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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长命长命

一抹红色的戾气,从朱厌手里那枚变了色的长命锁内,钻了出来,飘到了半空。

本想朝屋内走去的朱厌停下脚步,盯着看的眼里,瞳孔蓦地一震——

红色戾气化作的画面,好似一幅绵长展延的画卷,而这道俏皮的说话声,正是从卷轴里头传来的。

...

画卷里的少年,裹在一身浅杏长衫的身躯,身姿挺拔,纤细却不瘦削。

因出入凡间,为免祸事上身,少年朱厌将自身本体的雪银发色变幻为如同凡间少年般的乌黑长发,只用一根兽骨做的小骨簪,半别着一头及腰青丝。

“师傅,这里位置的花纹,如此雕刻,手法可正确?”

少年朱厌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一旁一位胡子跟头发都发白的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银片递了过去。

老者摸着自己的花白胡子,笑呵着夸了夸朱厌:“小郎君这手法,可比老头子我啊,细腻多了,看得老夫都想收你为徒了。”

老者摩挲着手上精致的银片,不由回想起跟眼前这小郎君的相遇,也算是奇事一桩。

他自小因爱好而随其父入了这银饰,没成想后来倒成了他营生的手艺。

入行几十载,也算是天都城内小有名气的银匠。

可惜,人生光阴似箭,一不小心就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老眼昏花的他便只能卸甲归田,过起了带孙养鸡的生活。

这小郎君倒是个奇特之人,听闻他是寻遍了各处各地才寻着了自个。本想这郎君寻他定是有万般着急的急事,不成想就只是想请他教授他,帮忙打制一枚长命锁。

老者看这小郎君的装扮,定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出生大户人家的富贵公子哥,想要什么稀世珍宝,哪会是什么难事呀,定是这小公子,闲着无聊,寻人欢喜,蹉跎时间罢了。

于是,老者便当下出声,直接婉拒了朱厌的请求。

朱厌不死心,背着英招跟离仑,风里来雨里去的,来来回回在大荒跟凡间来返了无数次。

最终,才用自己的真诚,彻底打动了这位银匠老者,答应亲自教授他最好的制银手法。

这外行人啊,没个几十年的功底,哪能錾刻出精致的银锁呢?

朱厌可是大荒数一数二的上古大妖,随便动用法术一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应有尽有的。

可他偏不。

他倒是执著,从选银、熔银、打坯、定型、打磨、画图、錾刻,每一步都非得亲自动手。

于是,彼此年岁还小的少年朱厌,有事没事就爱偷跑到这凡间来,跑来老者这里制银。

单是那银料子,都不知道被他打坏了多少块了依旧还不死心。光是第一道选银工序,他就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更别说其他工序了。

耗费了许多心思跟精力,他终于到了錾刻这一步骤了。

听到老者的夸奖,年少的小朱厌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朱厌在老者眼中,就跟自己年幼的孙子一样,瞧着他开心了,自个也不由随之开心起来。

老头儿开口一问:“小郎君,这块长生锁,是要送给何人呢?”

正盯着手里初现雏形的小银锁看个不停的朱厌,笑着一应:“送给我家崽崽的。”

朱厌从这银匠老者口中得知,在凡间这里,其实佩戴银锁,是有讲究的。

自古风间民俗有言,孩童是不可佩戴亲生双亲赠送的长命锁,需由家中多寿多福的老者长辈们赠送的才方可,才能为初生稚童增添福气长寿之意。

在大荒,大妖结合下的孩子,寿命绵长,福泽无边,不似凡间孩童这般的体弱多病,易病易逝。

朱厌知道,他是大妖怪,离仑也是大妖怪,他跟离仑的娃娃,肯定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妖怪。

所以,他认真寻思过,送给自家小崽子的长命锁,无需家中长辈送,他朱厌自己就是与天同寿的大妖,他送最适合不过了。

说朱厌迷信吧,他有时逻辑清醒得不得了。说朱厌不迷信吧,他有时又很信话本上的鬼神邪祟之说。

朱厌之所以会起了想送自家小崽子长命锁的心思,还是因为看了离仑买来送给他的人间话本子。

里头曾提到了,在凡间呢,刚出生的孩童因体弱,阳气轻,是很容易生病的。

凡人生而平凡,却坚信人定胜天。

于是,心思巧妙的凡人便想着,通过佩戴这长命锁,来向身居九天的满天神佛,祈福祛灾,锁命长寿,保佑娃娃,平安健康,无病无灾,顺利长大成人。

朱厌心里头也清楚的很,这所谓的长命锁,不过是凡人一个讨取好噱头,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

可他不在乎,他就是想将世间所有最美好的祝福送给他家崽崽。有他跟离仑在,谁都别想伤他家小崽崽一分一毫。

抬头瞧了下外头些许昏黄的天色,朱厌心中一沉,大喊不妙,赶紧辞别道:“师傅,今日先到这了,麻烦你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家里头,该有人着急了!”

