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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除夕

寒假前的最后一场考试很快结束。

我在苏浮家一待就是半个月。

起先我只是白天辅导他陪他,晚上会回去,后来懒得回,索性住下了。

屋里属于我的东西逐渐多起来,衣服、毛巾以及各种生活用品。

说是我陪他,不如说他陪我。

我家里无非就是方姨,还有不常回家的母亲。

原先是忙着离婚的事,后来是工作的事。

我在最开始和苏浮提议搬来我家,但他拒绝了。

生日那晚他就很拘谨。

他可以允许我来他的居住地和他同吃同睡,但不能接受去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陌生空间。

我闭口不再提这个建议。

我让他住到我家的本意是能让他少交水电费,这样他就有更多零花钱。

上学那段时间我只有晚上有时间和他待在一起,这半个月来,我学了很多新菜。

他一直很给我面子,我总是能抓到他把食物夹进口中后复杂的表情。

每次他闲暇时间看书时,我总会让他枕在我的腿上缠着他读给我听。

他看书的类型很多遍,几乎什么都看,就像纯粹为了打发时间。我和他去买过书,他去的书店一直是同一个二手书店,离家不远,就是总给我一种将要倒闭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小年那天,母亲给我发了微信。

[除夕记得回家。]

[我还要带个人。]

[先前那个?]

[嗯。]

[好,我会和你祖父说。]

苏浮正枕在我腿上睡着了,等他醒了我说:“除夕来我家,带你见我母亲和祖父?”

他打了个哈欠,还在揉眼睛,发出疑问的哼音,我轻笑了声,亲了亲他的唇角:“愿意吗?”

“嗯...好。”

-

除夕当日,苏浮醒得早,他欲起身,我重新揽他入怀:“再睡会儿。”

“不想睡了,让我下床好不好。”他亲了口我的下巴,我们就此接了个早安吻,结束后舔过他的唇,放过了他。

等我起来洗漱完,苏浮还在镜子前试衣服,他通过镜子看见我,局促地说:“好看吗?”

我简直要被苏浮可爱死。

我过去抱起他,鼻尖抵着鼻尖,感受他长长的卷毛刘海软绵绵地挠我:“你穿什么都好看。”

反正都被我发现了,苏浮要下来,摊牌道:“要挑最好看的。”

“就这身。”我没放下他。

苏浮蹙起眉:“你都没有看其他的。”

我绝对没有敷衍他的意思:“这套已经很好看了,还有什么?”

他逐渐忘记了要从我身上下来这件事,细数着:“还有一套蓝色的,一套棕色的,是大衣。一件红色的,但是红色的只有外套,然后...”

我看得心痒,恶劣地用一个吻打断他。

苏浮有点生气:“我还没有说完。”

“嗯,那你继续说。”

这次我听他说完了他拥有的所有衣服,尽管都是我见过的,然后斟酌道:“还是这套吧,红色的,很喜庆。”

他思考完认同了我的观点。

今天后还要在那边住几天,我们收拾了行李。

中午他拉我去买礼品。

“阿姨喜欢什么?还有祖父?”

在我儿时,和祖父关系不错,每次去探望他,他都时常严肃地嘱咐母亲起到责任照顾好我。

祖父喜欢去钓鱼,也带我去过几次,近几年身体变差,这项爱好也逐渐被遗弃,非要说其他的,我记得他会品茶。

我们在商场徘徊了许久,最终决定给母亲挑一对节日耳饰,给祖父买了一盒云雾。

出了商场拿完行李,直奔汤家。

到时才下午三点多,在车上祖父正好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得知我在来的路上,此时正在正门口等我们。

老头子看上去神采飞扬,眉眼间没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我牵着苏浮走近。

祖父的眼神在我们牵着的手上流连一瞬,又用审视的目光扫了苏浮一眼。

管家来接我手上的东西。

祖父没让我扶,先问苏浮:“孩子,你是他同学?”

苏浮有些羞赧地回答:“不是的祖父,我现在才上初二。”

我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不对,正欲说话,祖父动作却比我快。

他整张脸迅速涨红,提起手里的拐杖在我大腿上不要命地来了一下,同时厉声道:“混账!”

我吃痛差点跪在地上,苏浮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张地扶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止苏浮被吓到了,在前院打理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你,”祖父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我几次要解释,他却一再打断我,再次问苏浮:“孩子,你说,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苏浮有点懵地摇头,突然也明白了,立刻和他解释自己才上初二的原因。

祖父脸上的红总算撤下,半信半疑道:“所以你比严小子小一岁?”

