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到了老太爷的庄子后将这件事上报后,老太爷担心少爷安危,这才特意安排了马车和一队侍卫护送,虽然时间紧,但挑的都是忠实可靠之人。”
“少爷是陪老太爷用过朝食后出发的,当时少爷好好的,之后的一路他们没有过停留,只在入城时放缓了速度。期间除了侍卫长上前出示身份令牌,其他侍卫一直护卫在四周,车夫全程坐在帘门中间,都没有发现异常,帘门也一直是关好的。”
管家详细的汇报着,因为每一条线索都可能对寻找杀害了公子的凶手有帮助。
马车只有一个入口被车夫守着,车内有特制熏香,只要门帘一开,车夫必定能闻到香气。
可也正是因为门帘一直关着,车夫没有闻到一丝血腥气,直到侍卫长过来掀开帘子才发现卢珏已死,但他什么时候死的却没人知道。
巡检主要掌管的就是城内治安,听了管家的描述立刻皱眉,听起来似乎没人有作案机会,除非卢珏是自杀。
但怎么可能呢?卢珏近日一直在筹备举办盛事,昨日出城也是为了此事,他是断然没有死志的。
“我儿必是被人杀害的!”城主斩钉截铁的说道,让他们继续查同时派人去给最近的修仙门派青竹派送信。
普通人做不到不代表修仙者做不到,希望青竹派能派人过来帮忙追查凶手,他绝不会放过凶手。
就在这时,坐在下首一直沉默的男子开口了,“城主说的是极,不知城主是否还记得我等来此的目的?”
城主转头看向男子,一瞬间他想了很多,这几人是七天前带着卢珏童年好友关寇的书信出现在府门前的,来此目的一是参加卢珏筹备的盛事,二是追查一名四处作恶之人。
不管是他们出现的时间还是他们的目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人和他们要追查的贼人都是修仙者。
如果是修仙者出手自然能不让车夫和侍卫察觉就悄无声息的杀死卢珏。
虽然心中有怀疑,城主也不能直说,相反他还必须先把人稳住才行,“自然记得,仙人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就是你们正在追查的那贼人?”
男子摇摇头,“还不能确定,需得查看过现场才知道,而且要尽快。”
“这是为何?”
“因为灵力,如果是修仙者施法动的手,现场定会有灵力残留,时间过去太久的话灵力就散完了。如果城主信得过我们的话,可以在青竹派的人过来之前让我们先帮忙探查。”男人说完就静静地喝茶,给城主思考决断的时间。
城主却没有犹豫,感激十足的一口应下,随后解释了自己不仅要处理城中公务,卢珏手上的事情他也需接下来,否则他儿的心血就白费了。
除了公事他还要忙卢珏的丧礼,照顾晕倒的妻子,至于他父亲那,他也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老人家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有的他忙了,所以查案这事可能就要全权交托给他们三人和青竹派。
男人先劝慰了几句,后保证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定会帮您找出凶手,为卢公子报仇。”
城主大为感动,随后表示自己虽然没办法和他们一起,但会让巡检和管家跟着他们,为他们提供便利。
男人没有意见,巡检和管家领命,然后带着这三位散修出门,“不知仙人是要先查看马车还是先去看公子?”
“带我们去马车那看看吧。”男人也就是樊仓说道。
停在院中的马车看上去依旧低调奢华让人向往,樊仓掀开车帘上了马车,车内的血迹已经干涸,血腥气和熏香融合异常刺鼻。
车内的其他的摆件倒是依旧完好,只是桌上的茶杯倒了,血迹旁的摆件有些微移位,但这些变化是仆从上来搬运卢珏尸体时碰到形成的,并非卢珏死前挣扎所致。
将门帘关好,樊仓喊了一声于娜,声音不大,但于娜听见了,还应了一声。
又搜寻了一番,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之后几人又跟着管家去见卢珏。
卢珏被安置在右厢房,床上的摆放了一个简易的灵石阵让他维持着被发现时的状态,但这样一来卢珏身体表面的灵力残留痕迹就被破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些凡人虽然对修仙者有一定了解,也会用一点相关的东西,但更细节的事情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于是樊仓只能让对灵力操控更细微的尚古去探查卢珏体内的情况。
最后根据两处的探查结果他们确定了卢珏确实是被修仙者所杀,因为车内有金属性的灵力残留,他的体内金水属性灵力相较其他属性灵力也更多几分。
“奇怪了,为什么会有水属性灵力?”尚古看着床上的灵石阵,奇怪的呢喃,这个灵石阵的灵力属性都很平均,按理说不会造成这种情况。
“耿蹇就是金属性的灵脉,这样一来就可以确定是耿骞动的手了,也许在他失去踪迹的这段时间里他又有了新的同伙呢?走,去看看那几个侍卫。”樊仓猜测着。
在侍卫这边他们发现了昨日跟着卢珏的两个侍卫的衣服上有几丝微不可察的水灵力。
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身上有?是今天耿骞的同伙动手时沾上的?还是昨日就有人对卢珏动手?
