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天空云卷云舒,日光狂风,承生命幻想,是自由还是安排?
山川峰峦绵延不绝,千年不变,承草木兴衰,是自由还是禁锢?
江海河流奔腾不止,声声不息,承鲸落万物,是自由还是被迫?
飞禽鸣鸟凌空而动,展翅而飞,自遨翔远方,是自由还是天性?
狮虎走兽丛林称霸,遍地游走,自足迹四方,是自由还是驱使?
万事万物,自由与否大多很难分得清,人又如何能说的上是全然的自由呢?
唯有鱼虾蜉蝣,顺势而为、朝生暮死,看似短暂充满限制,实则无人问津最为自由。
人人论及自由,人人羡慕自由,人人都想要自由,却不知何处寻自由、何物能自由。自由本该属于我们,本该由我们快乐体现在生活的每一天中。
为此目的,我们每日用风花雪月的文字记载着一个个生命的起伏,我们用日复一日的生活诉说着对自由的渴望。
可我们什么时候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呢?得到的所谓自由,又真的自由嘛?
自那天经济学课打盹被叫醒之后,小A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她好像重新回到了以往平淡的生活中怡然自得,但经历过的激昂波涛还是给她的生活留下了记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随着时光长河种种痕迹流淌而过,生活莫名的重归于平淡,就如同把原本挣脱束缚释放而出的自我,又重新框进了一个设定好的程序,看起来随着运行时时刻刻的变化,实际上却一成不变。
小A好像在重回平淡的生活中抹除了一个自己,一个经历过灾难、与他人感同身受共同痛苦的自己,一个知晓了未来、妄图救世,却被迫终止、碌碌无为的自己。那个自己拥有激烈的情绪、拥有完整的记忆,虽然那份记忆中偶尔不能控制自身的行为和意识,但心是自由的。
现在,每天起床,不再充斥在脑海内的刺痛,不再充斥在身体内的酸痛,一天天消退的记忆片段,反而让她怅然若失。她甚至会自嘲:
“难道我这是受虐倾向?”
最初她这句话会问林可、问朱秀、问张雅妮,想要得到她们或温柔、或矫情、或嘲讽的回复,她总会如愿以偿。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哎呀,人家哪里知道嘛,你谈恋爱了?受情伤了?”
“呦呦呦,你可算是发现了,一天天的就欠骂!”
但是紧接着她想要分享更多的事情,想要发出疑问,想要得到这些信任的人的解答帮助时,总会得到一句:
“你说过吗?那是什么?”
不同的表现形式,相同的疑惑语意。就这样一天一天,说过的故事被反复地遗忘,一遍、两遍、三四遍,问过的话语被以相同地“不知道、没听过”解答。
小A反复陈述、反复解释着,然而下一次在室友们的记忆里,这些话语还是毫无影踪,就好像自己一人,被抛在了时光的缝隙里。
每次诉说都无人能在下一次记得,使得她自我怀疑,她好像被什么封存禁锢,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随着时间逐渐消退。她想,既然她连作为自己记忆的掌控者都不行,同样也无法向他人灌输,那她还不如做自我世界的放逐者,至少,这样的做法是她主动所选择的,这样的她是自由的。
于是,小A不再特意搜索回忆,不再尝试与他人共享悲欢,慢慢的,故意为之下那整段的故事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真的做过梦吗!”
“梦是什么?”
“一切都是错觉吧。”
那些昏暗天光、墨云欲坠变回了一碧如洗、万里无云,静悄悄的世界变回了喧闹繁华。混乱苍凉、焦灰残骸随着时光流逝,凌厉的风也吹走了悲伤,耳中的世界复又熙熙攘攘。别样地买与卖的残酷考验,随着世事变迁消失无踪。在这个过程中,她心中的阴暗角落好像也都一扫而空,变回青春快乐的纯真大学生。
追逐与逃亡成了上辈子的事,只有点点生命逝去的光影闪烁,在回忆里残存些许疮痍遗迹,还被自我的信任所抛之脑后。
这可能就是他人眼中的自由吧,在无可奈何后,被迫自我抉择的那份自由,决定抛下被修改、被删除的独家记忆的那份自由。毕竟,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忙于梦境、囿于思考,连傻兮兮的笑容都变得更多了,不是吗?
