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莱尔。
年龄:8岁。
体能:50。
智力:45
自控力:20。
正义感:15。
宿主的任务是使崽崽的体能达到80,智力达到85,自控力达到75,正义感达到75,让崽崽成为一名正直的魔法师!】
“……”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厌恶瞪着自己的小孩,楚砚脑海里再次闪过她把别人压着狠揍的样子,实在很难将她和未来的正直魔法师联系在一起。
趁楚砚走神的片刻,莱尔将楚砚仔细打量一番,这个女人的黑色长袍上没有任何饰品,但这面料一看就价值不菲,穿这种衣服的人她在那些贸易集市上看过,他们轻轻松松就能拿出一袋金币买下各种宝物,也能毫不留情地将偷了他们一枚铜币的乞丐揍个半死……莱尔停下了自己溜走的思绪,脸上的神色变了变。
总之,这个女人是莱尔极其讨厌,而又忌惮的一种人。
虽然莱尔不情愿,但也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所以在楚砚没有反应过来时,莱尔记下楚砚的样子,然后拔腿逃走了。
以楚砚的情况,追上莱尔自然不难,但她只是留在原地望着莱尔的衣角消失在那面斑驳的墙后。
按照楚砚前几次的经验,自己当然可以强行把莱尔带走,可这孩子一看就不是会乖乖听话的类型,还是得想办法让莱尔心甘情愿跟她离开,不然追也是白追。
莱尔钻入一条小巷后停了下来,扒在墙边往回窥去,并未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她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一拳打在墙上,她就知道那女人不会追过来,但一想到自己的事被人打断,莱尔心中十分不快。
那该死的克恩就是欠教训,竟然说她没妈没爹不配当老大,下次再让她遇见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一阵凉风袭来,从莱尔薄薄的衣服穿过,她不由缩了缩脖子,低声咒骂一句,转身走出小巷。
通过地图,楚砚可以看出莱尔似乎改变了路径,左转右窜,抵达了一座钟楼,然后久久没有发生移动。
楚砚知道莱尔曾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原来母亲死后,她竟然不住在贫民窟了吗?关于莱尔的成长轨迹系统给的资料并不详细,看来这一部分得楚砚自己去了解。
*
钟楼是由石头砌成的,一共有三层,虽然不大暖和,但比外头好多了。
莱尔沿着昏暗狭窄的旋转楼梯往上爬,脚踩在木头台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在寂静狭小的楼内显得格外明显,莱尔轻车熟路地踢开面前的大门,空间明显变大。屋内的十分简陋,两张破床一左一右摆放,靠墙放着一张方形木桌,角落里的小炉子正生着火,另一个角落是探望楼顶的木梯,下面堆着一些杂物。
屋子中间,一位裹着灰扑扑斗篷的人盘腿而坐,干枯的手握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将木头的一端削得尖锐,已经能看出箭头的形状。
莱尔痴痴地笑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老东西,眼睛都瞎了还想学人家射箭。”
对于莱尔的话,那人没有任何反应,眼皮都没抬一下,反倒是手里的匕首越划越快,木屑落了一地。
莱尔见老人不搭理她,顿感无趣,于是冷哼一声,抬脚从老人身边绕过,走到房间的角落,掀开挂起的布帘,坐到低矮的床上。
“你和人打架了?”隔着帘子传来老人的声音,低哑得如同那嘎吱作响的破旧楼梯。
顺着老人的话,莱尔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一道血痕从手背延伸至开线的衣袖处,已经干涸至薄薄一层。
是那狗东西的鼻血,莱尔厌恶地用力擦了擦,一边撇撇嘴,“你这老东西眼神不好,鼻子倒是灵光。没错,我是和人打架了,那又怎样?”
老人收起匕首,吹去箭头上的木屑,斜睨的眼眸眯了一下,“你如何我不管,但是如果你把麻烦惹到这里,就给我滚出去。”
莱尔眼前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她脸上抽搐了一下,发出干巴巴的笑声,“你这老东西,脾气还是那么差。”
说完,她整个人卧躺在床上,把手往衣服里一掏,从里侧摸出一小块面包,三下五除二消灭干净,虽然这面包干得如同路边的石子,好歹能抚慰她抗议的肚子,要不是今天倒霉遇上那可恶的女人,她应该能让新来的小弟带她去吃顿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没捞着。
只是莱尔如果知道她口中的可恶的女人正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大概会气得跳脚。
楚砚打开旅店房间的窗户,从这间房恰好能看到不远处的钟楼,喝了一口侍女送上来的红茶,望着钟楼的位置陷入沉思。
她打听过了,这座钟楼是以前的老建筑,现在的敲钟人是一名老妇伊迪丝,她没有家人,没有自己的房子,平时就住在这钟楼里,别人说她左眼失明,脾气古怪,没有人知到她的来历,大约钟楼出现的时候,她就在那儿了。想必是她收留了无家可归的莱尔。
如果自己想了解莱尔,应该可以从她入手,只是不知这老人会不会真像大家说的那样性情古怪难以接近?
