空气中，可以抑制咒灵的诞生，这就是新宿为什么迟迟没有低级咒灵再出现的原因。不过，它只能存在一个月，之后得再举行仪式才行。”

水珠已经完全回到了雾枝淞的手里，看着逐渐变得浑圆的水珠，她思考片刻，将其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被她抛向空中，化作雾气飞散，就是五条悟一个月前感知到过的能量波，仙台的低级咒灵一扫而空。

“看，这样仪式就算完成了。”夏油杰的左手向外打开做出请的动作，对面空中的五条悟已经再一次把绷带缠起来了，他捏着他的下颌，思考着什么，没回答夏油杰。

“你是什么金牌解说吗？”雾枝淞嫌恶看了一眼嘟嘟囔囔说个没完的教祖大人，另外一半水珠被她抛向五条悟：“它好像还蛮喜欢你的，往常我一伸手就全回来了，既然如此，剩下的这些就送你吧。”

一旁的夏油杰迟疑看着雾枝淞，好像有些震惊：“它，还有意识？”

这个问题五条悟也很好奇，水珠呆在他掌心，悬浮在无下限外面。

“不算吧，”雾枝淞转身往白纱后面的更深处走：“它只是诞生于美好，所以会不自觉流连心灵干净的人。”

心灵干净的人，这个形容让夏油杰轰然清醒，他睁开眼看看许久未见的挚友：“既然如此，悟，回见。”他也转身，和雾枝淞一起往更远处走。

“……”五条悟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看着夏油杰的背影，有点幻视当初夏油杰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只是现在他是消失在那些飘飞的白纱后。

噗通噗通，那些失去意识的人在雾枝淞和夏油杰离开后一个一个倒在地上，然后一个接一个清醒过来沿着来的方向离开，不消片刻这个温暖了稍许的地方就冷清下来，一阵冷风过后，最后一丝温度也被带走。

“嘁。”五条悟从空中下来，踢飞了一旁的一颗石子，说什么回见，这八年来见过几次？硝子大学毕业的时候都没来，那个人渣！

-走在回盘星教的路上。

“这一个月的工作白费了。”夏油杰做作叹息摇头，他看看身边的雾枝淞：“为什么非要把那个送给悟？自己留着不是更好？”

“你们是挚友？”雾枝淞再一次用问题回答问题，她侧眼瞳孔中带着点点疑惑？

“嗯。”夏油杰大大方方点头承认：“悟他是五条家的六眼，没人跟他做朋友，只有我跟硝子关心他，真可怜。”

“……”一旁的雾枝淞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十分无语，她看着那个五条悟大摇大摆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样子，根本不可能会是夏油杰形容的那个样子，你的滤镜到底是有多重啊教祖大人！

不过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都跟雾枝淞无关，她略显无语移开眼：“我现在相信了。”

“嗯？”夏油杰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雾枝淞是说她相信他说的挚友的关系了，内心有点疑惑：“之前没信？为什么？”

“五条悟先生明显是来找茬的，站在敌对势力那一边，互相敌对的人是挚友？说出去估计没人信。”所以雾枝淞第一反应是，你们是挚友？真的假的？不过她随后就相信了：“教祖大人啊。”

“嗯？”被喊的夏油杰应声，对待家人他总是温和的。

雾枝淞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夏油杰：“关心就说出来，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呢？五条悟先生一走你就迫不及待问我为什么要把‘念’留在他身边，无非是了解他自大的性格，又担忧‘念’对他有害，所以才旁敲侧击问我。”

“我猜如果我说那个东西留着未来能害他，你就会立刻想办法以你的方式把情报传递给五条悟先生，”雾枝淞跟夏油杰对视，那双狐狸眼的暗紫色瞳孔被她看得清清楚楚，说着她转身继续走：“放心吧，‘念’没有攻击的能力，它可以去除污秽祓除咒灵，也可以在人受伤时用以治疗恢复精神，如果五条悟先生什么时候受伤了又失去了他自己的意识，‘念’就可以自主帮忙治疗，或许关键时刻能保他一命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夏油杰没想到雾枝淞的能力还能治疗，这一点他之前可不清楚，他思索着：“不过悟可能用不上了，他可是最强。真想回去抢回来啊，留在悟身边真是浪费。”

“……”一旁的雾枝淞又沉默了一秒：“最强？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中二少年。”嘴上说说而已。

夏油杰眨眨眼：“……”

-另一边被两人谈论的主人公。

“阿嚏！”五条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飘在他脑袋边的水珠‘念’跟着晃荡了一下。

对面的家入硝子嫌弃看着白色羽毛球：“有病就治。”她脸上的黑眼圈啥的都消失了，心灵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像是久违的回到年少时期。

“肯定是杰在背后念叨我啦！”五条悟张牙舞爪，猫猫炸毛。

不久前五条悟拿着个水珠来找家入硝子，说什么是夏油杰的遗物，吓了家入硝子一跳，谁知道水珠在跟五条悟一起进入医务室后就朝着家入硝子飞去，五条悟试图阻止了未果，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家入硝子容光焕发，连头发都蓬松了不少。

