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猜测的没错,莉莉克是精灵族和人类母亲的结晶,幼时父亲因为被人觊觎权力,偶然得知其与人类厮混孕育出一位孩童,就用手段暴露出莉莉克和母亲的所在地,想用这种手段击溃父亲的心理防线来谋取权力,当时莉莉克所在村落被无情屠杀,莉莉克母亲抱着年幼莉莉克逃亡途中将莉莉克藏在一个沿海的村落。
母亲慌乱的用手在一个岩石洞穴中深深的挖着。指甲被岩石沙砾磨出伤口,脚上的鞋一只有一只无。将孩子放在洞穴里,母亲有拔出来很多枯草,摆在洞口,遮遮掩掩下害怕被追到,于是用锋利的岩石划破自己的脚掌留下脚印的血迹,在远处将敌人引的更远。
后来分散就再也没有相见。
冬天的村落没有种植任何蔬菜,土地冰冷,沙砾和石头上面的温度冰冷刺骨,莉莉克没有依靠,在洞穴过了好几天,慢慢爬出去寻找食物,身上的衣物薄,脸颊十分的青紫,呼吸出的二氧化碳在一瞬间就冻了起来。她从来都没有受过父亲亲人的尊重,母亲和自己的命运好像从头到尾就是浮萍。
就当莉莉克真的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冬天去世的时候。
莉莉克被善良的婆婆发现,婆婆将自己仅存的烤红薯在内个寒冬送给她,她吃的十分香甜,红薯的热气扑面而来,不知道是暖的痛还是冷的痛,青色的皮肤上,红彤彤的脸颊格外显眼。就这样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对人毫无防备的莉莉克追随婆婆回到她的家。
一个破败的小房间,木头上面满是刀痕,缝隙就那么明显的开着口,灌风进来呼呼的作响。
婆婆家位于沿海村落最破旧的地带,家里有一个年幼卧床的小孩,婆婆对莉莉克十分友好,婆婆的孙子一直处于生病的状态,一到晚上就会听到孩童的咳嗽和呕吐,打颤的牙齿和呜咽让莉莉克想起自己,海风吹到房屋让人瑟瑟发抖,小孩身上和腿上则是长出很多疮口,寒冷让伤口结霜,婆婆无计可施,曾经为了孩子治病偷偷欠下很多钱,最后还是没有治疗好,要债的人则是经常上门。婆婆也曾想过放弃。但是就是这样熬着。
点燃的蜡烛在海风中快要熄灭,摇摇曳曳,暖色的烛光无法让蓝色的房间温暖起来,颜色给人的温暖幻想和真实带来的冰冷让人煎熬。大家一起分食仅存的粮食,婆婆抱着莉莉克。
睡前莉莉克和小朋友躺在一起。婆婆坐在床脚,两只手轻轻的隔着被子拍着,婆婆的双手啊,裂开又愈合,愈合又裂开,伤口上面有一条一条血痕,翻起来的皮肉好像被天气冻了起来,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柔软,粗糙的像是要把被子磨破。但是轻轻哄着莉莉克睡觉的时候,确实十分温暖的。
内个温度传递到了莉莉克的心里。
当莉莉克亲眼看见要债的人闯入婆婆的家门用刀插入婆婆的腿骨进行威胁,旋转的刀身将婆婆折磨的痛苦不堪,小朋友被痰和呕吐物填满气管无法呼吸的脆弱呜咽,每一样都让莉莉克感到窒息。
于是莉莉克答应自己替他们还债。
也许一块红薯的温暖对于一点防备都没有的莉莉克简直就是神的恩遇叭。
当时一巴掌就扇在莉莉克的脸颊,“不自量力,你拿什么还?”他们吐了口唾沫在婆婆的身上,莉莉克淡然的掀起自己的耳朵上面的头发,“凭我是精灵”说着,用袖子狠狠的擦干净自己的脸颊,“或者又凭我的样子。”莉莉克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前。
于是莉莉克自愿戴上枷锁。
可是莉莉克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婆婆和小孩子就被利刃断绝人生。
她被一层一层向上贩卖,利滚利,经过斯里湾海域的时候,贩卖她的商人即将通往大陆。
但是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商队困在一个港口。莉莉克被锁在旅馆室外,木制的牢笼上面刻画了很多符咒,锁链在笼子的四方链接,拴住了莉莉克的双脚双手,寒冷的暴雨从海上吹来,莉莉克的头顶只有一层防雨的黑布。黑布盖着笼子,在笼子里面听着滴滴哒哒,格外清晰的路人脚步,还有马车,各种人在交谈的声音,旅馆内玻璃杯碰撞,嘻嘻哈哈各种粗言秽语,女人和男人的声音。食物的香味被雨水打的冰冷,这种氛围让人窒息。
莉莉克没什么反应,木讷。
“你要尝一些食物嘛?”黑色的布被偷偷掀开,更冷的气流灌入,莉莉克浑浊的眼神对焦前方,看见的是一位不顾裙摆沾染泥泞的少女。她举了一把破旧的伞,麻花辫的侧垂在身子一侧。雨水粘在发梢上面粘在脸蛋上,低胸的上衣,紧束的腰身,雨水在胳膊上缓缓流下,少女蹲下,手上端着一盘看起来普通却冒着热气的饭菜,脖颈的水珠顺着曲线滑下。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年龄出现在这种海域码头。莉莉克不禁想着自己的命运也许就是这样?
