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彦秋抱着贺兰依依回到了秋兰馆,锦绣和那个李牧之早已就在秋兰馆中,他们看到贺兰依依的惨状后他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锦绣简直就气得蹦了起来!
“是谁,究竟是谁,居然在这儿光天化日之下,对依依她下次狠手?!”锦绣的声音里都是慢慢的火气,但是接过贺兰依依的手倒是十分的轻柔。
“麻烦你了,她身上应当还有些伤……”欧阳彦秋说道。
“你这满身的伤,就是和那些歹徒搏斗弄得?!”李牧之也问道。
欧阳彦秋闻言,苦笑,那个锦绣看了看欧阳彦秋和李牧之两个人之间的样子,也倒是不想多问:“你们有事情就到外面说,我要给依依换衣服,看看身上的伤……”
李牧之和欧阳彦秋倒是识趣的一起离开了房间,离开房间之后,那个欧阳彦秋就喷出了一大口血。
李牧之吓了一跳:“欧阳彦秋你怎么了?!”
“没事,今天的事情太多太密,体内的功力也在这过程中出了一些岔子,所以有些淤堵,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欧阳彦秋说完,就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人抓到了?”李牧之问道。
欧阳彦秋点了点头:“是薛玉宁。”
“这么肯定?”
欧阳彦秋再一次点了点头:“我还遇上了顾涟予,所以这一次,我相信把薛玉宁弄到秋水镇的人就是顾涟予。”
“那这么看来,你的招有效了……”李牧之挑眉对欧阳彦秋道。
闻言,欧阳彦秋点了点头,李牧之是有些开心地,因为这么多年了,欧阳彦秋一直在蛰伏,这一次他决定对那些人出手了,一出手就逼得他们露出了马脚,说明欧阳彦秋这些年的蛰伏和聚集力量不是白弄的,但是看着此时的欧阳彦秋,却看不到丝毫逼出背后之人的喜悦,反而有些伤心和忧虑。
李牧之知道是因为贺兰依依……
“这也不能算是你的错,贺兰依依她也是不小心被卷入了你的计划里……”李牧之开口安慰道。
欧阳彦秋阴沉着脸:“当初如果我没有待她回来,没有因为柳红衣的逼迫,就顺势出手,我想就不会有薛玉宁的到来,薛玉宁不来,依依她就不会……”
当初欧阳彦秋带着贺兰依依回到秋水镇,并且在那个他一早就怀疑身份的姨娘柳红衣的面前,声称贺兰依依是他的未婚妻,其实就是利用贺兰依依,想要试探那个柳红衣,没想到那个柳红衣倒是狠辣,直接一顿毒打把贺兰依依打伤,欧阳彦秋不是没看出来那个柳红衣就是故意的,想要逼出欧阳彦秋的那凝华膏,欧阳彦秋索性就将计就计,看看那柳红衣背后的究竟是谁,没想到,凝华膏一出,那顾涟予和薛玉宁同时都动了,原本,欧阳彦秋以为只有一个顾家,而他当时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是顾家,就想着继续用贺兰依依继续吊一吊,没想到,他的一次失算,就让贺兰依依遭受了如此大的折磨……
欧阳彦秋是恨得,对自己的无能,对那个顾家和薛家的想要复仇的决心越来越强烈……
“牧之,明日我要去见薛玉宁,帮我备一份大礼。”欧阳彦秋对李牧之说道。
李牧之闻言倒是一愣,看来今次贺兰依依受伤,这欧阳彦秋是不想善罢甘休了,但是凭着现在他们的力量,真的能对顾家和薛玉宁做些什么吗?
李牧之不知道,那个欧阳彦秋似乎知道,那他就只能继续看着了……
锦绣为昏迷的贺兰依依脱下了她身上顾涟予的披风,见到里面被撕碎,全都是擦伤的贺兰依依的身体,那锦绣也是忍不住动容,对那个昏迷的贺兰依依道:“你也真是的,为了一个男人,吧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锦绣为贺兰依依擦拭了一翻身体,还为她换下了脏衣服,换上了新的衣裳,当锦绣为贺兰依依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月挂枝头,到了子时,李牧之不知道是去哪儿了,锦绣就自己离开了秋兰馆,原本,欧阳彦秋是不放心那个锦绣一个人,想要留锦绣在秋兰馆过夜,没想到那个锦绣说不想要打扰贺兰依依和欧阳彦秋,然后就自己离开了。
而锦绣在离开之前,还对欧阳彦秋说,让他好好对贺兰依依,欧阳彦秋倒是对锦绣没有说过多的其他的话,锦绣也没有想要听他承诺什么的意思,锦绣和贺兰依依充其量也就是好友的关系。
之前锦绣受李牧之所托,来照顾贺兰依依,她就在贺兰依依身边,原本她以为贺兰依依就是一个普通小姑娘,跟着心中以为的情郎背井离乡,来到这秋水镇,那贺兰依依一定是一个过于天真的幼稚姑娘,没想到,几番相处下来,锦绣发现那个贺兰依依不是一个她以为的单纯姑娘,而是一个有主见有见地,毕竟一心赚钱,有着超绝经济头脑的成熟姑娘,然后她就在李牧之的授意下,加上自己对贺兰依依的好奇,就对贺兰依依和欧阳彦秋两个人只见的事情格外的留意,也在李牧之的强烈要求下,成为了他们两个人感情路上的最大助攻……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贺兰依依也对这锦绣表现出了亲昵,在现实世界里,贺兰依依原本朋友就不多,来到额个世界后,随着欧阳彦秋告别了那个兰溪村,来到秋水镇,这个锦绣也算是贺兰依依交到的第一个同性朋友,所以她也格外的向锦绣表现出善意,一来二去,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成为了彼此的好友。