老者一听,不由调侃起来:“家里头的人,该是小郎君的心爱之人吧?”

想到那个人,朱厌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了几分:“嗯。”

朱厌一边加快手头的收拾,一边从怀里掏出好几条小金条塞到老人家手里后,将初现雏形的小银锁揣在怀里后,拔腿就跑了。

朱厌是背着英招跟离仑偷跑出来的,虽然凡间跟大荒的时间不一样,但若是呆太久了被发现,回去定是会被英招说一番的。

朱厌悄悄施了法术,一下子就到大荒跟凡间的结界地脉。

“糟糕!怎么才到第一层结界呢...”朱厌站在原地,有点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朱厌不似离仑那么勤快修炼,他的妖力更多的是源于吸收四海八荒之内,天地之间的暗黑戾气后加持而成的。

戾气凶残,不识六感,嗜血成性,易怒易暴,可是只要离仑在他身边,他便不会戾气失控。

可若不勤加修炼,朱厌本身的法术其实很烂的,就好比此刻,本来计划一下子就从凡间蹿到槐江谷的,结果才只到了大荒的第一层结界。

朱厌感觉自己有些好笑:“我这三脚猫的烂法术,还真的是太烂了...都比英磊还要烂上三分了...”

朱厌再一次尝试施法,一只眼睁开一只眼闭着,露出一个颇为古灵精怪的表情。

一睁眼,一抬头,这一看!

好家伙,他搞了大半天的施法,也才把自己送到了大荒向西的苍梧之野,这才到第六层结界而已,还有三层才到槐江谷呢!

实在是可恶!

站在原地的朱厌,抬眼一瞧,忽而眼睛一亮,冲那人所在之地小跑而去,十分开心地喊出声,“阿离!”

离仑在术法上的造诣除了天赋异禀之外,也颇为勤快修炼。彼时的大荒,因为有他鼎盛的槐鬼之力守护着,到处都鸟语花香,四季如春,万紫千红,风景如画。

鸟儿在枝头亲昵地叫唤着,风儿在空中欢快起舞着。

守在苍梧之野结界入口的两棵参天大桃花树,随风一吹,粉嫩清香的桃花瓣铺天盖地纷纷落下,像是一场极为壮观的桃花雨,唯美至极。

粉白桃花雨之中,一道浅杏身影小跑着,一股脑冲进另外一道同为浅杏,但身影颇为高大伟岸的怀里。

离仑一把将朱厌稳稳抱住,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你慢些...”

“阿离!”颇为稚嫩的脸从怀里抬起,又大又圆的眼睛睁得亮亮的,好似一池星光,朱厌眉眼含笑,“你可是来接我的?你怎知我会在此处?”

离仑伸手,摘掉落在朱厌脑袋上的桃花瓣,宠溺的语气带了一点无奈:“平日里你最不喜修炼,我估摸着,按照你那三脚猫的术法,顶多也就只能把你自己送到这里了...没成想,还真是被我猜对了...”

离仑平日里除了对朱厌以外,对谁都惜字如金。饶是只有在朱厌跟前,才会如同那凡间妇人老者一般,絮絮叨叨的。

可朱厌就是爱听他如此絮絮叨叨的,他喜欢如此鲜活的离仑,可爱。

当一个人觉得另外一个人可爱的时候,往往便是此人早已深陷多时而却爱得浑然不知的高光时刻了。

朱厌一想到自己的蹩脚妖术就笑得合不拢嘴,反逗着离仑,学着在话本上看到的段子,语气故意整得阴阳怪气的:“哦吼~恭喜恭喜这位小郎君!今日的你,可比昨日的你,更加了解我了!我要赏赐你!”

扶搂着他的离仑一听,嘴角止不住上扬,眉眼一挑,反望着朱厌,也学着他古灵精怪的语气,同他演起戏来:“那...这位如此俊俏的小郎君,可想好,要给我何种奖赏?”

