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社团的下一次活动,气氛有些微妙。李逸风带来了一方他声称是祖传的汉代龟钮铜印,印文是“军曲侯印”,请大家鉴赏。
“这可是好东西,”李逸风得意地介绍,“我找好几个专家看过,都说是开门到代的汉印精品。你们看这铜锈,这钮制,多地道!”
社团成员们传看一番,大多啧啧称奇。苏晓更是满脸崇拜:“李老师,您家学真渊博!”
云舒拿着印,仔细看了很久,秀眉微蹙,但没有说话。
印传到老吴手里,他只看了一眼,就默默放下了,继续低头磨他的石头。
最后传到陆明尘手里。他对金石鉴定本是外行,但当他拿起这方铜印时,心中却升起一股极其别扭的感觉。这印看起来古旧,但在他敏锐的感知中,却缺乏真正古物应有的那种沉静、醇和的“岁月之气”,反而透着一股“新”和“燥”,印体周围萦绕的气场,与李逸风身上那浮华算计的气息隐隐相合。
他下意识地运转心法,一丝极细微的感知力探向铜印。
“嗡……”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幻觉般的嗡鸣在他脑海响起,伴随着一丝阴冷、晦涩的气息顺着感知力反噬而来!这气息,与他之前在银行感知到的“杂气”有几分相似,但更为凝聚和……刻意!
陆明尘手一抖,差点把印掉在地上。
“怎么了?小陆同志?”李逸风关切地问,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没什么,手滑了一下。”陆明尘稳住心神,将印递还回去,心中已了然。这方印,八成是赝品,而且制作它的人,用了某种不正的手段,让它带上了一丝能扰人心神的“邪气”!
他看向云舒,云舒也正看着他,目光中带着询问和一丝担忧。显然,她也看出了问题,只是基于修养和一时无法证明,没有当场点破。
他又看向老吴,老吴依旧沉默,但握着刻刀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活动结束后,云舒特意走到陆明尘身边,低声道:“陆先生,那方印……”
“嗯,我感觉不太对。”陆明尘直言不讳,“云老师也觉得有问题?”
云舒点点头:“铜质、锈色、铸造工艺都有疑点,只是……缺乏铁证。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我总觉得那印,让人看着不舒服。”
“因为它不‘真’,也不‘正’。”陆明尘说道。他没有点破“邪气”之事,但相信云舒能明白。
这次事件,让陆明尘意识到,即使在看似风雅的金石圈,也藏着真伪之争,甚至可能涉及更阴暗的东西。李逸风这个人,恐怕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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