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文字在吟唱之中,逐渐化为唱颂召唤的挽歌。
“我的心上人啊,是我初见,便念之不忘的心上人啊...”
“我爱的意中人啊,是我初见,便念之不忘的心上人啊...”
...
传来的幽幽歌声,这道与朱厌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飘荡在被诡异白雾深深包围住的槐江谷上空。
美妙悠扬的歌声之中,伴随着若隐若现的厚重鼓声,吟唱者的声音,轻柔和缓,却莫名自带了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宛若冬雪初融时细细流淌的雪水,又似初春复苏时破土而出的万物,将槐江谷此刻的诡异,冲散了几分。
黑空泛白,银月升起,缺月盈满,霜华落地。
当第一抹满月的光华,从天而降,落照到槐江谷小居大门的那一刻,好端端的大门突然变成一扇诡异大门。
是一扇一半哭一半笑的鬼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石脸鬼像落地化作左右各一名看守鬼将。
一条看不到尽头,只余白雾的大道,映入眼帘。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由远及近,越发清晰,愣是将卧房内睡熟中的人给吵醒了。
朱厌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起了身,下了床,双手下意识捂住头痛欲裂的脑袋。
门外传来的歌声与鼓声,越来越响。
太吵了,吵得他脑袋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了。
...
“阿厌,你怎么老爱帮着人类说话?”
“人间嘈杂闹腾,有什么好的?”
“可我想去看花灯,你陪我去吗?”
“好吧,我陪你...”
“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可好?”
“好。都听你的。”
...
“谁在说话?”待到听清内容一二后的朱厌,恍惚一愣,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穿过了一处又一处,拐过了一角又一角,兜兜转转,跌跌撞撞地跑向庭院。
跑得太匆忙太狼狈了,朱厌连鞋都没穿。
衣冠略微不整的朱厌,嘴里还不忘念念叨叨着:“是离仑,是我的离仑。”
浮在半空之中摇动着的鼗鼓,发出诡异的红光。
只不过,响着响着,漂浮在半空的鼗鼓,突然就自己停止了摇动。而天空,也接着下起了鹅毛大雪,白色的雪夹着诡异的黑气,从天而降。
当沾到黑气的白雪,落到了停止摇动的鼗鼓上面时,停下来的鼓又开始摇动,响了起来。
伴随着鼓的这一响,一声更大的巨响,嘭的一声落下,直接盖过了低沉的鼓点。
天空的满月变成血月,满院银白月光变成嗜血邪祟的猩红,照在槐江谷小居内,院中那一条原本望不到尽头的大道,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昆仑神山的神门。
昆仑神门缓缓打开,门后的景象是本该各处天方地海的大荒槐江谷小居、昆仑神山和九幽鬼域三处,此时此刻,却被一股未知力量给强行直接打通了。
本该只跨越阴阳两界的冥府之路,也一路铺通了槐江谷、昆仑神山和九幽鬼域三处位置。连那隶属于鬼域的奈何亡桥,在这悠扬绵长的挽歌之中,再次落下。
鼓声一响,红线飘飘,一道身影,先是踏上了布满骷髅和尸骨残骸的奈何亡桥。
那人再往前走多一步,脚下踏着的奈何亡桥,便一秒之间变成了昆仑神山的雪地台阶。
站在桥头这边的朱厌,双眼直勾勾盯着眼前无端出现在槐江谷小居内的奈何亡桥,眼里除了错愕,更多的是震惊。
“这...这不是九幽鬼域的奈何亡桥吗...”
一些奇怪对话跟零碎画面,随着奈何亡桥落入谷内,一股脑接踵涌入朱厌脑海里,让他的头,一时之间又疼得慌,直接将那道平日都深藏起来的眉心妖印,给逼得浮现了出来。
...
脑海中,朱厌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下着漫天大雪却遍脚都是骷髅骸骨的高山上。
那是九幽鬼域的鬼幽山。
盯着九幽冥镜目不转睛的人,水青色的眼睛顿然一亮,不禁歪头一笑:“有趣。一个本该无情无义的妖,居然修出七情六欲,嗔痴爱恨。可真有意思...”
