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温小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而后放下了手中的布衣。自己已经有好些年没动过针线了,原本就很一般的缝补技术如今越发生疏了。这么多年了,好像自己就送过他一只鬼火鹿荷包,而且也不知怎的,他也并不喜欢,脸黑了好几天,连石榴糕都没哄回来。
明明是他喜欢的鬼火鹿啊,怎么会不喜欢呢?是不是嫌自己绣得太粗糙了?
这下好了,她呆在将军府天天无所事事,有大把的时间供她磨炼绣工。她一定要把握机会多加练习,争取绣完了荷包再绣剑套,绣完了剑套再绣扇套……熟能深巧,总有能做好的一天。
提起扇套,温小茗在不经意间想起一个人来。
青松云纹,少年时的交情终究烟消云散。
上回宋琏告诉她已经找到了芭蕉的转世。据说小小的年纪已经会一本正经地说教了。绿豆挺着个大肚子,天天听她在耳边奶身奶气念叨,什么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闻,要不肚子里的小弟弟会变丑会变笨。绿豆心里纳闷,她到底从来看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话本不是早就扔了吗?这一套人间养生指南到底从何而来?绿豆满腹牢骚,但当她看着缩小版的芭蕉,反抗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只能乖乖听话。
温小茗揉了揉眼睛,时间冲淡了很多事,唯有那个夜晚如浓雾笼罩,永难消散。多少的怨与恨,悲与悔都被吞噬进那如墨的夜色中。那一张张冷酷的脸时常盘旋在她梦里,这其中,自然也有那青松般的少年。
那是扎根在他心中的牡丹,他怎么舍得怀疑分毫?一切都是怨不得人的。
那个难忘的夜晚教会了温小茗两件事:一是众人重利,人各有难,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终是虚妄。二是言逸品才是呆子,一个会软下心伸出手帮自己的呆子。
脑子里有些乱,她推开窗户,让凉风灌入室内,在清醒的同时,她看见了那熟悉的有些慌乱的背影。
“逸品。”轻声的呢喃软软地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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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查一个人,曾经陆穆身边的茗姑娘,越详细越好。”
“是,将军。”
“还有一个男人,名字读作一品?给我查查他和这茗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
手下告退后,公子免揉了揉眉心:这个自己拐…..不,抓回来的俘虏真不让人省心,人是在将军府,心却不知道飞去了哪个野男人身上,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叛变,这样不行,一定要盯紧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让你这般牵肠挂肚,朝思暮想!
温小茗此刻痴痴地凝着窗外,回味着刚刚一闪而过的背影,他难道是专门来看自己的吗?突然一阵妖风吹过,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连带着右眼皮也跟着跳了两下。
记得曾经陆府的嬷嬷们说眼皮跳好像预示着有事要发生,左眼跳财,右眼跳什么来着?好像也是跳财?难道自己最近要发财了吗?
勾着脖子,又望了几眼公子免离开时走的小径,温小茗这才哆嗦着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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