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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情意难言[番外]

魏无羡身修鬼道数月,这段时日他对温晁一路追捕一边折磨,魂鬼怨气于午夜时分最盛,所以魏无羡这几个月,一直是白天睡觉夜晚行动,时间一长,对睡觉的地方就不是很讲究。

方才魏无羡和蓝忘机吵了一架,然后转身就走,完全没有观察到,蓝忘机在分别前,差一点就要拿出放在袖中的随便剑。

魏无羡没有灵力,只能驾驭怨气匆匆离开,从监察寮向外飞了几百米,到达早已找到的一处密林,在寻了一棵敦实坚硬,让他十分满意的树干后,魏无羡靠着树就睡了过去。

睡前魏无羡茫茫然在想,他都跑这么远了,蓝忘机总不可能特意再来抓他吧?再说,他对自己反侦察的能力十分有自信,这几个月,岐山温氏的人大肆搜捕魏无羡,都寻不到他的人影,只凭蓝忘机一个人,又怎会猜到魏无羡晚上是睡在树上的?

解决完温晁这个大麻烦的魏无羡安然睡去。

然后,魏无羡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魏无羡,又回到了他与蓝忘机重逢的那个监察寮。

什么意思?睡前的架没吵够,就连做梦都还要再特意提醒魏无羡,如今他已和蓝忘机不同,不能再用剑和灵力了?

没必要,魏无羡知道现在自己几斤几两。

尽管杀温晁的过程和手段确实很爽,可魏无羡刚才纵鬼杀人的全过程,早已完完全全被蓝忘机看在眼里,也难怪蓝忘机后来看见魏无羡后,那个眉皱的,那个脸冷的,要不是魏无羡逃的快,稍晚一步,他怕是就要被蓝忘机抓回姑苏了。

魏无羡的“视线”变清晰后,果不其然,他就“见”蓝忘机站在面前。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心中高度警惕的同时,握紧陈情掉头就走,这里是二楼,魏无羡若想跑,要么推门,要么跳窗,横竖魏无羡是实在不想看到蓝忘机那张脸了。

魏无羡刚一挪步,心中怒骂可恶,哪怕是在梦里,都不能让他短暂恢复一下灵力吗?

可还没等魏无羡的手,摸到离自己最近的窗沿,蓝忘机就一个闪身,不偏不倚地直接拦在了魏无羡面前。

借此,魏无羡先看清了蓝忘机的表情。

不对,原本蓝忘机看魏无羡的眼神,理应是冰冷严肃的,这梦怎么回事,为何魏无羡瞧着蓝忘机薄唇微颤,浅色的眼睛好似有水光涌动。

他这是...在难过?

虽然魏无羡不明白蓝忘机为何在梦境里,就突然伤心成这样,但看着悲伤的蓝忘机,

魏无羡还是放缓语气道:“蓝二公子,若无其他要事,我就先告.......唔?唔唔唔?”

告辞都没说完,蓝忘机你是被夺舍了,还是染上邪祟了?

平时你是多么知礼明仪一人啊,从来都是先听别人把话讲完,再反驳想说的话,怎么在梦里不仅会打断别人说话,这打断讲话的方式...

居然还是强吻????

魏无羡忍不住伸手去推蓝忘机,可谁成想蓝忘机手劲实在太大,念在蓝忘机是在亲他,贸然动手,魏无羡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风险,他就不是想很动用怨气,直接把蓝忘机逼退。

犹犹豫豫间,魏无羡的上唇已开始被蓝忘机的舌尖挑动吮吸,此前魏无羡不仅从未经历过人事,更是不分黑白昼夜,追赶折磨温晁和温逐流数日,怨气入体已给魏无羡的身体造成了些许损伤,因此,魏无羡整个人在蓝忘机这般出其不意的“攻势”之下,迅速卸了力气,腿一软,直接站不住了。

只要魏无羡一摔,那肯定就能和蓝忘机分开,这可是逃跑的大好机会!

蓝忘机见魏无羡腿软站不住,直接倾身将魏无羡抱在怀里,奇异的是,这间房本来没有床,蓝忘机这么一抱,魏无羡的身后幻竟突然幻化出了一张,足够他们双人并排躺着的大床。

魏无羡虽挣脱手劲极大的蓝忘机,但他一向不愿坐以待毙,反抗时手惯性地向后一扬,然后就碰到了软软的床垫。

靠,还挺舒服,与魏无羡连续数月,跟着温晁玩猫捉老鼠时的栖身之地,没有任何可比性。

见人已经被牢牢掌控在自己怀里,蓝忘机这才放开魏无羡,魏无羡被亲地头脑发昏,连蓝忘机低身靠上魏无羡的颈间,低声向魏无羡说了什么话,也只是听到了“魏婴,我....”这么三个字,魏无羡的眼皮,就突然不受控制地微微合上了。

魏无羡你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时间,被迫犯困?

还有,此处已是魏无羡的梦境,都入梦了,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再睡着呢?

他要真睡过去,那岂不就变成,魏无羡和蓝忘机在一起睡觉?

可怕,太可怕了!