“他送我的这面九幽冥镜,可是能照出来者的前尘旧事。”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何人?”
“又是谁...让你生出如此强烈的嗔痴爱恨...”
“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也不怕回去吓到人。”
“不对!我差点忘了,现在的他,可只有三魂的意识!”
...
是陌离的声音,还有他的脸。
以为是因头疼而出现幻觉的朱厌,使劲地晃了晃自己发疼的脑袋。可是,他越是抗拒越是挣扎,那头疼之症更趋有加重之势。
这一次,他头疼的程度对比以往的头疼。可又完全不一样,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破土而出,疼得他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接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
白茫茫的一片中,好多黑影围着他一直转,一直问。
“欸,你们看你们看!这不是之前那个人吗?”
“又是他又是他!他怎么又来了?”
“喂,你还在找他吗?这么多年了还没找到他吗?”
...
朱厌看到衣衫褴褛的自己,闯入了九幽鬼域,甚至还强行打开冥府之路。
朱厌不愿意相信,直接一口否定那是他自己:“不对!还是不对!”
他本想继续否定自己的所看所听,乃至所忆。可却在下一刻,无比清晰地听到跟看到了记忆中的自己,追着九幽鬼域的小鬼们,锲而不舍地问了又问。
“喂,你还在找他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找到他吗?”
“谁?”
“就是那个,即便你踏入旧尘忘河无数次都忘不了的那个人呀。”
“他是谁?”
...
朱厌还没等到对方给他的回复,脑海里的画面一换,变成了一道略微瘦削的身影。
他看到,那人血肉模糊地跋涉走进了满是鬼魂游荡的九幽冥川。
...
“看,又是他,他在找谁呢?”
“不知道,过去问问。”
“喂,你是在找谁呢?”
“我...我在找...找...找谁呢...”
“我好像...在找...”想不起来的他,伸起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他的掌心用戾气刻了两个字,“...对,离仑...是离仑..”
“对的,我在找离仑...你们...可有看到...我的离仑吗?”
“他对你很重要吗?”
...
朱厌脑海的画面又变了,在一片荒芜无尽头的冰天雪地之中,他看到自己,走过了千山,迈过了万水,踏遍了九天十地,寻遍了四海八荒。
“一万年了,你还在找他吗?”
“原来,我在找人。”
“那你要找谁呢?”
“不知道。我早就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呢?”
“那个人...他...喜阴...”
“要不,你去极寒之地找找看吧。”
...
脑海的记忆开始错乱,让朱厌愈发分不清虚实真伪。
无休狂风吹散了朱厌的一头黑发,他看见自己站在一条深不见底,长不见尽头的死水长河前。
“都两万年了,你还不放弃吗?”
“喂,你都踏入这河成千上万次了,还忘不了他吗?”
“我在找人。”
“可是,你们知道我在找谁吗?”
“那个人,他是谁?”
“你跟我们说,你在找离仑呀。”
“离仑?”
“离仑...他是谁呢?”
...
朱厌被头疼折腾得正游离于崩溃边缘,他开始变得暴躁起来,连脸色都变得不对劲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厌还未能在一番痛楚中反应过来,便又听到了一道声音。
不同于记忆,而是真真正正的声音。
“可是,你知道吗?世间一切,万法自然。我离仑,从来不躲,从来不退。”
是离仑的声音。
可是,朱厌并没有看到离仑,反而先听到了藏在浓厚白雾中两道交织又断续传来的孩童声音。
“哥哥!你等等我!”