虽然有的时候,锦绣想要插手欧阳彦秋和贺兰依依的感情,想要推进他们一把,但是大多数时候是一个安安静静的旁观者,看着他们的相爱,纠结,困苦,但是今日看到那个欧阳彦秋和薛玉宁搞在了一起,她还要般欧阳彦秋收拾烂摊子,就觉得十分的愤怒,虽然后面李牧之向锦绣解释了那个欧阳彦秋和那个薛玉宁之间的种种,但锦绣还是对欧阳彦秋有了些微成见,尤其是,现在贺兰依依满身是伤的回来,她的一肚子火更是无处发泄了………只能是能走就走,走之前再对那个欧阳彦秋告诫一番。
欧阳彦秋听了锦绣的话,来到贺兰依依的房间,看着贺兰依依脸上的红肿的印记,一股说不上来的愤怒就填满了他的心……
他承认今日是他失策了,所以才让贺兰依依中了招!
欧阳彦秋在那清冷的月光下,小心翼翼地为贺兰依依的脸颊涂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动作重了,还是那药膏太过刺激,那个贺兰依依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贺兰依依和欧阳彦秋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已经静止了,贺兰依依颤抖着眼睫,看着面前的欧阳彦秋,蹙着眉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的欧阳彦秋拿着药膏的动作一停,连忙说道:“是不是弄疼你了!依依,对不起……”
欧阳彦秋的声音无比的温柔,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落在了贺兰依依的耳朵中,贺兰依依闻言,眼中渐渐蓄满了眼泪,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见到贺兰依依咬着自己唇,那个欧阳彦秋心疼地道:“别咬自己的嘴唇,你若想咬就咬我的手吧,依依……”
欧阳彦秋将自己的手送到了贺兰依依嘴边,他目光温柔的看着贺兰依依,贺兰依依的泪落下,然后就见她真的对着欧阳彦秋的手狠狠咬下去。
欧阳彦秋没有躲闪,反而还是一脸的心疼,然后就抱住了贺兰依依。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贺兰依依松了咬着欧阳彦秋手的嘴,憋了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和薛玉宁,我们——”欧阳彦秋开口说出了薛玉宁的名字,怀中的贺兰依依的身体明显是一僵,然后就听那贺兰依依在他怀中闷闷的说道:“我知道的,是薛玉宁设计的对不对,今日,你,我,都是被她设计的……”
贺兰依依从欧阳彦秋怀中抬起脸,看着欧阳彦秋。
欧阳彦秋紧紧蹙起的眉头,低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那你们之间……”贺兰依依还是问了出来:“算了我——”
“没有!”欧阳彦秋抬起了脸紧紧盯着贺兰依依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闻言,贺兰依依一愣,眼前闪过下午薛玉宁和欧阳彦秋之间的情景,那个鲜艳的场面,若说没有,她……该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好。”贺兰依依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那欧阳彦秋意识到,其实贺兰依依也是不信的:“没有就是没有,依依信我。”
“我信你!”贺兰依依道。
欧阳彦秋轻轻地将贺兰依依拥抱入怀,贺兰依依靠着欧阳彦秋的肩膀,身体还是有些不自觉地颤抖:“我今日真的怕了,彦秋,我从没有像今日这么害怕过……”
“我一定再也不会让你落入危险之中!”欧阳彦秋向贺兰依依郑重的说道。
“好。”
欧阳彦秋低头轻轻在贺兰依依受伤的唇角落下一吻,贺兰依依用力的回吻欧阳彦秋,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嘴角是否还有伤,她似乎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法证明她还活着,庆幸她自己还活着。
第二天一早,锦绣就受到了李牧之的命令来到了秋兰馆照顾贺兰依依,而那个欧阳彦秋则天不亮就离开了秋兰馆,前往薛家。
薛玉宁还在自己房中描眉化妆,没想到她的贴身丫鬟小陶就匆匆忙忙冲进了薛玉宁的房间。
“小姐,小姐,那个欧阳公子来了。”
“晴季哥哥居然这么早就来了,你这么慌张是怎么回事?”薛玉宁挑了一只喜欢的步摇,戴在自己的头上,那个小陶脸上的喜悦有些藏不住了。
“奴婢来恭喜小姐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小陶开开心心的向薛玉宁说道:“欧阳公子带着无数聘礼来的呢!”
“什么?晴季哥哥他,他决定了?”薛玉宁有些不敢置信,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站起之后一个趔趄,连忙被身边的丫头扶住了:“快带我去看!”