魏无羡奋力睁开眼,手也努力狠狠往下拍,企图让疼痛唤醒自己。

让魏无羡满意的是,手心终于传来剧痛,彻底打散了魏无羡的梦,可魏无羡的眼前也再度陷入黑暗,沉沉睡去,一夜再无梦境。

一炷香之前,蓝忘机寻到了正靠在树上闭目休息的魏无羡。

蓝忘机深知,他若一说话,且不说魏无羡能不能听到,若他真把人就这样叫醒,总归是打扰了魏无羡的好梦。

然而还没等蓝忘机下定决心,魏无羡突然双目紧闭,紧握陈情,突然身形微晃,就快要从树上摔落。

见此蓝忘机也不顾太多,就在魏无羡快要摔下树的时候,蓝忘机迅速一手环过魏无羡的肩,另一手抄起魏无羡的膝弯,直接把人抱回了蓝氏营帐。

蓝忘机自是没有胆子让魏无羡与他睡一张床,连忙让一个心腹门生,紧急安排了一处新的营帐,他将魏无羡亲自抱上了床。抱人时,怀中人瘦的超乎了蓝忘机的想象,魏无羡有些地方堪称形销骨立,瘦的有些硌手。

蓝忘机实在心疼,趁着魏无羡还在沉睡,回想到方才见魏无羡一直在用怨气,执起他细瘦的手腕,向里输了些许淡蓝色的灵力。

没过多久,蓝忘机就惊愕的把手拿了下来。

他把魏无羡的手放回锦被,脚步虚浮、神思迷离地回了隔壁自己的营帐,即使蓝忘机现在躺在榻上,也被如今魏无羡身无灵力这一事实,震惊的久久不能入眠。

魏无羡如今身修鬼道,蓝忘机不知他是因修鬼道而失去灵力,又亦或是....

这一推测若反着去想...

蓝忘机痛苦的闭上眼睛,愁虑间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蓝忘机,又回到了不久前,他与魏无羡重逢的监察寮。

蓝忘机知晓这是在梦中,想到梦外现实里的自己,最后与魏无羡不欢而散,梦里的蓝忘机难得大胆且失礼的,直接轻抓住了魏无羡的手腕,对着魏无羡做出了他这一生最想做的事。

虽是冲动,蓝忘机在梦里也很快清醒过来。

他要同魏无羡解释,可刚低身贴近心上人的耳畔,场景却突然发生变幻,蓝忘机离魏无羡越来越远,任他如何追赶与呼喊,他与魏无羡的距离总是差了一步。

也晚了一步。

场景变换停止之后,蓝忘机辨认出,此地是一座夷陵的荒山。

他看到了岐黄温氏的那对医修姐弟,历经两夜一天,对魏无羡做了什么。

梦中蓝忘机一直虚握着魏无羡的手,不断对他说话,还在他耳边唱着只被魏无羡一人听过的歌。

尽管蓝忘机知道这个梦境里的魏无羡听不见,他还是一遍遍坚持唱下去。

他跟着魏无羡离开夷陵的荒山,看着他误入温晁的包围,蓝忘机在梦里难以自抑地抽出避尘,可什么都没有改变,乱葬岗上涌的怨气阴翳浓郁,渐渐吞没了魏无羡的身影。

魏婴!!

蓝忘机骤然惊醒,眼眶微红。

他抬起右手,把手心靠近鼻尖,合目轻嗅着独属于方才怀中人的味道。

未知全貌,他今晚实在不该对魏无羡说这么重的话,不然魏无羡怎会生气到宁可去树上过夜,也不愿与蓝忘机同行?

怀着对魏无羡的爱恋和歉意,直到五更蓝忘机才缓缓睡去。

这几个月,魏无羡追捕戏弄温晁和温逐流都是昼伏夜出,整日不分昼夜透支丹田处的怨气,几乎很难睡到三个时辰,昨晚他却在做了个被蓝忘机强吻的梦之后,难得睡了一回好觉,一醒直近午时。

魏无羡茫茫然睁开眼,入目一片白色,刺得他眼睛有些痛。

不对劲,昨晚魏无羡分明是睡在树上的,怎会在营帐里醒来?

魏无羡低头看着他如今居然盖着白色的被子,吓得直接坐起了身。

当年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的三个月,魏无羡盖的就是这样的被子。

魏无羡的困意顿时消散,抬头仔细环顾了他如今住的整间营帐——格局与云深不知处的客房完全相同,就差对面再坐个魏无羡的老熟人蓝忘机!

苦也,昨晚他这是被蓝忘机抓住,还扣在了姑苏蓝氏的营帐里!

魏无羡第一反应就是找陈情,可似乎除了魏无羡这个人,还有他刚起身未整理的略微凌乱的被褥,同这房间有些格格不入,剩下的所有东西都不是他自己的。

陈情并不在魏无羡的手边,难道....是蓝忘机把陈情拿走了?!

