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手上敲着键盘,一行行文字从指间流出。等敲完一个故事,苏离长吁一口气,准备入睡了。整个夜晚都安静祥和,但是苏离今天却没有梦见什么,或者说,做梦了但是记不起来。很多时候,苏离以为自己没有做梦,大约就是这个情况。但是偶尔有一瞬间的灵感,会发现正在做的事情好像经历过,大约是在梦中梦见过,自己却忘记了。
今天苏离记不起晚上的梦,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她的梦还有很多可说,不止之前这一个。很多时候,苏离会羡慕那些睡觉不做梦的人,一觉到天光,白天神清气足。不像她,只要是睡眠不好,眼下总会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而且体质总是比常人弱一些。有些时候会遇见些说不清的事情,所以苏离喜欢研究玄学。
对于玄学,苏离家人总喜欢跟她说要相信科学。但是很多事情他们也解释不了,苏离的外公却会跟她讨论。苏离的外公会看日历本,宜什么不宜什么。看看天气,看看家中什么东西的方位。苏离觉得很神奇,第一个懂她竟然是她的外公。苏离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叫外公都是跟着哥哥叫爷爷。这中间大概也有苏离没有爷爷的缘故,苏离爷爷在苏爸未结婚之前就已经过世了,别说苏离,就是苏离妈妈也没见过苏离的爷爷。
有时候外公跟苏离讨论起来,一老一少的容易说得上话。外公年纪很大了,八十多了,大了苏离五轮,都是一个属相的。外公平常不爱动,就爱笑着看着大家说话,吃点小零嘴。身体不是特别好,经常要去医院,主要是肺不好。不过平常他都能自己去,非常灵巧。
苏离每当想起这些,都很安心,外公给她的感觉就是会保护她,让她不害怕。于是苏离就把这个故事也记录了下来。
亲情未了
前几年疫情严重,对老年人来说不很友好,尤其对有呼吸系统疾病的老年人来说,这次的疫情就是一个坎。老人都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可见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过世的几率是比年轻人更大的。这次的疫情主要是呼吸系统疾病,所以每当到了冬天,都是对老年人的考验。
苏离外公就是其中的一员,外公长期有肺病,年轻时候有肺癌,切除过。并且伴有哮喘类的呼吸系统疾病,平常多走几步路就容易发出“吸呼,吸呼”的声音,更别说到了冬天了。天冷空气干燥,整个环境都不利于外公修养。外公因肠胃不好,所以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平常的饭,也是单做的,不能放油水。如果有油花飘进去,吃下肚子里,就容易拉肚子。所以外公人也日渐消瘦,抵抗力也下降。
2022年的年末,在大街上经常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是在办喜事,是白事的锣鼓声。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因为最后一波疫情的猛烈冲击,三天两头的就能听见半夜或者白天放爆竹的声音。提醒周围的邻居,家里有了白事,需要帮忙。
村里就是这样的,谁家有了红白事,整个村的男女老少都会拿上自己的家伙事去帮忙。因为红白事是要操办的,很多亲朋戚友要来。这个时候定好日子就会找到村里的大厨,办上几桌。这样,将来如果到了自己家要办事情,那么大家就会来帮忙。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否则年轻人当家,很多事情都可能办不好,那么大家会来帮忙。
即使快到过年了,马路上来来往往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是偶尔在早晨能听见。苏离和弟弟回家的早,带上母亲去了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外公精神还不错,就是身体每况愈下,大家都担心起来。因为不方便上下,连床都搬到了一楼,方便外公休息。
但即使是这样照顾着,2022年最后一个月,外公就进医院抢救了三次。但是三次都抢救过来了,身体好转了一些。离过年就三天了,母亲觉得还是要回家过年,就让弟弟带着她们回去。回去后天天给外公打电话,都还不错。隔天晚上苏离跟母亲还在家,给外公包了虾肉的饺子。准备第二天一早送过去,但是没想到半夜里手机就响了起来。苏离从小就害怕半夜里的电话,心中咯噔一下。一般人不会在半夜打电话,农村人都睡得早。接完电话,看见母亲神色,就知道不好。
外公又送去医院抢救了,大家穿好衣服。弟弟开上车,带着苏离和母亲去了医院。等到医院的时候,舅舅的车还没到,大家只好坐在抢救室门口等着。2022年底,疫情还很严重,医院还是采取绿码。即使是大半夜,医院还是灯火通明,急救室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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