停在半空的鼗鼓忽而翻面,一动一响。
本该是被幽蓝光辉包裹着的鼓,此刻一整个鼓开始发出诡异又骇人的红光。
摇动着的鼗鼓,鼓面中央镌刻了古槐一族族徽的中心,发出红光的鼓波,缓缓飘出一根红线。
一根红线落地,变成一个人。
一个身着宽大黑金华服的孩童,从奈何亡桥的对面,先行缓缓现身。
白槐身后那一头蓝到泛黑的长发,被后方奈何亡桥的鬼域阴风,吹得些许飞扬。
冷冽淡漠的眼神,深邃俊美的轮廓,欺霜赛雪的眉目,白槐简直就像是缩小版的离仑。
在看到他那张脸时,朱厌彻底愣怔在原地。
白槐跟白玖明明是双生子,明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在气质与性情方面,白玖随朱厌,白槐随离仑。
白槐不仅气质跟离仑相似,就连额间都是跟离仑一模一样的槐鬼妖纹。
可是,越是相似,就越让从头到尾盯着他看的朱厌,莫名心生出几分恐慌乃至害怕,让他不由后退了几分。
比起欢喜与开心,此刻的朱厌,更多的是恐慌与害怕。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是恐慌与害怕。
“哥哥!你等等我!”
鼓声一响,后头又追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孩。
跟白槐一模一样的容貌,唯一的不同,便是他脸上的妖纹是白猿一族的妖纹。
白玖扎起来的小辫子上绑着叮当作响的小铃铛,一身杏黄雪袍倒是将他衬托得像一个漂亮得雪团子。
他竭力追着前面的白槐,甚至因为跑得太快了,还差点被宽大的衣裳裙摆绊倒。
白玖好不容易追到了白槐身边,气得嘟囔着的小脸,一脸傲娇,颇为不满地控诉着:“哥哥!你又不等我!我要跟娘亲告状!”
面对白玖的要挟,白槐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表情淡淡,脱口而出:“小告状精。”
白玖一听,顿时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儿:“白槐,你又骂我!我要跟娘告状!你有本事,你别偷娘给我做的杏仁酪乳!”
白玖围着白槐,依旧一个人朝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又是控诉又是反击,一时之间把平静的槐江谷弄得格外热闹,更是让站在原地愣怔住的朱厌慌乱了起来。
鼗鼓又响了一声,随后一道高大伟岸的声音,在鼓声跟歌声中,缓缓现身。
是离仑。
离仑依旧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只是朝着一旁两个拌嘴个不停的小孩,淡淡说了一句:“再闹阿厌,都丢去喂横公鱼。”
刺骨寒冷的鬼域阴风穿过眼前昆仑神桥上挂着的无数祝福法铃,撕心裂肺的鬼魂吟哮变成古老又诡异的唱颂,混着声声震耳欲聋的鼗鼓声,悲怆凄涔,刻骨铭心。
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勾得朱厌眉心那道沉寂的幽蓝妖印浮现了出来,连同先前在嗔海憾境内裂开的小缝,也露了出来。
伴随着鼗鼓摇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鼓声越来越响,朱厌开始变得更加不对劲起来。
朱厌只觉得,自己的头,仿佛再多一秒,就要彻底炸开了!
他眉心的那一枚幽蓝妖印,开裂的位置,在无声的疼痛当中,又多了一道新的裂痕,裂得更明显了。捂住头的双手,他的左腕内侧,一道印记若隐若现正发着淡光。
被英招强行带走的琉璃,此刻被他放在一个铺满镇魂草和灵烬花的小窝里,放在窗边晒着纯净月光。
原本因伤而睡的他,幽幽转醒,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冰蓝竖瞳里泛过一抹诡异。
下一秒,琉璃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小窝里。
九幽鬼域的聚魂鬼海里,被无数根天玄链锁着的枯萎槐树之根,原本安静的槐树根,开始发出剧烈的震动,天玄链被震得哐哐作响,连带着一整座魂牢都开始动摇起来。
净渊火急火燎赶到,以为是藏在槐树之根内的小小槐鬼又在闹着脾气,故意黑着脸,凶着冲它大声一喝:“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停歇一下,别再闹腾了?!收留你,本来我就很不容易了,得防着朱厌防着英磊防着英招防着陌离,还得防着那一位!”
剧烈震动着的槐树之根被净渊这么一吼,像是在无声地抗议着,震得更加厉害了!
