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参议院议员直播发言:【在过去我们认为经济基础的改善会帮助一个社会实现公平民主化,为此我们对包括该国在内的诸多国家提供了大量经济援助,但实践证明。经济发展的成果并没有落到人民的口袋之中,而是被**权力的拥有者所截取。大多数底层人民的生活并没有改善,且因为没有政治权力而被随意治罪。而更重要的是,权力利用这些资源成为了对我们的威胁。】
“这些国家不使用真正AI的原因在AI的逻辑无法帮助统治者维持现有结构的统治。这使得AI实践只能停留在大数据收集的领域而无法进一步,并且哪怕是简单的数据搜集模型也因为各种敏感词屏蔽的增加最终走向瘫痪。如果要让有判断能力的AI在这些国家普及以促进其社会生产率,就意味着让这些国家的治理结构,必须与AI从大数据中学到的逻辑相统一。”
“你不如直接说,这就等于让这些国家的劳工得到权益保障,这会让劳动力价格快速上涨,人工的成本将远高于机械AI的成本。我们将失去至少二十亿的廉价劳动力,并为此新建一批由AI直接操控的生产线。”
“这有什么不好吗?AI资产一样在我们手里,技术迭代可以创造一大笔收入。我们的世界早就实现物资丰足了,相对劳动力我们更需要以自然人为主体的消费市场。可那些自以为是的管理者实在太贪婪了,使用各种手段把底层掠夺到基本的消费能力都没有,我们的经济已经在低点好多年了。”
“还有脸说?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太惯着他们了?让那几个人心态膨胀觉得可以对抗我们。然后加紧掠夺自己领地内的平民以增加自己的权力,让他们不断准备继续对抗我们。”
“局面搞成这样,想要使用惯用的培植新代理的手段会带来多少动荡和死伤?但如果没有资金的支持,就算他们被压迫到不得不反抗,也只会换得权力者更为残酷的压制。时代不同了,现在有新的工具我们为什么不用?”
“Doctor Lee,你怎么认为?”
“与其讨论这些,不如讨论该怎么实施这一计划。他们的手段愚蠢到可怕,那些国家所谓的AI不过是个全自动处理机器,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可言。害怕真正的公义大数据进入影响他们的力量,他们也不可能允许真正有判断意识的AI产生或是进入他们的领地。我们希望通过AI这种新方式的革命来达成解放更多消费市场的目标,真的能达成吗?”
“这就是我今天要介绍的手段,虽然他们对普通人屏蔽了网络,但权贵们为了享受高端用品离不开世界互联网。只要有通路就能有我们安排AI的地方,AI的攻击比人工暴力攻击寻找防火墙漏洞有效多了,我们将AI埋伏在屏蔽网络的内部,然后通过对司法行政的诸多规则漏洞发动攻击,中底层权力附庸者的麻木会让这些漏洞扩大化,只要AI获得了权力并一路往上,那些权力者就会因自己的所作所为受到反噬。”
“那是不是意味着日后AI也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推翻我们?”一个穿着美制军服的人问到。
可我却在这种时候说:“只要我们在符合规则的范围内行事,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贴近了我的脸问:“你过去的所为,真的都符合规则吗?”
“不好意思,我不能把这些武器转让给你们!”道长的话把我从恍惚中拉回了神,“既然你们已经了解西边的城市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就也该知道一朝一夕间是不可能改变这样的社会的?目前就连我们也没法提供给他们足够的食物。对生活贫乏的恐惧会让人更依赖于权力对物资的分配,这份恐惧不除,他们对权力的附庸会更加强烈。只要他们社会中拥有权力的人下令,出兵劫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权力者在贫乏的情况下想要维持住权力,将矛头对外塑造集体的敌人也是最容易办到的事。
“目前还有武力强大又和他们几次交手的船队驻扎在我们之间形成震慑力,船队走后他们肯定会行动。我们必须对此有所应对,虽说文明最终会胜利,但在一时之间文明与野蛮对决,文明肯定会先被武力所屠杀。”
“可我们不也在这样贫瘠的灾后世界活下来了吗?而且在这个地方建立出了这样一个保留人性的社会。”
“所以才得赞叹道长的魄力。”面对我的问题,回答的人是阿吉,“想要让人交出权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愿意让出权力来的人则更是伟大。世人尊敬华盛顿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政绩,而是因为他作为表率的让权。说实在的,我也一直不认为在眼前这种状况下就贸然实形议政制度是件合适的事,可没想到你们的选举以及选举后的生产会像这样顺利。什么历史总是向文明而行的理论让人忘记了个人的作用,世界历史的很多转折,确实是某些人的一念造成的。”
“既然如此,道长你也不能下这样的决定。”安格斯说,“这事需要集体才能决定,你不能代表丽影的意见。你们不是已经恢复市议会了吗?得市议会投票的结果才能算数吧?不然你也不过是个披着民主皮的独裁者而已!”
