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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 鸣 蝉

高曦很能带动气氛,大家围着视频和她聊了一阵,秦绍翁来喊几个人去餐厅吃饭。

高晨拒绝了高曦希望一起“云吃”的要求,让她老老实实去温书,高曦撇着嘴下了线。

靳时安跟在众人身后走进餐厅。

从客厅出来,走过一段迂回的走廊,到了餐厅,放眼望去,餐厅占地面积很大,足有七十余平,正中间摆了一张圆桌,桌子正好坐下六个人,而且每个人的距离都不会太远。

“两位小友,初次光临,不要嫌寒舍简陋。”秦绍翁自谦了一下。

“哪里,哪里,这里很不错。”出声的是靳时安。

钟婳听见他说话,微微侧目。

入座后,秦萌萌看见座位的次序是:秦绍翁挨着靳时安,陆清如旁边是高晨,然后靳时安身边是钟婳,高晨的那一边是秦萌萌自己。

秦萌萌从这座位排序上面看出了点门道。

她偷偷笑了笑,没有出声。

一桌人里,钟婳的注意力难免在靳时安身上,他是老板,总怕有不周到的地方。

秦绍翁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古越龙山。

先是倒给靳时安,然后倒给高晨。

刚才在客厅的时候,看见墙上挂了一幅刘墉的真迹。

靳时安跟秦绍翁两人说起书法。

靳时安随着卢志渝老师学习书法多年,有一些功底。

秦绍翁又是重度书法爱好者。

他们边吃边聊,很是兴起。

看他们聊得投机,钟婳有点回想认识靳时安几个月之间两人的所有对话,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他和秦绍翁说的十分之一多。

没想到他也可以和别人说这么多的话。

秦绍翁对靳时安的印象很好,当众赞扬他有礼节,没架子。

钟婳感觉像是重新认识了一个全新的靳时安。

陆清如的厨艺确实了得。

连靳时安这平时吃什么都态度了了的人。

也续了一碗米饭。

那一头高晨发自内心地夸赞陆清如做的菜好吃。

把陆清如夸的十分高兴。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饭后,钟婳和秦萌萌要回曲苑清荷那边,靳时安和高晨也各有事情,众人就先告别,约定改日再聚。

陆清如不放心钟婳,临走前,又悄悄嘱咐了秦萌萌一些话。

送客人们出门时,秦绍翁又和秦萌萌竖了竖大拇指,又比划了个保持电话联系的手势。

秦萌萌则回了老爸一个“OK”的手势。

车开到了曲苑清荷附近。

靳时安打开车门要下车,高晨也跟着要下去,被秦萌萌一把揪住,使了个眼神:“高晨你不是还没看完照片。”

高晨一拍脑门:“哦,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我的帅照,将来要上名人墙的。”

两个人没下车,在车上一路拌着嘴,往影楼那边去了。

钟婳和靳时安进了公寓楼。

在一楼大堂里等电梯。

电梯从负二层缓缓升到了一楼,门打开,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到了二十四楼。

出了电梯门,钟婳跟靳时安道别:“靳总,那我先回去了,这两天非常感谢您。”

靳时安一扬手:“没关系,份内之事。”

转身前,钟婳又看了靳时安一眼,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看起来没有那么忙的样子。

平日里总是埋首工作。

她这样刚一想完,靳时安那边似又想到了什么,就开了口:“钟婳,你先稍等一下。”

钟婳停住脚步,听他说话。

靳时安:“我忽然有个想法,打算把二十四层的这个房子开辟成暂时的工作室,《青春泡腾片》项目组有什么要碰头的事情,可以在这边开个会。”

钟婳听到他的说法,先是有点震惊,然后转念一想,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她以后可以不那么长距离的来往公司和学校之间了。

靳时安这样做的前提应该也是免于奔波,因为即便是他有司机开车,从曲苑清荷到立影集团也是不短的路程。

这样想着,她问:“好的靳总,需要我做什么呢?”