好一阵沉默,大家都摆着同样的姿势僵持着。
“我不想要。”
“那我喂你。”
少女就这样朝着笼子里的人一口接着一口喂上。
“你很特殊吗? 怎么能过来给我喂食,被抓到的话,你知道后果吧?”莉莉克向着眼前的少女发出淡漠语气的警告。
“快点走吧。”莉莉克伸手将黑布放下。
这是莉莉克难得看见她完好的样子。
再次听到内个少女的声音,是一直暴雨季节的另一天,天天都是暴雨,根本出不了海。
内天照旧是暴雨,“嗯。。。”闷哼声一阵一阵的从远方的一个方向传来,伴随拳拳到肉的声音。物体托在地上的声音原来越近,女人一声不吭,只会沉闷的哼哼两声,“MD,不听话,把你扔在这里反省。”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沉重的倒地的声音。
莉莉克偷偷掀开黑布,是她,送饭的内个少女。
裙子被扯烂,身上被打的体无完肤,脑袋撞在地面,鼻子上面的液体被大雨冲散,淡粉色的痕迹留在脸颊上。
麻花辫被扯散,衣物也只是破烂的贴在身上而已。散乱一地的头发沾着泥水还有破碎掉的尊严。
还好暴雨天,没有人。
可能这是最后一点点遮羞布了。
再次见到她,她又来给莉莉克送饭了。
只是这次眼眶还有乌黑的痕迹,指尖上的指甲盖下面的是乌黑的一片。右手无名指上面包裹着纱布,可能指甲盖早就被拔掉,这是惯用的套路,因为指甲会再次长出来。胳膊上面的痕迹没有包扎,看来大家都将她的现状杀鸡儆猴。
嘴角上面还有缝针的痕迹。
“别再来了。”莉莉克真的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个傻子。
她也只是笑了一笑罢了。
“我觉得你比我还饿。”
就这样又是默默喂完饭。
她又走了。
莉莉克被转移走之前的内段时间,她总是挨打,送饭,时不时见面只是笑一笑。
后来暴雨季节过去,她即将要被送走。
于是两个人也不再见面了。
只是偶尔听到别人叫她,“X尔 。”
还有别人的议论,说她有了新的生命,并且不自量力的开始学习算账还有管理店铺。
听不真切地名字也早就烂在心里了。
后来莉莉克的人生并没有迎来转折,还是沉闷,被控制,但是以前女人送饭的笑脸好像能够支撑着她积蓄活下来。
有的时候莉莉克就想到以前的女孩子和内位老婆婆,她们都是非常美好非常美好的人。
在大陆,她被转交给贵族皇家的娱乐殿堂。
拍卖是这里的常用手段,不同于以前的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开始强行包装你的所有,不允许粗糙的皮肤割伤贵族的丝绸,不允许粗糙的双脚走上昂贵的地毯。专门的佣人帮你洗干净□□,挑选你该穿的衣服。什么样的妆容,今天又是什么样的头发。
一系列的事情都由不得莉莉克挑选。
她中性的外表没有收到多数男人的青睐,莉莉克不会哭,也不会做多余的事,不笑,也并不闹,殴打在她的身上也更多地像是打在假人身上,更多的是没有男性能力的男性和女性倾向于拍卖莉莉克的相处时间。
浑浑噩噩,骄奢的日子让莉莉克感到恶心。
总算有一次她找准时机,逃出牢笼。
过上流浪的生活。她遮起来自己的情绪身份,改变装扮。穿着以前讨好别人时截然不同的粗布衣料,但是好像有着干净的情绪。
她重新开始学习生活技能,回忆小时候和父母看过的山川森林,回忆内个女人给自己送的饭,还有红薯。一点一点徒步慢慢沿着各个城市流浪。
直到内天莉莉克在大街上看到埃尔被抗在街上,侧脸好像和记忆中的女人重合,情不自禁就在慌乱之中救了她。
听到她说着过往的种种,莉莉克没有十分确定,但是感觉来说,自己想呆在她的身边。因为温暖,还有自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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