阿吉一手搭住了安格斯的肩膀,像是告诫他不要激动。
“你说的也没有错,但要成熟地讨论一件事,可不是简单的辩论会这么简单。必须详尽地告诉各位前因后果,解答参与者未厘清的内容,让各方充分表达自己的见解,在辩论的基础上大家成熟思考,然后投票做下决定。要走完这一流程,恐怕也过了你们所谓苦苦争取的时间了吧?”
就像我们曾提出的恢复电力一样,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确的定夺。因为我们落水导致带回的法案只剩一些残页,但要从头开始修订法律则就需要经过这样的流程。如果眼前的事也像这样无效率地讨论,那可能有所结果时一个村庄已经被毁尽了。
“当然,有人有要求的话,我也不得不把此事提交给议会讨论。在有结果之前,这批武器只能停留在丽影。当然我们也不会贸然使用,按职权这些武器应该由你来保管。”
“我?”我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你别忘了你是城镇安保部分的负责人,你的环岛旅行除了为我们探取食物来源,还有了解这个岛屿是否还存在其他的幸存者,人造土地的流失状况,以判断我们的处境是否存在外部威胁。船队要的青霉素我们已经培育成功了,目前这些武器的所有权都属于我们,至于如何支配,我想议会会做出一个决定。”
“那能尽快提上议程吗?那村子的状况真的很危险,而这需要时机。如果错过了时机,就算再多的武器也没法拯救那些人了。虽然那些人不属于我们这个社群,如果真的爆发了冲突对我们而言可能死伤只是个数字而已,可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好不容易从大灾难中活下来的人。”
道长没有回答,只是把箱子交到了我们几个手中说:“看来人口少了真的能让我们开始更尊重彼此的生命。”
看到在外面拉货的新车我才意识到自己离开这里的时间已久以及这里发展的速度。想我们离开时只有那两辆人力山轮车,而今已经造出了不少的新工具。城里通往港口的道路已经抬高,再也不用受海浪之苦。入城后不少房子经过了修缮,因为已经足够人居住,所以建筑队打算改专注于清理倒塌的建筑垃圾,这样一方面可以找到更多的耕地,一方面可以将这些资源拿来再利用。没有化工的情况之下,我们还有很多可以再利用的资源。
而让我有所感触的则是穿越过城的时候,我们的社区同样里也有无法贡献太多劳动力的老弱病残,我们对这些人的优待政策让他们出于感激帮忙做些强度低的工作,就和西边那些人差不多。要说感激之心的话,我看到的那些老婆婆心里也有,看起来她们也是出于内心对于Commander在灾后让她们活下来的感激。
我也会从丽影的华人口中听到好死不如烂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强这类的话,但偏偏也是有着这种文化的华人阿吉,不甘于呆在物产丰裕的大陆要出来航海,说着“人要是真的只是为了活着而活,那又和猪狗有什么区别?”之类的话,这话和道长的理念更是不谋而合。
可我也不明白,一向对人道义为先的道长,为何在听说那个村落的遭遇后会不愿意伸手援助?
我在家里存完武器后和他们一起上了山,酒店底下用石块修了新步道,虽然无法推车但可以为步行节省不少时间。
因为不是专职的代议者,从工作岗位上把他们调集过来花了不少时间。但好在代议制总比之前什么事都要把大家聚齐了一起商量要方便得多。等人一到我就在道长的邀请下叙述了我们在圣卢娜遭遇的经过。为了说动大家可以帮助,我难免侧重了他们目前贫乏的处境。
可没想到我才刚说完就有人站起来说:“我不建议给他们援助。不是因为对他们的处境熟视无睹,而是因为我们目前的能力实在有限。未来城废墟造成的人工山脉让我们连去工业区都要坐船,本来属于丽影市的工业区我们都没法守卫,更何况去协助防守这么远的地方。我们得先把丽影江上游的吊桥建起来,然后平整出去工业区的道路,才有可能与北冰森林建立有效的联系。”
“附议,虽然近段时间那怪物没有再出现在城里,但没人能保证他不会再回到我们的城市。我们目前拥有的武器连城里的治安都没法保证,更何况去帮助一个这么远的社区。”
“我倒是有不一样的意见,不管那边的体制是什么样的,那边的领导者至少让人都活下来了。而今没有AI和这么多机械,人力做为劳动力是最为宝贵的资源,只要暂时委身在那些管理者下面不可能会有多大的生命威胁。”
“船队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图纸,不用AI我们也可以利用大型机械,建立起交通是迟早的事,我们生产出的粮食也越来越多,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帮助他们。”
“我也认为他们采用什么样的体制是他们的选择。他们有这么多人,领导就算垄断了武器,他们也大可以推翻领袖。根据李渊先生的描述,在船队的帮助下已经推翻过一次Commander,可他们之后依旧建立起了一样的体制,说明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插手那些白人的内部事务并不一定是正确的事。”