靳时安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公事公办,他指指前面的房子:“咱们进去看看,需要规划哪里。”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容商榷。

钟婳点点头:“好的靳总。”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那扇门前。

靳时安走在前面。

拿出钥匙,打开门锁。

这间房屋曾经是钟婳的家,钟士昭去世后,姑姑钟淑兰将其据为己有,然后出售给靳时安。

前几天靳时安才得知房屋原来的主人是钟士昭。

看着靳时安打开门,钟婳心情很是期待,她已经暌违了这间房屋数年之久,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进去过。

站在门口,脑海里是从前在这间房屋生活的影子,父亲在书房作画,她偶尔练习戏曲。

小乌龟迪斯科在地板上爬来爬去,龟壳滑过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门被靳时安打开后,浅橘色阳光倾泻出来,照在房屋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打开了一扇时光之门。

钟婳发现,屋子里的布置和记忆一模一样。

仿佛未做丝毫改动。

心里满满的都是对风雨故园的重逢心情。

她拂了一下发丝,以掩盖眼睛泛起的湿意。

靳时安目光平静注视前方,装作没看见她情绪上的反应。

他走进门,将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然后转身,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钟婳看到,拖鞋是新的,包装还没拆开。

靳时安把拖鞋拿在手里,对钟婳说:“钟婳,这是备用给高曦的鞋子,你穿穿看合适吗?”

其实他家里有鞋套机,客人来了有鞋套机,不用另外备拖鞋。

拖鞋是米白色的一双卡通拖鞋,外面套着一层半透明的袋子,能隐约看见里面小兔子的图案。

钟婳说了声:“谢谢靳总,看起来应该很合脚。”

她很快地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摆好,然后接过靳时安递过来的拖鞋穿上,果然尺寸合适。

跟在靳时安身后往室内走,钟婳打量室内的陈设。

很多父亲生前的绘画作品都已经不见,但是桌椅家居都还是原样。

靳时安随手开了几盏壁灯,室内光线更明亮了一些,他边走边说:“将来过这边碰头的同事们,人数不会太多,至多三两个,活动空间主要在书房那边,你随便看看,需要添置什么。”

钟婳点头说:“好的。”

说完之后靳时安进了书房,进去之后,他将书房半敞着门,不想让钟婳觉得有种被关在门外的孤单。

看见他进了门,钟婳放松了些,她在房子里随意走着。

墙上有悬挂画轴留下的四方淡痕,阳台那边给迪斯科放置水族箱的印记。

这些痕迹经过了漫长的时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来到阳台,前方没有遮挡,站在阳台上,能看见远处高空中的卷积云。

钟婳看见,那些云彩的边缘是金黄色。

像回忆的颜色。

她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的瓷砖,有几块光泽有些暗淡,那些痕迹是她留下的。

小时候早上起床,她有跳绳的习惯,在阳台上跳绳,跳一个查一个数。

查到大概六百个数的时候,父亲叫她先歇一歇,等气息平顺了,再回餐厅吃饭。

餐桌上一定有牛奶面包,是她钟爱的搭配。

现在阳台上有很多绿植,有些钟婳根本叫不上名字。

她记得这房子来过装修工人,因为工人制造噪音,她还和他们发生过争执,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房子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她不知道的是,靳时安后来又把工人装修的拆掉了,又找了干活精细的工匠师傅恢复原样。

在阳台站了片刻,钟婳去了当年的卧室,走进门,那个钢琴还在,琴盖就那么开着。

进门前她看了一眼书房那边,靳时安还在里面,她悄悄抚摸了一下琴键。

弹钢琴是她一时兴起,没想坚持,买之前和父亲说明白了只想当做兴趣爱好,但是钟士昭还是给她买了这架钢琴。

钢琴上的小熊瓶子都还在,里面还有干花,有淡淡的香气。

钟婳就在房间里走着,这样的感觉让她想起电影《飞屋环游记》。

像电影中一样,那些与记忆重逢的温暖让人流连。

终是没忍住对这间老屋的感念,钟婳走到一个离着靳时安比较远的房间角落,默默地流了一阵眼泪。

过了一会,她擦干眼泪。

“需要喝点什么吗,钟婳。”身后是靳时安的声音。

心里满是尴尬,觉得失了礼数,钟婳忙说:“不用的,靳总,这里离家这么近,我回家喝就好。”

