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好痛！
把面前这堵墙砸出个坑的沈序晕乎乎地坐起来。
可大脑刚变清晰，他就察觉到身上开始发生变化。
“喵喵喵？？？”不会吧。
不禁生出一丝紧张的沈序，眨眼间便变成了个直径三米的毛球。
短短的四肢藏在十几厘米的毛发里，寻不着踪迹。
沈序：“……”
事已至此，因身子太重，而不得不仰躺盯着天花板的沈序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是他尚未成功变成人之前的四种战斗形态之一，之前只用过等比例放大的巨大猫形态。
这四种形态是每任厉家家主在未化形前拥有的战斗力之一，虽然他觉得有没有他都是最强的。
“喵。”真烦。
这四种形态可以说是家主附带的能力，能变化成人便会失去。
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看做一种束缚，而现下他的状态就相当于这道束缚失控了，但又不算完全失控。
沈序歪头：“喵。”第二道誓言失败的惩罚吗？
看来这个怨灵展开规则类灵体空间所施展的束缚比他想象的要特别啊。
就是……
“喵～”变不回去啊～
另一边，在怀里的沈序消失的刹那，耶也被拽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同样狠狠撞在墙上的耶面目狰狞，吸着气，老半天才撑着根本没被撞裂的墙站起来。
耶委屈极了：“为什么非得撞墙上呢？”
“我那么脆弱。”
揉了两把腰，耶缓缓撑直身体，推开门，推开……门……
“啊啊啊啊啊！”
迎来就是一颗高速滚动的大石头，满脸惊恐的耶只来得及转身就被撞倒，碾了过去。
听着尽头咕咚几声逐渐远去后，耶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两手摸索了下身上部件，发现完好后，耶深深地松了口气，再次从地上爬起来。
这回，他选择推开屋里的另一扇门——后门。
屏住呼吸，一脚踹开有些破烂的后门，便飞速窜到角落，静待片刻，发现没有半分动静后，耶才谨慎地走出了昏暗的小屋。
站在铺满木板的地板，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虽然可能只是太暗了。
耶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观察了四周后，迈开脚。
然后，结果就是——
“啊！我的脚！”
“嘶！我的头发！”
“天哪！我的手！”
……
经历了地板射出钉子、墙上射出刀剑，以及头顶砸下石板一系列灾难，最终，耶是爬着离开走廊的。
脆弱地蹲在走廊转角的耶双眸无光地望着远方远方，深刻确信：这是阴谋，不，这是阳谋。
不过也因此他能笃定，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倒霉事件应该都是沈序口中说的怨灵所为。
既然是这样，那它们就伤害不了他。
深吸一口气，耶坚强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顺着微光，越过几间小屋，再穿过两条走廊。
“……那是什么？”
隔着十米，耶瞧着那敞开的门所露出的些微光景，眼神越来越亮。
仿佛被迷了心智的耶，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直至掌心触碰到那柔软，光滑的毛发。
此刻，耶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像鼓点一样在胸膛敲击着，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与此同时，发现有人在摸自己的沈序：“喵？”谁？
耶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啊，他还会喵，好可爱(/ω＼)。
对庞大且毛绒的生物没有任何抵抗力的耶抿了抿唇，语无伦次，语出惊人：“你……卖身吗？”
跟村里人学坏了。
沈序差点怀疑自己的听力了，“喵？”你说什么？
耶丝毫没有被毛球愤怒的嗓音给影响到：“我很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沈序脸色复杂：“喵？”我怎么不知道你暗恋我？
沈序自诩自己是个清醒的人，虽然他自傲自恋但不会自作多情。
“我现在是明恋。”
“？”耳边那羞涩且直白的声音让沈序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也许……
“喵！”笨狗，我是沈序！
耶：“……”
大惊失色，不可置信：“你是沈序？？？”
“你怎么能是沈序，你这么可爱。”
“喵！”滚！
沈序恨不得转身压死这家伙。
