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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爪印下的胜利与独居首秀

清晨七点,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间的凉意,阮绵绵已经站在了物业办公室门口。她特意穿了件干练的米白色风衣,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手里紧紧攥着打印出来的业主群聊天记录——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支持留言就是她此刻的底气。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动着,混合着紧张、愤怒和一丝期盼。

比她到得更早的是程阳。

他靠在一辆黑色的SUV旁边,简单的深色夹克衬得身形越发挺拔。金毛大王安静地蹲在他脚边,看到阮绵绵,尾巴立刻像装了马达一样摇起来,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呜呜”声。

“早。”程阳朝她走来,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却依旧沉稳有力。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昨晚也没休息好,但眼神锐利依旧。“准备好了?”

“嗯!”阮绵绵深吸一口气,扬了扬手里的打印纸,“民意都在这里。志愿者那边联系好了吗?”

“联系好了。‘爱宠之家’的负责人周姐亲自带人过来,大概八点半到。他们经验丰富,处理过类似事件。”程阳看了一眼紧闭的物业大门,眼神微冷,“我们先去会会这位张经理。”

物业办公室里,张经理正慢悠悠地喝着豆浆,看到程阳和阮绵绵联袂而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假笑:“哟,程先生,阮小姐,这么早?有事?”

“张经理,关于今天清理流浪猫的事,我们希望物业能立即停止。”程阳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直接走到办公桌前,将阮绵绵打印的那叠业主留言放在桌面上,“这是昨晚到今天早上,业主群里关于此事的讨论。绝大多数业主反对粗暴清理,支持更人道的解决方案,如TNR和领养活动。”

张经理瞥了一眼那厚厚的纸张,嘴角撇了撇:“程先生,阮小姐,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物业是服务全体业主的,我们接到了不少关于流浪猫扰民的投诉,这也是为了大多数业主的利益考虑嘛。而且,我们请的是专业机构…”

“专业机构?”阮绵绵忍不住打断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什么样的专业机构会在没有任何通知和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小区捕捉流浪猫?它们受到惊吓四处逃窜,万一发生意外,比如被车撞伤甚至撞死,或者捕捉过程中造成伤害,这个责任谁来负?你们所谓的专业机构,是否有公开透明的资质和操作流程?捕捉后的去向是否能保证安全?”她一连串的问题砸过去,有理有据。

张经理被问得有些哑口,脸色沉了下来:“阮小姐,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物业的工作?我们也是按规章办事!”

“规章?哪条规章允许你们在不征求大多数业主意见、不考虑动物福利的情况下进行所谓的‘清理’?”程阳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无形的气场让张经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张经理,昨晚我们救下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它的情况很不好,这就是流浪动物面临的真实困境。它们需要的是帮助,不是驱逐和伤害。现在,这么多业主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并提出了可行的替代方案。物业作为服务机构,难道不应该尊重业主的意愿,重新评估这个决定吗?”

他指了指桌上的打印纸:“或者,张经理需要我现在就在大群里发起一个实名投票,看看支持清理的业主到底有没有您说的那么多?”

张经理额角渗出细汗。他当然知道真实情况,所谓的“大量投诉”水分很大,此刻面对程阳的强势和阮绵绵手中那份沉甸甸的民意,他有些骑虎难下。办公室里的气氛僵持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问,张经理在吗?我们是‘爱宠之家’动物保护组织的。”一个温和但清晰的女声传来。

阮绵绵和程阳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亮光——援军到了!

走进来的是三位穿着印有组织LOGO马甲的人,为首的是位四十岁左右、气质干练的女性,正是程阳提到的周姐。她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手里还提着诱捕笼、航空箱和一些医疗用品。

“周姐,您来了。”程阳迎上去打招呼。

“程阳,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周姐点点头,目光直接转向脸色有些发白的张经理,“张经理是吧?我是‘爱宠之家’的负责人周敏。关于贵小区流浪猫的问题,我们希望能和物业以及热心业主共同协商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而不是简单粗暴的清理。我们组织有成熟的TNR项目经验和丰富的领养渠道,可以协助贵小区科学、人道地管理流浪猫数量,改善社区环境,同时也保护这些小生命。”

