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oking through my Eyes~”
“If perhaps you feel I woke up with you, just smile~”
暖融的,甜蜜又青涩的音乐悄悄流入了山崎郁江的耳中。墙壁上的小显示屏闪过6:10 2℃的荧光,仅仅是普通的荧光而已,但那闪烁也好像跃动着喜悦,令人兴奋不已的雀跃藏匿在这荧光之中。
玻璃墙幕前的窗帘无声地展开,将晓的天空穿过洁净的玻璃,落满山崎的床上,敲打着,敲打着……点滴在山崎的睫毛上,敲打着她的心房。
多么柔媚的清晨,太阳都不忍升起。
这样的光景不忍吵醒如此柔美的人,但这慈爱的少女也不忍心,错过这样的晨光。
睫毛颤着,眉毛唆嗦一抖——刷啦。
抱歉,其实人睁眼的时候不会发声音,但——刷啦,明亮且干净的眼睛睁开了,天蓝的眸子中沉着这一个漂亮的清晨。
洁净的天花板镜在她的瞳孔内,如果是平常的闲暇之时,凝视着天花板的少女,会在心中用无形的笔在其上画下道道随意的涂鸦——如此无趣的事情,就能给山崎郁江带来不少的乐趣。
雀跃的心灵,不愿放过一瞬的清醒,所以现在——山崎从床上敏捷地坐起,鹿一样轻巧地下床,甚至连被子都没有折叠。
喜悦窜动于她的心房,扑通扑通,呼之欲出的悦动山崎却分不出一丝闲暇去倾听,现在,她要去突袭夜晴。
——突袭?不是吧?谁?山崎郁江?去突袭谁?夜晴喜久枝?
——为什么这听起来像是在梦中会出现的情景呢?
咳咳,毕竟山崎郁江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嘛,这是她独特的交友方式,也是她独特的欢迎方式,欢迎那阔别已久的,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朋友。
是不是也暗含着稍微有一点的报复心理呢——山崎蹑手蹑脚地来到夜晴房间的门前。
【在上午9:30之前进入,后果自负】
这样的标牌挂在了门口,但山崎看都没看,悄悄地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稍微向下一用力,门就被打开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房间内还十分昏暗,窗帘紧闭,玻璃还处于避光模式,就算将窗帘拉开房内依旧十分昏暗,这个模式默认在七点解除,但山崎觉得这样会让自己忘掉早晨,所以从来没有开启过,看来夜晴已经用得蛮好了。
山崎悄悄地靠近,视线在那杂乱的大床上寻找着独属于夜晴的身影。
在这之前,她也偷偷溜进过夜晴的房间,不过那次只是为了搞清楚她的颈环下面到底有什么。
——想到那里的伤痕,山崎悦动的心稍稍沉了一瞬。
也就是在这同一瞬间,她开始后悔。
——这样的行为太过无节操了,太过自我为中心了,夜晴桑的离去当然不是什么任性之举,她总是在承受我不知道的痛苦,我却还在为这种事生气……
她垂下了目光,缓缓握紧干净的拳头。
——山崎,你自私地太过了吧。
在心底,少女这样斥责道。
真是奇怪,明明夜晴什么都没有做,但山崎心中却涌过了这么多的想法,她十分会为别人考虑呢。
果然,我太过分了,趁没有吵醒她,先走——
“真不巧,这种时候还能被别人撞到……”
冰冷的少年声在山崎耳后响起,郁江浑身一颤,差点叫出来。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
一个冰冷的物体顶在自己的后背上,山崎脊背在颤抖,她过载的脑子正在拼命想着现在的情况,隐约中她觉得这声音耳熟,但更多的念头还是碾过了她。
——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夜晴的卧室?
——那夜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背后是什么,是刀吗?
——夜晴现在怎么了?
“那就给我——”
背后冰冷的物体传来的迫力瞬间增加,山崎绝望地闭上双眼——
而就在这时,那原本冰冷的声音,却像消融的冰一样,化成了夜晴那冰水一样清脆的声音。
“那就给我狠狠地承受寒·冻·地·狱吧,你这打扰别人睡觉的家伙!”
夜晴把一根冰冷的勺子从山崎衣服的下摆处穿进,紧紧按在了她的脊背上。
“啊——诶,誒,啊啊,哇啊,我不是故意的啦——”
被寒冷袭击的山崎,一边惨兮兮地叫着,一边缩紧身体,像一只被坏人丢进水里的绵羊。
“那,你是梦游进我的房间里来的吗?”