少年朱厌睁着大眼睛,突然画风一转,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小郎君,奴家我给你变一朵花?”

少年离仑一听,眼里露出一种‘我就知道你又要耍赖’的眼神:“我自己有。”

被他搂着少年上扬的嘴角被自个压了又压,伸出的食指指尖朝离仑勾了勾。

离仑就像一只对主人言听计从的大妖兽,朝他低头俯身过来。

朱厌踮起脚尖,红着小脸,飞快在离仑脸上烙下一吻。离仑整个人一愣,顿时脸上也不自觉烧了起来。

两人当下就各自别开了脸,双双不好意思起来。

伴着漫天飘下数不尽的桃花花瓣,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就变得潮热和粘腻起来。

满天花雨,桃花灼灼,宛若初见,难掩少年情深。

倒是离仑先行开口,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又暧昧的气氛。

“累吗?累了的话,我背你。”

“不累。”

“今日,这小东西可有闹你?”

“没呢...他才多大,还早着呢,闹不着的...”

“那你饿了吗?回去我给你做。”

“好像有一点...”

“那你想吃什么?你跟我说,我一会给你做。”

“嗯,我想想...”

...

飘浮在半空的画卷里,两个少年远去的身影还在不断对话着,可看着的朱厌早已转身进去里屋。

早在看到卷轴内离仑出现的那一刻,朱厌的眼就红了个彻底,握着长命锁的手无奈地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后,那一卷戾气变出的画卷,在他眼前彻底消失不见。

朱厌收回的目光里,顿时暗了几分。

又是戾气搞的鬼吗?

朱厌坐到床榻上,微微阖眼,暗红的结界从无到有,开始将他笼罩保护起来,而他,则是进入自己的识海里。

朱厌来到了那座囚禁着戾气的牢笼,可是并没有看到往日里一见到他就跋扈张扬的戾气。

“出来。我知道那个锁,那个长命锁,是你故意留下的。”

不是质疑,而是肯定。

就在朱厌本想再喊一次的时候,终于,一道他无比熟悉的身影,从晦暗的角落缓缓走出。

戾气朱厌在走出来的时候,身影微乎其微地晃了一下,抓着一旁枯树借力撑着的手,指尖都陷了进去还浑然不知。

他走了出来,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目光森冷盯着朱厌看:“你比我想象中的,来得还要晚些。”

戾气朱厌并不知道,他故意留下的长命锁,早在先前就被英磊拿走了。

要不是今日英磊无意落下,朱厌至今都不知道这枚长命锁的存在。

朱厌站在牢外一丈之远,背在身后的手则是紧握着这枚长命锁:“你故意留下这长命锁,也注入了戾气,营造了这一出幻境,所为何意?”

“幻境?”戾气朱厌不由一笑,目露鄙夷之色,“我倒忘了,装疯卖傻,不就是你最擅长的拿手好戏吗...”

朱厌没有理会戾气的嘲讽,反而答非所问起来:“你知道所有的真相?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真相?”戾气朱厌拂袖而坐,狂笑不止,却又骤然而停,“我知道啊,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因为,你——不——配——”

“为何?”朱厌难得接过他的话,眼色微惑,只不过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如何恨我?”

戾气朱厌朝他露出一个无辜又纯真的表情:“为何啊...”

紧着下一秒,他飞速蹿到朱厌跟前,速度快到只剩下一道残影。

他其实是更想直接冲到朱厌跟前,却被眼前这座残存的牢笼紧紧拦住。

一层若隐若现,泛着微光的水波结界,隔在他跟朱厌之间。

戾气朱厌将自己的手,贴在了这一层水波结界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乖得太迷惑人心,嘴角单挑着笑意,微露出被他藏起来的尖牙。

“不如,”戾气朱厌眼里深处跳跃着一抹太过明显的疯癫怒意,像是迫不及待吞噬黎明的黑夜,“你把离仑送给我,好不好?”