“是这样的。”苏浮连连点头。

我揉着自己被打过的地方,哀怨道:“白挨一下。”

老头拉不下脸来:“你不早说。”

我哑口无言。

在他身边照顾的管家招呼我们进去。

苏浮在旁边要扶我:“对不起。”

伤处火辣辣的,我安抚他:“不是你的问题,祖父怕我干坏事。”

母亲虽然面上对我的事毫不过问,多少也会派人打探我的行踪,加上上次拜托她找医生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件事八成就是她和祖父说的。

她先说了更好,给大家点心理准备。

“是不是很痛?”

我原想扛着,忽然想到什么,转而说:“疼死了,感觉腿要断了,嘶...”

苏浮心疼地低声说:“祖父打得好狠。”

“我看不着,等会儿要麻烦你帮我涂药了。”

苏浮正愁找不到弥补我的地方,积极回应:“嗯,我会的。”

祖父心里也愧疚,让人拿了治外伤的膏药,让我们回房上药休息,等快到晚饭时间再来。

临走时还特地嘱咐女佣:“带那孩子去昨天收拾的客房,离他远点。”

苏浮为难地看我一眼,意思是不能给我上药了。

我朝他眨眼,让他安心。

等女佣走了,我溜到房门口,敲了两下。

没多时门便开了。

我不等苏浮反应过来就关了门,把他压到门上,埋在他颈窝处:“好想你。”

苏浮认真地和我解释:“可是,我们才分开不到五分钟。”

我抬起头,故作苦恼:“那该怎么办,分开几分钟我就想你了。”

“嗯...不知道,我帮你涂药吧。”他显然是信了我这番话,没有急着挣开我。

我早有准备,换了夏天的短裤来。

腿后的伤是皮外伤,一道悚人的红痕,有些破皮,其实也就看着吓人,虽然火辣辣地疼,但绝对没有想象的那样夸张。

苏浮用棉签沾着药膏说:“我轻轻的。”

他的动作的确很轻,如果不是药膏碰到伤口上的痛感,都感觉不到有人在帮我上药,他每涂完一块地方都要往那块吹一吹。

早上实在跟着苏浮起得太早,我们俩涂完药又抱在一起睡着了,再醒来是有人来敲门。

苏浮在床上睡得深,呼吸极轻,双颊被被窝闷成了粉色,我看了眼时间,离晚饭还有一会儿,便没有叫醒他。

来叫人的女佣本打算再去叫我,却看见我从苏浮房间出来,登时慌了,“您怎么在这?”

“路过。”我没事人一般,“别叫他。”

祖父已经换了套衣服,坐在客厅上看电视,旁边陪着个小孩。

那小孩我这几年每年都见,小舅的孩子,叫汤麒,是个活泼会说话的,老爷子喜欢他。

我一过去,汤麒就站起身:“哥哥好!”

“好。”我颔首。

祖父问:“那孩子呢?”

汤麒重新回去看电视了,我从茶几上抓一把松子:“还在睡觉。”

祖父让汤麒去找他父亲,等人走远说:“你和他真的?”

“嗯。”

祖父沉默良久,看上去想了很多话,最后只说:“我们管不了,唯一要求你的,别对不起人家,那孩子是个可怜的。”

我坐直身:“放心。”

又陪祖父看了会儿电视,茶几上摆的果脯多吃了几块。

苏浮来了,跟着女佣,与我对视一瞬,随后看向祖父:“祖父好。”

“好,过来坐。”

两人闲谈了几句,母亲也到了,身旁有位男士,两人和祖父问了好。

母亲显然没猜到苏浮会给她送耳饰,收到时讶异了片刻。

天色慢慢暗下来,家中已经陆续来齐人,都先来和祖父问好。

年夜饭来的人多数是自家人,祖父家里人,还有他们的妻孩。

除夕夜用饭的地方和平时不同,房间要大很多,拱以摆放长桌,女佣们在厨房准备饭菜,到时间就一并端上来。

尽管提前和苏浮说过,他还是被这架势惊到了,运动会那次,都是同龄人,这次大人居多,向他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一直攥着我的衣摆,生怕我离开。

我揉揉他的后颈:“没事。”

年夜饭在晚上八点开始。

等祖父坐下后,大家才一并入座。

按年龄和辈分下来,我坐在中间靠后,苏浮坐在我旁边。

祖父动筷夹了道西蓝花,吃完后抿了口茶,问母亲:“最近忙?”

