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g,好久不见!”石红竹咧嘴一笑。
令止瞬间积蓄起全身力气,挥拳就往她脸上揍去。石红竹敏捷地往后一仰,躲开了令止的攻击。嘴里不满道:“你明明找了我这么久,一见面就打我,这是什么态度!”
不得不承认,今时不同往日,他身手敏捷不少。要不是他此时醉着,身体疲惫,刚刚那一拳只怕躲不过。
懒得跟她废话,令止一个使劲就要起身,今天决计不能放过她。
只是今晚酒实在喝多了,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反而因为突然气血上涌,有种岔了气的不适猛烈袭来,让他四肢百骸拉扯般的疼,一时竟难以协调手脚,瘫倒回沙发上。
石红竹也知道令止今晚喝大了,此时根本难以行动自如。但刚刚奋力打出的那一拳力道不小,速度不慢。想了想,还是上手给了他腹部要害处一击。
打完后,确定他暂时起不来,她这才慢慢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望着挣扎着想要再度起身的令止闲闲说道:“别费劲了,你精神好的时候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今晚醉成这样。”
令止看着石红竹,目眦欲裂,咬着后槽牙:“我要杀了你。”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在自欺欺人?”石红竹嗤笑,对他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吐槽,“明明爱我爱到不惜找一个跟我长得有点像的人当替身。”
“滚!她一点都不像你!”她的话简直就是在侮辱江清澄,听在令止耳中刺耳非常。
“她要不像我,你当初能抓错她?”石红竹嘲讽地点出最关键的事实。
“你......这件事你怎么办到的?”她当初究竟是怎么找到清澄并设计陷害她的?
“我把她打晕了,给她换上我的衣服,送到你手上。”忍不住翘起二郎腿,把双手搭在扶手上,身体舒服地靠到椅背上。石红竹姿态嚣张地望着令止,“你还不感谢我,亲手送了个玩意儿让你先暂时过过瘾。”
“所以当时Jacob并没有跟错人?”明明当时追踪了她那么久,最后却错抓了江清澄,这件事一直让令止非常费解。可是由于Jacob在西港死了,后面也无法复盘这件事了。
“嗯,挺烦的。那天晚上跟得太紧了,我差点甩不开他。”石红竹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你找来跟踪我的一群人里,就那个有点真本事,那天晚上被他害得耽误了我的正事。”所以她后来还花了点力气调查了一下那个人,知道叫Jacob,曾经是个雇佣兵。
这件事,至今想起来都愤恨难忍,她那次要是把任务顺利完成,能赚不少钱呢!
要不是后来调查时打听到他死了,她是一定要亲手把他捉来好好折磨一番再弄死的。
哼,便宜他了!
“你是怎么找到清澄的?”令止并不关心石红竹在气什么,他只想知道她怎么发现的江清澄,于是追问道。
“找什么找?谁有那闲工夫!我本来想实在甩不掉你那手下就干掉他算了,虽然在这边下手对我来说有点麻烦,但也不是完全不行。”滨海市到处都装了摄像头,当时又在市中心,不管在哪里处理那个雇佣兵都需要事后费劲去善后,所以当晚石红竹躲得有点恼火。
“那你怎么......”令止只关心江清澄的安危,她究竟是在那晚之前多久就被石红竹发现并且利用的?以后还会不会有危险?
“运气呗,当时他差点要抓到我了。我不方便动手,只好往人多的地方走,这样他也没法动手。结果你那个冒牌货当时刚好在那边逛街,就那么送到我面前。我就迷晕她拖到洗手间,跟她换了衣服。”
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看到江清澄的场景,其实她自己也挺意外的。
虽然意外,但这么天赐的替身她要是放过那就蠢到家了,自然顺手就用了。
她继续说道:“她清醒后傻乎乎地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在洗手间门口就被你的人给抓走了。”
那晚迷晕江清澄后她并没有走远,她要确保Jacob不会再来烦她,所以当时就在附近看着。当看到Jacob真的把江清澄当成她带走,她还乐了半天。
天底下竟然真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令止不可思议地想。
“后来我忙完手头的事,回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没想到你竟然没杀她,还整天跟她在一起,啧!”不满地咋舌,石红竹带着恼意说,“你也真不挑,她这种弱鸡哪里能跟我比?练死了也变不成我的。”
在石红竹眼中,令止只是需要一个自己的替身。江清澄一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当然不像了。她跟踪了他俩一段时间,知道令止在教她格斗搏击之类的东西,明白他是要把她调教成另一个强大的自己。
他这种对着一个替身都不仅要形似,还要神似的痴情,让她嗤笑不已。
但另一方面,有了替身后他就不再找她了,这点也让她非常不爽。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不要脸。”令止对她往这方面猜测简直叹为观止,她究竟哪来的自信啊。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找我了?”他还嘴硬。石红竹觉得令止这种纯情的别扭感也挺好的,所以她不打算计较他害羞之下对自己出言不逊。
