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被推动着,没由来的烦躁。
他快要控制不住这该死的情绪,只得加快脚上的步伐快速穿过人群。
侧头注意着来往的行人车辆,没有目的地,却又坚定不停地向前走着。
距离他坐在桌子前打开电脑,时间已经过去了10分钟。
在等待开机的十几秒间隙,脑子思绪不受控制,又或说是本能的去回想十分钟前。
在差点经历车祸的瞬间的正常人总会心有余悸,他回想着当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情形,侧面迎来的车辆灯光照进瞳孔,他的内心却只有平静。
这不是第一次了。
虽说知道那人开车挺猛的,经过了几次侥幸逃脱后依旧屡教不改,他也便随那人去了,毕竟他对于死亡这个不太祥兆的词汇以及它的来临已没了什么恐惧。
逃不了的总会来到,就算是死,强求也求不来。
迎面冲撞而来的车辆接连穿过,那些人的心中应该痛骂上了几番吧。
他没有心情去想了,车又不是他开的,所以自然而然的那些美好的词汇就留给身旁的那人吧,毕竟自己作为受害者,受了莫须有的罪名和生命的威胁,应是最该感到愤怒的人才对。
他们的车辆横在来回转弯的道中间偏向栏杆处。
那人想要快速开过去,奈何来往车辆川流不息也没个头便更心急,踩上油门就想冲过去,让来往的车辆让行。
可人生在这世界,就没有让或不让的道理,你又算哪位?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攀上那个写满了**的山峰,或有人悉知,这又何不是个泥潭。
经过的一辆出租车不停的鸣着笛却没有减速的样子,而那人的脚也从未离开过油门。
只是在最后一刻的相逢十米之距那人还是踩上了刹车,后作的冲击力惊得他也回过游神的思绪观察着身处的情境。
他看向驾驶的人面上没有显露出任何可以窥见的情感外露,甚至是一丝一毫也寻不到。
刹车带来的冲击力不小,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情有些不大爽。
刚刚差点就要撞到一起,若是死的这么理亏也算是合不上眼了。
“啧……”他有些愠怒,这人的无动于事到了一种境界,谁知道那人无常又风云不动的情绪里都写了什么东西。
他现在没有心情去读懂,也没那个义务和必要,他连自己的心都读不懂,何况是他人的。
在万千虚饰浮华的世界里,能有一个懂你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馈赠,是一个人的灵魂的全部授予,予你我的所有。
那比起这些情情爱爱的真就没有别的东西能够给予相同的快乐了吗?
扪心自问,他不知道。
他只是明白,至少是现在,他需要包裹住内心的脆弱。
不让别人发现,不让别人找到,不让别人问心。
“开慢点,急什么…”他没好气地说道。
明明是自己理亏的人却显得云淡风轻,仿佛做错事的那个人是自己。
见不到那人的动作,又得不到回应,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又将头偏过去注意着开过来的车辆。
那辆出租车开过后那人又动了转弯的念头,车辆随着那人脚下的油门又向前开了几十厘米。
可是要知道,这个世道上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让着你的,哪怕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你又凭什么得到我的谦让,又或是我的诚恳?
有时的宽容大度不过是我的怜悯罢了,你只是得到了我的施舍,少自作多情了。
一辆白色的轿车急速从右侧冲来,灯光勾出他的脸颊轮廓,从他的眼底只触达到一片漠然。
比正常的心率似乎更加平和。
临死前的平静还是感官的失调?无从而知了,因为他要死了,在下一秒,在这平凡的一天,或许可以在社会新闻上留下最后一面,被人蒙上白布回荡在骨灰场和墓地之间。
可是他失败了。
就要发生破裂的前几秒钟,两车都做了让步,那人在他烦躁的提醒下猛踩刹车,白车也随着减了速。
时间仿佛被放慢,瞬间的交锋相存于一瞬间很快就又分开,白车很快驶过。
他看到了白车里的人,他并不认识。
不如他所料,两人只是平静的回望着对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快速移动开来,驾驶着车辆远去。
一样的淡然神色和那人有过之不及,却不似那人的无所顾忌,而是一种沉着。
如何用语言去描述呢?大概是和他自己的样子挺接近的。
但白车里的人与那人相似却不相同的神情却不会引起他过多的烦躁,可能是和自己是该让步的那一方有关恻隐而来的道德感作祟,不过也不必去追究太多。
有时他会去想,如果那天那辆车里的人在破口大骂,他或许不会这么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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