一整个聚魂鬼海和魂牢不断摇晃着,突然停了下来。
终于,藏在槐树之根里头的小小槐鬼,扒拉了老半天才肯悠悠现身,小屁股墩儿噗嗤一声,坐在了枯萎的槐树根上。
花生米大小的小小槐鬼,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小衣裳,还用吹口水泡泡的蠢方法,给净渊传递着自己的想法。
小小槐鬼奶声奶气朝着净渊一喊:“厌!”
生怕净渊没听到,小小槐鬼连续吹了一个又一个口水泡泡。
啵啵啵的,一声又一声微响,口水泡泡破开后又变成了一个个蓝色的‘厌’字。
小小槐鬼又冲着净渊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厌~”
当净渊在听到他的话,跟看到他的口水泡泡破开后,脸上除了无奈就是无语,轻叹一声后故意回了一句:“得令!老奴,我现在,这就去大荒,看看你老人家的心爱之妖,就是那只爱美的白猴子。”
秒懂的净渊,有时候他在想,真恨不得完全看不懂这木头的话,那得多好呀!
小小槐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像是在思考着净渊的话,才迟钝地点了点头。
小小槐鬼颤颤巍巍从槐树之根上站了起来,转身,刚把自己的小短腿伸入槐树之根,准备钻回去的小小槐鬼,又停了下来。
净渊还以为他又要讲什么,正准备倾身听他说呢,就听小东西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小小槐鬼很认真地纠正了净渊的口误:“厌...猿...”
净渊只觉两眼一黑,根本不敢睁开眼,只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听加幻觉。
当初的他,肯定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答应与这满脑子只有朱厌的破木头,同流合污!
槐江谷小居这边,莫名其妙出现的一切,都像是在刻意引诱着朱厌失控。
朱厌的眼睛,开始从正常的暗红瞳色变成诡异的血红。脸上白猿一族的妖纹,更是从暗红色泽褪成了诡异黑纹,此时此刻正往外冒着黑气。
冒出来的黑气化作一团,围在朱厌身边,不断盘旋飞动着。
这些奇怪横生的黑纹,逐渐爬上朱厌因痛苦挣扎而青筋暴涨的脖颈。
朱厌一头刻意变幻过的发丝,从变幻乌黑褪变为初生雪银,可又从初生雪银开始从发根向上变黑。
与此同时,朱厌左手腕内位置,一道灵白的蛇纹浮印缓缓现出,发出淡淡白光,越来越显眼了。
...
“娘亲,你看,哥哥又欺负我!他不仅欺负我,他还偷你送给我的杏仁酪乳。”
“我没有。小告状精。”
“娘亲,你看,证据确凿,他又骂我!”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揶揄一说:“小槐精,不许欺负你弟弟。”
“白槐,我不仅要跟娘说,我还要跟爹爹告状!”
...
“撒谎!都是骗子!我要杀了你们——”
朱厌开口的声音好似千万道嗓音在嘶吼着,额间的幽蓝妖印,发出裂开的微响。
随着他的情绪愈发激动,幽蓝妖印裂的速度更快了。
第三道裂纹,裂开了即将一半。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顺势钻入了朱厌眉心妖印的裂缝里。
一声妖兽嘶鸣的怒吼声,破空穿进槐江谷小居。
一道白黄相间的光落在了小居庭院,是一位长相俊美,气质如玉的男子。
琉璃惊呼出声:“朱厌大人!”
一眼就看出朱厌不对劲的琉璃,正想上前探个究竟,就被朱厌身上冒出来的黑气给袭击了,整个人直接被弹飞,滚到了一边,活生生吐了一大口血。
琉璃一咬牙,眼神由柔转厉,一声仰天嘶吼,开始蛇化。
片刻之间,一条通体莹白,身长百丈的灵白巨蛇,就在小居庭院盘踞现身。
蛇化后的琉璃,看到一旁越来越不对劲的朱厌,一双冰蓝竖瞳愤怒地望着站在奈何亡桥上的人。
在看到对面三人长相后的琉璃,也跟朱厌一样,神情先是错愕与怔愣,但更多的是震惊恐惧与不可置信:“王...”
