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的燥热感早已褪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发情期终于结束了。
迟尽感觉身体仿佛是被打碎了重新拼接过一样,哪哪都不舒服,疲惫得眨眼都费力,不仅如此,他还感受到身体里似乎发生了异样的变化。
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自己的身体里。
这东西像是有灵性般急着彰显自己的存在,他才刚感觉到,这东西就瞬间活跃起来了。
而且,有一件更奇怪的事,从他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有一股花香一直围绕在他身边,越来越浓烈。
覃晴看见迟尽醒了,赶紧走到床边,轻声问:“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包宝去买早餐了,想吃点什么?”
迟尽眼珠子转了一圈也没看见花,转了下脖子,说:“还好···呃!”
不转不要紧,这一转脖子后边立刻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疼的迟尽龇牙咧嘴,上半身都麻了,气都不敢喘,“好疼,怎么会这么疼。”
迟尽的印象只停留在自己最后说要去睡一会,再睁眼就是在医院了,猜也能猜到是身体出了问题,联想到失去意识前的情况,迟尽眼里噙着泪,有点害怕的问:“不能是把我腺体摘了吧?”
覃晴看着他这副样子,决定吓吓他让他长长记性,故意叹了口气,说:“哎,你也别难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都不知道你那腺体都烫得发红,要是再不摘除的话人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了。”
迟尽刚醒来不久,整个人还处于迷离状态,一唬一个准,他呆呆的瞪大双眼,手想往脖子后面摸又不敢。
怪不得,怪不得从他一醒来就感觉不对劲,少了个东西那能对劲吗?
想到这里,迟尽的手又顿住了,这感觉不太像是少了个东西,反倒像是多了个东西啊。
迟尽又去看覃晴,因为工作特性,他时常有观察周围人的微表情的习惯,尤其覃晴常常和他待在一起,他对覃晴的微表情很了解,这明显不是真的难过或者惋惜。
迟尽眯起眼,“你又逗我玩。”
见被看穿了,覃晴收起自己的金牌演技,走过来教训他:“我就是让你长长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拿身体当回事,你再继续滥用抑制剂,腺体摘除是迟早的事!”
“而且我刚才的话除了腺体摘除那句是假的,剩下的都是真的,你这次真的很危险,要不是易总来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扛过去。”
迟尽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忍着颈后的疼痛,要坐起来,“你说谁来了?”
覃晴赶紧扶住他,在他背后放了一个靠枕,看他的神色有些惊疑,“你不记得了?”
迟尽靠在靠枕上,疼得捂住自己的后颈,摸到一块纱布,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我跟你说我要去睡一会,再之后我就没意识了,一直到现在醒过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覃晴这才反应过来,迟尽要是记得的话,也不会问出自己腺体是不是被摘了这种蠢话了。
覃晴:“你知道自己发情期已经来过了吗?”
迟尽:“大概能感受的出来。”
“那你知道已经过去几天了吗?”覃晴比了个“OK”的手势,说:“三天。”
迟尽对这三天完全没有概念,他听到覃晴继续说:“这三天,全是易总陪你度过的。”
迟尽瞬间瞪大了双眼,“什么!”
经过这么一提醒,迟尽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是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还真的有易疏的参与。
难道说这其实不是梦,是真的?
覃晴继续说:“当时你情况很危急,我正跟卓总说你的情况呢,易总突然就来了,不知道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听说他是特地从帝都赶来的,这里离帝都的距离不近,正常怎么也得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而他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是真的很着急呢。”
迟尽震撼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把拉开被子看自己的身体,“我没**吧!”
覃晴:“……”
“别故意装傻!”
覃晴瞪他一眼,迟尽只要一害羞或者不知道怎么回应就会扯开话题,一般都非常刻意,傻乎乎的。
迟尽悻悻的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想歪头笑一下,结果又扯到了后颈上的那片皮肤,疼得抽气。
他指了一下自己脖子后面,问:“我这……?”
“只是临时标记,为了帮你度过发情期的。”覃晴说,“你这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放心吧,你的清白还在。”
迟尽松了一口气,他的手又覆盖在了那块纱布上,他似乎能透过纱布感受到留在腺体上的齿痕,身体的异样也有了解释,临时标记虽然不像完全标记一样会永远留在Omega身上,但本质上两者都是Alpha将信息素注入Omega腺体内形成的,身体里突然多了一股外来信息素,多少都会有些不习惯的。
围绕在迟尽身边的那股花香,是白雪山,是易疏的信息素。
按理说,迟尽是闻得出来易疏的信息素的,只是在经历过试探、触碰之后,这股玫瑰花香与他的茶香混合在了一起,让他一时间没分辨出来。
迟尽摩挲着脖子上的纱布,就像在摩挲那齿痕。
这到底算什么呢?