时光匆匆,转眼一个寒暑已经过去,大二的生活在期末着急忙慌地预习、复习中一天天的过去了,一宿舍的人即将迎来悠闲快乐的大三,修够学分、享受生活是她们唯二要做的事,曾经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已经消失无踪。
被操控遗忘的记忆,在一个又一个的漫漫长夜中,日复一日的刻意遗漏下,被真正地遗忘在了众人记忆的角落。或许,这便是操控者的真正目的。
时间不是一成不变,随着时间长河的缓缓流淌,所有外力痕迹都会在世界意识的自行修复下消失。外物的控制自诩为保护,但也终究是外力,不能与此间天地长久地斗争,也无法与时光抗衡,束缚持续再久也会有磨灭的一天。
于是,冬去春又来,设下束缚的控制力消退,此间天地中的一些力量悄悄复苏,梦境重新回到了变得一无所知的人身上。
春日某个无课的午后,再次变得无法控制的睡眠之中,小A终于又重新陷入梦境。
因为之前对梦境的认知被外力操控着磨去删除了,所以而今,复又一无所知的人只能无知无觉地选择随心而动。
初春的田野,绿意盎然,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茂密生长,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撒下,穿过晨雾与清风,撒向山川峰峦,撒向江海河流,冬日冰封了的小溪叮叮咚咚的发出响声,唤醒了沉睡的万物。飞禽鸣鸟在其中与清风相伴,悠然飞过,不论飞的多快飞到哪里,都能沐浴在幸福的温度之中。阳光如同母亲轻柔的抚摸,狮虎走兽被阳光轻吻,在丛林中遍地游走,复苏的万物让它们摆脱了一冬捕食的挣扎,重新变得油光水滑。
这样温暖的世界,处处都充斥着自由的气息,只有她一点也感受不到。
她在逐渐拥有的意识中,只能感觉到浑身冰冷,以至于被冻得肢体僵硬,就连深埋皮下的部分也颤抖不已,好像下一秒就要重新失去知觉。
种种不适之中,她的头顶尤其难受,像被层层叠叠的厚重棉被挤压着,而这挤压的力量不留一丝缝隙,对她能否呼吸不管不顾。
她此时才明白,从前觉察不出重要性的呼吸是如此的必不可少,一旦被掠夺会有多么痛苦。当现在被土地限制着,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她醒悟过来,畅快地大口呼吸是许多生灵梦寐已久的幸福。
于是,为了从这困住她的绝境中逃脱出来,她只能倾尽全力,拼命往上伸展身体,企图破开沉疴、得见天光。
终于,在顶开了一块不知何时压在头顶的大块石头后,她从禁锢中挤出一丝了缝隙,逐渐感受到春光照耀下的暖意。
一阵清风吹过,让刚刚拼尽全力的她重新充满了力量。虽然仍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温度已经透过土地照在了她的头顶,在春光下,在清风里,她冰冷僵硬的身躯慢慢复苏。
呼吸虽然仍未能畅快,但从缝隙里偷得的半分足够让她稍作喘息、救回一条命来。拥有了温度,拥有了空气,就如同拥有了活力,也拥有了可以让她继续存活下去的幸运。
于是,她兴奋不已,稍事休息后又继续努力。在不懈地努力中,她好像听到了一些朦胧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疲累中的错觉。
“活了活了,哇!她竟然真的要出来了。”
“我们这几个中比他们多活了一个,我们真厉害。”
“又多了一个兄弟姐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呢!”
“肯定没有我健壮,第一道春风拂过时,我就出来了,已经比你们多长了好多天了!”
“呦呦呦,就你最厉害,你这么厉害怎么还没长高啊,出来的早不代表出来的好!”
“阿蒲出来的才是最早,他也长的最好。”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仿佛拥有魔力,让独自一个不停歇地努力,以至于陷入疲惫、想要放弃的她,又重新拥有了力量。
毕竟,她好像孤独了许久。而在无法呼吸,见不到光亮的地方,她的不懈努力中,孤独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
听到声音,哪怕是吵闹声,对她而言都如听仙乐,她挣扎着抬起了头,真正地钻了出来,看向自称兄弟姐妹并期待着她的他们。
如她所料,如他们所说,是如此庞大的一家人,他们林立在附近,形成了一个个包围圈。
他们一个个高高的身躯或背对着她、或俯视着她,围在一起又好像保护着她。见到她出来,原本的喧闹讨论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大家都朝她望来,那些叽叽喳喳的话语也跟着面朝她袭来。
暖融融的春光下,原本细细的微风轻抚着树木。忽而远方的风带着力道吹来,吹飞了山石旁的一颗小小石子,吹开了绿色旷野上的点点缝隙,有点点小芽悄悄冒头,而后草波一翻缝隙又被盖住,无影无踪。
猜猜这次女主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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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由论 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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