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菩提夸张的叫了一句,眨眼间便从非亦身边窜到了张玺栀身边,顺便把站在她左边的昭曦给挤走了。
“他可是还没到诸世物呢,你就这么把震天印、撼天玺和素月银栀给出去了,就不怕他控制不住出问题?”菩提把手里的天青素色花型斗笠碗往后边的桌子上一放,拍了拍手隔着张玺栀找站在她右边的非亦要瓜子。
非亦给他抓了一把,同时也给一起默默抬手的张玺栀抓了一把。
“他控制不住不是很正常的吗,”张玺栀磕着瓜子说,“实力没到,控制的住才有鬼了。”
“哦……”菩提恍然大悟,“纯防身啊。”
他继续磕着瓜子,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周围一眼,一个二个看着各有各事,但绝对在偷听他们说话,如果他们是兔子的话,那耳朵估计得伸他脸上。
菩提收回目光,看向张玺栀:“其实你不用怕,且不说阿寿自身实力雄厚,我们都在呢,怎么可能让他出事。”他顿了一下摇摇头,像是想起来什么,“啧”了一声,“就是明明和阿殇不在,回头他们回来又该闹了。”
张玺栀听着菩提的话没有反应,直到她磕完手里的瓜子后才开始说话。
“我知道,”她拍拍手,抬头看向远处翻涌的黑云,眼神中流露出无知觉的担心,“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闭上眼长出一口气,“我怕我的孩子受伤。”
菩提看着手在微微发抖却没有发现的张玺栀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明逸和非亦继续凑到一起你一个我一个的嗑瓜子,但自身的玄力却是遍布周围百里。他们没有强行让生活在这里的生物们离开,但在张明槐渡劫的这段时间他们都不能离巢。
昭曦的鸡爪啃完了,不知道又从哪摸出来一包卤鸡翅,正拿着吃呢。归时雨拿着包薯片“咔擦咔擦”的吃着,时不时给昭曦塞一口。两人看着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时不时有流光划过他们的眼睛,每当流光过一次,周围的一切都会在他们的识海中重现一遍,空中与地下,丝毫毕现。
无久继续慢慢悠悠的舀着果茶里的水果和其他东西吃,她和菩提没有固定的事情,就把自己的玄力铺出去,铺天盖地的玄力遍布百里,巡视着这片空间,保证这片空间没有任何能威胁到张明槐的人、事、物。
张玺栀能感觉到周围的玄力,也能感觉到周围百里之内被铺天盖地的玄力护得严严实实,这些虽然不能保证张明槐安全度过世物劫,但是却从另一方面保护着张明槐的安全。而且,张玺栀抬头看向周围,同时眼底划过一抹墨色掺金的流光,她的神识铺开,一切的布置都呈现在她的识海之中,她看着那堪称天罗地网的玄力包围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被安慰到了。
她收回视线垂眸,单手握拳抵着唇轻笑。
张玺栀轻咳一声,放下手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无久塞了一碗果切,“非亦现切的,都是你喜欢,吃点?”
虽然是个问句,但是无久明显没管张玺栀是不是会拒绝,直接就把手里的碗塞到了张玺栀手里,还拿起她的手摆了一个捧的动作。
“啊?”张玺栀呆愣愣地捧着碗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你们刚刚不是还在喝果茶吃零食吗,什么时候改成吃水果了,什么时候吃完的?我怎么不知道?!
无久看着呆愣愣的张玺栀摇摇头叹了口气,拿起她怀里碗里的银质果叉叉起一块芒果送到她嘴边:“来,张嘴,啊~~”
张玺栀格外嫌恶的“咦”了一声,抱着怀里的碗就往后退。这一退就退出了问题,她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的昭曦的脚了。
昭曦被踩了脚反应也不大,她眉头微皱,轻轻“嘶”了一声,条件反射的往后快速收脚。她收脚不要紧,可这一收张玺栀就有些站不稳了,为了不摔地上,她抬手就往旁边抓,非亦跟明逸正聊天开心呢,猝不及防被抓住往后用力一拽,“哎哟!”
“哎!”
“嗷!”
