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MISS ME？

P01：

斋藤拢起风衣领子，呼啸的寒风无视轻薄衣物的遮挡渗了进去，他搓了搓手，对着冻红的双手呼了口热气。

这个点，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雪落下来，他蔑视地瞥了几眼躺在脏乱路边的流浪汉。

他打了个哆嗦，还是赶紧回去吧。

雪越来越大了。

纷飞的白色泡沫在冰凉的啤酒杯中隆起，你平静地放下有着大块油渍和褶皱的书，缓慢踱步，视线从狭窄凌乱的客厅切入，一直转移到卧室的地板。

已经看不清原本地板的颜色，脱落的墙皮坠落在上面异常刺眼，陈旧的腐臭味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斋藤一进门脚步就直冲厨房的方向，小跑过去时余光却瞥见桌上的啤酒杯，他身体一下僵住。

他咽了口唾沫，慢慢举起手，被寒风吹得苍白的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

后脑勺被硬物抵住，他听见身后比大雪更冷冽的声音响起：五年了，只会东躲西藏的老鼠果然喜欢呆在这种阴暗的地方。

把一览无余的房间搜查个遍的另一个黑衣人从卧室走出来：大哥，里面只找到了一具残尸，这小子埋进了地板里，没有那东西。

斋藤心跳如鼓，冷汗直冒，他们找上门来了！琴酒、伏特加！

琴酒居高临下地轻瞄了眼发抖的斋藤，让他转过身，冷淡开口：在哪。

身着黑风衣的高大身影仿佛埋没在黑暗里，即使在明亮的灯下斋藤也看不分明银发男子的面容。

他呼哧呼哧地急促喘息，使劲眨了眨流进汗液的眼睛，晕眩的光让他心一阵阵发紧。

天旋地转，耳边只能听见嗡嗡的响声。

琴酒不带感情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收回枪。伏特加踢了脚晕倒的斋藤，确认他真的失去了意识。

他看向琴酒径直过去的背影，顺着视线落点发现桌上的酒杯，迟疑道：大哥？

琴酒没回答，狠厉的绿眸眯起，若有所思地端起酒杯观察。

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

伏特加惊讶：难道是他的同伙？

啤酒只有一半，他本来还以为那是这个斋藤自己倒的没喝完放在那，毕竟和这个邋遢的房间毫无违和感。

琴酒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开口：没有喝过的痕迹，杯子很干净。

伏特加仔细梭巡了杯子，好像和其他有各种痕迹的杯子比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啊，都脏兮兮的，水垢斑点一处不少。

琴酒放下杯子，起身向门外走去，示意伏特加把斋藤带上。

是谁？

复古车里琴酒点燃香烟，一缕缕烟雾掩盖他冷峻锐利的面容，看不清他的情绪。

P02：

你了然地注视着保时捷远去的方向，看来斋藤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了，希望他能在审讯里多撑几天吧。

你慈悲地为本来是你故事的反派凶手祈祷，自选择之后，你一路追踪至此，本以为会是惊险的大场面，结果你发现，斋藤，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和你见过抓过无数次的犯人一样。

你都已经准备好啤酒招待他了，想好好玩一玩，啊，不是，问一问他呢。

不普通的或许就是他是组织的叛徒吧。

让你看看，他费尽心思想要藏匿起来的那东西是什么。

不可能门槛如此高的任务就草草结束了吧，你这么想着，插入从斋藤那搜出来的u盘。

晦涩的数据和信息在你眼前快速流动闪过，眼睛眨也不眨，全神贯注地浏览完这份装载着大量实验数据的证据。

APTX4869。

斋藤是怎么窃取到被重重保护的资料的？你回想起对斋藤的信息，出身小地方的东大医学生，毕业后在大医院工作，性格傲慢，恨他的人比认识的人多。

医学？他在组织里的医学能力排得上号吗？

关于他在组织里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你冷静地整理完身上的痕迹，平淡地对着跟你拘谨打招呼的同事点点头。