带着疑问樊仓问道:“你们昨天出城后是否有异常,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两个侍卫一一说了,只有那个算命先生让他们印象深刻,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那算命先生现在住在何处?”樊仓转头看向巡检。
“在一小富商家中,我可以领三位仙人前往。”巡检殷勤的说道,这可是仙人,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还好之前他让人查了,不然就要错过这个领路的机会了。
还需要查的不止一处,樊仓犹豫了一下,决定兵分两路,他和于娜跟着巡检去找算命先生,尚古跟着管家去找那与卢珏闲聊过的罗列。
小富商住的地方离城主府有些远,但也在一处繁华街道附近。
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巷子时樊仓三人耳聪目明的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处闲话,说的内容都与卢珏有关。
有的人在叹息卢珏身份高贵却待人亲和、敬老爱幼,才干就更不必说了。
有人在说城主的冷静果决,独子被杀都不曾失态。
有的开始担心城内的治安,觉得就是因为卢珏要办什么盛事才引来歹人。
更多的在猜测是什么人动的手,怎么动的手,为什么动手?
提到最后一个问题的人还神秘的询问身边的友人是否听说过那个流言,对视几眼,他们默契的看向一个方向,然后闭口不言了,只是脸上的兴味更浓了。
于娜还想再听门已经开了,得知巡检身份后门房根本不敢阻拦,强撑着在前引路。
小富商的院子有两进,按理说应该有好些仆人,但他们直到进了客堂才遇到一个婢女。
富商很快赶了过来,头发略微有些凌乱,神情憔悴,满脸惶恐,连连告罪后才小心翼翼的询问几位贵人的来意。
感觉被怠慢了的巡检面色十分不好,于是直接让他交出昨日跟他回府的算命先生,他们有事要问。
富商大惊,“大人是不是找错人了?先生昨日才进城,进城后一直待在小人家中,不曾出去啊。”
“废话那么多作甚,快去把人带来,难道你还等着我亲自去请不成?”巡检不耐烦的呵斥。
富商不敢再多说,立刻让婢女去客房喊人,只是心中仍然惊疑不定。
见他似乎十分信任那算命先生,樊仓温和的询问他为何如此肯定算命先生不曾离开他家宅院。
感觉到他的友好,富商提起的心略微放下了一点,解释道:“昨日我从先生那里求得一卦,只是卦象不太好,为求心安同时我也是想有一个保障,于是就邀请了先生来我家暂住。”
“回来后我招待了先生一番,正与先生在庭中闲聊就有婢女来报我夫人要生了,再一看时辰,恰合了先生之前的卦象。”
于娜好奇追问:“不知卦象如何,先生又是怎么解读的?”
“具体怎么显示的我也记不住,但先生说午时后有讯,但有变爻在金乌西沉之时。果然到了那个时辰屋内就传来了夫人的惨叫,稳婆也面色不好。”
似乎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富商一个激灵,“我当时实在心焦,就想让先生帮我再算一卦,但被他拒绝了,说月满则亏。直到子时过后才帮我开卦,说卯时后大吉,此间修养静待即可。”
“你们猜怎么着?这次又准了,卯时刚过我就得了个大胖小子。我夫人听说了十分感激,特意拜托先生帮我儿取个名字才放心睡下。刚才我就在先生房间等结果,先生还没选好大人们就来了。”
“原来如此,恭喜恭喜。”樊仓立刻道喜。
于娜想着既然有缘他们也该准备一份贺礼,只是要送什么还需要细细思索。
巡检一直沉着的脸色也好了许多,既然他不是故意怠慢,那他就不追究了,但人还是要带回去才行。
客堂的气氛松快了几分,婢女也正好带人回来了。
樊仓立刻转头看去,眉毛顿时微微皱起,婢女身后这人是不是修仙者他不确定,但这人一定认识修仙者,因为他身上的这件披风和腰间的罗盘都是灵器,品级不比他的灵器低。
在没摸清楚对方底细之前樊仓不想激怒对方,于是抢在巡检前开口问道:“在下散修樊仓,不知道友尊姓大名,师从何门?”
“无名小辈,不值一提,请问几位找我有什么事?”算命先生摆摆手,直接问道。
可能是莽撞,可能是试探,巡检依旧不客气的说道:“你昨天给我们城主公子算了一卦,说他有死劫,今晨公子被歹人所害,现来带你回去问话,跟我们走吧。”
听了这个消息算命先生和富商都愣了一下,只是一个叹息了一声就没反应了,另一个则开始追问细节。
才问了两句富商反应过来他们这是怀疑算命先生,想着先生刚帮了他们一家,他不能让先生被冤枉,于是富商话音一转开始为算命先生开脱,希望这几位不速之客能看到他们的无辜。
等富商絮叨完后算命先生开口问道:“跟你们走可以,但是是以什么身份呢?”凶手?还是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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