——原来这东西还自带美颜效果，他还以为就是个简单的咒灵消消乐呢！

看着新鲜出炉的家入硝子，五条悟：“哇硝子，你真的不能加班了，你看你之前的样子，都成老太婆了！”

家入硝子正美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闻此咬牙切齿，就知道五条悟这个狗东西的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直接说我变好看了不行吗？人渣！”

“不要。”五条悟一口拒绝，往嘴里塞着甜品：“我说真的硝子，不能太纵容那些烂橘子。”

“你以为我不想啊。”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是你啊五条家主，能反抗高层的决定。”

“……”五条悟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什么，家入硝子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家入硝子看着五条悟问，她有时候看到这个家伙就来气。

“没什么！”五条悟加大声音：“我说，杰收留了一个超有意思的人，我要想办法把她抢过来！”

“哈？”家入硝子以为自己在听什么搞笑的幽默故事：“你把诅咒师带回来的话，夜蛾校长不会放过你的。”

“才不会呢！”五条悟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更改，他有信心夜蛾看到雾枝淞真昼一定会很高兴的！

“随便你吧。”家入硝子早就受够了替两个人渣同期操心的日子，她学会了摆烂。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家入硝子放下镜子，双腿交叠单手托腮好奇看着五条悟。

“没什么啦。”五条悟带着语气词幼稚回答：“就是又牵扯进一个事件提升了实力而已，”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晃：“不过呢，我是不会输的，我一定会把小真昼从杰的手上抢过来！”

“……”家入硝子沉默看着自说自话的五条悟，懒得再吐槽一次试图抢诅咒师这件事，于是转移话题：“小真昼？”

“没错哦。”五条悟靠近肯定点点头：“小真昼的术式特殊，硝子你也听说了吧，一个月前新宿的低级咒灵一瞬间消失事件。”

听到这些信息，家入硝子才意识到五条悟的话的重要性：“跟那个叫真昼的诅咒师有关？”

“雾枝淞真昼。”五条悟摸着下巴兴味重复了一下雾枝淞的名字：“不过，她自己却说她叫雾枝淞·伊斯，看来还得再调查一下才行。”

眼看五条悟再一次陷入他自己的世界，坐着的家入硝子只好开始处理起她自己的事情。

久违的从五条悟口中听到夏油杰的信息，回忆起那位同期的家入硝子心湖不免泛起涟漪。

夏油，你可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盘星教雾枝淞真昼的房间

关上身后的门，雾枝淞走进房间，缓慢滑进浴池，浴池的水泛着微许的金黄色泽漾起涟漪——是用水稀释过的‘念’。

连口鼻也没进水里，她漂浮在水中随水波起伏，闭上被淹没的双眼，胸前起伏如常，呼吸自如——‘念’会给她提供足够多的氧气。

她不是雾枝淞真昼，她叫雾枝淞·伊斯，五条悟查到的那些情报是雾枝淞真昼的经历，而雾枝淞·伊斯的经历在这个世界无迹可寻，因为她才刚来到这里不久。

一个月前的某天，雾枝淞真昼被她的姨母带着前往盘星教，姨母求夏油杰杀了雾枝淞真昼，夏油杰还没动手，雾枝淞·伊斯就接管了雾枝淞真昼的身体。

状态癫狂的姨母拉着雾枝淞真昼的身体就要把雾枝淞·伊斯抹脖子，那伊斯能如姨母所愿吗？必不能！刚来到这边的她身体条件反射性反击，姨母死在了盘星教，血溅了夏油杰一身。

这就是伊地知说的变成术师，因为换了一个人，当时夏油杰看到了她冷静的眼神，看透了她对生命的漠视，邀请她加入盘星教，于是初来乍到的雾枝淞·伊斯就成了盘星教的一员。

雾枝淞·伊斯无缘无故而来，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与所有的一切格格不入，却也有着她自己的目的。

在这里呆了一个月，雾枝淞清晰了解到这个扭曲的世界，人类，咒灵，咒术师三足鼎立，咒灵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咒术师看得见诅咒杀或者说祓除咒灵，咒灵又嗜杀人类，激起的恐惧再度诞生咒灵，看似是个完美的闭环。

——实际，这中间缺了一块拼图。

人类的负面情绪能诞生恶的咒灵，那与之相同的，人类的正面情绪也该能诞生善的生灵才对，但是没有。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又或者是自古以来的世界局势把这一点从他们的认知中抹除了。

这是不对的，存在即合理。咒灵存在，另一类物种肯定也同样存在，只是没有人能看到它们又或者它们藏起来了。

“哗啦。”，雾枝淞睁开眼从水中坐起来，水珠从她身上滑落。

——又或者，有什么至高的存在把与负能量（咒力）相对的能量吸收了。

“神明……规则……”雾枝淞呢喃着，眼中黑色的雾气越来越浓，她面无表情抬头往上看：“……天理……”

究竟会是哪一种可能呢？不存在的善的生灵被隐藏，世人看不到？还是至高的存在把美好独占，将苦难与痛苦留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