??★◆??△■●○
“早上好——当然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吧——哈。”
夜晴坐在了床的中央,眼睛半闭着打着哈气,前后摇晃,看起来好像随时要掉进梦的深渊之中——其实她并不是累,她只是困而已。
或者说,夜晴十分享受睡觉。
——用睡觉来当爱好听起来好悲凉,同时也听起来让人恨铁不成钢。
而山崎则坐在了床边,享受着清晨这种缓慢温柔,与夜晴同在的时光。
“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夜晴桑,但刚才那个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晴桑难道其实会仿声吗?而且,那个声线好耳熟,是什么时候听过的……”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宛若一只鸟雀在轻吻清晨——但这对任何无心倾听的人都是灾难,尤其是现在的夜晴。
山崎自顾自地说个不停,身边突然传来的暖意又吓了她一跳:瞌睡上脑的她躺了下来,头正好能枕在山崎的大腿上。
“那——个声音是我随便演的,不——存在这样的人。”
毫不客气地枕在山崎腿上,甚至还两三次调整位置以确定自己能枕着舒服,夜晴大条地用捧读一样的声音回答。
山崎呆呆地低头,看像枕在自己腿上的夜晴。
原本,她心中“觉得好耳熟”的疑惑,在这一枕之下,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昏暗的房间内,她的目光依稀间落在了夜晴的脖颈上。
下意识地,她的视线去寻找那日的伤痕。
接着,她的眼睛睁大——
可能是因为房间内光线太暗,她无法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实——她颤抖的手指抚上了夜晴的脖颈。
然后,被快速拍开。
“干嘛啦,你的手指怪冷的。”
双眼微闭着的夜晴,把那刺脖子的冷意给拍掉了。
但随后,夜晴感受到了令她不安的颤抖——于是她睁开了一只眼睛,朝着山崎那边看去。
“太,太好了……”
其实山崎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在凌晨兴匆匆地前往夜晴的卧室。
她从来都不是会让自己内心的顽性掌控的人。
她从没注意到,在这数月内,虽然自己失去了记忆,但怅然若失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
直到昨日,在握住了一朵洁白的花,恢复了所有记忆,夜晴理所当然的回来了。
这一切,让失而复得的山崎,心底充满了担忧。
过去的时光里,少女心底的,隔阂与担忧,不解与遗忘,在此刻已经解开。
对挚友的担忧,对失去的恐惧……在看到这个挚友身上,连那自己心碎的伤疤也全部消失时——
已逝的数月内,少女心底的,隔阂与担忧,不解与遗忘,在此刻奔涌而出了。
“喂,喂!别哭啊,我干什么了吗?难道你还在对我之前的行为……好啦对不起啦,总之别哭了——”
郁江两手一起擦起眼睛,但即使如此泪滴还是从她的指缝间滑落,灼热的泪滴打夜晴的脸上,吓得她也弹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夜晴再次想要安慰她。
这种情况貌似之前出现过——但夜晴当然想不到了。
“没,没有,我只是开心,一切都,都变好了……”
稍微缓过气的山崎,含着泪,对着夜晴灿然一笑。
那一如既往的笑容,终于令夜晴感到安心。
于是她叹了口气,也坐在了床边。
沉思一会,夜晴语重心长地将手拍在了山崎放在膝盖上的手上。
“山崎,你在学校里也这么容易哭吗?”
??★◆??△■●○
漆黑的房间。
准确来说,是被笼罩在黑暗中的房间。
这个房间深埋在地下,在不久之前,还是机密中的机密。
啪嗒——
似乎有一双手按住了什么东西,黑暗的深处,传来的电机运作的噪声。
嗡嗡……震荡的噪声由远到近,挑拨着任何不安的心。
震荡逐渐衰减,一道道光柱亮起,青绿的光逐一亮起,照亮了这漆黑的房间。
青绿的灯光十分暧昧,仅仅勉强描摹了这个房间的边框,并不像寻常的光那样充斥着整个房屋。
光线下,巨大的金属培养槽流动着晦涩的光泽。
而灯光的另一端,入口处——一个穿着白大褂,神情肃穆的男人,他的发丝中隐约掺杂了白色发丝,且似乎比数日前看起来更多了。
那沉默的神情,在注视到巨形培养槽的中央时,也被惊讶所取代。
身后同样穿着吧白色服装的人员也从门中进来,其中一个轻步靠近这位男人,低头报告道:
“主任,直到最近一周这扇门都没有被打开过,按理来说——”
但这被称作主任的男人,手微微一挥,就制止了他的话。
脸上的惊讶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眼睛的狭长镜片上,泛着那巨大培养槽中营养液的荧光。
“被……偷走了吗。”
男人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疑惑。
暗光之中,巨大的培养槽内,只剩一个枯萎的,勉强能看出来形如婴儿胚胎一样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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