之前魏无羡在乱葬岗上曾用众鬼试过,陈情认主,只听他一个人的号令。可魏无羡从出了乱葬岗,就没同任何活人有过直接接触,更不用说让他们去碰陈情了,魏无羡说不准,蓝忘机究竟能不能碰到陈情。

虽然关于这一点,魏无羡还无法确认,但现下情状还未到绝路,无论什么办法魏无羡总要试一试。

昨晚虽然做了个怪梦,可魏无羡睡得还算好,他嘿嘿一笑,抬手散出了一缕怨气。

蓝忘机啊蓝忘机,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得倒我?

没过多久怨气就飞回来,在魏无羡面前转了几个圈,这代表怨气寻到了陈情的位置,魏无羡连忙下床去找,可他越走越觉得奇怪,陈情离他分明不远,甚至都没几步路,为何怨气不把陈情一起带回来?

好在距离尚近,魏无羡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埋伏,下床穿好鞋子,顺利找到了正散着淡淡光茫,同怨气相合的陈情,可陈情边上的其他几样东西,却直接让魏无羡看呆了。

为何随便会和陈情放在一起?

当初魏无羡被迫去岐山教化司,佩剑随便也被扣下,从魏无羡和蓝忘机离开屠戮玄武洞到莲花坞出事,岐山温氏都没有归还佩剑。

魏无羡刚出乱葬岗时,想过悄悄去一次岐山把随便夺回来,可就算拿回又如何,他也用不了,看着也只是徒增伤心。后来魏无羡把追捕和捉弄温晁当作头等大事,就干脆把随便暂时放在了脑后。

随便如今在蓝氏营帐,这会是蓝忘机特意去岐山帮忙拿回来的吗?

除却随便,魏无羡还看到剑架旁的桌案上,放着一个食盒,走近几步,魏无羡就闻到了饭香。

如今魏无羡没有灵力傍身,不能辟谷,恰好就在这时候他就听见,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一阵响声。

丢人!

魏无羡捂住肚子,猛地回头去瞧营帐外,别说人了,连鸟都没飞过去一只。

魏无羡庆幸之余,心里竟还涌上些许失落。

都是昨天怪梦的错,魏无羡,你还真希望蓝忘机“恰好”路过营帐?亦或是直接来找他?

算了吧,若他们就这样见面,魏无羡定会想到昨天的亲吻,那他肯定没法同蓝忘机自然相处了,虽然魏无羡也确实很想知道,昨夜蓝忘机在梦中想说,却没讲完的话是什么,可就算给魏无羡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直接去问蓝忘机的啊!

魏无羡脑袋乱糟糟的,收好随便和陈情,看向食盒。

食盒同随便与陈情摆在一处,是不是说明这早餐是蓝忘机给魏无羡带的,但蓝忘机又不好意思说?这么长时间了,蓝忘机都未曾出现,也没有任何蓝氏弟子来打扰魏无羡休息,想来,也是怕魏无羡吃饭的时候不自在。

那他这饭,应该能安心吃下去吧?

如今魏无羡的身体没有灵力,不比一般修仙之人能够辟谷,三餐吃不好只用怨气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魏无羡捋好呆毛,缓步走到桌案前坐下,然后打开了食盒。

饭菜并非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求学时,满眼青白色的药草汤,取而代之的是香气扑鼻的金黄色小米粥,分上下两层排整齐的八个小笼包和一碟淡绿色的小菜。

魏无羡夹起小菜尝了一口,咸中带着微辣,没有半点苦涩,又咬了口小笼包,汤汁鲜香,肉馅剁的绵密又不腻。

美食当前,魏无羡放松心情,开始沉浸享用,没过多久,营帐的帘子忽然被掀开,蓝忘机快步走了进来。

蓝忘机的眼里闪着光,步履比之前魏无羡印象里的任何一次都要急促,魏无羡手上一抖,被咬了一口的小笼包,眼看着就要骨碌碌滚到地上,随即被一道淡蓝色的灵力缓缓托起,然后送回盘中。

两人的距离近了些,蓝忘机的脸上并无怒气,但好似一夜没睡,眼底泛着淡淡青黑,坐在了魏无羡的对面。

魏无羡吓了一跳,小笼包都忘了吃,道:“含光君....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他主动提到昨夜的事,蓝忘机心中有愧,不敢把实情说出口,道:“还好。魏婴,你慢慢吃。”

告白心意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在魏无羡吃好之后,蓝忘机再郑重开口。

这就完啦?你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被心中第一反应吓到的魏无羡,连忙收回这个疑问,怎么搞得他好像在期待些什么...

蓝忘机难得示好,魏无羡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吃着剩下的包子,吃光了所有的小菜,一口喝完最后的小米粥,他拿起几个碗碟,特意倒扣下来,看向蓝忘机挑眉道:“含光君,多谢你的招待,我一滴都没有浪费!”

蓝忘机颔首,自觉时机合适,道:“魏婴,我对你...”

魏无羡把碗老实放回原位后就拿起了陈情,瞥见随便时,还没开口感谢蓝忘机帮他从岐山教化司把随便拿回来,见蓝忘机正在说话就抬眸看着蓝忘机。

蓝忘机的声音却戛然而止,话未说完,目光里竟带着些许魏无羡看不懂的错愕。

魏无羡听话听到一半,不免好奇:“嗯?含光君?你说什么?”

