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扣上盖子,面对同事投来的八卦目光,谭潼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嘴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只怕现在说什么都是越抹越黑,同事们七嘴八舌的八卦能力他是了解的,闭嘴不谈才能更快将这件事揭过。
被秦申林如此戏弄一番,气得谭潼中午什么也没有吃,憋着火一直到下班,然后拎着小黄鸭饭盒第一时间冲出公司。
把饭盒重重落在餐桌上时,秦申林还在厨房煮粥,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似乎并不意外看到谭潼气郁的脸色,他擦了擦手好整以暇地靠在灶台边听候发落。
谭潼掀开盖子:“谁让你写的这种东西?”
秦申林看了一眼,答非所问:“怎么一口都没吃?”
谭潼深吸口气:“这句话已经在同事面前给我引起了很大的误会,你别再做这种多余的事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准备午饭,你的行为给我带来的也只有困扰和麻烦!”
“什么误会?”秦申林走上前,低头看着饭盒里搁置一天已经有些融化的番茄酱,“这几个字我练习了好几天,写得挺端正啊。”
“你是不懂还是装傻,为什么要写这句话?”
“没有为什么,就不想让别人吃我为你准备的饭呗。”
“我有让你准备吗?”
谭潼皱眉的质问,让秦申林移开眼,赖皮起来:“没有啊,我乐意给你做。”
见他态度松散,根本没有严肃对待这件事,谭潼直言道:“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以后也不要用这两个字。”
指着饭盒里的“潼潼”二字,谭潼的语气已经低到冰点。
然而对面一桌之隔的人却忽然转过身,拿起汤匙开始搅拌着锅里咕嘟冒泡的枸杞小米粥,还故意扯开话题:“马上煮好了,你饿的话可以先吃。”
“秦申林!”谭潼简直气得头顶冒烟,撑在桌上的手指捏紧。
秦申林关了灶台上的火,把砂锅端下来:“你中午没吃饭,先吃点东西再说这些,别让自己饿着肚子。”
谭潼皱眉看着眼前人,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和以前真是丝毫不变,不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肯听,他总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现在的同居变成了蓄意的讨好,让谭潼觉得格外讽刺。
与之前在首都合租时的秦申林迥然两人,对比鲜明。
令人一点胃口都没有。
谭潼转身沉默着上楼,反锁住房门,不想再面对那个让自己心烦意燥的人。
而毫不意外的,秦申林追了上来,在外面不断地敲门,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他的声音全部被谭潼主观屏蔽掉,直到二十分钟后门外安静下来。
——紧接着,传来的是开锁的声音。
谭潼惊诧的抬眼,看着秦申林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轻易将主卧的房门打开,他这样不经同意的闯入房中,更是让谭潼气上心头,站起身想要是指责他,眼前却猛地一花,空荡的胃里传来一阵刺痛。
谭潼的脸色倏然白了下来,踉跄的脚步还未站稳,身体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耳边是秦申林慌乱的声音。
“怎么回事,胃不舒服了?先下去吃点东西。”
谭潼推开他,靠在墙边拒绝:“不用你管。”
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秦申林终于心急的一边示弱一边劝慰:“好好好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写那些话了还不行。你听话,咱们现在下楼吃饭,胃里不能没有东西,要是吃完还不解气你再打我一顿,行不行?”
谭潼捂着腹部皱着眉,倔强的那股劲一上来,根本听不进这些话。
见他不言语也不配合,秦申林焦急地上前一步,手臂撑在墙上,低着头忍不住将人轻拥进怀,一遍遍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我不是故意要气你,我错了,先吃饭行么,吃完随便你打骂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你这样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房间。”
谭潼摇头推拒着眼前人,然而身体的力量已经被胃疼抽空,拽着秦申林的衣角有些疼得说不出话来。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只是中午的一顿饭没有按时吃,身体就会起这么大的反应,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刚刚升起的火气都无处释放。
秦申林握着他冰凉的手指,见怀里的人额角已经渗汗,他眼神蓦地一暗,顾不得其他连忙将人打横抱起,从卧室一路冲下楼。
把人轻柔的放在沙发上,秦申林迅速端着小米粥过来,拿着汤匙半蹲下身,舀了一勺放置在谭潼嘴边,哄着道:“就喝两口,垫一下肚子我去给你拿药。”
身体的不适让谭潼没有精力再去跟他置气,妥协的张口喝下。
结果哪里是两口,一勺接着一勺,直到碗里的小米粥见底秦申林才罢休。
在他去拿药的时候,温热的米汤下肚安抚了躁动的胃酸,谭潼感觉刺痛明显消退下去很多,他抬眼看着秦申林在厨房烧水的背影,黑色的短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片汗湿。
谭潼挪开眼,假装没看到。
随后一分钟时间药和水就贴心地端到了面前,谭潼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眼熟,这个举动自己曾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
但都可笑的化作了秦申林口中活该付出的代价。
不想再记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谭潼平静地吃了药,放下杯子的时候,看到秦申林还蹲在沙发边,那双黑色的瞳孔内满是紧张的情绪,活像一只望着主人的黑背犬。
“还疼吗?这药要多久起效,要不直接去医院算了。”
说着他抓起谭潼的手,眉心紧蹙,一边搓揉一边哈气:“怎么还这么凉,md这什么破药,走咱们去医院。”
见他拉着自己要起身,谭潼立即抽回手:“不用,睡一晚就好了。”
知道他心底还憋着气,秦申林不好强迫着他去医院,可又放心不下。
“晚上我陪你睡。”
谭潼闻言当即警觉,在他神情骤变的那一刻,秦申林已经先一步的承诺出声:“干嘛这幅表情啊,我又不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是放心不下你生着病一个人睡觉,万一晚上变得严重了怎么办,不看着你我今晚也睡不着。”
听着他还算正常诚恳的声音,谭潼的表情还是有些狐疑,秦申林见状干脆举三根手指发起毒誓。
“秦申林今晚但凡对你动手脚,我踏马这辈子不举!”