因为西港收到的情报和非洲的项目更重要;因为赵老让他暂时不要再找她,先紧着把非洲的项目处理好再说;因为有别的力量要搞掉白色庄园,暂时不希望他因为找她而添乱......但这显然不能让石红竹知道,所以令止沉默了,没有回答。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白色庄园被针对后她们这群杀手受到了什么影响,但看她这幅样子,似乎还没受到波及。
“别害羞嘛!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总是不肯正视你的内心。”看他沉默不语,她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听她这么说后,他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见令止一脸鄙夷懒得搭理的样子,石红竹忍不住起身走近他,居高临下地说道:“赝品哪能跟真的比?乖,等我,我很快就自由了,到时候会来接你的。从此以后,咱俩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没人能妨碍我们。”
说完,石红竹还又强调了一遍:“我允许你现在先用她满足一下,不过还是要乖乖等我哦。”
说完弯下腰想吻他一下,令止反应很快地出拳,石红竹只好快速闪身躲过。无法得逞让她恼火,但并没有停留,而是迅速开门离去。
令止借着刚才跟她说话暗暗平复被她那拳伤到的地方,本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没想到到底被她躲过了,袭击没成功。
见她离去,他用尽全力起身冲到门边,却已不见她的踪影。
他不甘心,忍着腹部的疼痛往楼梯间的方向追出去,他知道她一定不会坐电梯走的。
走得这么匆忙,肯定是要躲开什么,以他这几年的实战经验,他很笃定地这么想。
果不其然,才刚起步,就被身后的江清澄叫住:“你要去哪儿?”
令止回头,看到江清澄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江清澄太担心令止一个人醉倒在房间里会出事,应付完最后的大奖和今晚新增的vvvip现金奖抽奖和颁奖,立刻向众人告罪,赶回到这边。
谁知道才从电梯间出来,就看到令止从房间里冲出来东张西望地寻找什么,之后就有点踉跄地准备跑去走道尽头。
令止知道石红竹是一直接受特殊训练的杀手,敏锐非凡,看来刚才是听到电梯的声音才迅速离开的。
看着江清澄一脸困惑和担忧,他叹了口气,扶着腹部走向江清澄:“走吧,我们回家。”
“你怎么了?”看他额头冒着细汗,走路微弓着身体,江清澄又担心又迷惑。
难道他因为空腹饮酒有了肠胃炎?要不怎么这么一副腹痛难忍的样子?刚刚离开的时候明明没事啊。
“没事,累了,我们回家。”两人回到行政套房拿外套和包,令止打电话通知助理安排好车子,带江清澄从VIP通道直接下到停车场。拉着江清澄上车回家,不再回去会场。
司机知道老板今晚喝多了,这么多年来难得见老板像今天这么高兴,而这种高兴都是因为新交的女友。想到这里,司机估计老板就算喝醉了也会想跟女友在车上亲昵,于是在他俩上车后,利落地升起挡板。
谁知道司机这番想给老板私人空间的好意,却被令止制止了。他让司机重新把挡板放下来。说是喝醉了太闷,开着挡板视野好点。
之后后座两人一路沉默,并不交流,车里安静得让人感到窒闷。
司机偷偷从后视镜看去,觉得他俩看起来也不像吵架,因为老板的女朋友明显一脸担心。但不知为何,一路上,老板都一脸阴郁,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与之前开心到狂饮的样子差距甚大。
江清澄也很奇怪,她以为他累了想睡觉,但他连闭目养神都没有,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她好几次顺着他的视线想要探寻一下,可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被车子甩在后面的光影霓虹和拥挤人潮,眼神并不聚焦。
这晚街上人山人海,有游客也有当地人。每个人都带着笑意喧闹玩乐,一派狂欢。令氏办年会的会场附近就是某个著名大广场,从停车场出来,一路上都是陆陆续续往广场这边走来的人群,他们都兴奋地预备待会儿要在这片区域倒数庆祝跨年。
这份热闹,更让车内的安静显得格外萧索。
这景象,不知为何,让江清澄想起他们从西港逃去暹粒市的那晚。
那晚,他发着高烧,她满心恐惧。那晚,他昏睡不起,她忐忑迷茫。那晚,他把她错认成那个叫石红竹的人,差点伤了她。
现在的状态和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恍惚回到了那天晚上的大巴,和那整晚车窗外黑暗的荒野景象。明明此时情境各异,心境却趋近。
可能察觉到被江清澄看的次数太多了,令止也知道她在担心,就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
他掌心的温度、紧握的力度和亲昵的姿态,让她稍微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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