是蓝忘机的错觉?

蓝忘机本已下定决心,在醒来见到魏无羡后,就向魏无羡直言他的心意,怕吓到魏无羡,蓝忘机还特意选择在魏无羡饭饱之后,防备心相对较轻的时候开口。

可蓝忘机还没说出心悦二字,就发生了恍若失语一般的情状。

蓝忘机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番失语,不似姑苏蓝氏的禁言术,蓝忘机的上下两唇并未粘在一起,必须在规定时间过后方能解开,且蓝忘机在蓝家本就掌罚,禁言术也只有在蓝启仁和蓝曦臣对他使用时才会生效。蓝忘机从小到大一直是世家子弟的楷模,根本没犯过任何需要动用禁言术来惩罚的错误。

这种失语,是蓝忘机想要说话,能够张口,可喉咙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怕魏无羡担忧,蓝忘机面上淡然,掩盖住内心的震惊,再度试图开口,道:“无事。”

为何这回蓝忘机又能发出声音了?

蓝忘机看向拿起随便的魏无羡,继续尝试,道,“魏婴,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奇也怪哉,这一回蓝忘机就可以正常说话。

魏无羡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陈情,眼底闪过一分慌乱,完全不敢看蓝忘机,所以他暂时没有发现蓝忘机的反常之处。

他虽也好奇蓝忘机刚才想说,但终究没能说出的话是什么,可魏无羡自认为没有立场询问,而且蓝忘机说到一半不说了,明显是他不愿说。万一魏无羡一问,蓝忘机就以此提条件,要挟魏无羡跟他回姑苏,那可就糟了。

魏无羡将随便收好,正色道:“含光君,温晁和温逐流已死,我打算一路北上,前去岐山不夜天城取温若寒的狗命。”

蓝忘机有些讶然,道:“温若寒修为极高,神功已成,魏婴,你就这样一个人去?”

自他与魏无羡重逢,蓝忘机就见魏无羡独来独往,没有与云梦江氏任何一人同行,又或者说,魏无羡似是在避开与旁人见面。

是了,即使是遭遇了那么多惨事的魏无羡,心中的骄傲仍在,若被江氏之人知晓魏无羡修习怨气,定会引人担忧。

想到这一点,蓝忘机浅色的眼睛里漫溢出一分悲伤。

思及昨夜蓝忘机能在梦中身回监察寮,亲吻魏无羡,又在这之后得以共情梦中魏无羡为何修习怨气,蓝忘机猜想,魏无羡不愿说出实情,但天道有意让蓝忘机知晓一切真相,想来自己也并非不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方才蓝忘机虽突然失语,但又不是完全不能说话,只有在蓝忘机想对魏无羡表明心意时,才会发生失语症....

蓝忘机垂下眼眸,神色黯淡,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不善言辞,这份心意即便说出口,蓝忘机也不敢保证,凭借他的这份私心,就能将魏无羡留下。魏无羡曾在玄武洞,言及自己不喜欢男人,蓝忘机并不奢望,魏无羡能对自己的这份情意有所回应。

可得知魏无羡没有金丹,只靠怨气作战,蓝忘机不放心让魏无羡独自离开。

魏无羡拿到随便至今,蓝忘机从未见他拔剑出鞘,对比之前在姑苏听学时,魏无羡意气风发舞剑的模样.....

这让蓝忘机更加断定,昨夜梦境里魏无羡金丹已失的信息为真。

魏无羡淡声道了一句:“当然,如今化丹手温逐流都死在我手里,没准温若寒也打不过我的怨气,我若能早点杀了温若寒,射日之征就能尽早结束。含光君既看不惯我修习鬼道怨气,那我们现在就此别过吧。”

话一说完,魏无羡立刻起身,拿上随便和陈情就要走。

蓝忘机几乎和魏无羡同时站起,魏无羡见此,心里竟突生出几分不舍。

都是昨晚那个怪梦的错!蓝忘机怎么就能突然亲上魏无羡呢....??!!而且亲起来的感觉也挺好的......

啊啊啊啊啊啊!

魏无羡想到这里,面色薄红,心里怒骂的厉害,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眼神乱飘间竟猝不及防,直直撞在蓝忘机略带悲伤的眼眸里。

——除却现在蓝忘机的眼中,没有涌动的水光,魏无羡简直都要怀疑,这神情与昨晚蓝忘机看向他的眼神没有太多分别,鬼使神差间,魏无羡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怎么?含光君见我修鬼道,就追着魏某人不放,硬要抓我回蓝家问罪吗?”

蓝忘机垂眸低声道:“不是,此去并非问罪,我只是担心你过度使用怨气,会损伤你的身体。”

魏无羡如释重负,但还是再三确认道:“真的?含光君,你不是想要废了我的修为?”

蓝忘机道:“我从未这般想。”

魏无羡目光里的提防褪去三分,蓝忘机心中燃起希望,正色道,“魏婴,我心....”