戾气朱厌答非所问的问题,显而易见的疯癫,都让朱厌感到极为不适,连带着心口都觉得微微抽疼起来。

朱厌眼色微微一暗,没有说话。

他心里头隐隐觉得,这份不适感,或许是源于羡慕,又或许可能是嫉妒,他好似...也有些羡慕能够如此无拘无束,我行我素,不顾一切后果的戾气。

吸收了天地之间万物邪恶念头的戾气,在某些不言而喻的角落里,也代表着他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这些黑暗面,有贪婪,有摧毁,有折磨,有痴狂,阴湿又粘腻,窒息又痛快。

像是察觉到自己心中被掩埋起来的龌龊,朱厌敛起情绪,淡淡一回,“离仑并不是礼物,可以任由人随手送来送去。他有自己的思想,不受任何人的操控。”

“是吗?”戾气朱厌一听,更加来劲了,狂笑着朝后退了几步,“那又如何...离仑已经死了,全都死光了,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朱厌...”

戾气朱厌边哭边笑,周身逐渐燃起暗红的戾气,在滔天戾气之中,翩翩起舞,甚至还给自己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蓝织纱宽袍,像一只漂亮的长尾珍灰蝶。

戾气哭了。

这是朱厌第一次,见到他在他面前,哭了,像个悲凉又无助的孩子。

朱厌瞧他这副模样,那双暗红浅瞳蓦地震了又震,心中竟涌起几分难过与心疼。

戾气与朱厌相生相成,像亲密无间的朋友,也像难舍难分的家人,又似纠缠不清的爱人。

在朱厌心里,他一直都将戾气当作是一个涉世未深,备受长辈冷落,以至于变成善恶交织,不分是非黑白的稚童,总想以一位身经百战的长者去驯化他。

但此刻,瞧着戾气朱厌单足而立,青墨宽袍长袖一挥一收,明明看似是一位灵动起舞的凌波仙子,却透着一种莫名的悲凉。

戾气朱厌就像是开在淤泥地里的荼蘼,竭尽全力只为在有限的生命里,争取在最后一刻彻底绽放。

衣袍飞舞之中,一起一落之间,如此模样的戾气,更多像是他曾在那些凡间话本里看到的,曾经饱受君王宠爱有加,一夕之间,真心变幻,君恩覆没,被君王贬罚到偏僻冷宫中,最后在无情岁月折磨摧残下,彻底疯掉的妃子一样。

朱厌眼神一直紧随着戾气朱厌的舞姿,心中隐隐有所猜测,纠结几番后还是问出声:“那枚长命锁的主人,不是阿玖,对吧?”

话刚落,舞瞬停。

戾气朱厌背着他,停了下来。挂在嘴角的疯笑如同一张破碎得裂开的面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双跟朱厌如出一辙的红瞳内,眸光微微动了一下。

“我跟离仑之间...”朱厌眼中涌出很复杂的神色,有些不太确定,“不止有过一个孩子,对吗?”

按照他在冉遗的尘梦迷阵内所看到的白玖,朱厌猜测,那时的白玖至多也就百来岁,对于妖生漫长的妖族来说,还尚未成年。

戾气让他看到的幻境里,自己跟离仑脸上稚嫩痕迹过于明显。他猜测,那个时候的自己跟离仑,应该最多千来岁而已。

“长命长命...”背着他的戾气朱厌,突然目蓄痛色,满脸悲伤,有些哽咽,“可惜,小家伙并没有长命百岁呢...倒像是替你偿了命的无谓牺牲品...”

戾气朱厌看着落到掌心的又一滴泪,不由露出一个苦笑,无奈又无力。

咻的一闪,他一下子又重新蹿到了朱厌跟前,开口的嗓音里好似有万千道嗓音重叠着的混沌,“若不是当初你一意孤行...小豆芽就不会死的...”

朱厌心头一颤,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小豆芽,是他们给那个小娃娃取的名字吗...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这段记忆...

抑或是,也跟遗忘离仑一样,一并忘却了吗?

“朱厌...”戾气朱厌伸出指尖,锋利的指,毫无预警地刺入自己的胸膛,刺向底下那一颗正跳动着的心脏,“你根本就没有心的吧...”

搅动着的利指带动模糊血肉不停翻滚着,让朱厌疼得咬死牙关,他努力隐忍也藏不住脸上狂溢而出的冷汗和嘴角淌血的血。

“疯...”越钻越深入的利指让朱厌实在受不住踉跄着后退,手紧紧捂住心口,“疯子...”

“哼——”戾气朱厌冷声一笑,拔出自己插在心口的利指,血肉发出噗嗤声响,鲜血沾满了手心。而他却似一头茹毛饮血的野兽般,伸出又热又红的舌尖将血舔.拭入肚,“论疯谈狠,朱厌,我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朱厌,死生之术,需要有人守阵...”戾气朱厌有意无意放出一些破碎的线索,像是循循善诱的师者,教着朱厌如何入局,“净渊...会是最适合的守阵人...”

