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不成就铁定了自己斗不过皇上?”
沈凝青叹了口气,但脸上还是挂着笑:“该说的话,那两个暗卫应该已经带给皇上了,就看他怎么想了。我虽然确实是清清白白的,但我母亲毕竟是鹤鸣国的郡主,我要算也是个世袭王爵,皇上怀疑我不是没道理,再加上泼我脏水的人,怎么会让我轻轻松松的就洗干净了。”
“我不争不抢,也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只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可这日子有人不乐意让我好好过,他也就别想好!夜晚堂被架空,拿着微薄的俸禄,干的全是非死即伤的事情,这还不够,还有人嫌他,嫌我当道,就别怪我了。”沈凝青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不知何时拐到了一个奇怪的角度,艳阳天儿里竟看的司徒翼突生一丝凉意。
“三公子。”他抬手抚了抚他的背,看到他宽大的衣袍下攥紧了拳。“那,不告诉夜晚堂的话,他会不会……”
沈凝青抿了抿嘴,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心头一震。“不能告诉他,他定不让我走。再说……”他往前看去,南宫天临已经不怕墨玉了,和小白墨玉司徒琦玩成了一团。到底是孩子,宫里头没有同龄的孩子陪着,这好不容易遇到了,自是开心。小琦早熟,很懂事,孩子一面很少显露出来,这次是真的例外,完成司徒翼给她的任务,陪南宫天临玩。
“三公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太子出宫了到了恭王爷家养着,咱们就比在宫里头好控制了很多,也算是咱们多了个筹码。”
“小琦的本事大,有个皇子在手里固然是好,但天临只是个孩子,咱们事情牵扯到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他的好。”
司徒翼点点头叹了口气:“你的城府极深呢?你的十恶不赦呢?”
沈凝青也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扬起了明媚的一笑:“这不你替我干了吗?”
司徒翼没接他的话,过去抬手把妹妹抱了起来。“和太子殿下玩的好么?”
这是对好的词。
“好!”
司徒翼笑的像只狐狸:“好是好,但是不可以和太子殿下走的太近啊。”
“为什么?”
司徒翼看着旁边也同样一脸迷惑的南宫天临退了一步:“因为他的太子啊,眼下皇上没有其他子嗣,太子殿下又送来给双状元王爷教导,这皇上的意思不就是要培养长皇子,早日摄政吗?”
司徒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冲着南宫天临说:“那我就不能跟你玩了,我母亲说了,要离皇家人远一点才能安全,不然就会惹上杀身之祸,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明日约的去王府玩我也就不去了,我害怕你父皇。”说完,就搂上司徒翼的脖子,往前院走。
南宫天临听后,赶紧追了上去:“不一样的!我和我父皇不一样的,我现在养在二皇叔的府上,不是宫中,我连侍卫都没带着,不用怕,我父皇不会害你的!”
司徒琦忽然抬起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真的吗?可你父皇连这么善良的沈哥哥都怀疑,连出生入死的瑞王爷都不信任,这么会相信你身边出现我这么个人物,到时候可能我都不知不觉的就死了。”
司徒琦刻意的把死字咬重,双目对上,手中微微一动,把南宫天临整个人的思维控制了起来,让“和你走得近你父皇就会想杀了我,而你要保护我。”这个消息砸到他的脑海里,让他想事情的时候潜意识就会带上这个标签,从而改变他的思维。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基础的催眠术,只算是心理暗示,甚至连催眠都算不上,但南宫天临毕竟只是个孩子,思维很弱,一说就能深深的印在心理。司徒翼方才玩的时候通过身体接触给他下了蛊,只是简单的控制它的思想行为,没有别的效果,也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司徒琦是个混血,大部分的相貌都随了母亲玫瑰娘子,金黄的头发,冰蓝色的眼睛,比中原人更白皙的皮肤和鲜红的唇色。南宫天临在宫中长大,本就没见过什么女子,又是这般长得同他们大有不同但又没什么区别的同龄女孩,心理到底也是有些情窦初开的感觉,不自觉的想要去亲近,去保护。他比司徒琦还小两岁,但他长得高挑,和她站在一起,到像是他是哥哥。
在司徒琦本身一道道的指令暗示下,加上心中萌出的一点点感觉,他抬步追了上去:“不会的!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你要相信我啊,明天还得找我玩,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去你府上找你!”