周姐语气平和,但专业且不容置疑。她出示了组织的资质证明和相关案例,条理清晰地阐述了TNR(诱捕、绝育、放归)的具体操作流程、资金来源(表示可以承担大部分费用)以及后续的社区管理建议。她还提到:“我们注意到小区里有些流浪猫已经比较亲人,比如那只叫小花的三花猫,完全可以尝试寻找领养家庭,给它们一个安稳的家。至于那只受伤的狸花猫,”她看向阮绵绵和程阳,“感谢你们昨晚的及时救助,它现在情况稳定,等腿伤恢复后,我们也会负责帮它找领养。”

周姐的一番话,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彻底堵死了张经理“按规章办事”、“专业机构”的借口。他面对程阳和阮绵绵的压力本已难以招架,此刻再加上一个专业的动保组织负责人,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这个,周女士,您说的方案确实…比较周全。”张经理擦了擦汗,语气明显软化了,“但是,这个费用…还有具体操作…”

“费用方面您不必担心,我们组织有专项资金支持,只需要物业在场地协调和通知发布上给予配合即可。”周姐微笑道,“具体操作流程和计划书,我们可以马上提供。如果物业方没有异议,我们今天就可以开始第一步:诱捕和转移需要绝育的母猫,以及那只受伤的狸花猫需要回医院继续治疗。同时,我们会在小区内设置临时信息点,宣传科学投喂和领养理念。”

张经理看着眼前这阵势——咄咄逼人的程阳和阮绵绵,专业高效的周姐团队,还有门外渐渐聚集起来看热闹、议论纷纷的业主们(显然是阮绵绵或程阳在业主群里发了消息),他知道,再强硬下去只会更难收场。

“……好吧。”他终于松口,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我们物业会配合你们的工作。但请务必保证安全和秩序,不要影响其他业主的正常生活。”

“这是自然。”周姐伸出手,“感谢张经理的理解和支持。”

一场危机,在业主的团结发声、程阳阮绵绵的据理力争以及专业组织的及时介入下,终于化解了!阮绵绵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看向程阳,程阳也正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轻松。

接下来的时间,阳光小区呈现出一派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周姐的团队迅速在锅炉房附近设立了临时工作点。程阳和阮绵绵成了主力助手。程阳凭借出色的体力和沉稳的性格,负责协助诱捕和转移笼具的搬运;阮绵绵则利用她对小区环境的熟悉和“群聊内线”,引导志愿者们精准找到需要帮助的猫只位置,并负责安抚被诱捕猫咪的情绪(尤其是小花,它对阮绵绵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

【阮绵绵】@小花 @阿虎别怕!这些两脚兽是来帮你们做个小手术,以后就不用生那么多小宝宝受苦了!做完手术休息几天就回来!受伤的大叔也会被治好!】

【小花】真的吗?不是抓走就不要我们了?(忐忑.jpg)

【金毛大王】@小花我作证!我家两脚兽也在帮忙!他们说话算话!】

【阿虎】好吧...为了以后不饿肚子,拼了!(视死如归.jpg)

在阮绵绵的“实时翻译”和安抚下,诱捕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志愿者们对阮绵绵与猫咪之间神奇的“沟通”能力啧啧称奇。

“绵绵,你真是天生招小动物喜欢!”周姐一边熟练地给一只刚诱捕到的母猫做初步检查,一边笑着夸赞。

阮绵绵只能心虚地笑笑,悄悄瞥了一眼旁边正在帮忙固定航空箱的程阳。程阳也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浓浓的笑意,仿佛看穿了什么,却体贴地没有追问。

忙碌间隙,阮绵绵抽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智能摄像头APP。家里的景象让她瞬间忍俊不禁。

画面中,橘子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个“偷窥”它的玩意儿。它先是歪着脑袋,好奇地用爪子去拍打摄像头底座,导致画面一阵剧烈摇晃。接着,它似乎觉得不够,整只猫站起来,两只前爪扒在放置摄像头的柜子上,整张大脸凑到镜头前,琥珀色的大眼睛充满了审视和疑惑,粉嫩的鼻头几乎要怼到屏幕上。

【橘子】(在群聊里) @阮绵绵绵绵!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你的新玩具?它能听到我说话吗?(警惕.jpg)

阮绵绵赶紧在APP里打开语音功能:“橘子,别闹!那是摄像头,妈妈用来看看你在家乖不乖的。”