反正就是霹雳哐啷一团乱,张玺栀、昭曦、非亦就摔成了一团。
无久、归时雨、明逸、菩提四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无久还举着准备喂给张玺栀的芒果。
四人相互对视,最后无久把芒果往嘴里一塞,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三个倒霉鬼。
“哎呀,怎么倒地上了,这么不小心呐。”
无久说着就准备去拉张玺栀的手,张玺栀怒目而视,指了指身上的两人,咬牙切齿的说:“你看我起得来吗?”
“啊哈哈,那也是啊。”无久说着转手去拉躺在最上面的昭曦。
昭曦摆摆手,自己爬了起来,无久顺势去拉非亦。非亦借力起身,拍拍衣服趴在明逸身上不解的说道:“为什么我们一群最低都是诸世物级别的人,能摔成这样?”
“不知道。”张玺栀被无久拉起来,现在正在拍衣服,听见非亦的问题略略思考了一下说到:“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很强,所以相抵了吧。”
非亦想说些什么,但有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最后他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是嘛。”
“嗯,我觉得是。”无久赞同的点头,就在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明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别聊了,开始了。”
闻言其余的六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张明槐所在的天空,只见原本汹涌的黑云已经平息了,闪烁的雷电也已经消失。但这不是结束的象征,而是雷劫的开始。
雷劫开始的很突然,就在七人死死盯住立于黑云之下的那一点黑影时,一道粗壮无比的白色雷电突然劈下,眨眼间便吞噬了那团小小的黑影。
张玺栀呼吸一窒,一瞬不瞬的看着张明槐所在的地方。她知道以自家孩子的实力不会出事,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担心。
但是下一秒张玺栀就松了口气,只见张明槐原本在的地方出现了一朵银白色的巨大栀子花。那花形庞大,庞大到站在远处的明逸几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花朵的细节。
那是一朵白色花瓣银色花蕊,叶子和枝干也是银色,但叶子的叶脉和枝干上竖形花纹却是白色。
张明槐立于素月银栀的花蕊之中,他昂首看向风平浪静的黑云,面上神色一片淡漠。一人一云相对而视,雷劫不在降下,张明槐也没有其他动作。
两者就这么僵住了。
“怎么不动了?出什么事了?”昭曦看着远处的僵局问出声。
“不知道,”张玺栀盯着空中的张明槐答道:“但应该没出什么事。”
“也对。”昭曦认同道,“如果出事了不会这么平静。”
张明槐和雷劫就这么僵着,张玺栀盯的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可非亦几人就没有这么耐心了,就在他们伸胳膊蹬腿想活动活动身体缓缓时,一道粗壮无比的雷霆当空落下,直奔张明槐而去。
张玺栀一个激动就想出手,却被无久眼疾手快的拉住。
“别着急别着急。”无久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道:“你看阿寿不是没事吗。”
张玺栀小口的快速呼吸了数次,缓过来后果然在那朵银白相间的的栀子花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头上是不是有东西?”张玺栀看着张明槐的头顶问出声。
所有人齐刷刷摇头,雷劫刚下来,还没有完全消散,小电流噼里啪啦的那都是,完全看不清张明槐周围有什么。
张玺栀缓过神后身为猫儿神的实力倒是发挥出来了,她双眼微眯,眼中就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她观察了一下张明槐的头顶,出声道:“他头顶有东西,好像是一个黑色的……圆环?”
“黑色的圆环?”归时雨收回视线,思考片刻后好奇出声,“你又给阿寿弄什么好东西啦?还是他自己又做了什么东西?”说完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又接了一句,“那也不对啊,他最近也没有找我们换东西,更没有泡在秘境里。”他戳戳下巴,“那这个东西他是从哪弄来的?”
“好问题,”张玺栀终于把钉在空中的视线移开,转头看向归时雨,语气幽幽道:“我也想知道他现在用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嗯……”明逸看着天空戳下巴,“可我为什么觉得这个东西有些眼熟,好像见过?”
明逸皱眉思索,昭曦却是转头看向他,声音温柔和缓,“你记性向来好,要是见过肯定不会忘的,所以这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还是别人说的时候你挂了一耳朵?”