他还未说出心悦二字,却再度骤然失语,只是张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方才魏无羡的心思都在随便上,并未仔细留意到蓝忘机的神色变化,如今魏无羡却瞧得仔细,蓝忘机是在看着自己说话,可话没说完就骤然失语,发不出任何声音。

魏无羡一阵心慌,道:“含光君,你怎么了?先说好,从昨晚到现在,我没对你用过任何鬼道术法,而且你修为这么高,我若真做了什么,你不可能察觉不到的啊。”

除了想要撇清嫌疑,魏无羡的心也提了起来,蓝忘机这突如其来的失语症是怎么回事?

观蓝忘机这模样,不像是被邪祟上身了,论鬼道目前可没人玩的过魏无羡,如果有谁用怨气或者给蓝忘机下了蛊,魏无羡不会毫无察觉。

总不会...与自己有关吧?

可魏无羡什么都没做,昨天晚上那个怪梦,更不可能是魏无羡闲没事,造出来捉弄蓝忘机的,这口黑锅他才不要背。

怕魏无羡多想,蓝忘机连忙道:“魏婴,我从未怪过你。”

魏无羡不太相信,道:“哦?含光君,那我问你,今早之前你可曾有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的情况?”

蓝忘机道:“没有。”

魏无羡道:“我见你此次是带着门生行军的,虽然你平时话不多,但总要有发布命令的时候,那你也有出现过失语的症状吗?”

话一说完,魏无羡也觉得自己态度不太好,连忙道:“呃...含光君,我可能语气不好,你这个问题其实更应该去看大夫的,不过我总要问清楚,你是不是在遇上我之后才犯了这个毛病,如果真是我的问题....”

魏无羡微一闭眼,心一横,道:“那我对你负这个责任就是。”

这是可以把魏无羡暂时留下的意思吗。

魏无羡说的负责,和蓝忘机所想的负责,肯定不是一个意思。

蓝忘机看向魏无羡,道:“此前一切如常。”

魏无羡合目叹了口气,得,蓝忘机这突如其来的失语症,不仅真与他有关,还没准是他的问题。

虽然魏无羡在方才短短几分钟里,把自昨夜同蓝忘机相遇之后的一切,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没排除被蓝忘机意外亲吻的怪梦,但蓝忘机今早突然失语,总不可能是怪梦的错吧?!

怎么可能梦里亲了一遭,第二天早上就有选择性的说不出话来?而且选择的内容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于情于理,为了蓝忘机能尽快恢复正常说话的能力,魏无羡不该隐瞒昨夜的怪梦。

可这要让他怎么说出口呢.....

说出去的话怕是会更刺激到蓝忘机,这肯定不利于他病情的恢复啊....

思及此,魏无羡道:“含光君,你出来带兵打仗,肯定有医师随行的,要不要让他来给你看看?这段时间,你若是有命令需要下达,可以写在纸上,我帮你转交!若你写字的时候不想我看,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偷看!”

蓝忘机目光微闪,道:“魏婴,你不走了?”

魏无羡放下随便,又坐了回去:“当然!在你完全恢复之前,我怎可能放心离开。”

蓝忘机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取纸笔。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的背影,叹道:“含光君,对不住,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含光君你肯定有命令要下达,可你在我这耽误太多的时间,这样吧,你需要我做什么?铺纸还是磨墨?传信这事就让我来吧!”

蓝忘机取来纸笔,坐在魏无羡对面,道:“不用。”

若口不能言,直接在纸上写下想对魏无羡说的话应是可以。

原本坐在蓝忘机对面的魏无羡,琢磨蓝忘机可能是要下达军令,道:“含光君,需要我回避吗?”

蓝忘机抬眸看他,道:“你为何要回避?”

魏无羡不解道:“嗯?若不是下达军令,我不能在一旁看你写字,那含光君你为什么要拒绝让我帮你?”

对这个会错了意的魏无羡,蓝忘机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道:“魏婴,我们先不回姑苏,暂去岭南。”

魏无羡道:“嗯?为何突然要去岭南?我记得那边并没有特别大的家族,应该不需要同姑苏蓝氏联合抗温才是啊?”

蓝忘机道:“此去是与兄长会合,岭南一地也有一些奇异草药。”

魏无羡稍感放心,只要不是温情所在的夷陵监察寮,那一切就还可以隐瞒,但这想法多少有些自私了....谁不知道温情是岐山第一医师,当今修真界医术最强呢?

唉,若魏无羡当初没有剖丹....

怕蓝忘机看出自己走神太久,魏无羡转移话题道:“含光君,你这都说完了,并不需要写。那你方才想说,却总是说不出来的话是什么?快写下来,我帮你转达!”

蓝忘机看向魏无羡的目光微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宣纸铺在桌案上。

魏无羡见此十分积极的拿起墨块,坐在蓝忘机对面为他磨墨。

蓝忘机恍惚一瞬,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年在云深不知处藏书阁,监督魏无羡抄写蓝氏家规的那些时光。

蓝忘机温柔注视着魏无羡,突然开口道:“魏婴。”

正专心磨墨的魏无羡,以为蓝忘机着急,道,“含光君别急,磨墨这差事可急不得,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可没过多久,魏无羡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突然忍不住小声低呼道:“啊!”