不过楚砚并不着急,这次她自己的事已经解决了,不介意多花些时间。
*
莱尔最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是觉得自己身后有一道时有时无的目光在窥探自己,可当她回过头时,附近却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是正常的,但那种被窥视的滋味并未消失,她和手下们谈起此事时,换来的却是大家不放在心上的嘲笑:怎么会有人跟踪我们呢?那人图什么?想挨揍吗?
莱尔虽然只有八岁,但长得却和十几岁的孩子差不多高,而且力气大,这附近的小孩都不是她的对手。
经大家这么一说,莱尔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而且她身上的钱都交给那老东西了,要是图钱她半分没有,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在莱尔放下警惕,将此事抛之脑后之时,某一天晚上,她被伊迪丝从床上狠狠扯了起来。
老东西看起来干瘪瘦弱得像个老核桃,力气却不小,不顾她的哀嚎将她甩到地上,用干枯的手揪起她的头发,让她不得不仰起头,“我那天怎么和你说的?”
“说什么啊?”莱尔头皮传来的痛感不禁让她挤出眼泪,她吸了一口气,把泪意逼了回去,一边还不停挣扎,“你这老家伙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见莱尔的表情不像作假,伊迪丝松开了钳子一样的手,用看蠢人的眼神看向莱尔,“蠢货,自己什么时候惹上麻烦都不知道。”
“……什么麻烦?”莱尔虽然还不清楚这麻烦具体指的什么,但鬼使神差地将它与自己最近的遭遇联系到一起。
而莱尔脸上一瞬的失神则被伊迪丝理解为了心虚,她朝莱尔脸庞举起右手,“小兔崽子,还想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了?”莱尔抬臂一挡,然后反应迅速地起身后退,这才躲过了伊迪丝的一巴掌。
手落了空,伊迪丝也不恼,伸手沿着莱尔后退的轨迹一抓,准确地捏住了莱尔的胳膊,转动手腕将其整个人按在墙上。
“老东西,你到底想干嘛?”莱尔被迫背对着伊迪丝,整个人不安分地扭动着,只恨自己现在不是伊迪丝的对手。
“你给我看仔细了,看清楚那窗外是什么!”
伊迪丝另一只手施加力度,让莱尔的脸紧贴在那扇小小的铁窗上。
透过窗户,莱尔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家旅店,由宽大整齐的石块砌成厚厚的墙面,木头屋顶平滑而陡峭,莱尔曾经进去过那里,食物的香气和温暖的光亮让她流连忘返,只不过她没待一会儿就被人发现赶出来了。
她不明白伊迪丝让她看那里干嘛?
“蠢货,看到那亮着的窗了吗?被人监视了都不知道……”风从窗户灌进来,引得她不由咳嗽起来,一边放开了莱尔。
重获自由的莱尔没有离开铁窗,而是趴在窗边继续往那个方向看,尽管伊迪丝这么说,可她们这里离旅店也有一段距离,那扇窗除了浅黄的一片亮光,什么都看不清。
而更令莱尔疑惑的是,住在那种地方的人为什么要监视她?
“会不会是冲你来的?”莱尔不服气地扭头看向伊迪丝。
伊迪丝坐在小火炉旁,扭开水袋的塞子,仰头喝下一大口,火光照亮了她脸上一道道纹路,照亮了她绿色的眼眸,那双眼睛是如此沉静而笃定,“不,不可能。”
她虽然是老了,但记性还没到那种地步。
她清楚地记得昨天去酒馆的事。
往日从未有人搭理过她这个把自己裹进夜色里,独自喝闷酒的敲钟人,可是昨天不一样。
她记得那是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女人,约莫五六英尺,一双琥珀色的眼带着浅笑,拿着几乎斟满的玻璃杯朝自己走来。
那女人主动和她说话,她没有回应女人,那女人就自顾自地和老板交谈起来,那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女人,寥寥几句就能让人心生好感。
可伊迪丝却注意到了别的东西,比如那女人手上的老茧,那是长期手持武器磨成的,再比如那女人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探究视线。
伊迪丝咽下了杯中最后一口酒液,摇晃地站起身来。
那女人似乎是被凳子的声音提醒的,侧过身瞧她,“老人家,您是要回去了吗?”
伊迪丝再次沉默以对,女人也毫不介意,只是点点头,“这么晚了,家人该惦记了吧。”
走出酒馆,伊迪丝裹紧了身上的黑色披风,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回望酒馆的方向,看见一个同样裹着披风的人从门口出来,往附近的旅店走去,许是风太大,吹掉了那人披风上的帽子,露出了棕红色的头发。
伊迪丝回过神来,只觉浑身的热气都散了,连肚子里装的热酒都失去了温度。
她抬起脚继续前行,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咀嚼着刚才女人的话。
“吱呀——”
钟楼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晃神的伊迪丝愣愣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莱尔,那到火炉散发的光亮不仅照亮了伊迪丝的脸,还有她混沌的思绪。
也许她真的老了,早已失去了昔日的敏锐,连别人简单的窥视都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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