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魔界的晚霞果然红得灼眼。
真理子穿着改良的和服,绯红裙摆上用金线绣着蔷薇藤,是南野秀一亲手设计的——他说,要让四枫院的传统,缠着藏马的过往。她的银发松松挽起,发间别着枚蔷薇胸针,正是当年他送的那枚,只是红宝石被换成了魔界的晚霞石,在夕阳下泛着流动的光。
南野秀一穿了身黑色礼服,领口别着真理子画的符咒胸针,那符咒能让他在人界维持人类形态,却在魔界自动舒展九尾。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晃,惹得桑原家的小侄女抓着尾巴尖不放,奶声奶气地喊:“狐狸叔叔!”
浦饭幽助作为伴郎,差点把戒指盒弄丢,被飞影用冰锥冻在原地才安分下来。飞影穿着别扭的西装,手里捧着束黑玫瑰,递给真理子时别别扭扭地说:“……恭喜。”花瓣上还沾着点冰碴,是他特意用妖力冻的,怕在魔界的热空气里蔫了。
四枫院老爷子牵着真理子的手,把她交给南野秀一时,眼眶有点红:“臭小子,要是敢欺负我孙女,不管你是盗贼还是狐狸,我都用符咒把你贴在四枫院家的照壁上,晒三百年!”
南野秀一弯腰鞠躬,尾尖轻轻扫过老爷子的手背,像在撒娇:“您放心,我会用剩下的所有时间,把她宠成魔界最幸福的人。”
交换戒指时,桑原突然站起来,举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藏马和真理子要永远幸福啊——天才桑原留字”,牌子边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墨渍。全场哄笑起来,浦饭幽助笑得直拍桌子,连飞影的嘴角都偷偷弯了弯。
真理子看着南野秀一将戒指套进她无名指,冰凉的金属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戒指内侧刻着行小字,是用魔界文字写的“羁绊”。她抬头,撞进他盛满晚霞的眼睛里,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旧校舍见到他的样子——白衬衫,帆布包,藏着刀和秘密,像株沉默的植物。
谁能想到,这株植物会在她心里,长出缠绕一生的藤蔓。
婚宴上,飞影烤的全鱼堆成了山,桑原端盘子端得满头大汗,浦饭幽助拿着酒壶到处敬酒,喝得满脸通红。志保利女士拉着真理子的手,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秀一从小就闷,多亏有你陪着。”田中秀一抱着块蛋糕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嫂子”,脸颊上沾着奶油,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
南野秀一牵着真理子走到露台,魔界的晚风带着硫磺味,却吹不散两人眼底的暖意。远处的竞技场上,浦饭和桑原又打了起来,飞影靠在栏杆上看热闹,偶尔扔个冰锥劝架。
“你看,”真理子指着那些吵吵闹闹的身影,“他们好像永远长不大。”
“这样也很好。”南野秀一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吵吵闹闹的,才像家。”
真理子转身,踮脚吻住他的唇。晚霞在他们身后烧得正旺,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九条狐尾温柔地圈住他们,像个私密的结界。
后来,四枫院家的古籍真的添了新的篇章。
是真理子写的,用南野秀一送的晚霞石磨成的粉做颜料。写他们在魔界种了片樱花树,春天时像落了场粉色的雪;写飞影教她用妖晶画符,结果把他的黑龙波画成了小金鱼;写桑原总爱带着徒弟来挑战,每次都被她的符咒捆成粽子;写浦饭幽助的儿子,和小秀一成了好朋友,天天追着南野秀一的尾巴跑。
最后一页画着两只手,戴着同款戒指,交握在漫天晚霞里。旁边写着:
“所谓永远,不是岁月漫长,是每次回头,你都在。”
露台的风还在吹,南野秀一低头,看着怀里笑靥如花的真理子,忽然觉得那些在魔界偷盗的日子,那些在人界隐藏的时光,都只是为了走向此刻的铺垫。
远处传来桑原的欢呼,大概又赢了什么;浦饭的大嗓门震得窗户发颤,大概又在炫耀什么。而露台上的两人,像所有普通的爱人一样,看着晚霞漫过天际,等着下一个清晨。
故事还在继续,就像樱花会年年盛开,晚霞会次次染红天际,而他们的爱,会在时光里酿成更醇厚的酒,醉了日月,暖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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