“小姐,你不要着急,欧阳公子还能跑了不成,今日是大好日子,小姐你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陶吧薛玉宁又按回道梳妆台前,继续为薛玉宁挑选首饰和衣物。
“晴季哥哥,看起来高兴吗?”薛玉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看不出来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她的脸上还是那个惯常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表情。
“应当是高兴的吧,欧阳公子若是不高兴,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过来了呢?!小姐你就放宽心!”
“晴季哥哥要的千年雪莲呢,快给我拿来,晴季哥哥一定还在挂念他的妹妹,我可不能让晴季哥哥伤心!”薛玉宁对另外的婢女说道,那个婢女听到了吩咐,立马就去找薛玉宁要的千年雪莲。
原来这千年雪莲并非实在京城,竟然就在这薛玉宁的手中,看来这一切,从她来到秋水镇就做好了用那千年雪莲抓住欧阳彦秋,借那千年雪莲的特殊之处,让那欧阳彦秋与她在一处。
“小姐,昨日下药的事,欧阳公子会不会需要一个解释啊。”小陶有些忧心忡忡地对薛玉宁说道。
没想到那个薛玉宁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下药不下药:“晴季哥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迁怒于我的,他会明白这是因为我太喜欢他的缘故。”
“可是昨夜,欧阳公子,可是怒气冲冲就来了……”小陶还是有些担心。
“那又怎么样,谁让他那么优秀,她如果丑一点,坏一点,没有那么聪明,我可能就不那么喜欢他了,小陶,如果有一个人这么喜欢我,我可是一点都不会觉得生气的,反而觉得开心!”薛玉宁对小陶说到,小陶点了点头,虽然她不认同,但是她家小姐的思路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与众不同,不过虽然薛玉宁的脑回路与众不同,可经常有人就是会按照她的脑回路去做事去然后做成……
欧阳彦秋站在薛家的客厅,院子里白了满满登登挂着大红喜绸的东西,看着还真的是聘礼。欧阳彦秋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薛家客厅里挂着的那副墨宝,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出神了许久,直到那薛玉宁在小陶的陪同下来到客厅,听到声音的欧阳彦秋这才回过头来。
“晴季哥哥,你今日来是来下聘的吗?你终于考虑好了是吗?”薛玉宁满脸含笑。
那欧阳彦秋来到薛玉宁身边,看着薛玉宁的眉眼,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合婚庚帖,郑重的递给薛玉宁。
薛玉宁看到那个合婚庚帖,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加深:“没想到,晴季哥哥,你这么周到,这东西你还留着呢!”
薛玉宁顺手将那个合婚庚帖递给了小陶,然后就挎着欧阳彦秋欲向那院子走去。就听那欧阳彦秋低沉着嗓音说道:“你不看看吗?”
“晴季哥哥,你我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必看了。”薛玉宁看着温柔,笑意直达眼底,却未想到,她身边的小陶打开了合婚庚帖,然后脸色大变,拉了拉薛玉宁的衣袖:“小姐……你,还是看看吧。”
薛玉宁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接过小陶递过来的合婚庚帖,看到那合婚庚帖上的字,脑子嗡的一声,只见那合婚庚帖上写的名字是“薛玉瑶”。
薛玉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丝寒芒:“晴季哥哥,你这是拿错了吧……”
“没有拿错。”欧阳彦秋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让薛玉宁贴的真真切切:“我原本就是与薛家嫡女薛玉瑶定下的婚约,当年我和她合了生辰八字,两家人为了讨个好兆头,早早写下了这个合婚庚帖,虽然斯人已逝,我觉得既然薛家还想要这个婚约,不如就——”
“够了!晴季哥哥,你是想要和一个死人成婚?就算她薛玉瑶死了,你也要那薛玉瑶对吗?!”薛玉宁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从来没有这么疾言厉色,不只是在欧阳彦秋面前,在任何人面前她都是乖乖的,弱弱的,似乎风吹一下她就会倒,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就只能在美丽的华丽的庭院高阁之中,当她的大小姐。
可是欧阳彦秋却知道这薛玉宁最本真的模样,那重重伪装之下的最为真实的,彪悍的,不顾体面模样淑女样貌的曾经的模样。
“薛玉宁,你我本就没有婚约,玉瑶已死,我不可能和她成为夫妻,这样侮辱了她也侮辱了我自己,今日这些东西,就当做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也算是了却当年欧阳家和薛家之间的那一份情谊,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关系!”欧阳彦秋向那薛玉宁行了个礼。
那个薛玉宁却是那么直直地盯着欧阳彦秋,冷冷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吧。”
欧阳彦秋没有理薛玉宁,转身就走,看着欧阳彦秋离开的身影,薛玉宁竟然很快就恢复了以往时候的端庄模样,似乎刚刚那歇斯底里的不是她:“晴季哥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欧阳彦秋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是他根本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回头就消失在了薛玉宁的视线里。
“小姐,这千年雪莲……”一旁一个婢女小声道。
薛玉宁一个猛回头,眼中的怒意滔天,一把就把那装在木匣中的雪莲用力地摔落在地,一时间,木匣碎裂,那雪莲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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