明逸眉心微皱,抬头看着昭曦平静温和,光晕流转的双眼,忽然手一拍,“啊,我想起来了。”
他伸手指向天空,“那是祁明曜做的。”
“那回他来找非亦,那时候天热,我们三个就座在槭焰枫树底下了,我在那睡觉,他们俩聊天。我睡了全程,中途隐隐约约醒过几次,但很快就睡着了,应该是那时候听见的。”
“所以这个东西是祁明曜也就是阿寿的父亲给他的,”无久碰碰张玺栀,“这事儿你知道么?他跟你说过吗?”
张玺栀看着天空点点头又摇摇头,无久看着她的动作一脸迷茫,掰过她的脑袋示意她解释一下。
“我们这这么多人呢,”无久指了指周围一群兴致勃勃满眼都是“快讲快讲快讲”的五人人,沉默片刻后默默的把张玺栀的脑袋掰过来对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到:“你要相信我们。”
张玺栀眯着眼睛笑着看无久,同时“啪”的一声,两手拍在了无久放在她脸颊两侧的手上,她把无久得手抓住握在手里,使劲晃了两下,“我可真谢谢你们。”
说的同时还送了周围所有人一个巨大的白眼。
无久把手收回来揉揉,“别翻白眼了,快说说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明曜给他准备的东西。”
“是,这就是阿曜给阿寿准备的东西。”
张玺栀说着,示意其他人抬头。明逸他们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张明槐所在的地方,原本只有一个的黑色圆环突然分出无数个同样的黑色圆环,这些黑色圆环围绕在张明槐的四周,一下又一下的抵抗着天空中降下的雷劫。而张明槐正双手结印,立于素月银栀之中,维持着黑色圆环的玄力供给。
七人抬头望天,只见每当雷劫落到黑色圆环组成的屏障时,那层屏障都会泛起一阵奇妙的律动。那律动奥妙非凡,隐隐约约有着一丝秩序的气息。
明逸闭目仔细感应了一下,睁开眼后无声的“嘶”了一声。他看着安稳立于素月银栀之中,被黑色圆环保护在内的张明槐,抬手握拳遮住嘴型,凑到非亦身边悄咪咪的说:“明曜是真疼自家孩子,这东西蕴含的秩序之力浓的呦,啧啧啧。”
明逸说话的时候不但捂着嘴,不让别人看见他的嘴型,而且还在他和非亦之间下了好几层隔音和防止探查的阵法。毕竟祁明曜去世好久了,还是为了保护自家孩子和自家媳妇才去世的,张玺栀跟他感情深厚,所以他们在谈论祁明曜的时候都会注意一下,多少避着点张玺栀,虽然她本人并不在意。
张玺栀回头看了明逸一眼,转回去的时候又顺带瞟了一眼无久。
明逸感觉到当着张玺栀的视线回头看了她一眼,十分淡定的当着她的面改握为托,他两手捧着脸,对着张玺栀扬起一张灿烂无比的笑脸。
无久则是十分无辜,她在张玺栀看向她时微微歪头,顶着一双苍蓝色、眼角微微下垂,十分里有一百分无辜的圆眼看向张玺栀。
张玺栀看见了,在回过头的瞬间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阿寿还没出生的时候,阿曜就说过想给他做一个世间顶级的防御系炼器,说是准备当他的满月礼。”张玺栀抬头看向张明槐所在的地方,就见她家孩子现在连印也不结了,双手被在身后,悠悠哉哉的看着一下又一下的劈下来,无能狂怒的的雷霆。
“后来他去世,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东西,我还以为它也随着阿曜一起没了……”她长出一口气,再抬头,看向张明槐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没想到他已经把这个东西送给阿寿了。”
张玺栀说的简单,众人也没有追问。他们对这些事情虽然不甚清楚,但也没有愣到为了一件很多年前,且当事人并不想说的事情,对着朋友的伤口捅刀子。有些事情当事人清楚就好,至于别人想不想知道?明逸他们只会手一摆,眼睛一眯,管这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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