动用戾气将自己正流血不止的心口,勉强止住了些,朱厌抬起一脸不解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戾气朱厌。

净渊吗?

当初苏醒后去往九幽,净渊曾说过他知道一切但无法告知他真相。

净渊更是朝他抛出,只要找到离仑的命格法器,便能借之回到过去的法子。

乘黄夜袭槐江谷,主动找上他的时候,远在九幽鬼域的净渊,又好巧不巧就刚好赶到且救了他...

如此巧合的巧合,真的会是巧合吗...

[柠檬]开启保护盾:首发也仅发晋江文学城,全文免费。(我都免费了还偷盗我文,如此烂手回冬,难道是我写得很好?![笑哭])

【大荒往事之纯爱[红心]跟颜色[黄心]小剧场~】

[红心]少年夫妻之遥想那年桃花微雨....

[害羞]猫猫厌吧唧一声,亲了某人侧脸一口,内心OS:给你的,奖赏...

[害羞]豹豹离咻的一声,小脸通红外加说话结巴,内心OS:...呃...嗯...咳咳...

[黄心]老夫老妻之遥想当年桃花微雨...

[捂脸偷看]猫猫厌懒得起身但又很想吃桃子,眉眼一挑暗示地看了一眼桃子又暗示地瞧了某人,内心OS:[吃瓜]那个谁...给我拿个桃子。

[墨镜]豹豹离很认真地与老婆对视着,内心OS:老婆又对我挤眉弄眼了![星星眼]这是...?这是...!就是...!([烟花]执行力max,冲过去将人扛在肩上就往床塌走去[黄心][黄心][黄心])

作者本人(smoking.jpg):家人们谁懂啊,还是年少夫妻好啊!随便吧唧亲一口都会小脸飞红,可爱鼠鼠了~

这一对豹豹猫猫进入老夫老妻模式,感觉就是那种动不动眼光一碰火花一炸就直接哔的一声走起□□的画面...啧啧啧!我们豹豹猫猫还是太斯哈了!

【两只可爱猫[三花猫头][三花猫头]互扯头花的小剧场】

豹豹离给某位小家伙又做了新玩具,两只猫正抢得正欢...[猫爪]

猫猫厌(咬牙切齿)[愤怒]:离——仑——送——给——我——的——

猫猫戾(龇牙咧嘴)[愤怒]:胡——说——八——道——阿离送的人——是——我——

猫猫厌(扯掉戾戾的头花)[猫爪][愤怒]:是我的是我的!

猫猫戾(爪子拍在厌厌脸上)[猫爪][愤怒]:胡说胡说讨厌你讨厌你!

豹豹离(欲言又止)[害怕]:你们别吵了...

猫猫厌 猫猫戾(异口同声)[愤怒]:你闭嘴!

Tow thousand later...[好运莲莲]

打得鼻青脸肿的两只猫,各自捂住猪头脸,肚子忽然一响...

猫猫厌 猫猫戾(异口同声)[摸头][摸头]:咕噜...我饿了...

猫猫厌 猫猫戾(相互看来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对面,有些不好意思):我错了...

猫猫厌:抱一个![抱抱]

猫猫戾:亲一个![鸽子]

一旁的豹豹离:这对吗?![害怕]

猫猫厌 猫猫戾(异口同声):[白眼]你闭嘴![撒花]我们和好了~

一旁的豹豹离:excuse me?![问号]happy wife happy life ?![抱抱]

作者诈尸拙见:其实嘛...那个呀...我觉得,朱厌跟戾气是一种很微妙的存在[吃瓜]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一面镜子,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光明与黑暗,良善与邪恶,正义与罪邪,爱与不爱,成长与幼稚。猫猫厌像成熟懂事的哥哥,猫猫戾像随时随地发疯抢注意的弟弟...

[害羞]呃...糟糕![害怕]两人的剧情被走出了一种.水.仙.加.骨.科.禁.恋.的味道...服了...[爆哭]跳舞的猫猫戾,更像冷宫疯掉的妃子了!!!

小喇叭notice[抱抱]:下一章,我们dear豹豹猫猫,是否能正式见面了呢?敬请期待~[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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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长命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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