靳时安未做声,很快看了她一眼,未转身去岛台那里给钟婳倒了一杯水。

回来后,他将水杯递到她手里。

钟婳握着杯身,水杯的温度刚刚好,拿在手里是温热的。

递水的时候,靳时安知道她哭过了,他刻意没看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累了,工作室的事不着急的,你先回家休息。”他的声音低沉但有暖意。

钟婳很不好意思。

她很少将别人交给她的任务完不成,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大事还是小事。

“我没事的,刚刚失态了,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从昨天到现在,确实没休息,是我考虑不周到。”

感觉自己失态,钟婳忙说:“我再看看,靳总您先忙。”

她说完略略颔首,出了卧室,向着厨房方向走。

靳时安侧开身,让她走过。

然后他走到那架钢琴旁,驻足了片刻,又走出来进了书房。

钟婳离开靳时安身边,紧张感消失了不少。

她想着能回到老屋,是很难得的机缘,这样想着,刚才哭泣的悲伤也慢慢消失。

深呼吸了一下,走到厨房的壁橱那里看了看,厨房里空空如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厨具,连果盘都没有。

想来是主人极少在这里用餐。

钟婳想,如果像靳时安所说的,要将这座房子当工作室,书房面积很大,可以充做开会的地方,那么客厅里应该有果盘一类的东西。

她随后在中岛台转了一圈,那里也很空荡,如果有些咖啡之类的比较好。

又等了一会,从客厅镜子那里看了一眼容颜,除了鼻子有点红,看不大出来曾经哭过。

她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门本来就是开着,靳时安正坐在电脑前,抬眼看见她,说了句:“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就可以。”

钟婳走向他的时候,略微留意了一下身体左侧的书柜,还是父亲当年用的那一款。

来到桌前,钟婳看到,靳时安的注意力在电脑屏幕上,这让她感觉轻松。

“请坐。”靳时安淡声说。

钟婳依言坐下,座椅是她从前坐过的,有一种很熟悉的舒适感。

靳时安把电脑转向一边,身体微微向后,目光投向钟婳这边:“钟婳,你觉得咱们这间房屋,改成工作室的话,需要添置点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进书房前,钟婳就打好了腹稿。

她设想如果只是两三个人的话,其实也不用布置太多,加一些果盘咖啡机之类的日用品就好。

既是这样想的,她也就如实对靳时安这样说了。

听了她的话,靳时安颔首,他随后拿起手机,滑动了几下,大概是对谁吩咐些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钟婳,之后咱们说说之前咱们在新加坡说的那件事,你还没给我答案。”

钟婳微怔了一下,想起来是在季方宇的演奏会现场,他问的那个问题,是关于京南戏曲学院这边的纪录片人选。

她说:“好的靳总,那件事我记得,我想一下。”

靳时安点头。

钟婳把纪录片人选这件事从前往后想了一遍。

从最开始纪录片立意的缘起,到后来跟着剧组同仁,一连很多天的磨合与构建。

她是钟爱这个项目的,这一点她很确定。

她想问题的模样很认真,像把很多事都置身事外。

只独立思考这一件事情。

这份认真令人动容。

靳时安抬眼看她一瞬,又把目光移回,他不想打扰他她的思考。

钟婳认为拍摄这个纪录片的终极目的,是让更多的人喜欢昆曲。

有这个大前提,任何困难都可以克服。

于是她鼓起勇气说:“靳总,如果没有其他的合适人选,我愿意一试。”