这声音并不是很大,却也惊到了蓝忘机,怕魏无羡体内的怨气出了问题,蓝忘机立即身体前倾,急忙牵住魏无羡的手想要探脉,却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魏无羡是不希望金丹的秘密被说破的。

差一点点蓝忘机的三指,就要探上魏无羡的脉。

魏无羡惊得呆住,一抬头,就见蓝忘机的脸在他面前放大数倍,这距离同昨夜魏无羡被蓝忘机压倒亲吻时大差不差。

只要再往前一点,或者微偏过头,魏无羡就能直接亲上蓝忘机。

说不准到底是差点亲上可怕,还是金丹灵力的秘密被发现更可怕,魏无羡突然开口,也吓到了蓝忘机,蓝忘机牵住魏无羡的手,并没有探到他的脉,道:“魏婴,你是否有哪里不适?”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手被牵住了....

虽然不似昨夜怪梦里那般十指相扣,但这是梦外第一次牵手啊啊啊啊啊啊!

嗯,等等,这感觉,好像,也不赖....

可他这点感受,断然不能被蓝忘机发现,心猿意马的魏无羡,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含光君,我没事,我就是突然发现,你今天是不是大概也许可能,以你不明原因的失语为借口,打算赖在我这里不走?!”

尾音落在蓝忘机耳中像是故作凶狠,蓝忘机还未开口,魏无羡却又换上一脸歉意的表情,道:“抱歉抱歉,含光君,我这用词也不对,这儿本就是蓝氏营帐,要说住也是我借住在你这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有时候确实是挺没脸没皮的,你...别往心里去哈。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这话问的虽十分直接,但蓝忘机理解魏无羡如今心思比较敏感,藏在宽袖下的手指微蜷,道:“魏婴,我没有生气。”

魏无羡小心翼翼道:“真的?”

蓝忘机道:“真的。”

魏无羡没从蓝忘机面上寻出任何脸黑或者耳赤,诸如生气了的变化,见此魏无羡放下心,又指了指砚台,起身道:“墨磨好了,含光君你写吧。我出去转转,你放心,在你这堪称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失语症治愈之前,我保证不会溜走。”

他指了指旁边的随便,道,“我把剑押给你,你总能信了吧?”

横竖蓝忘机也不知道,如今的魏无羡用不了剑,这提议应该能让蓝忘机信服。

魏无羡转身就要走,蓝忘机立刻道:“魏婴,这话是我....”

他再一次被迫“禁言”了!

不过好在如今的魏无羡,知晓蓝忘机有这一怪病,明白蓝忘机欲言又止,又是失语症在作祟,魏无羡回头道:“含光君,刚才你是不是话说到一半,就又‘被迫失语’了?”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这下哪能放心离开,一个旋身又坐了回去,不同于上次坐在蓝忘机对面,这次他坐在蓝忘机左边,两人仅差一点点就是肩碰到肩的程度。

魏无羡指了指宣纸,道:“含光君,要不你试试,把刚才你想说但却没能说出口的话,全都写下来?”

屡次三番告白心意失败的蓝忘机,接受了这一提议,拿起毛笔蘸了点魏无羡刚磨好的墨,在上面写了一个“我”字。

魏无羡感叹道:“好字,同当年在云深不知处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这句话半分是客套,半分含真心,蓝忘机见写字此法或许有效,又在“我”字后面写下一点,道:“何处不同。”

魏无羡道:“尊贵的含光君,你若是日日练字,肯定是会越练越好的呀!”

蓝忘机写下一笔划点,却迟迟未写下文,魏无羡见蓝忘机拿笔的手臂有些僵直,道:“含光君,怎么不写了?我可这是真心实意在夸你的!”

蓝忘机梗着手臂,张口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魏无羡,惊愕道:“含光君,莫非...这失语症让你连字都写不了?”

蓝忘机艰难的点了点头。

魏无羡瞪大眼睛,道:“匪夷所思...从今早一起来,我就完全没探查到任何有关怨气术法和邪祟巫蛊之类的东西,现在没有温家人生事,我自己肯定不会闲没事随便用怨气。含光君,你要不,再动一动胳膊试一试?”

蓝忘机准备依言照做,魏无羡伸出手指点在笔头,道:“含光君,你家校服的衣袖太修长,不仔细看的话,看不清你手臂动了没有,要不你把袖子挽起来?把手臂露出来?”

蓝忘机默然看他一眼,魏无羡道:“怎么,反正这里也没别人在,含光君,之前听学的时候,在你家冷泉我就看过了,看的也不止你手臂一个地方,还有你的前胸后背和腰窝腹肌!现在就只是露出手臂,你不用不好意思嘛!”

他对着蓝忘机笑得一脸灿烂,把蓝忘机看的心跳加快,耳垂泛粉。

蓝忘机心中轻叹口气,魏无羡连听学时一起泡冷泉都记得,可他们重逢至今,魏无羡对当初蓝忘机在玄武洞里所唱的那首歌却只字未提。

究竟是当时魏无羡发烧忘记了,还是他在刻意回避?