耳机里传来惨叫求饶的哀嚎，你漫不经心写着报告，冬天的米花町还是热闹非凡，萩原和松田甚至也被抓壮丁出外勤，只有你请假逃过一劫。

耳边声音逐渐变得断断续续，你挑眉，拉开耳机避开“哔”的尖声，啊呀，被发现了。

另一边，伏特加略带慌张地看着琴酒手上捏碎的窃听器：这，大哥，什么时候？

琴酒扔掉粉碎的机器零件，冷笑道：恐怕这只老鼠早就被人盯上了。

伏特加：难道是针对组织来的？

琴酒探究地望着宛如尸体的斋藤，慢慢吸了口烟，看来这人身上秘密很多啊。

或者，会是她吗？

他的思绪一闪而过：最近不是有几个新人？

伏特加听见琴酒这样问，作为忠实小弟，不用大哥在继续说，自己就明白：是，一个叫安室透，一个叫绿川光，进来没多久，任务完成率还不错，我让他们去查查这个斋藤。

琴酒颔首。

即使任务出现波折，他也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走出基地，昏沉的天空下城市慢慢苏醒，琴酒盯着手机里那一条静静躺着的笑脸信息，手慢慢攥紧。

MISS ME？（笑）

他胸口处的伤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个女人！

伏特加不敢说话，正襟危坐地开车，他其实也收到了信息，还没敢说。

手机电话声响起，琴酒接通，另一头传来带着些许笑意和调侃的女声：我想你一定也收到了“她”的消息吧？Gin。

琴酒冷声点出电话那头人的名字：Vermouth。

贝尔摩德摇晃着酒杯，注视着美轮美奂的酒液：毕竟你是她最喜欢的……

她在琴酒发作前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她知道我们在立本了。你觉得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琴酒沉下脸，眼眸一片冷意：她已经打招呼了。

伏特加闻言一抖：她！难道是，啊！那个斋藤！

琴酒不管后知后觉的伏特加，那个来试探消息的贝尔摩德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吗？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看来她对你总是更关注呢，祝你好运，Gin。

挂掉电话，她敛起笑容，面色沉凝，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

伏特加注意到这段拉扯后琴酒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琴酒看他欲言又止，让他赶紧说。

伏特加吞吞吐吐：那，那个斋藤……我们还调查吗？

他在阿美莉卡见识过这些被你使用过的工具人，基本不会说出任何与你有关的有价值的情报。

用尽审讯手段，那些人要么都是固执的沉默，要么是恐惧得发抖，更有甚者，眼里带着狂热的崇拜，胡言乱语地嗫嚅一些“主啊”之类的话，总之就是一看就精神不太正常。

伏特加估计斋藤也差不多。

琴酒反而不这么想。

他摩梭了下胸口的伤处，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不，斋藤的状态不对劲。

审讯的时候他完全是普通人的反应，和那些工具人不一样。也就是说……

琴酒眯起眼睛：她没使用斋藤。

伏特加绞尽脑汁：那个斋藤，确实是“她”，咳咳~

说到那个称呼都烫嘴的伏特加含糊了过去：的工具类型吧。

不然接触“她”还精神状态正常，一点都不恐惧的也只有大哥了。“她”对大哥……

兴奋起来的琴酒还不知道自己小弟满脑子废料，扯出一个笑容：那个斋藤，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真是让人期待啊。琴酒碾灭烟星，阴鹜的绿眸陡然亮了起来。

————

日常一：

你戳了戳卡顿的面板，自从斋藤被琴酒带走后面板就时不时抽搐，“未完成的故事”也变灰冻结了。

这也太不智能了吧。

使劲拍了拍卡出雪花的面板，它不甘心地扭曲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重新显现出来：

“未完成的故事”：红与黑，天平的两端你已有了抉择，但至高无上的玩家是天使与魔鬼的一体两面，世界的秩序与混乱，由你决定。

达成条件：探索中。

你：……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再说，你哪里魔鬼了，明明你就红的发光！（义正言辞）

面板竟敢当面讽刺伟大的玩家！

你冷哼一声，假装扬起巴掌，面板闪了闪赶忙缩到一边。

显得你之前的纠结很没意义啊。你瞅了眼回来的“犯罪大师”，无力吐槽。

黑黝黝的“犯罪大师”在你的目光下害羞地扭了扭，装作不小心地把“警察”挤了个趔趄。

你把体格（经验条）没“犯罪大师”壮实的“警察”手指一捏，让它站稳。

顺手弹了黑大壮一个响亮的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