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公主带着钱语卿来了京城最大的花楼尘烟坊,这里来来往往人并不少,还有些怕被认出的官员直接一顶小轿子抬到里面才下来。
芳华公主没那么多顾虑,外头爱怎么传怎么传,我自己快活就行了。
说起来芳华公主也算这里的常客,尘烟坊的老鸨青娘都认识她了,再加上每次芳华公主出手都十分阔绰,所以青娘见她进来赶紧招待。
“去找几个多才多艺的公子来,叫这位大人好好掌掌眼。”芳华公主熟练地往旁边一坐,示意钱语卿也坐下,“对了,老规矩,把鹊郎也叫来。鹊郎在你们这,没受什么委屈吧?”
“娘子您这话说的,我们都知道他是您心尖尖上的人,还怎么叫他委屈呀。”青娘恭维道,“奴家这就去给您把人叫来,我们这的公子呀,包您满意。”
钱语卿在梁国虽也是无法无天的,可到底是没进过这种地方,被尘烟坊各种气味熏得头晕。忽的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谢白幕。
“钱大人,芳华公主,你们二位怎么来这儿了?”谢白幕在人前总是这副得体又温柔的样子,他眼里的意外不似作假,就这么微笑站在一旁等着钱语卿大话。
芳华公主抢先说:“怎么?你准你们男人来,就不准我们女人来?”
芳华公主整日出入花楼,府上面首无数的传闻谢白幕也是听说过的,但就是不知,钱语卿是怎么跟她扯上关系的。
“自然是可以的。”
钱语卿因撞见熟人还有些尴尬,转头看芳华公主如此神态自若,谢白幕也脸不红心不跳的,便随口来了句:“公事处理累了,来这里休息休息。”
“既然遇上了,不如我们一起呀。”谢白幕皮笑肉不笑地提议。
芳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口就应了下来,倒是钱语卿内心疑惑,这要怎么一起?
随即她就明白,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芳华公主招来老鸨,让她再叫些美貌女子来:“你这的女子我不认识几个,你就挑着好的送上来即可。”
尘烟坊是男人女人都有,还各个多才多艺,清丽可人,也难怪它生意好。
“是。”老鸨得了吩咐,立刻又带过来三个美貌女子,“这三个都是这几天才调教好的,干干净净,您看您喜欢哪个?”
“问你呢,喜欢哪个?”芳华公主冲谢白幕抬了抬下巴。
谢白幕立刻会意,随手指了其中一个穿紫色轻纱裙的女子:“就她了。”
见谢白幕选了人,芳华公主即刻揽住一旁一个清秀小倌的腰:“鹊郎可是我的,其他的钱大人你随便挑。”
钱语卿也搂了一个在怀里,几人便一起饮酒玩乐。
“还没问呢,谢公子也经常来这里吗?”芳华公主搂着鹊郎问。
谢白幕答:“这倒不是,只不过三皇子殿下又觉得府上姑娘没趣儿了,我便想着替他来这里找几个有滋味的。”
“谢公子与三皇子关系是真好,竟还亲自来这里为他挑选。”谢白幕这鬼话,钱语卿是不信的。
“我与云客兄一见如故。”一见如故,所以打着他的名号来逛花楼。
钱语卿不再理会他,转头问芳华公主:“还没问你呢,这鹊郎什么来历,竟叫你如此青眼?”
“鹊郎接客的第一天我就看上了,只可惜母亲不准我将花楼里的小倌带回府,我便只能经常前来,以排解相思之苦了。”说着,芳华公主还喂给鹊郎一杯酒,鹊郎酒量浅,只一杯就红了脸。
钱语卿身边的那个小倌红肿着眼睛扯了扯她的衣服:“大人,奴家也要。”
小倌的衣衫轻薄,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一看摸起来手感就好,再加上这小倌生的确实好看,钱语卿一时动情,将嘴里的酒度给了那小倌。之后见小倌低头,还挑起小倌的下巴让小倌看着自己。
“哎哟。”谢白幕怀里那个紫衣姑娘楚楚可怜地落下泪来,“公子,您弄疼奴家了。”
芳华公主和钱语卿这才转头注意到强压着醋意的谢白幕,芳华公主没看明白谢白幕的意思,还调笑道:“谢公子若是实在喜欢这姑娘,倒也不必这般心急,想做些什么,还是去二楼雅间比较好。在这……怕是不妥。”
“无妨,我倒还没有那般按耐不住。”谢白幕笑笑,此事便算是过去。
之后,谢白幕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全然不顾怀中美人。钱语卿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与芳华商量着要不先把他带回宫。
芳华也怕这位梁国质子在越国出事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恋恋不舍地跟她的鹊郎告了别。
芳华公主在外有自己的公主府,平日里她也是住在府上。因此回宫的也就只有钱语卿和谢白幕两人。
现在是傍晚,落日余晖洒在那驾马车上,还随着车帘的晃动时不时照在里面的人身上。
钱语卿想起,她与谢白幕在越国再遇,好像就是因为一辆马车。
谢白幕趴在钱语卿腿上拱了拱,嗯,腿有点儿累了。
钱语卿正想动一动,就听谢白幕声音沙哑地喊了声:“阿菀……”
“嗯,我在。”钱语卿觉得谢白幕这样也蛮可爱的,像是只讨宠的小兽,赖在主人那里撒娇。
“你看看我,我不比那个小倌丑。”
钱语卿:……
他为什么要拿自己跟小倌比?