好似被当成代餐的丑态更是令沈序此刻心口窝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如果你永远都是这样模样，我不介意你是沈序。”最终，耶凭借那深刻的喜爱，说服了自己。
现在，耶的最后一句话把这团火催化成了熊熊大火。
“喵！”
目呲欲裂的沈序猛地一个跳跃翻身！
势必给耶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
“嗷嗷嗷嗷！”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
耶：“……？”
高估自己的沈序低估了自己的体重也低估了自己的身材，以至于一个转身除了撞到墙壁，害得房子震动，灰尘沙沙沙从天花板掉落之外，并无任何价值。
“你没事吧？眼睛还好吗？”
“喵！”好难受！！
挥动着短小的四肢，急得哇哇大叫的模样能是没事吗？
“没事的没事的，我马上过来帮你吹眼睛。”
第一次听见毛球喊的那么凄惨，耶实在担心，赶忙查看四周，找了张桌子，跳上去，也是运气，高度刚好够到沈序的眼睛处。
“你不要紧张，我帮你吹吹。”
在努力凭借仅剩的亮光帮沈序寻找眼珠里的颗粒的耶还教了沈序自救的方法：“你轻轻闭上眼睛，自然地多次眨眼间。”
折腾了好半响，眼眶通红的沈序才停止叫唤。
“你小心点，不要再乱动了。”拍了拍比平时体型更大，手感更好的猫耳朵后，耶佯装镇定地跳下桌子。
自觉有些没面子的沈序：“……”沉默中。
盯着面前的毛球，耶没忍住又把爪子按了上去。
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沈序灼人的目光。
耶……清咳一声，聪明的找了个话题开聊：“沈序，你在这里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偶尔有点痛。”
“有点痛？”耶歪头想了想，下意识觉得这是个重要发现，便追问了下去，“是什么感觉的痛呢？”
沈序甩了甩尾巴，“喵喵喵。”像被石头狠狠砸了，或者被刀捅了。
耶听完，脸色大变：“什么？可爱的毛球，你居然说这只种程度的伤害居然是有点痛？！”
沈序瞪着耶：“喵。”我是沈序，不是你幻想中的毛球。
只听得进去自己想听的耶，当即起身绕着沈序检查沈序的身体。
果然在几处看到了暗色痕迹。
“你都流血了。”在黑色的环境，他看不清伤口的模样，不过以现在耶对毛球的喜欢，不用靠看，单靠想象就足够他心疼坏了。
沈序无法体会耶的大惊小叫，无语道：“喵。”伤口已经痊愈了。
耶是半点不信：“怎么可能痊愈的那么快呢？”
沈序确信但凡他是猫咪形态，耶肯定不会这么担心他，甚至不觉得他能受伤。
果然，弱小就会被担心，还被要求卖身。
“喵！”我说能就是能。
重重地哼了一声，“喵喵喵。”你会问我这些事情，是因为你也遭受到了攻击吧。
那边暗戳戳扒毛，摸毛球表面皮肤的耶分神回应：“哦，对。”
沈序倒是好奇了，“喵？”你为什么没受伤呢？
耶愣了下，抬头：“其实我有个特殊技能。”
“喵？”沈序好奇探头。
什么？
耶斟酌后，回答：“我可以免疫非物理攻击。”
沈序听了，猛地瞪大了眼珠子：“喵？”能免疫几级怨灵的？
这下，耶唯有摇头：“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的沈序自己也觉得离谱，只是一只下山的萨摩耶，连字都没认识几个呢，问这些他怎么懂。
“我想，我们身上已经被迫许下了第三个誓言。”
差点整个身体都贴在毛球身上的耶抽空疑惑了一下：“嗯？”
“我还猜是共享伤痛类的誓言。”
“我明明只是困在这座小屋里，什么也没发生，身上却出现了伤口，而你，受到了攻击，不，不对。”
已经蹲下，开心搓毛团的耶随意地接一句：“哪里不对了？”
“你没有受到伤害，而我受伤了，共享伤痛，不该是我没有受到伤害，你受伤的嘛。”
耶：“……”他是听明白了沈序的意思。
“所以……共享伤痛的誓言实际上没有生效？”
沈序砸巴下嘴，倏忽看向耶，招呼道：“喵。”你凑耳朵过来。
耶：“……”毛球的请求无法拒绝。
*
“你后退一下。”
沈序嘁了一声：“喵。”我怎么后退。
举着锤子的耶一顿：“……”也是哦。
“那你闭上眼睛，小心灰尘再进你眼睛。”
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喵。”哦。
哐哐哐三大锤，一面墙轰然倒塌。
待大片的灰尘落地，烟雾消停，耶跨过碎裂的墙壁，走出小屋。
“糟糕，走廊太小了，你根本出不去呀。”
眼睛紧紧闭住的沈序嚷嚷：“喵喵喵。”你就不能为了我把走廊也轰塌吗？
耶：“……也不是不可以。”庞大可爱的毛球使人失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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