纠结再三,迟尽给易疏发去了一条消息:谢谢。
易疏没理他。
迟尽出院以后没怎么休息就复工了。
易疏留在他身上的临时标记还没消失,浑身上下全是白雪山和不知春混合在一起的气温,闻得迟尽脸红。
复工当天,以防万一被人闻出来,迟尽拿着阻隔剂不要钱似的喷,喷完又在脖子后面贴了个阻隔贴,确保闻不到一丝信息素的味道才出门。
到了片场和阔别多日的合作伙伴们一一寒暄,齐春围着他转圈看,像是在看自己小孩的老父亲一样,语重心长的说:“恢复的不错,放心了。”
乔知客倒没围上来,只是摘下墨镜默默地看,点了点头。
寇景:“昨晚上才出院,今天就复工,不多休息休息?”
“时间不等人啊,”迟尽装完深沉,又说:“再说了,我休息了,你们拍谁啊?”
齐春指指寇景,指指丘雨晴,又指指江忆谈,“哟,这不都是人啊。”
迟尽:“哼,我可是主角,很重要的!”
另外仨人:“谁还不是主角了?”
上午的拍摄进度很快,一开始还顾念着迟尽的身体状态,后来发现这小子的状态真的恢复得很好,生龙活虎的,才放开了拍。
一上午过去,到了吃饭的时间,迟尽回到房车上,车门一关人就卸了劲,瘫倒在沙发上,经历了那么一场凶猛的发情期,身体没有亏损是不可能的,他恢复的也确实可以,只是躺了太久,身体躺懒了,回来参与高强度的拍摄任务还是有些吃力的,尤其还碰上高温天气,但他不愿意再让大家迁就他了,再累再难受都不能表现出来。
这会没外人了,迟尽才敢松懈下来,包宝把准备好的午餐盒在桌子上摆好,迟尽闻到饭香一点点磨蹭了过去,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
包宝给他倒冰镇好的绿豆汤,“还好吗?喝点解暑的。”
迟尽咕咚灌下去三大杯,感觉精神都比刚才抖擞了一些,“放心吧,我就躺太久不适应,歇会就好了。”
覃晴:“你上回昏迷前也是说歇会就好。”
包宝幽幽的:“然后就烧成辣椒了。”
迟尽:“……这回真的会好的。”
迟尽吃完饭就去午睡,睡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被手机提示音吵醒了,拿起来一看,是寇景发来的消息,叫他出来对戏。
迟尽看了眼时间,距离开拍也没剩多久了,一掀被子拿了剧本就下房车。
他和寇景挑了个阴凉地,俩人都拿着剧本往那一蹲。
虽然有了遮掩,太阳不至于直接照在身上,但周遭的空气温度依旧很高,没过一会俩人都是满头大汗。
迟尽开始用剧本给自己扇风,寇景往他身边凑了凑,准备偷懒蹭他的风。
迟尽瞥见他的小动作,侧身转了转,不让他蹭。
还想偷懒?没门。
这一转露出了贴在他脖子上的阻隔贴,寇景盯着看了两秒,没轻没重的上手摸了一把。
迟尽脖子一缩,疼得眯起一只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扭头瞪寇景:“你干啥?”
寇景看着他,好笑的问:“你对我wink干什么?”说着还学了他一下。
迟尽:“……”
“你身上,这是易哥的信息素?”
迟尽下意识捂住自己后颈,闻见了?
他这才想起来已经过了一上午了,自己阻隔剂忘记补了,因为出汗,脖子上的阻隔贴也不是很牢固了。
不对。
迟尽一愣,他竟然闻得出来这是易疏的信息素,他闻过他的信息素?
迟尽问:“你怎么知道的?”
“闻出来的啊。”寇景说,“他的信息素很好闻,也很好辨认,很温柔,和他本人一点都不一样。”
迟尽在心里暗暗反驳:哪里有不一样。
迟尽垂下眼,盯着一只路过的蚂蚁,“你闻过他的信息素啊?”
“啊,也就一次,我之前发情期的时候他之前帮过我。”
迟尽听见“啪”的一声,像是哪里断掉或是碎掉了,紧接着是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秋?”
“迟尽?”
迟尽反应过来,再去看那只小蚂蚁,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藏哪去了。
迟尽盯着小蚂蚁原先待的地方,嗓子眼发紧,说不出多余的话。
帮过?
怎么帮的?像帮自己一样吗?
原来,他遇到别人也会这样吗。
回归!应该可以日更了![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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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可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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