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眠环视一圈,趁机开口:“土豆是不是跑到那个房间里去了,我看房间门开着”
“好眠你先不要急,应该就在房间里面”宋玉话音未落,宋景已举着筷子冲到了他的房间,夫妻两人跟着进去了。
“是不是在书桌底下呀老公?”
赵晓拿过宋景手里那双筷子,正准备回答,却听见外面勺子碰撞碗的叮咚声。“没事,汤有一点撒出来了,土豆是不是在里面呀。”
此时李好眠已经潜入了俩夫妻的房间。看着房间与脑内设想分毫不差的布局,小心拉开了床头抽屉。
商业保险...不是。
小景写给妈妈的一封信,也不是。
李好眠从口袋拿出准备好的u盘替换掉抽屉里的。
还有,一本日记。李好眠计算着时间是否充足。
“好眠,土豆好像不在房间里面”宋玉的声音仿若一根发丝贯穿了她
李好眠额头析出薄汗,将日记本对准胸针,所幸记录不多。
“好眠,你没事吧,是不是在洗手间啊”哒哒哒,李好眠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页纸从日记本中掉了出来——离婚协议。时间2577年3月21日。
土豆从虚掩的门中钻了出来,“土豆,不要乱跑啊!”李好眠额前刘海被微微汗湿,终于一把抱住了它。
抬头看见宋玉眼睛睁大弓背道歉并解释道:“小猫跑到厕所门口去了,袖口有一点沾到了汤,就去用水搓了一下。”
“一直知道它敏捷,今晚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宋玉许是为了缓解尴尬,但面容上的梨涡却真诚礼貌。
“今晚打扰了”李好眠回头挥手。
背对房间门脚后跟一抬,利落合上门后。李好眠食指抵住u盘插入电脑。
这个月掌握工作内容确实时间紧迫,李好眠就着以前书店账务的经验啃起了硬骨头。
宋玉端来上午做好的南瓜饼,抬手招呼着李好眠:“好眠,快来尝尝好不好吃。”捻起一块递给她,“小景闹着要吃,只好给他做了”
“我们小景呀”李好眠捧着宋景的小脸蛋儿,弯曲着食指刮了刮他的鼻尖。他咧开了嘴,露出缺了的一颗门牙。
流水如梭。虽是初秋却已萧瑟,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地下街道,头发也不免随风飘。
“您好,我是新入职财务处资金管理科的李好眠。”李好眠伸出手与前辈交握。
“你好,我是张燕,资金管理的副科长。”张燕抽回手。
起身,快步走到李好眠前面,下巴微抬,用手示意了一下:“这是你的工位。”
“好的,张副科。”李好眠并无表现出异色。“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随之面部肌肉牵动嘴角,给出一个标准化笑容。
李好眠仔细打量着旁边工位的小田,她使劲抿着唇,肩膀微微抖动。又偏过头来注视着李好眠,似乎李好眠一看她,她就要笑出来了。
李好眠不动分毫,梳理着计划。
她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凑过去和李好眠搭话:“你没看见张姐那个表情,脸一下就垮了”,李好眠顺着回了两句。
小田再欲开口,见她反应平平也就收回了视线,只小声嘟囔着:“林老师什么时候再来啊”说罢嘴角放下,表情落寞起来。
听见关键人物,李好眠立刻警觉,双眼注视屏幕随口接话:“林老师?是咱们院的吗?”
“是啊,年少有为,人又温柔,见到他心情都好了。”小田说到这里眼前一亮。
“是吗哈哈,那我也想见见了。”
“你一定要当面看看才知道什么叫‘温其如玉’”。小田压低声音说。
“对他评价这么高吗?看来你和他相处很久了!”李好眠偏头轻笑出声。
小田急忙摆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一共也没来过几次,都是仪器购置批款的事。”
李好眠掩藏好探究情绪,正打算循序渐进时,张燕开口了:“郑原,你带一下小李,让她先把这些材料熟悉一下,复印一份归档。”
李好眠冷着脸抬头看他一眼,继续将手头的表格整理完才起身。身旁小田一动不动僵住了,只剩眼睛还咕噜咕噜地转,直到李好眠转身离开才摸了摸鼻子,这次张副科肯定气坏了。
打印室在整个科室最内侧,李好眠从这些科员身边一一走过。
大部分材料都被碎纸机吃了,李好眠扫视而过。翻找着打印机的记录,过滤掉大部分“家长里短”,纤悉无遗地看。
李好眠看着购置仪器的合同条款,猜测着它的用途,心里也将林琛的名字反复咀嚼。
回到203,土豆在门口躺着,走到李好眠腿边蹭她,伸出前爪扒拉衣摆。李好眠弯腰抱起土豆。“土豆,你不应该等着我,等着我回来。”土豆并无多余动作,李好眠一惊,心想它又听不懂。随即将土豆放了下来,小猫尾巴吧嗒一下垂下了。
2575年,林琛十九岁,赴三区学习。三区七年学术生涯。
李好眠面无表情地调出电脑内搜集的信息,一寸照片中,少年不苟言笑,却因为青涩显得矛盾。眉眼舒展嘴唇却紧抿,下颌线绷紧耳尖却微红。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李好眠想起小田的话,对比着照片,看来七年确实够长。
那天,林琛远远地看见一只小鸟在地面上扑朔着挣扎想要飞起来,林琛蹲下观察,小鸟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是一只山雀,“唧唧揪”。
“不要怕,我带你去养伤。”林琛小心翼翼地避开它受伤的翅膀。
林琛父亲接过小鸟辨认着,山雀通体短小浑圆,头顶、喙与羽色呈现黑灰色。林父查阅着资料“可能是沼泽山雀,林琛。它翅膀折了,在外可能活不过几天。”
“爸爸,希望我们能帮帮它。”林琛盯着山雀,克制着情绪尽量面色平静。
林父侧身,示意林琛:“你来给它消毒。我说你做。”
林琛点点头,面露欣喜之色。
待消毒、固定,包扎后。林母揉了揉儿子的头,林父赞许得说:“你做的不错。”
又接着询问:“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让他养好伤留在我们家啦”林琛不假思索。
林父与林母没再说话。
一个多月后,山雀仍挣扎着想要离开,扑腾着翅膀发出“唧唧揪”爆破音,好像在说着:“我能飞了我要飞”
林琛蹙起眉头,看着沼泽山雀在鸟笼里把水与鸟食搅得一团糟。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小琛,把小鸟放了吧。”林母好声劝诫着。
“你不想学医,我不曾逼你。如今要去三区...”林琛忽然就察觉了父亲的几根白发。
对啊,少年人的天性就是张扬。林琛在决定去三区学习时,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怎么如今...林琛按压着眉头舒缓了眉眼。
会议室。
张燕在晨会上分析着接下来的工作,末了:“李好眠同志这月新来,对科室的工作还不熟悉,先从基础工作做起。”张燕边整理着文件边说,:“也好熟悉一下大家。郑原,你和小李交代一下细节问题。”
“好的,张姐”,“好的,张副科”。
“小李你这几天去核对一下审批单吧,近三年都调出来,还有今年到本月的录成电子版。”郑原只说了一句话便也离开了。
李好眠整理着会议记录,走向档案室。
那正好了解一下“历史”了。
只是扫描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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