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的运动款校服被沈时序践踏,脏的不成样子,还一股咖啡味,关键是闻着也不能提神啊,桑瑜没办法,只得换上Jk制服版校服,再穿长筒袜时,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穿上了,下楼前顺便把外套也带上,这样在午休时间在教室里吹空调也不会冷了。
桑瑜走到餐厅时,便看见沈时序自觉的听着英语听力,嘴里振振有词的跟着练习口语,果然人在发完疯之后,精神状态就会好很多。
可桑瑜不太想管沈时序了,他的学业他自己不上进没办法,桑瑜总不能强迫沈时序学吧?强扭的瓜不甜,扭下来不仅不止渴还呛人,得不偿失。
桑瑜顾自坐在他对面,等他吃饭的间隙,假装闲聊似的问起:“你跟苏语念还有联系吗?”
沈时序不能做到桑瑜那样一心两用,只能专注做一件事,他关掉手机,说:“你觉得表白失败,做朋友好还是不做朋友好?”
桑瑜察觉到不对劲,立马警惕起来,“你要藕断丝连?”
沈时序摆摆手:“不是,是她早上跟我说,现在都还小谈恋爱不好,也不确定能不能考上同一个大学或者同一个城市,她家境不怎么好,所以比较努力,想高中毕业后在谈恋爱,问我愿不愿意等她。”
“?”
“??”
“???”
等会!这事情的走向,怎么这样?!
桑瑜被惊的瞪大了双眼,整个人愣了好久,都还没回过神。
沈时序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自觉把她的震惊归于表白失败就应该跟分手后的前任一样,得老死不相往来,沈时序耸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人很好的,很刻苦很努力,她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考——”
这事一出来,感觉比物理还难消化,桑瑜受不住,伸出尔康手:“等等!”
桑瑜长吸了一口气,问他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你高一高二两年没跟她说你有个妹妹是不是?”
沈时序点点头,不可置否:“你很值得炫耀吗?”
桑瑜翻了个白眼,默默吞下沈时序话里的讥讽,继续问:“你也没跟她说你家有钱是不是?”
沈时序:“是。”
桑瑜脸一沉,带着点毋庸置疑的语气,审问:“所以她一直认为你家普通,或者是小康水平?”
沈时序见桑瑜一脸认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应该是这样的。”
桑瑜脸更黑了:“那你转去附中怎么解释?”
沈时序有点怵正经起来的桑瑜,他乖乖回答:“小本生意赚了点钱…”
“沈时序!我去你大爷!”桑瑜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越过桌面一巴掌薅他天灵盖:“她有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啊?亏我昨天——”
“这怎么还打起来了?”桑疏雪在二楼发现不对,连忙小跑下楼,拉开正要站起身的沈时序:“吵得没过瘾,要打一架才舒服是不是?”
沈时序挣脱开桑疏雪的禁锢,尽量平复语气:“妈,我不会跟桑瑜打架的,有点私事要处理。”
桑疏雪板着一张脸,在楼上就听了个七七八八,现在还有私事要处理,她能不知道是什么吗?但桑疏雪还是没拦着两人去后院,总得给孩子自己的空间去解决。
桑瑜比沈时序小一岁,却是家里最听话的一个。三四岁没有三四岁小孩的顽皮,别家小孩吵着闹着要各种玩具零食,要爸爸妈妈带出门玩。幼儿园的年纪都好玩,不想上学,桑瑜却无比期待每天去幼儿园。100以内的加减法也能马上算出正确答案,汉字认识几百不等,能轻松的背出小学才学到的诗词。
从小就受到夸奖的桑瑜,到了高中更是如此。在学习这件事上,总是付出全部心血。
桑瑜没什么物欲,从小到大就好养活。只要能吃得饱的饭,她一概不挑。大了也是如此,吃穿用度,要不是她自己给桑瑜买,桑瑜都无所谓,根本不在乎。
在看看沈时序,跟桑瑜完全相反,幼儿园一到校就哭,死抱着桑疏雪不撒手,上课不听讲还跟老师抬杠!到了小学天天跟朋友玩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升了初中还学会逃课。
三天两头就有老师反应沈时序太调皮了,管不住。
大了一点就有攀比心,要买这买那,永远满足不了他的需求。直到高中跟桑瑜分开,才有所收敛,桑疏雪还以为他金盆洗手呢,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要说偏心吧,桑疏雪承认她是把心更偏向桑瑜,一个从小叛逆到大,一个乖巧听话,明智的人都会选后者。但桑疏雪的爱给沈时序更多,也是陪他更多。
因为他顽皮,桑疏雪总会把心思更多的放在他身上,从而有时会忽略了桑瑜的感受。一碗水端不平的,家里有两个孩子总会一个多点一个少点。沈时序作为桑瑜的哥哥,桑疏雪把天平倾向沈时序,那他就会关心桑瑜。
要是从一开始就把天平倾向桑瑜,时间久了沈时序会觉得自己与这个家格格不入,他是外来者。明明都是亲生的,为什么他得到就要比桑瑜少呢?
