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松口气还是失落。
对于生小孩，顾随还没有做好当爸爸的打算。
更何况，他和许之遥还年轻，二人世界还没有过够。
霓虹灯在夜色里晕开，夜市人声嘈杂，食物的香气混着冷风飘散。
“走吧，带你去吃饭。”顾随牵住许之遥的手，指腹无意识摩挲她的腕骨。
顺着人群往前的许之遥没有注意到，当顾随瞥向她时，目光柔和且缱绻。
然而，当许之遥的身影停在酸辣粉摊位前不走时，顾随俊逸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简陋的推车，油腻的灶台，红油浮在汤面上，辣椒碎堆成小山。
见状，顾随长腿一迈，拉着许之遥就朝前走，却没拉动她。
“我想吃这个。”许之遥立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摊位上色香味俱全的酸辣粉。
辣椒的新香混着醋的酸味直往鼻腔里钻，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视线从摊主打包的手上移开，随即落到了一旁。
四方的瓦楞纸上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价钱。
小份6元。
中份8元。
大份10元。
价格便宜。
顾随闻言，看了眼许之遥。他发现，此时的许之遥两眼放光，就像饥饿的狼一样，等待食物的到来。
顾随眉头一松，薄唇微掀，正欲说话，不曾想许之遥却松开被他牵着的手。
“算了，我们还是各吃各的吧。”
这样，自己喜欢哪样就可以选哪样了。也不用顾及别人了。
“我说不让你买了？”看向空空如也的手，顾随气笑了。
许之遥眼睛顿时一亮，她扬唇，立刻对老板喊：“老板来两份小份酸辣粉。”
“不要大碗吗？”接话的是顾随，他已经自觉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许之遥也没有拦着，只在顾随说不要大碗时，她又指着其他摊位说，“因为我还要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指的全都是路边摊，且不是有店铺的，而是推车样式的。
顾随：“……”
深吸一口，他最终妥协，“你坐这吃酸辣粉，我去给你买其他吃的。”
许之遥小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那我在后面占位置。”
每个摊位后，都有塑料桌子，供用餐人使用。
顾随嗯一声，随后走向他平时不会多看一眼的路边摊去了。
十一月露天的街上，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冷风从领口灌到脖子里，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坐在路边吃酸辣粉的许之遥，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相反的，她还感觉到有些热。
“真好次。”许之遥刚吃一口酸辣粉，便心满意足地喟叹道。
她和顾随面对面而坐，方桌上，除了酸辣粉，还有先前她手指的一堆“那个”烤串，烤红薯，糖葫芦以及梅花糕。
顾随看着许之遥面前满是红油的酸辣粉，眉头狠狠一皱。
“不是生理期吗？怎么还吃这么辣？”
“吃这碗。”
顾随把自己面前那碗酸辣粉推了过去。他的是原味的，上面没有辣椒。
许之遥摇头拒绝，“我想吃辣。又辣又酸才好吃。”
话毕，她又伸手拿了桌上的醋，倒进碗里。
顾随：“……吃辣肚子疼。”他好言相劝，“你不是生理期吗？”
“疼的是我，不是你。”许之遥的筷子尖在红汤里画着圈，抬眼看向顾随。
顾随一噎，太阳穴突突。
之后，俩人没在说话，许之遥低头后，就一直埋头吃自己面前的酸辣粉，
许是吃的太快，结果被辣到，呛得眼眶发红。
顾随起身，塑料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盒温牛奶，他单手利落的插上吸管，随后递给许之遥，掌心在她后背轻拍。
“活该。”
语气嫌弃，动作却温柔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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