蓝忘机不愿回想太久,怕越想越徒增失望,放下笔抬起右胳膊,正准备用左手挽起衣袖,魏无羡就迅速在席子上打了个滚儿,转到了蓝忘机的右手边,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准备为他挽好袖口。

对上蓝忘机的目光,魏无羡笑笑,却并没有开始上手,道:“含光君,这个点子是我提议的,自然不能劳烦您呀!还是说,你如今仍在介意与旁人触碰?”

提到旁人一词,蓝忘机眼眸一暗,道:“魏婴,昨夜你说过的。”

........说到底我心性如何,旁人知道些什么?又关旁人什么事?

魏无羡连忙道:“含光君,我承认,昨夜那话的语气是重了些,可一开始是你先把我当旁人看的,再加上昨夜质问我的语气,此前你还说我讨厌,我只不过是把你对我说过的话原模原样还给你就是了....”

哪成想魏无羡刚说完这话不到两个时辰,梦里就被蓝忘机按在原地强吻了啊!

怕蓝忘机再提旧事,魏无羡立刻转移话题,轻戳了戳蓝忘机的袖子,道:“含光君,不说这个了,正事要紧,你....还要不要我帮忙了?”

蓝忘机看向魏无羡,道:“要。”

魏无羡点了点头,认真的将蓝忘机的袖口一层层挽上去,露出白皙紧实、线条优美的小臂,他小声吞了口口水,心叹现实里蓝忘机的手臂线条,好似比昨晚梦里感受的还要紧实好看,不过这小心思不能被蓝忘机发现,道:“好...了,含光君,我帮你托着袖子,你再写写看?”

蓝忘机点点头道:“魏婴,那我写了。”

魏无羡道:“好嘞!保证不让你的衣服蹭到墨痕!”

蓝忘机重新拿起毛笔,一点之后是卧钩,这道笔画最为复杂,方才他就是想要提笔写卧钩,手臂却僵在半空怎样都动不了,他梗着手臂,努力想要往下弯去,笔端就如同上次,似是有一道力量在那边拉扯着蓝忘机,怎么样就是不让他写。

此番蓝忘机想证明这一点,手上往下使的力度也开始加大,魏无羡伸头见蓝忘机的手臂都开始微微发颤,这才明白,是真的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止蓝忘机写字。

魏无羡的心里突然有点生气了,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含光君,你平时本就话少,这天道想干什么,让你说不出声也就算了,写都不可以!”他看向蓝忘机并未放下的笔,道,“含光君,既不知其原因,又拗不过这道阻止你的力量,不如....你先别写了?”

蓝忘机闻言并未放下笔,反而继续弯折自己的手臂,魏无羡生怕他这样胡来,把手臂骨折了,连忙扶上蓝忘机的肩膀,道:“你别逞强,万一真把手臂弄骨折了,弹不了琴可怎么办!含光君,你想说的这件事,特别紧急,特别重要吗?”

蓝忘机颔首:“嗯。”

魏无羡焦急的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道:“唉...这可怎么办,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嗯,含光君,你介不介意我在你家营帐,研究一下怨气画符?”

蓝忘机奇道:“符篆?”

见他语气和目光里并无责难之意,魏无羡道:“含光君,你有口说不出...写又写不来,我琢磨着这两天,用怨气研究一个类似于吐真话的符篆,或许这样能帮的到你。若你不讨厌,我现在就可以开始画的!反正去岭南也需要些时日,路上我怕无聊,正好也可以找点事情做做。”

如此,短时间内魏无羡应该是不会离开蓝忘机,这正是蓝忘机心里想要的,他看向魏无羡,道:“好。”

魏无羡说做就做,伏在桌案前就认真开始研究画符,其间都过了晚饭时间,还是蓝忘机强行把魏无羡的符纸都整理到一旁,然后就坐在魏无羡对面沉默看着他,魏无羡拗不过才吃了晚饭。

晚饭后的魏无羡继续画符,蓝忘机在他对面整理战报,快到亥时,蓝忘机起身去铺床,有好一会没再回来,魏无羡只当蓝忘机去按时休息,还特意贴心的调暗了烛火的亮。

如此过去两个时辰,吐真符篆已初具雏形,魏无羡打了个哈欠,有些兴奋,刚想叫蓝忘机过来试一试,意识里就先反应过来,蓝忘机一定是先睡着了。

他回过头,就见蓝忘机安静的睡在床榻的外侧,再仔细看去....

嚯,之前魏无羡怎么就没发现,蓝忘机给他备下的营帐里,有张足够两人睡一起的大床?

想到昨夜未做完的梦,魏无羡偷瞄了眼蓝忘机,确认他此刻睡的正熟,连符纸都不整理了,悄咪咪的掐灭烛火爬上了床。蓝忘机给魏无羡留的空间足够大,魏无羡小心翼翼没弄出半点声响,也没碰到蓝忘机,盖好自己的被子后,头沾枕直接进入了梦乡。

没过多久,魏无羡眼前一亮,他知晓如今身在梦中。

昨夜梦中“奇遇”已让魏无羡有了心理准备,他也很好奇今晚会梦到什么。

梦里的魏无羡刚刚好在说话:“含光君,既不知其原因,又拗不过这道阻止你的力量,不如....你先别写了?”