我没有想到大家的意见出奇一致地往我想要引导的另一方面倒,好在这时终于有人开口:“我不认为这是仁义之事,这是我们华人常遇到的状况不是吗?传统儒学教我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封建等级的观念一直到几十年前还被灌输到我们的脑袋里。当你的邻居利用这套理论对自己的孩子家暴时,孩子可能也会接受来自父亲的责打,但那真的是对的吗?孩子出于父亲灌输的观念,力量的悬殊可能会屈服在父亲的棍棒之下,但那真的是对的吗?遇到这种事很多华人也会说那是别人家的家事,我们不方便插手,但那真的是对的吗?”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论据用的比喻却因恰如其分而充满了力量,终于有支持我的人了让我眼前一亮,但还没等我想好说什么就又有人反驳到:“但那是邻居!圣卢娜和我们之间隔了这么一大块地方。未来城已经成了一座没法轻易越过的高山,海水灌进了海景城,工业园因为被破坏的化工厂藏着许多危险,我们之间差得实在太远了,如果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可以帮忙,我们目前最紧要的是往西边找到通路看看,但不能造成任何的冲突。”
“说的是,好在我们知道了圣卢娜的幸存者里很多是自卫队的人且具有攻击性,就算我们人多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那些可都是和AI机械打过仗的人,我们要是和他们的少数派为伍免不了纷争,相比较而言还是自保比较重要。”
“说到华人传统,和他们维持表面的和平,然后不与他们为伍,独善其身,壮大自己的实力。这是现阶段最好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而得从选出我们的选民安全看问题。”
“如果要与他们相抗衡,我们就更得留下这些武器了。平民本来就没法招架自卫队的实力,不会武术武器操作也不熟练。这些要是连个火器都没有,如果他们用武力逼迫我们臣服可如何是好?我们目前不是只有船队送的一把老式手d枪而已吗?”
“我倒是觉得老汪说的有道理,李先生会一些英语,可毕竟不是母语。你也不过是在圣卢娜呆了几天而已,对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了解。眼前北冰森林那些人是奋起抵抗了,可明天会不会又重新加入那个队伍?和我们比起来他们毕竟都是白人,语言相同种族相同,在这种世道下他们也会发现这种对抗持续不了不多久迟早有一天要抱团才有活路。我们把武器送给他们,不也等于送给未来可能会威胁我们的人吗?”
“我觉得大家的意见讨论得差不多了,道长,宣布投票吧!”
还没轮到我说什么,台下忽然形成了一边倒的声音,这局面是我没想到的。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向来巧舌如簧的阿吉只在一边默默当看客什么话都没有说。看到我求助的视线后他以微笑作为回应,眼神似乎说了一句,这是代议制的议事堂,他不是这个社区的民众没有发言权。
倒是看气氛道长站上了讲台要宣布投票,没想到他却说:“这个议题先讨论到这里,大家回去严密思考后明天再做最终的讨论。接下来讨论农业组的工时计算议题。”
虽然结果可以预见,但多亏了他给的时间,我拍了下桌子打断他说:“我们的同胞,为数不多的医生,郑昊还在他们手上做人质。”
虽然这并不是事实,就连他们有没有找到昊都是问题,但这是我能说服他们的唯一手段。
“绑架了我们的人?这不说明了北冰森林的分割派也有暴力倾向吗?”“那不过是一个势力对另一个势力而已。”“他们是没力量才向我们求援,有了武器后说不定就会反过来把矛头指向我们。”我的小谎没想到却得到了反噬。
“这个问题请大家回去认真分析考虑,接下来进入第二个议题!”
这是本该有的议事节奏我无权干涉,但接下来的议题也与我无关。我们三人从议事厅里退了出来,来时还晴朗的天这会儿黑云压境。
这岛上的天气本就如此。
“你先拿着一箱子弹和对应的枪支跟着阿吉的船回北冰森林。”
“可是你……”
“这是你偷走的武器,我对此并不知情。”
“就这么办吧,优柔寡断的大小睡可是难得有这么坚决的时候,等他后悔就晚了。”
“如果遇到了昊和民,请务必帮我照顾好他们的安全。”
说着,阿吉就拉着安格斯在黑云之下奔跑了起来,我则慢悠悠地走上了下山的石板路,然后在山下的一处民居屋檐下等过了这场阵雨。阿吉说的对,说实话我对自己的这一决定也颇有犹豫,议事厅里各位议员说的都有道理。最基本的是我在考虑他们安全之前,得先从自己同胞的未来考虑。如果等这场雨散,我或许真的做不下这样的决定。
回到我久违的家时,锁已经被阿吉解开了,他们拿走的只是船队留下的一部分,以圣卢娜的弹药储备来看,剩下的这些也足够我们的安全。安格斯也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表现出多大的贪婪。
只是这时另一件事把我吓了一大跳。客厅的角落里,一双瞪大的眼睛正盯着我。那富有神情满是乞求的眼睛,所长的脑袋却残缺了一大块,树脂电路板从残缺口中显露出来,让人没法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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