突然从摄像头里传出主人的声音,橘子明显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向后弹开,背高高弓起,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它对着摄像头哈气,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橘子】喵嗷!何方妖孽!快现出原形!(炸毛.jpg)

【豆豆】哈哈哈橘子你被吓到了吗?摄像头而已啦!我家也有!】

【闪电】橘子哥威武!(看热闹不嫌事大.jpg)

过了好一会儿,橘子才小心翼翼地重新靠近摄像头,试探性地“喵?”了一声。

阮绵绵忍着笑,又通过语音说:“是我啦,橘子。乖,自己玩去,妈妈在忙。”

橘子似乎终于确认了声音来源,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但随即露出一副被欺骗的委屈表情,对着摄像头“喵呜喵呜”地控诉起来,好像在说:“坏妈妈!用奇怪的东西吓唬我!”

更搞笑的是林悦的到访。按照约定,林悦中午过来查看橘子的水和粮。当她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时,橘子正蹲在摄像头正下方,摆出一副标准的“农民揣”姿势,一脸严肃地盯着门口。

林悦刚换好鞋,橘子就“喵”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到它的自动喂食器旁边,伸出爪子,非常刻意地拍了拍空空如也的出粮口(其实还没到出粮时间),然后又走到水碗边,同样拍了拍,接着又走到猫砂盆边…最后,它回到摄像头正下方,端坐下来,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林悦,又“喵”了一声,仿佛在发布指令:【粮!水!屎!懂?】

林悦被橘子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指示”惊呆了,愣在原地:“……橘子大爷,您这是点餐加催服务呢?”她哭笑不得地按照橘子“指示”的位置检查了粮(确实还有)、水(也还有)、猫砂(需要清理了),然后认命地去铲屎。

【橘子】@阮绵绵看!你的朋友还算机灵!(满意点头.jpg)

【阮绵绵】……橘子,你对悦悦客气点!(扶额.jpg)

程阳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看到了阮绵绵手机屏幕上橘子“指挥”林悦的实况转播,以及阮绵绵在群里和橘子的对话。他低低地笑出声,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阮绵绵的耳畔:“你家橘子…真是个猫才。”

阮绵绵的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想关掉手机:“它…它比较有想法…”

程阳的笑意更深了,没有戳穿她。他看着阮绵绵泛红的耳尖,眼神柔和得像初春的湖水。忙碌了一上午,共同面对挑战、成功化解危机的默契,以及此刻轻松温馨的小插曲,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感消失殆尽,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弥漫开来。

傍晚时分,TNR和救助行动告一段落。几只需要绝育的母猫和受伤的狸花猫被妥善送往合作的宠物医院。周姐团队在小区公告栏贴上了宣传海报,并留下了联系方式。聚集的业主们也渐渐散去,言语间充满了对这次行动的赞赏和对程阳、阮绵绵的感谢。

夕阳西下,给忙碌了一天的众人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周姐带着团队先行离开。程阳和阮绵绵站在渐渐安静下来的小区花园里,金毛大王安静地趴在主人脚边,显得有些疲惫。

“终于结束了。”阮绵绵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但心里却无比充实和满足。

“嗯,多亏了大家。”程阳看着她,夕阳的余晖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轮廓,“尤其是你,绵绵。没有你的坚持和…特殊的沟通能力,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他的语气带着真诚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阮绵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小石子:“你也一样,程阳。要不是你反应快,思路清晰,还有周姐帮忙…”

“所以,”程阳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次联手就取得重大胜利,也为了感谢橘子和大王在群里的‘运筹帷幄’…周末小区宠物角有个小型聚会,带上橘子一起来?大王一直想正式认识一下你家这位…嗯,‘猫才’。”

阮绵绵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抬起头,对上程阳含笑的、带着期待的眼睛。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心底那池春水。

“好!”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橘子肯定也迫不及待想见见它的‘网友’金毛大王了!”

金毛大王似乎听懂了,兴奋地站起来,冲着阮绵绵摇尾巴:【约好了哦!橘子!周末见!】

程阳也笑了,那笑容在夕阳下格外耀眼。他拿出手机:“那我把聚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发你微信。周末见,绵绵。”

“周末见,程阳。”阮绵绵笑着挥手,看着程阳牵着金毛大王高大的身影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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