桑疏雪不想兄妹俩有隔阂,尽自己最大努力给两人最好的。唯一对不住的就是让沈时序晚上一年学,等了桑瑜一年。
但要她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样做。高中毕业后就是人生分水岭,而他们的人生进度才进行到20%。
进了大学就会完全分开,各有自己的生活。大学毕业后,谈恋爱、订婚、结婚、生子,就是各自的人生了。以后的人生除了同一个父母,出急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交际。
现在两个人能自己处理的事,就放手让他们去做,这样兄妹感情才会长存,她也才能放心。
——
附中大课间20分钟学校照例举行跑操,桑瑜脚踝受伤,王之扬便批假直到她腿伤好为止。
沈时序找借口跟王之扬请了假,便在教室里跟桑瑜继续唠那件事。
早上桑瑜向他展示了什么叫铁证如山,沈时序突然平静下来,冷静的不像往常发疯的他。没去找苏语念对峙,也没叫桑瑜带他去找重点班的那个男生。
默不作声的把苏语念拉黑,对比一个喜欢了两年的女生和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妹妹,他更相信后者。桑瑜这个人虽然嘴毒,但对他的好,沈时序都有目共睹。
所以对峙就成了没必要的麻烦,与其看她在那里表演是如何的身不由己,还不如眼不见为净。那怕桑瑜没提供那些证据,他也会百分百信任桑瑜,不为别的,就为桑瑜的人品,以及,是他的亲妹妹。
但让沈时序发愁的是,桑瑜好像真的生气了,还气的不轻。从早上上学到现在,一句话也不愿意跟他讲,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沈时序默默走到桑瑜桌前,蹲下与她平视,哄人似的一戳一戳她桌面上的课本,开口道:“别生气呗,不知者无罪是不是?你看我把她拉黑了,也不会再跟她联系了,你就别生气了。”
桑瑜没生气,她有点愧疚,答应过苏语念不告诉他,只是不想让沈时序为此感到难过。她想着只要苏语念不招惹沈时序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没想到的是,苏语念竟然还有脸跟他说那种话,感情不喜欢沈时序就能以朋友身份吊着他,在他身上捞油水啊?
什么人啊?这么不要脸?pxx砍一刀的时候给砍没了?
桑瑜垂头做着作业,视线慢慢移到他身上,发现沈时序还是愁眉苦脸的,早知道昨天就该跟他说了,而不是等人给他希望后,桑瑜再去浇一盆冷水。
桑瑜放下笔,身体往后靠在椅背,目光直直盯着他,嘴唇张了张,突然卡壳,她发现她忘了要说什么。
桑瑜:“……”
桑瑜皱眉,努力想了想,刚刚要说什么。桑瑜把思绪往回倒,结果还是想不起来。
算了。
桑瑜回身重新拿起笔,坐姿端正的补作业,没什么情绪起伏说了句“好的”,便没了下文。
沈时序:“…”
从小到大,就没见桑瑜生过这么大的气。因为都是桑瑜把他惹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
妈的,搬救兵!
沈时序在自己座位上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听到教学楼有上上下下的脚步声和打闹声,沈时序放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桃源世外,针被他坐扁了,刺拔掉了,鱼骨打碎咽下去了。
来不及等桑瑜的朋友走进教室,沈时序匆匆下楼,在楼梯口堵人。
堵到了一起走来的五人,沈时序激动的招手,“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离上课还有10分钟,沈时序把五人拉到教学楼一个没人的角落,郑重其事的开口:“桑瑜生气咋哄?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在线急求!”
沈时序快速的等待,在原地来回转圈,转的五人有点头晕,陆思衡摁住他,“别转了哥,在转春晚小彩旗该下台了。”
林清也噗嗤一下笑出声:“你上去替她吧。”
“不是!你们的重点错了!”沈时序道:“你们没发现桑瑜不对劲吗!”
“有吗?”
“没有啊。”
“很正常。”
“跟平时一样。”
“应该吧…?我不知道啊。”
这是什么狐朋狗友?关键时刻掉链子!全绝交!
沈时序在心里替桑瑜绝交,但嘴上还在卑微讨好:“能不能正经点啊?我说正事呢。”
他们很正经啊,说的也都是大实话。虽然不知道沈时序为什么说桑瑜生气了,但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啊,人好着呢,没生气。
“我说真的。”陈嘉礼拦着沈时序肩膀,把人往教室带:“哥,小鱼真没生气,她生气不是这样式儿的。”
“卧槽,你哪来的口音?”宋今禾嫌弃的推他肩膀:“跟谁学的?”
陈嘉礼一脸无辜:“跟阿晚学的啊。”
中枪的迟非晚:“…”
迟非晚:“燕京属于华北,不是东北。”
林清也眯眼一笑:“AUV~嘛呢?”
林清也:“地道地道地地道道,地道地地道~”
迟非晚有点无语,短促的哼了声,笑说:“AUV,我这双腿一直,两眼一翻,您猜怎么着?”
陆思衡:“AUV~怎么着?”
迟非晚双手一合,一拍:“嘿,死了。”
宋今禾乐的不行:“AUV~瞧瞧人这燕京话说的,那叫一个地道~”
沈时序:“……”
怎么都没把桑瑜当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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