“阿菀,你摸摸我,我也比那个小倌好摸。”说完,谢白幕精准地捉住钱语卿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阿菀,我哪里都比他好,你要不让我做你的小倌。”
钱语卿玩心大起,故意挑逗道:“那我给你专门建个花楼,里面只放你一人可好?”
“那你要经常来看我呀。”谢白幕迷迷糊糊说着,又往钱语卿身上蹭了蹭,没一会儿就这么睡着了。
好不容易把人带回了宫,钱语卿招来几个小太监,叫他们把这醉鬼抬回自己宫里去。未曾想,谢白幕一直拽着钱语卿的衣角不松手:“你别走,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嘛。”
谢白幕本就白,之前钱语卿还说过他是小白脸。现在再带上这眼尾的红晕,竟是更加勾人心魄。
无奈,钱语卿只好一同来了谢白幕殿里。宇文余尘早早就等着了,却没成想等来一个醉鬼。
“钱大人。”宇文余尘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谢公子这是怎么了?”
“去花楼,然后喝醉了。”钱语卿说道,“你若有事等明天他酒醒后再来吧。”
“是。”宇文余尘记得谢白幕曾号称“千杯不倒”,这件事钱语卿竟然不知道?不过他还是知道该闭嘴时就别乱说话的,于是先去了别处逛逛,想来等谢白幕演够了就该叫他了。
钱语卿想走,可谢白幕还是死死拽着她,力气之大,倒是不像个喝醉了的人。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怪不得之前从未喝过酒。”钱语卿就这么坐在谢白幕床边碎碎念。
没想到谢白幕却“嗯”了一声。
钱语卿看着床上的人,依然是双目紧闭,想来是说梦话了。
“大人,醒酒汤来了。”钱语卿一回来就叫言兰去煮了醒酒汤,现下是煮好了。
“给我吧。”钱语卿接过碗,把谢白幕叫醒,一勺一勺把醒酒汤喂给他。
喂完以后,又等人睡熟了,钱语卿这才离开。
然而,钱语卿前脚刚离开,谢白幕后脚就自己坐了起来。
“去,将宇文公子叫回来。”
底下人有些为难道:“公子,现下宫门落锁,奴才也没法出宫呀。”
“宇文公子没出宫,你在宫里找找他,想来他也等急了。”
小厮听命,果然找到了宇文余尘。
一进门,宇文余尘就笑道:“难为公子装到现在了。”
“你可看出我哪里难为来了?”谢白幕满面春光,确实看不出有为难之处来。
宇文余尘摇头:“确实看不出来。”
“你以后少来我这里,以免叫人疑心你我关系。”谢白幕嘱咐道。
他可以与京城里每个人都交好,但绝不能跟谁交往过密。
“我知道了。”宇文余尘说道。
“我叫你做的事办得如何了?”谢白幕撇了撇茶杯里的茶沫问道。
宇文余尘微微一笑,说道:“很快便会有人将户部的罪证交到皇后案前。”
“那就好。”谢白幕喝了口杯子里的茶,“在那些证据被送到皇后哪儿之前,去叫人把户部有问题的几个钱庄给烧了,记住,别全烧。”
宇文余尘不解:“为何要烧掉?咱们要是烧了,那岂不就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私吞钱庄的银钱了吗?”
“所以我才说别全烧了呀。”谢白幕点着桌子说道。
“是。”
“过几天,皇后又要办赏花宴了。”谢白幕随口提到,“你猜三皇子会不会动手呢?”
还不等宇文余尘回答,谢白幕就自顾自说道:“会的,毕竟他想找下次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这些年皇后忙于政务,各家公子小姐都忙着科考,赏花宴停办许久,三皇子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宇文余尘也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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