可上一秒还在震惊的琉璃,转间为怒,眉间骤然露出一个灵白色泽的蛇纹浮印。
这枚浮印竟跟朱厌左手腕上的那一道印记,一模一样。
是灵契。
琉璃眉间的蛇纹浮印飘出一抹白光,白光褪变成一个大白光圈,将朱厌圈了进去后,便将他强制弄晕了过去。
琉璃飞速滑行过去,小心翼翼的用身体,将朱厌盘在自己的蛇身中央,团团保护起来。
琉璃吐着猩红的蛇信子,一眼警惕盯着桥上站着的人,并且很不客气地朝他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随着后方藏起来的鼗鼓一声鼓响,站在奈何亡桥上的‘白玖’、‘白槐’和‘离仑’,三人双双抬眸,对上对面蛇化后的琉璃。
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他们三人的眼中都被一根诡异的红线横穿着。
那是傀儡红线。
靠吸食主人记忆而长出来的傀儡红线,也能一定程度上复刻主人的一切。虽然最多一半,但也足够用了。
蛇吼化作无数声刃,朝着对面三人,毫不留情地击去。
鼗鼓忽而又一响,‘白玖’跟‘白槐’都像脱缰的提线木偶,自发动了起来,对琉璃发起了夺命攻击。
可是,真正的白玖,根本不懂武。
红线操控下的‘白玖’,只能动作生硬地照搬一旁‘白槐’的招数。
如今的琉璃,虽身负只有一半修为,依旧是修炼万年的大妖兽。
他的攻击又猛又烈,即便两人联手,也顿时被他击退得只能不断后退防守着。
一旁的‘离仑’看到了,正想要出手,一道绛紫色的光,从天而降——
“都是几万年的老朋友了,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
【损友vs奴仆之大荒小剧场】
PART ONE 场一:
[撒花]小小槐鬼指了指净渊偷给他的,穿在身上的迷你版朱厌衣服,奶声奶气一说:“厌!”([奶茶]翻译:我想我家宝宝了~)
[裂开]净渊奴仆(温和一笑):[裂开]好的好的,老奴我呀,知道你想你家白猴子了!
[撒花]小小槐鬼又指了指身上净渊偷给他的朱厌衣服,很认真一说:“厌!”([星星眼]翻译:你再帮我多偷一些我家宝宝的东西给我吧!)
[裂开]净渊奴仆(虚伪一笑):[吃瓜]老奴最近身体不适,无法前去大荒,请另寻高人!
[撒花]小小槐鬼抓来被他打得缩小迷你的摩涅,气呼呼对净渊威胁一喊:“厌!”([哈哈大笑]翻译:你不帮我,我就把你的小鬼宠给咔嚓了!)
[爆哭]摩涅咿咿呀呀乱叫着:[猫爪]主人救我啊——
[摊手]净渊奴仆(不受威胁,冷笑并变出更多个摩涅):你杀吧,不够老奴这里还有!
[害怕]摩涅石化中:所以,爱是会消失的![爆哭]
PART TWO 场二:
小小槐鬼吹了第一个口水泡泡:“厌!”(翻译:我家厌厌宝宝有危险,你快帮我去救他!)
净渊奴仆(无语一笑):老奴,这就去看那只白猴子!
小小槐鬼吹了第二个口水泡泡:“厌!” (翻译:不许胡说八道!我家宝宝是漂亮的小白猿!)
净渊奴仆(皮笑肉不笑):他就是白猴子!还是只臭美的白猴子!
【主人vs宠物之大荒小剧场】
[猫爪]朱厌遇险,体内沉睡的灵契,自动召唤结契灵宠。
正在爷爷做的窝里,睡得呼噜香的蛇宝琉璃崽崽,蛇眼竖瞳一睁[星星眼]顿时眼冒精光——
[撒花]第一反应:猫猫喊我了?(猫猫有危险?)
[愤怒]第二反应:猫猫喊我了!(猫猫有危险!)
[害怕]第三反应:猫猫我来了!(去到现场看到三张脸的琉璃,彻底石化!!!怎么打猫猫的,有猫猫的两个小崽崽,还有豹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3章 傀儡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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