司徒琦再摇头:“那也不行了,我已经十岁了,就快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你再和我见面,不就污了我的清白了吗?”
南宫天临没了话,悻悻的垂下头。沈凝青看着司徒兄妹这一唱一和的浮夸演技,微微一笑,虽然这俩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但被人惦记的感觉总归是不错的。
“小琦啊,你堂哥哥这次从南蛮给你带了几套衣裳,款式都是那边的,我瞧着你穿肯定好看,明日我叫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司徒琦冲着沈凝青一笑:“谢谢沈哥哥。”
两辆马车往京郊走,夜晚堂李敬民沈凝青一辆,司徒兄妹带着赵绵柔和南宫天临。最近出城查的很严,就算是两位王爷都出城,也是把两个马车查了个底朝天才放行,夜晚堂和李敬民觉得应该是使者在京,便查的严了些,但沈凝青沉了脸……
赵绵柔的性子卸去伪装后确实是讨喜,又是遇上司徒翼这么个人,两人聊得很好,见到官员查人,一个就说:“可是赵家四小姐?和恭王爷订婚了还和司徒家公子交往密切啊,丞相家风可真好。”
“跪下!”赵绵柔刚要回怼,南宫天临一嗓子就喊了出来:“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正一品的王爷正妃,你又几个脑袋能说话?”那侍卫个胆大了,虽被吓了一跳,但看到是个小孩,也放松了:“谁家的毛孩子敢管老子的事儿?”
司徒翼微微一笑:“呵,皇上家的。”
南宫天临一拍桌子:“骂我二皇婶,还骂我,来人!”车帘子掀起来,四个御林军:“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送到京兆尹哪,如实的给我讲,骂正一品王妃,骂当朝太子,我看定个什么罪。”
那人才知悔改,但已经晚了,四人一压,就往衙门走了,帘子放下,南宫天临才松了一口气,往司徒琦的座位上一蹭:“姐姐你看,我是能保护你们的。”
司徒琦不声不响的挪远了一点:“那也是借着你太子的身份,也不算是你保护的,你若不是长皇子,你什么都不是。”这句话远比侍卫说的话还大不敬,但南宫天临却毫不在意,认认真真的点点头:“我会好好跟二皇叔学本事,长大了总能保护你们的!”
“我就理你远点就行了,我哥哥能保护我。”
……
到了地方,那是李敬民约的一个马场,下了马车就来找赵绵柔,问她有没有事,又把南宫天临夸了一顿,但刚才的勇气其实就是司徒琦烧了一把火,现在他想起来也觉得心惊胆战,难以置信自己的胆量。
但由于是被夸了,也就欣然接受,什么都没说。
这马场其实从小夜晚堂就在这儿玩,他和沈凝青都有自己的马,司徒兄妹其实也有,但司徒琦毕竟哟工作在身就没去,三人带着李敬民挑了个好马,司徒翼大方的付了钱,说是对之前的不敬算是个赔礼,李敬民不好说什么,就欣然接受。
四个男人翻身上马,司徒翼打头阵,沈凝青为二,夜晚堂紧随其后护着,李敬民最后收尾。四匹宝马在场子上驰骋着,跑了一圈下来,司徒翼说没劲,几人定了规矩,开始比赛。
赵绵柔在旁边的凉亭,看着俩小孩在旁边玩,四个男人在沙场上玩,觉得心情好多了,在沈府时那种无名的压抑也好了很多,不由的哼起了歌。俩小孩听的入迷,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跑来听她唱歌,俩小孩长得着实是好看极了,阳光下那司徒琦的头发闪闪亮亮的很是养眼,赵绵柔开心,就教他们也唱了几句。
司徒琦是难得的放下了戒备,随着赵绵柔唱歌,那双冰冷不带感情的眸子也好像有了些许的光。
蛊虫连到了南宫天临身上,司徒琦一高兴,带着他心情也好了起来,看着小女孩怎么看怎么顺眼,“皇子不可娶别国女子为正妃。”一道指令打司徒琦心理突然发出,她面上不动声色,那刚扬起的光转瞬就灭了下去。
司徒翼是让他稳住南宫天临的精神,蛊虫初期的不好控制的,先还不稳,不该贸然多下指令,但她也没想着就把自己搭了上去,不能控制感情,就只能压着做,而且感情这种东西吧,越是压着些,就越浓厚,感情一多就更好控制了,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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