“还好。”母亲放下筷子,“和平时差不多。”

“嗯,结婚的时间定下来了吗?”

“还在商量。”

结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早些时候他们来问候,我看出来那是她交的对象,没想到竟是快要结婚了。

我往苏浮盘上放了几只剥好的虾,注意到有些人的视线。

那边说完,小舅舅问我:“严知旁边的是?”

“朋友。”

苏浮停下筷,站起身:“外公好,叔叔阿姨们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好。”

前边的大舅舅笑了:“怪有礼貌哈。”

“谢谢叔叔...”苏浮抿唇笑,坐下来。

他松了口气,后来却看起来不太高兴。

直到回房间我都没琢磨明白,难道是被吓到了?

晚上的活动我们不用参加,收完红包便回了房间。

苏浮也收到了好几个。

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我要给他吹头也被拒绝了。

吹风机声音听得我越发急躁,苏浮第一次这样。

等他吹完,我困住他不让他动:“怎么了?”

苏浮不看我,要离开。

“为什么不高兴?”

苏浮不说话。

我保持住这个姿势,兴许是被我灼热的目光看得受不了,他才低声说出了原因:“我们是朋友吗...”

我吻住了他,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结束后,迫使他看我,盯着那像是被洗过的双瞳:“朋友会这样吗?”

“不知道。”他说,“你自己说的...”

“你怎么这么笨呢。”我恨恨地亲他,“男朋友。”

如果我和苏浮都是个成年工作的大人,我可以很直截了当地和任何人说,我们是情侣,将来要结婚的。

但我们不是。

外公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会在背后议论苏浮,或许做更过分的事。

他们总是认为,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根本确认不了自己的喜欢。

很奇怪,他们可以容忍自己的孩子包养女孩男孩,却很难容忍自己的孩子‘喜欢’。

祖父的教育是严厉的,但他力不从心,管束不了所有人。

听到那三个字,苏浮从脸红到耳垂。

我决心让他记住,又说了一遍:“男朋友。”

“知道了。”苏浮推我,让我去洗澡。

出来时,苏浮已经准备好了吹风机,把我拉过来上药吹头。

发快干时,他嗫嚅道:“对不起。”

“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就是...”

“就是在意?”

苏浮不说话了,我转身揉揉他蓬松的头发:“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我们裹着毯子看春晚。

电视上播放的小品节目,一点都不好笑,苏浮却总能被逗乐,我的视线重新回到节目,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

“今年的节目比之前的好看。”苏浮笑得很甜。

我听他说完,立刻想到,苏浮上一个新年是在家里过的吗?就算在家也开心不起来吧。

他关注到了我脸色的变化,说:“上一个除夕我做了好多事,我做了年夜饭,贴了对联,还看春晚了。”

做了年夜饭,一个人吃的。

一个人贴的对联,一个人看的春晚。

我不期待家庭团圆的这一天,但我难以想象在周围人都过着热闹新年的那天,苏浮孤身待在家里时有多痛苦。

那是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

这样的时候或许还不止一年。

其实今年的春晚要无聊很多。

“祖父给的红包好厚哦。”苏浮忽然说,“祖父真好。”

“男朋友不好?”我说,“男朋友把他的红包都给你。”

苏浮举起我的手,亲了亲手背:“你最好。”

......

苏浮不到十一点就开始犯困,很难相信他在先前考试前几天能熬到凌晨还能去考试。

他打着瞌睡,没几分钟惊醒过来。

我说:“睡吧。”

他立刻坐直身:“我不困。”

我哭笑不得地瞧着他那副将睡不睡的模样。

就这样一直快到十二点。

节目已经结束,主持人正在演讲,最后十秒开始报数。

“十,九,八...三,二,一!新年好!”

与此同时,苏浮困乏的眼中盛满温情,对着我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嘭!

家家户户卡着时间放烟花。

苏浮激动地拉我去看。

黑彻的夜里闪烁着万家灯火,烟花炸亮黑夜。

都印入他眼。

我从后拥抱苏浮,在心里说。

以后的新年,你都不再是一个人。

缺失的岁月无法弥补,长期累积的伤痕不能彻底修复。

苏浮。

祝你今后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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