谭潼:……
扶着沙发站起身,谭潼缓了缓神:“我不想和你待在一个房间。”
药效起了一些作用,身体缓和的谭潼拒绝完走去了卫生间洗漱,但他其实知道自己就算拒绝多少遍都没有用,因为秦申林不会听,他只会固执己见。
果不其然,晚上故意熬到十二点还没睡的谭潼,听到一阵轻微的开门声。
他没有锁门,经过今晚的事情谭潼已经明白了主卧的这扇门形同虚设,然后静静听着来人蹑手蹑脚迈入房间的声音。
扬起手臂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灯,谭潼半坐起身看向僵在床边的秦申林,以及他手上拿着的一个枕头。
“……还没睡啊,我来看看你身体好点没。”
秦申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枕头藏在身后,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让谭潼有些无语,他十分平静地阐述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和你吵架。”
“吵什么架,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秦申林赶紧解释,然后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上去道:“我今晚睡这,你快关灯休息,早点睡觉不用搭理我。”
谭潼微微皱眉,任谁床边坐着一个人还能睡得着?
锁门不管用,拒绝也不听,轰人又轰不走……谭潼真的感觉很累了,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赶快把身体恢复好。
把枕头挪到里面,让出位置的谭潼裹紧被子躺下,背过身道:“你关灯,然后离我远一点。”
这句话像是天降圣旨,让秦申林一整个精神抖擞,双眼锃亮。
他立即把床头灯关上,放下枕头躺了上去,侧过身薄被只敢盖一个边角,然后就是在无边的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看向身边人,秦申林已经太久没有和谭潼躺在一张床上了。
此时此刻就像得到上天的恩赐,他闻着鼻息间满是谭潼身上干净柔和的味道,更加的难以入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着自己不去触碰眼前的人,然后下-面迅速一-柱-擎-天……
圣人是不好当的,尤其是发过毒誓的圣人。
凌晨一点钟,仍然没能入睡的秦申林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耳边是谭潼已经均匀入睡的浅眠声。
煎熬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点半的时候,实在是忍到极限的秦申林,还是起床独自去了卫生间,随后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
本以为自己解决过一次就能稳妥了,结果刚躺下不到五分钟,难崩的感觉再次出现,秦申林抬手艰难地捂住脸。
不得不再次踏入卫生间,哗啦啦的水流声梅开二度。
就这样反反复复,这个晚上为了控制住自己秦申林不知道到底跑了几次厕所,他几乎整宿没睡,一直在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又或者说是身边的人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仅仅是躺在一张床-上就这样,秦申林不敢想象如果能碰他,自己会有多失控。
而安睡整晚的谭潼并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由于是周末他一觉睡到自然醒,早上的阳光透射进窗,洒在床沿的白色床单上有些晃眼。
坐起身时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秦申林不在让谭潼轻松些许,起床洗漱后发觉身体也已经完全好转没有任何的不适。
下楼准备吃早饭的时候,温热的豆浆已经提前备好在餐桌上。
谭潼坐下,然后秦申林端来蒸好的鸡蛋羹,刚拿起勺子,谭潼舀起的动作微顿,一脸好奇。
“你的眼睛怎么了?”
看着秦申林一双像是被人打过的浓重黑眼圈,有点不理解。
秦申林背过身咳了一声,强烈的自尊心腾升,不允许他说出lu-管过度这种大实话。
“哦,昨晚睡不着练了一下-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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