这不是白天他说过的话吗?

魏无羡如此之快就又梦到一遍,看来,解决含光君的失语症实乃当务之急!

他都有些佩服自己这助人为乐的精神了,甚至都还知道接下来自己怎么做,手刚扶上蓝忘机的肩膀,蓝忘机却不按常理出牌,将魏无羡整个人抱在怀中,把人压在桌面上亲吻起来。

又来?

昨天梦里被强吻,今天梦里还是被强吻?

等下。

魏无羡两次被蓝忘机强吻,这不会是说明...

蓝忘机,喜欢他?

这一意识刚刚冒头,魏无羡就觉得头脑变得更加清明了,不似上回混混沌沌,连蓝忘机靠在魏无羡的耳畔说话,他都没能听到,这一次魏无羡主动了些,伸手环抱住蓝忘机的后背,还胆大的把玩起蓝忘机的抹额。

蓝忘机见此吻的更加动情,但没过多久魏无羡又一次犯了困,他努力攀住蓝忘机的后背,喃喃道:“怎么又困了...蓝湛,我不想睡觉,我想就这样陪你....”

蓝忘机轻轻摸着魏无羡的背,柔声道:“魏婴,这是梦,梦醒之后我一直在。”

蓝忘机的声音又低又磁,魏无羡微微合目,安心睡去。

梦外,魏无羡无意识的将整个人都拱进蓝忘机的怀里,蓝忘机虽未睁眼,但他感受到热源越来越近,转过身去,抱紧了魏无羡。

这一觉魏无羡依旧睡到了巳时。

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是以一种歪七扭八的姿势,趴在蓝忘机的身上。

魏无羡扭了扭腰,然后发现蓝忘机的手,搭在魏无羡的后腰处,他这么一动,蓝忘机也醒了,魏无羡立刻迅速把手脚都拿下来,看向蓝忘机,道:“蓝湛蓝湛,实在是抱歉,我这人睡相太差了,是不是太沉压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蓝忘机突然转了个身,二人四目相对,他二人的距离,第一次在梦外变成了这般近。

近到魏无羡瞧见,蓝忘机浅色的眼睛里似是有水光在闪动。

魏无羡道:“蓝湛,你是不是喜欢我?”

心意被直接戳破,蓝忘机承认道:“嗯。这就是我一直想对你说,却无法说出口,也写不出来的事。”

思及昨日二人努力的种种,魏无羡道:“可这是为什么呢?虽然蓝家人的性情大多内敛,但也不至于连心意都表达不出来啊?”

蓝忘机道:“魏婴,前日你是否做过一个梦?”

说到梦,魏无羡可就精神了,也明白蓝忘机为何说的是前日。

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蓝忘机轻声道:“梦,为我所愿。”

魏无羡道:“啊!原来如此...难怪你梦醒之后想要告白,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你还有梦到别的吗?”

蓝忘机又说出了后续的两个梦,他先提到昨日梦境,提笔诉情无望,所幸选择了最为直接的办法,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惹得魏无羡一阵好笑,道:“怎么了怎么了,含光君,看样子这梦是你主导的,为何你自己说到最后反而还不好意思起来?”

蓝忘机低声道:“魏婴,我不知你心意。”

魏无羡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现在你知道啦!虽然我们重逢确实只过了一天,但我说实话,嗯,这实话一开始我还不敢告诉你,我醒来之后一直忘不了被你按住亲的梦,虽然就一日,但我答应不走之后,和你这样相处,很舒服,还很开心!”

蓝忘机抱着魏无羡轻吻了他。

魏无羡道:“蓝湛,还有一个梦,你梦到什么了?”

蓝忘机道:“事关....你为何修习怨气鬼道。”

联想到蓝忘机后来的失语,魏无羡叹道:“原来如此,也难怪你会短暂性的无法说出喜欢我,剖丹和乱葬岗的事没多少人知道,也是我永不打算说出来的秘密。剖丹是温情和温宁姐弟帮的忙,而乱葬岗...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活口昨天也被我杀了,天道却让你能在梦中知晓,想来,你总不会一点代价都不需要付出的。”

见蓝忘机神色郁郁,魏无羡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蓝湛,那你昨天可以说是急坏了,表达不出心意,还怕我走,对吗?”

蓝忘机点了点头,道:“嗯,我怕。”

魏无羡把自己往蓝忘机怀里团了团,道:“那你从现在起,就永远都不用担心啦!”

蓝忘机抱紧魏无羡,魏无羡突然反应过来,道:“咦,蓝湛,都巳时了!你不急着起来吗,那我昨天熬到半夜,做的吐真符篆岂不是白忙活啦!”

蓝忘机为魏无羡裹好被子,道:“不是白费,以后总有用处,这些日子,你受苦颇多,先好好睡上一觉。”

魏无羡以为蓝忘机要去忙,乖乖点头准备睡觉,就见蓝忘机将被子摊开,把他二人裹在一起,道:“一起睡吧。”

睡前的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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