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已全面开市,街面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叶倾华应刘梦涵与孙芷若之邀,一同前往倾城坊闲逛消遣。春光透过窗棂,映照着少女们姣好的容颜。
一楼玄都阁内,脂粉香气馥郁。侍女在三人面前呈上一排新制的口脂,正逐一为她们试色。
“阿倾,阿涵,这两个色号哪个好看?”孙芷若拿起两个心仪的口脂,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都很好看欸,要不都收了?”刘梦涵也选不出。
“那可不成,只能买一个,一会还要买其他东西呢。”孙芷若和她们二人在一起时,总是要活泼些,“阿倾,你眼光好,帮我挑一个吧。”她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叶倾华。
叶倾华见她选中的两个色号,左手是“春日桃花”,娇嫩粉润,衬得孙芷若愈发温婉娴静;右手则是“落日映霞”,明艳的橘调跃然唇上,瞬间点亮了她的眉眼,平添几分灵动俏皮。叶倾华心下了然,孙芷若心底其实更属意后者,询问不过是想寻个认同的由头罢了。
更何况,叶倾华也认为落日映霞称得她更好看了,偶尔做出一些改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叶倾华指了指孙芷若地右手,“这个,阿若你用这个显得你气色更好了,灵动又明媚,与这春日尤为相配。”
孙芷若惊喜十分,放下左手的盒子,举起右手的道:“你也觉得这个更漂亮吗。”也不等叶倾华回答,转身对侍女道:“包起来。”
今日逛倾城坊的人甚多,好些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一时间,“落日映霞”竟差点卖断货。
三人兴致勃勃,从玄都阁逛到识香阁,又流连于宝丽阁的珠宝之间。不觉竟已到午时,饥肠辘辘,才依依不舍地踏出倾城坊的大门。
“好饿,咱们去用膳吧。”刘梦涵揉揉饿扁了的肚子。
“不知道吃什么,你们有想吃的吗?”孙芷若柔声问。
叶倾华唇角微扬,“走吧,今日我做东。多谢二位仙女下凡,照顾小店的生意。”
“阿若,走,吃大户喽。”刘梦涵揽着孙芷若的肩,玩笑道。
叶倾华也十分配合,仰着头傲娇开口,“跟姐走,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我们三个,就数你年纪最小,还‘姐’呢。”
三人有说有笑的离开,春日暖阳洒在繁华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闪开,马惊了,快闪开!”
“快闪开!”
惊慌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身后传来,几人惊愕回头,只见一辆双辕马车如同脱缰的疯兽,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人群驶来。拉车的马匹双目赤红,车夫面色惨白,拼命勒着缰绳,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面瞬间炸开了锅,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乱作一团。
“都别乱跑,往两边散开,往两边走。”
临街一座茶楼二层的雅间窗口,一位年轻贵公子探出身,焦急地大声指挥着,试图控制局面。然而惊恐的人们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见众人没有反应,这位公子回身拿剑,从窗边翻然而下。
刘梦涵一手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一手将叶倾华与孙芷若向后推,挡在二人身前。
眼看马即将冲撞近人群,贵公子抽出长剑,刘梦涵欲扬鞭而起。
千钧一发之际,马匹长嘶一声,轰然倒地。马匹旁边一女子的身影显露出来,只见她手持短剑,剑尖有血滴落,这人赫然是夏拂。原来,在看到惊马时,叶倾华就意识到百姓或许避不开,立刻就给夏拂下令斩马。
刚刚落地,长剑才抽出一半的贵公子,看着眼前骤然倒毙的马匹,一脸愕然,这和想象的好像不一样。
刘梦涵激动得用力一拍叶倾华肩膀,“原来夏拂是高手,这也太厉害了,她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到那边的,一剑斩马,干净利落,太帅了。”
叶倾华揉揉被刘梦涵拍疼的肩头,这女人手劲忒大。
“郡主,幸不辱命。”夏拂收剑入鞘,回到叶倾华身边。
“辛苦了,阿拂。”叶倾华颔首。
“夏拂,夏拂,要不你跟我吧。”刘梦涵伸手去拉夏拂,被夏拂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阿涵,你别一看到身手不错的女子就激动,夏拂还要保护阿倾呢。”孙芷若提醒道。
刘梦涵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对哦,看我这脑子,我们阿倾长得好,又有钱,还柔柔弱弱的,是得需要高手保护。”
“原来是刘姑娘和孙姑娘,几位姑娘有礼。”那贵公子已整理好仪容,上前几步,对着几人拱手行礼。
“高二公子有礼,”孙芷若回礼道,“不知二公子何时回的京?”
“前日方到,离家多年,回来看望祖母与母亲。这位姑娘是?”这位公子的目光自然地落在叶倾华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询问。
“这是仁恩伯府的明珠郡主。”孙芷若向贵公子介绍完叶倾华,转身对叶倾华道:“阿倾,这是辽国公府的二公子。”
辽国公府二公子,名高远,嫡出,因高大公子高过是庶出,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将来承袭爵位的便是这位高二公子。
“原来是明珠郡主,高远见过郡主。”高远彬彬有礼,全无武将粗豪之气。
“二公子免礼,适才多谢二公子。”
高远英俊的脸庞微红,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也没帮上什么忙,让郡主见笑了。”
“二公子心系百姓,危难之际能挺身而出,这份侠义之心,便当得起一谢。”叶倾华含笑肯定道。
“郡主谬赞,远就不打扰几位姑娘了,虽然晚了些,但祝几位姑娘新年安康,平安顺遂。”
“祝二公子万事如意。”
来到集贤居楼下,叶倾华带着她们径直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客官几位。”小二迎了过来。
“六位,可有雅间?”她们三人各带了一名丫鬟出门。
“客官,实在抱歉。”小二赔着笑,“今儿个雅间全被提前预订满了,您看大堂靠窗的位置成吗?景致也不错。”
“阿倾,大堂就挺好,热闹。”孙芷若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
叶倾华摸出一块玉牌递给小二,小二接过玉牌,只看了一眼,神色瞬间由恭敬转为肃然,双手将玉牌奉还,腰弯得更深了,“东家,原来是您呀,快楼上请。”
集贤居的每个门店都一个不对外开放的,专属于叶倾华的雅间。
刘梦涵推开雅间的两个窗户,一侧是繁华街景,一侧是潋滟湖光,这独揽双景的绝佳视野,是其他任何雅间都无法比拟的。
“我的天!”刘梦涵惊叹地转过身,看向叶倾华,“原来集贤居是你的产业!这铺子开了有七、八年了吧?你那么小就这么厉害了?幸好你从前不在京城,不然我祖母非得天天拿你当例子念叨我:‘你看看人家阿倾!’”
叶倾华被她逗笑,“幼时想一出是一出,幸得父亲支持。你呀,只看到了成功的这些,没看见我以前霍霍了多少银子。”
几人就这么天南地北的聊着,聊到了刚才的惊马。
“阿倾,刚在那二公子指定对你一见钟情了,他见到你脸都红了。”刘梦涵十分八卦。
“喝你的茶吧,”叶倾华给刘梦涵倒了杯茶递过去,“你确定他不是因为尴尬吗?”
孙芷若轻笑,“我觉得你们说得都对。”
还能都对?
“阿倾,你有没有发觉,你在京城可受欢迎了,每次赴宴,那些个公子哥儿,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
叶倾华早已发现,现在的她每次出门都能偶遇那么几个自诩风流倜傥的公子。
原因她也知道,她现在要身份有身份,要钱财有钱财,容貌亦算上乘,简直就是一块完美的肥肉,谁都想上前来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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