靳时安听到这句回答,心内安然,他双手交叉,看着她的眼睛:“钟婳,这部纪录片跨越十年的时间,不止呈现光鲜,辛苦泥泞的一面也会展现。”

钟婳点头:“我知道的,我不怕辛苦。”

靳时安内心触动,像听见春归大地,小小的青绿破土而出的气息,他停顿了片刻,才说:“好的钟婳,那我等一下让公司的同事把合约送过来,你在上面签字。”

说完他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微转了一下椅子。

钟婳:“好的,靳总,那等合同到了,您让同事通知我一下,我就来签字。”

她的语气坚定中带着点喜悦。

接下来两个人没再继续话题。

怕打扰靳时安办公。

钟婳起身告辞。

靳时安站起身,合上电脑,送她出门。

路过书架时,钟婳在书架前停下,停下来,是因为她看见了那本《漱园小谱》。

这本《漱园小谱》是记录清代乾隆年间梨园艺人生活的一部文集,是唯一流传于世的孤本。

《漱园小谱》本来是钟士昭的私藏,价值不菲。

然而钟淑兰不识货,只当做废品,任它在书架上积灰。

钟士昭去世后,钟淑兰把他所有的画作都席卷一空,连案牍上的宣纸都没剩下。

钟婳以为《漱园小谱》早已经遗失。

这本书靳时安刚到这间房屋时看见,他把它妥善地放在书架中央的一个半透明盒子里。

看见书在靳时安这里被保护的很好,孤本得到善待,令人心中宽慰。

看她停住,靳时安以为她是想借书,说道:“钟婳,书架上的书,喜欢什么可以拿去看,这里的书和流音阁是一个借书体系的。”

钟婳摇摇头:“谢谢靳总,我下次再看,先把上次借的书,好好看完。”

靳时安点头,为她打开门。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那头。

靳时安回到书房,拿起手机,给高晨发了个信息。

信息很短,只有四个字:“她回去了。”

高晨正在影楼里和秦萌萌说话,手机响起,他看到信息秒回:“好的,我懂得。”

钟婳在返回楼上的路上,确实想起了季方宇,想起往昔的岁月。

父亲走后,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她的在意她的人,她才会有回应。

反之,如果一个人不喜欢她或者伤害到她,她就会远离这个人。

这像是小动物的本能。

很少对不在意自己的人付出感情。

但是难过是一定的,是如至冰窟的那种寒冷心,每当有想哭的冲动,钟婳就努力去转移注意力,像陷落在深渊里的人想努力爬出来。

她不确定自己会难过多久。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钟婳打开门,是秦萌萌。

两人一见面,就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秦萌萌拍拍胸脯说:“钟婳,你的‘人形抱枕’,我,到位了。”

钟婳被她逗笑。

接下来的时间,她们都宅在家里没出门。

到了第二天下午,靳时安的助理小周到来,他此行是来给钟婳送那份参加《青春泡腾片》纪录拍摄的合同书。

秦萌萌也在,钟婳介绍小周和她认识。

因为屋子太小,三个人有点拥挤。

门口有一张桌子,是折叠的,钟婳把它打开放在外面的走廊上,空间立刻就大了。

钟婳在阅读合同并签字的时候,小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看一本书。

等到合同签完,她向小周那边看了了一眼,他手里拿的是她在飞机上看的那本《沈从文自传》

小周看她签完合同,合上书对钟婳说:“这本书,老板说旧了,他有了一本新的,这本我拿来看,钟小姐你想看吗?。”

这本书的文字有种让人安静的力量,这两天宅在家,钟婳还想起它。

钟婳摇头:“等你看完的,我再看不迟。”

小周笑笑:“没关系的,我每天超级忙,也就这几分钟能看,你先看,我还有别的事情做。”

小周说完,顺手把那本书放在钟婳手边,然后道别离开。

到了晚上,有秦萌萌这个“人形抱枕”在旁边,还有靳时安的那本书。

钟婳睡的还是很安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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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 鸣 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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